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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的故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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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都要点头哈腰地问候——您这个您那个。所以说,他这种表现只能说明在他向校长点头哈腰地问候——您这个您那个时,他也同时在思考着校长的脖子比大腿粗这个问题。

  那时我有点不明白,一个固执的看门老头就工作而言,又与校长能扯上什麽样的关系呢,他只要把门看好,那不就万事大吉了吗,何必又要向校长点头哈腰装孙子呢。但我大了一点以后才明白,其实这里面存有很大的关系。

  小学校也没有什麽太多的变化,只是那几棵杨树要比以前粗了些,树冠更像一把巨大的伞了。如果现在的小孩还玩拔根儿的话,这时的根儿一定会比我们上小学那会儿要牛掰的多。可现在的小孩不玩拔根儿了,他们更喜欢网络游戏。

  说实话,我又有点伤心了,因为我们可怜的班主任不在学校了,如果他在的话,我还可以找他坐一坐。我用我的脑袋瓜子和你打赌,我要是对他说,我是九六界毕业生中唯一一个拿了全市第一名而被市重点高中录取的学生;想要在步入是重点高中神圣的殿堂之前,衣锦还乡前来探望给予自己启蒙教育的母校。嗨,设想一下他会是怎样一副惊讶的表情呢,这一定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这一定会使我更好受一点。。。但是他不在了,所以我仍然伤心,甚至更加伤心了。

  我来到操场上,那个巨大的滑梯还座落在原来的地方。我想这个滑梯至少要有十年历史了。因为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就在这上面玩耍过,而且还在上面摔了个狗吃屎。当时所有的孩子都在笑我,只有方芳跑过来把我扶了起来,帮我掸净了身上的土。方芳。。。她真的走了。。。是吗。

  我坐在滑梯上面心里酸酸的。我不应当再去想方芳。我用我的脑袋瓜子和你打赌,若不是这个滑梯,我就不会想起方芳,我也会很快地快乐起来。

  我拧开二锅头的瓶盖,仰头喝了一大口,可这酒太烈了,卡在嗓子里上不去,也下不来,我向前一倾,把满口的酒又吐了出去,咳了好一阵子。

  电影里常有这样的情节,失恋的人买上一打啤酒,独自为忠贞的爱情喝地死去活来,以此证明自己爱的伟大。我想说,这些电影明星一定没喝过二锅头。我现在告诉你们,爷们儿在失恋以后抱着的应当是二锅头,而不是液体面包,二锅头那才叫失恋呢。看来十六岁的我已经成爷们儿了。

  我失恋了。。。我十六岁。。。我。。。什麽都不想说了。。。我强硬着自己又喝了一大口,然后使劲儿用手捂着自己的嘴,犟着劲儿咽下了这口酒。肚子里火烧火燎的。

  我想那天自己可能喝了一整瓶儿二锅头,因此我又成了神仙。我仍然像个卖报的小行家一样背着书包,一边扭着秧歌,一边跑一边唱儿歌。所有看见我的人都认为我疯了,但我知道我没有疯,我只是有点晕,有点心痛。

  我出学校大门的时候,那个固执的看门老头问我:

  “咦。。。你是怎麽进去的?”

  我没搭理丫,拦下一辆出租车,上了车对司机说:

  “回家。”

  出租车向前傱了一下,司机回过头来对我说:

  “你要去哪里?”

  我对他大声说:

  “我要回家!”

  司机楞住了,我模模糊糊地看着他,感觉眼前这个人有点眼熟,为了看清他是谁,我又揉了揉眼睛,仔细地看了看。

  我相信这个世界就是诸多巧合组成的,因为我又坐上了那辆上午乘我到北京站的出租车。

  他耐心地对我说:

  “孩子,你一定喝酒了吧。”

  <;那*老头追到车窗旁说,咦。。。你是怎麽进去的>;

  我一听“孩子”这两个字就打心底里来火,所以大声地对他说:

  “你丫别叫我孩子,别叫我孩子,好吗?”

