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天国的第十三号天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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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常，这太不正常了。
或者，她是不是其中已经高兴得神经病了，才会有现在的表现的？
对，一定是这样。
李甜甜拼命咀嚼着巧克力糖得出结论。
旁边夏筱雨正在誊写刚缺下的数学课，李甜甜借给她的笔记，秀气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这根本就不是板书！只能算是涂鸦！
她在心里哀叹一声，难道这是上天的安排，注定要她期末考试挂掉了？离考试还不到一个月了啊！李甜甜她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啊，这种笔记大概只有火星人才能看得明白吧。
“那个……甜甜，你看得明白你的课堂笔记本上……写的是什么吗？”于是她小心翼翼地问。
李甜甜愣了一下，接过笔记本。
横看竖看正看反看地看了半天，说出了一句让夏筱雨想立刻撞墙的话：“看不明白。”
轰隆——
夏筱雨的耳朵边上一个霹雳炸开。
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她的朋友，为什么从火星来……
“很重要吗？”李甜甜咬着巧克力糖，困惑地问到。
夏筱雨的头顿时变成两个大，仰天长叹，苦口婆心地开始教育这个不求上进的人：“很重要啊！没有它，你考试会挂的！”她的牙齿都快被磨成灰了。
“可是刚才没上数学，上的自习啊，你让我写什么？”李甜甜委屈地望着她。
“啊？你说什么？”
“数学老师接到了会长的一通电话，然后让我们自习了。”
夏筱雨张大嘴巴。
这个江耀羽……竟然连老师的教学也能干涉……不过……呵呵，太好了！至少她不用去读李甜甜的涂鸦日记了！
江耀羽……有时候还不赖嘛。
一连好多天江耀羽都没有再来缠着夏筱雨要求她翘课陪他。
相反的，他似乎在策划真什么事情一样，连在学校里，也极少地露面，颇有越来越神秘的意思，说是江耀羽的女朋友，可面对李甜甜半信半疑的眼色，夏筱雨只能尴尬地一笑而过。
李甜甜却有些郁闷了：她是在真心祝福他们啊，不要到这种关键时刻，再告诉她他们又闹翻了吧。
李甜甜摸着脆弱不堪的心脏，一边喘气一边想。
好在夏筱雨始终没有表现得像个要和谁谁谁闹架的样子，作为好朋友的李甜甜的心终于缓缓地又放了下去。
可是连她看出来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不是单单地指夏筱雨和会长的关系，而是恩辉高中的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蔓延的剑拔弩张的气氛。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李甜甜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再回头望望夏筱雨，这位当事人却似乎连一点感觉都没有，照常上课放学，只是眸子里隐约地有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思考的半天，李甜甜决定把情绪的命名为：想念。
呵呵，一定是夏筱雨在想会长了吧，一定是这样，不然她怎么会每堂课上课之前都要朝门口望望呢。
被会长宠坏的丫头，一定是尝到翘课的甜头了。
随着期末考试的临近，天气也变得凉起来。
冬天到了啊。空气变得干燥，风儿变得刺骨，天空也有些灰白灰白的，更像一张沉沉笼罩下来的网子。
恩辉的学生们开始忙碌起来。
背单词和课文的声音在校园里渐渐增多，下课的时候也不见操场上踢球的男生和班级里看八卦杂志的女生了。每个人都在备战着重要的考试，学习的气氛空前的浓烈。
就连李甜甜也换个一个笔记本，重新把板书抄了一遍，原来的那本涂鸦当做友谊纪念礼物送给了夏筱雨，被后者哭笑不得地退回来。