  他继续耐心地对我说:

  “我知道,你一定有伤心事儿吧,我在你这年龄段也有过一件伤心事儿,我也为此大醉了一场,我知道——孩子。”

  <;那傻B老头在车窗外说,咦。。。你是怎麽进去的>;

  我又向他大声说<;近乎于吼>;:

  “别叫我孩子,我告诉过你,你要是再叫我孩子,我就骂你丫的。我不想骂你。”

  他仍然耐心地对我说:

  “我知道,我在你这个年龄段时也不喜欢别人叫我孩子。我知道——孩子。”

  <;那傻B老头还在车窗外说,咦。。。你是怎麽进去的>;

  我近乎于发疯了,我真想用脏话骂他,但我并没有这样做,因为他是一个好人,至少对于我来说他是一个好人。我怎麽会骂一个好人呢。但我真的讨厌人家叫我孩子,但这又是如此地难以改变的事实。所以我无奈地低下了头,使劲儿地胡噜自己的脑袋瓜子,眼泪也落了下来。

  “孩子,你醉成了这样,被你妈妈看到她会很伤心的。”

  <;那傻B老头还在车窗外说,咦。。。你是怎麽进去的>;

  此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如果我满身酒气地回家,我妈一定会很伤心,如果我回学校,校方也一定会通知她,她同样会很伤心。不,我绝不能回家,也不能回学校,但我又能去哪里呢。这时我更伤心了,因为我真正地失去了归宿感。我开始用力地揪自己的头发,大声地对司机说:

  “我不能回家,也不能回学校,求你。”

  司机耐心地对我说:

  “孩子,那你能去哪里呢?你这时需要人照顾呀。”

  <;那傻B老头还在车窗外说,咦。。。你是怎麽进去的>;

  我抬起头看着司机,对他说:

  “我会照顾好自己,你能帮我找一家旅馆吗?求你,我真地不能回家。”

  司机显得有点无奈地说:

  “你还是一个孩子,你这时需要大人的照顾,回家是你最好的选择。我在你这麽大年龄时也大醉了一场,但我选择了回家,我的妈妈并没有过多地责备我,而是在我醉酒难受时细心地照看我。孩子回家吧,你妈妈不会责备你的。至于你爸爸那边,你放心,我会向他解释的。”

  <;那傻B老头还在车窗外说,咦。。。你是怎麽进去的>;

  我的眼泪已经流到了嘴里,因为那个司机提到了我的爸爸。如果说我的爸爸会因为这件事情毒打我一顿的话,我就会马上回家,甚至会很高兴地回家,那怕他打断我的腿。但是他永远不会打我,因为他死了,我几乎不记得他长的是什麽样子。

  我痛苦地对司机说:

  “他。。。他死了,只剩下我和我妈。我妈总是为我操心,我说过,我不会再让她操心了。。。我不能回家。求您了,帮我找一家旅馆就行。”

  司机愣了愣,没有做声,我继续恳求地对他说:

  “求您!”

  司机想了想,说:

  “好吧,但你要先给你妈妈打一通电话才行。”

  <;那傻B老头还在车窗外说,咦。。。你是怎麽进去的>;

  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过了一会我妈接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我妈的声音,夹杂着电视连续剧中的角色对白声。我妈喜欢看连续剧,那怕是一些酸掉大牙的言情剧或乏味的肥皂剧。好像所有的中年妇女都是这样儿。

  “是失维吗?”

  “妈”我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地使声音显得什麽事情也没有发生似的“妈,我在学校挺好的,您别担心。”

  “那就好,你一定要努力学习呀,不要贪玩。”

  “努力学习”这四个字使我的眼泪像江水泄洪般决了眼眶的堤坝。我握紧拳头,绷紧每一寸肌肉,以便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对我妈说:

  “我会的——妈,我会努力学习的,没事我先挂了。”

  电话那头刚刚响起“好吧,你要——”,我便挂掉了电话,开始失落地哭泣。

  这时那个固执的看门老头说:

  “咦。。。这麽小的孩子就开始骗家长,长大了还了得。”

  我狂吼一声:

  “滚开,我说过不要再叫我孩子了。”

  出租车扬长而去,傻B老头木纳于原地,好像有些什麽问题还没有弄明白,又好像什麽都明白了。

  我团缩着身体坐在出粗车里,车窗外天色早已漆黑一片,像有一个跛脚且丑陋的巫师用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将北京城包裹地严严实实。噪杂的音响声、汽车的鸣笛声、人与人之间的侧耳交谈声,在醉酒沉迷状态下,就像咒语一般响彻大街小巷。几对情侣在这样的诅咒下,躲到了公园的角落里热吻着,刻下了深深的时代烙印,风吹不动的,雨也打不润,刻在了低迷昏暗的灯光上。。。每一个人的脸活像一张张照片——扁平而单一。。。司机搀扶着我下了出租车,一直将我安顿在床上,没有收任何费用便匆匆离去了,我甚至没有来得及对他说上一声谢谢。

第三十八章 在旅馆
38

  可能是一根火柴引燃了我腹中所有的酒精。我的肚子里像是装了一个巨大的火球,燃烧着源自于地狱里的火焰,融化着我的胃,把我折腾地生不如死。当时我真想找到一把钢刀,刨开自己的肚子,把那团火球取出来。但我没有钢刀,我只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大把大把地出冷汗。

  那团火开始颠来倒去不停地向上涌,我翻滚到了地上,爬起来,东倒西歪地冲进洗手间,趴在马桶上呕吐。我一整天没有吃东西,而且喝了很多烈性酒,所以吐出来的全是酒。我用力地支起上半身,还没来得及站起身来,就又有一团火涌了上来,便又俯下身,又一次强烈地呕吐起来,直到感觉自己的胃已经缩成小孩拳头大小,再也吐不出来什麽东西为止。

  我站起身,刚迈出一小步,就滑倒在洗手间里。这时我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索性平静地躺在洗手间的地板上,什麽都不去想,大脑一片空白。我就这样躺了很久,直到有人按响门铃为止。

  一位服务员端着一个餐盘,餐盘里放着一份饭菜,和一大杯热腾腾的可乐。他很有礼貌地对我说:

  “刚才送你来的那个人给你定了饭菜。让你务必要吃掉这些饭菜。”

  服务员把饭菜放到了桌子上便出去了。虽然我饥肠辘辘,但却没有一丁点进食的欲望,所以我只把那杯热可乐喝了下去,然后又洗了个热水澡。洗完澡以后,我摊开四肢安恬地躺在床上,看着屋顶。这时一种强大的孤独感从屋顶向我压了下来。我躲避这种令我感到恐惧的力量,侧过身来,而它又从对面的墙壁向我逼近;我又惶恐地把身体转向另一侧,而它又从另一侧墙壁向我逼近;我又趴在床上,用毯子盖住身体,这时床开始上升,好像要将我挤碎在床板与屋顶之间;我惊恐万分地撩起毛毯,坐了起来,这种力量便迅速地退了回去。而这个时候空荡荡的房间使我更加孤独了。

  我开始后悔扔掉那张名片了。我想找一个陌生人来谈谈我的事情,一个不知道我叫什麽,我的过去发生过什么,我住在哪里,在哪里上学,他也没有必要知道这些,重要的是他不会把我当成一个孩子看。可能这个世界上只有那个女人没有把我当成孩子吧,我希望和她说说我的事情。。。我喜欢把手绢放在方芳背后,因为她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和一张很漂亮的鹅蛋脸;我不希望她抓住我,因为那些小孩总是拿谁喜欢谁当做把柄来取笑别人。而我总是把手绢放在方芳背后,这样做已经引起他们的怀疑了;还有,方芳的嘴角要是再因忧愁而泛起水泡该怎麽办,她已经不在北京了,她去了上海。。。上海,那麽远呢,她的嘴角要是再泛起水泡该怎麽办呀。