期末到了，冬天也到了，林中的树木突兀着枝桠，把灰白色的天空分割地支离破碎。
所有人都在紧张地备战着考试，恩辉作为重点的高中来说，这里的学生压力往往要比普通学校大得多。
可是只有一个人除外。
似乎很久都没有看到江耀羽了。
本来他们就不在一个年级，夏筱雨低了江耀羽一级，所在班级也隔得很远，如果不是专程绕路，是不会遇见的。
真的很久没见他了。
这些日子仿佛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记忆中最近的的他好象是一个月前的样子。那时他匆匆地赶到夏筱雨的班上看了她一眼，又仿佛急着做什么事情似地匆匆离开。
冬天到来了。
寒风刺骨地寒冷，干枯的树叶被风吹起来，不低不高地打着旋儿。
而恩辉高中里，期末考试也如期举行。
这一日的风特别厉害，像刀子一般割裂着皮肤，使得夏筱雨不得不把围巾狠狠地拉过了脸颊，帽子尽量地被压低，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她站在考场外等李甜甜做完卷子之后一起去吃午饭，围巾里隐隐约约地透出一丝细碎的银光来。
考的是李甜甜最不擅长的历史，所以夏筱雨在交了卷之后站在考场门外很久很久。
久得让她有一种自己已经被冻成一尊冰雕的错觉。
再往考场里望望，李甜甜揉着脑袋做得很辛苦，如果要交卷子的话，大概还得再有一段时间吧。
夏筱雨重重地跺了跺脚，拢起双手呵了呵气，决定去买一灌热果汁来去去寒冷。
恩辉校园里一片寂静。
风吹过耳边的时候划出飕飕的轻响，夏筱雨慢吞吞地朝校门外的自动贩卖机都过去，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周围。
一些考完了的学生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激烈地讨论着题目，争得脸红耳赤，在安静的环境中，声音显得特别大。
夏筱雨朝自动贩卖机的投币口扔了几枚硬币进去，选择了最爱的橙汁。
捧起果汁，热乎乎的感觉一直蔓延到了心尖上，她转过身往学校里走，大概李甜甜也快做完了吧。
可是没走几步，她却停住，有些吃惊地睁大眼睛。
她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见到江耀羽。
有传闻说，这次期末考试江会长会缺考，而今天也并没有在学校里看见他，可是现在面前的那个少年，却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的。
……但是，却又不像是江耀羽。
那个小恶魔一般的少年眼神永远是锐利的，但面前这个人，眼底却是复杂的沉郁和得意。
他朝她微微笑了，笑得有些鄙夷：“夏筱雨，初次见面，我是江耀羽的表哥，江耀辉，其实我没别的意思，拐走弟弟的女朋友也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希望你能跟我走一趟。”他顿了顿，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跟江耀羽那帮手下给人的感觉非常相似，就像……黑社会里的阵势。
天色灰暗。
那名叫江耀辉的少年笑得如一根染了剧毒的针。
温热的橙汁落在地上，骨碌骨碌地滚到了街沿下。
　　　　　　　　　　　　　　　　＊＊＊＊＊
与此同时——
江宅。
宽大的客厅中，数十个黑衣大汉面露愧色，怯怯地望着半倚在沙发上的江耀羽。
虽然人数极多，但整个宅子里安静得好像是没有人的存在。
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所有人都屏息，等着少爷的下一句话。
江耀羽眸色冰冷，犹如尖锐的锋芒。他静静地环视整个大厅，最后收回目光，齿曳里轻轻地蹦出一句：“没用的家伙！为什么到最后没有抓到江耀辉那混蛋！？”
自从调查之后他就一直在着手着的计划，在关键的时候却忽然被听说情报有误，原本应该跪在他面前求饶的人也从眼前溜走了。
一想到江耀辉对夏筱雨做的事情，江耀羽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下窜上来。