  我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我真想和那个女人谈一谈,单纯地谈我的事儿,那怕和她什麽都不做,我也会付给她应得的那份报酬,因为她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小孩。

  我使足劲儿躺在床上,用毛毯将自己裹地严严实实。。。我想说,我可能睡着了。

  我从小到大总是做一个莫名其妙的梦,今天也并不例外。这个梦境是这样的。我迷迷糊糊地坠入了一个虚幻的空间,那里浮现着一些影子。至少我管这些叫影子,其实这样说有点牵强,因为连我也不知道这些是什麽,我甚至无法断定我自己是以那种形式出现在梦中。要说是以肉体形式出现,但我又感觉不到自己在梦中的身体,却更趋近于一种假象,更趋近于一种精神状态,像灵魂一样,摸不到自己,也看不到自己,但又可以真切地感觉得到自己的存在,以及身边那些莫名其妙的物质的存在。这时我又牵强地管它叫做物质了,其实说是物质也有一点牵强,确切地说我也无法确定那是以什么样的元素为基础而存在的。我是说,我一眼就可以看到周围的一切,而不只是仅限于三维空间的景象;这些物质是那麽地奇形怪状,确切地说,它们只是一些色调,一些自然界中常见的几种原色地相互调和,而后又产生了不同效果;但它们又都有生命,而且拥有各自不同的生命,不像人类只拥有单一的新陈代谢式生命。我所在的这个空间里没有天,也没有地,没有真正的事物,甚至没有自己,但又有一种什麽都存在的感觉,无法离去;我面对这样一个空间悚恐万分,慌乱地奔跑,却仍然被一切包围着,无法离去;跑着跑着这个空间开了一个巨大的口,我便从这个口坠入了另外的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有了具体事物,这是一个我熟悉的世界,这世界形成了我的过去,我开始目睹自己童年时所发生的一切。。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三十九章 跳房子那个游戏
39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醒来的,我还以为我要在那个是世界生活一辈子呢。我醒来时的第一感觉就是头很晕也很痛,像是一颗正在爆炸的地雷一般。而后我又感觉到口渴,像是一个世纪没有喝到一滴水似的。我走进洗手间,趴在龙头前喝了几口凉水,又洗了洗脸,双手撑着水池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我把我吓坏了,我都不该相信那个人就是我了。镜子里的我衣衫不整,头发纠缠在一起,乱蓬蓬直翘翘,蜡黄的脸上贴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嘴唇惨白地没有一丁点血色。我害怕死了,我上个月刚满十六岁,我不会就这样死了吧。我脱了衣服,很认真地洗了个热水澡,我想洗回自己,洗回我的生命。

  洗完澡以后,我又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服,把压皱了的衣服一一用手拉直,把头发一根根地梳理了一遍。这时镜子里的我乍看起来舒服多了,但是我的头还是又晕又疼,还有,我的胃开始隐隐作痛了。我咬了咬牙让自己再振作一点,这时天也开始点蒙蒙亮了,九月初的北京城天亮地还算早。我看了看时间,刚刚四点多,但是我不想继续在旅馆里逗留了,这里像一个冰冷的地狱。我要马上离开这里,对,一定要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我交了旅馆房间的钥匙,来到了大街上。虽然天亮地很早,但善于挤公交车的上班族们还没有苏醒,只是可以零星地看到那麽几个菜贩子蹬着板车去拉菜。我看了看路标,弄明白了自己的所在位置,便开始沿着马路牙子漫无目的地走了起来。

  我走了一会儿,头痛便减轻了一点,抬起头向不远处望了望。距离我二百多米远的地方有几座高耸入云的商业楼沐浴在静谧的晨光里。我开始向那个方向走去,因为那里是闹市区,有更多生的气息。几分钟以后我站在那里最高的商业楼脚下,四周满是购物中心、超市、酒店,却没有一个人。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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