他的表哥原来是个不足为惧的懦弱的家伙，自己也跟他没有太多的来往。但是他们之间始终有一根斩不断的连线。
线的这头是他，那头是江耀辉，他们之间隔了江诚财团的巨大利益，以及继承权。他不是一个惟利是图的人，也厌恶了这种少爷式却又冰冷不堪的生活，但不等于别人不向往。
作为江家的第一继承人，江老爷的嫡子，理所当然地从出生开始享受着贵族一般的生活，但江耀辉却并不是这样。江耀羽霸道，江耀辉怯弱，本来应该没什么冲突的。
可那时知道江耀辉加入黑社会之前。
江耀羽充其量也不过是混迹街头的老大，但并不是跟黑社会划等号的，而江耀辉却是真正的黑道上的人，又不知道用什么关系拉拢了现任的江夫人。
兄弟之间的气氛变得紧张，一触即发。
而夏筱雨正是一个关键性的导火锁。
同时也是江耀羽最无法容忍的地方。
竟然敢伤害筱雨？他冷笑，是不是太轻看他这个弟弟了？之前的放过他不等于一直就容忍他，而江耀辉这次，刚好触到了江耀羽的底线。
这段日子刻意忍住不去见筱雨，也就是怕她再被更深地牵扯下去，作为江家的少爷，同时也是街面上的老大，江耀羽自然是拥有着一个庞大的情报系统。
而这次，那个系统居然出现了不能容忍的失误。
江耀羽目光森寒。
他眸如冰刀地望着手下们，声音极轻极缓，如同那种最薄最利的刀子。
“说，为什么会失误？”
大厅里静得只剩下呼吸的声音。
江耀羽目光沉黯。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最近比较好说话了？嗯？”他倏地站起来，一脚踢翻了茶几，同时暴出一声巨响，他寒着脸，犹如从地狱归来煞气盈盈的死神，“告诉你们，如果筱雨再有什么事情出现，我就是把你们全杀了也不为过！”
大汉们的头埋得更低了。
光亮可鉴的大理石地面光影交错，有人影晃过来。
江耀羽转过头，看清楚了来人。
“陈管家，有事就说。”他看也不看面色惶恐的管家，盛气凌人地命令。
陈管家眼色变了几变，终于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来。“少爷……这，这是耀辉少爷刚寄给您的……”
江耀羽劈手夺过信，野蛮地撕开信封。
只有一张照片。
他翻到背面去，写着一段墨迹还未干透的话：
若想要回你的宝贝女朋友，就带着江诚财团的继承人转权书来到恩辉校门口，到了之后自然会有提示告诉你我们在什么地方。报警不是你的作风，当然如果带着你的人一起来的话，我不敢保证你的宝贝会发生什么事。
署名：你亲爱的哥哥。
照片上的少女被蒙住眼睛绑住手脚，绳子在皮肤少年宫勒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线。一行眼泪从眼罩里缓缓地淌下来。
江耀羽心脏抽紧——
少女的脖子上，赫然是闪烁着细碎的银光的挂坠！
小小天使光芒微弱，如濒死的动物，仿佛跟着主人一同哭泣。
他望着照片，似乎在一瞬间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半晌。
江耀羽抬起头来，将手中的信封连同照片捏在紧握的手中，强大的力量将脆弱的纸张摧残得扭曲一团。
少年的眼睛里。
那只沉睡了千年的恶魔似乎苏醒了，煞气逼人，仿佛炼狱的修罗。
江耀辉想要的不过是他江耀羽视如草芥的东西，而他现在手中握的，却是比江耀羽的生命还重要的少女。
他的筹码非常重。
“陈管家，帮我准备好江家的继承权转权书。”眸色森寒，江耀羽的声音在大厅里轻轻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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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甜甜打了一个大喷嚏。
从有暖气的教室里出来，走廊上真的冷到可以把人给活活冻死。
都怪她太笨了，历史又太难，不然怎么忍心让筱雨在走廊里等她整整一个小时啊。
李甜甜愧疚地四处望望，咦？筱雨呢，不是说好等她的吗……
也难怪，换谁都会等不下去的。关键是筱雨也别给冻住个什么病才好。若是真得生病了，会长不从她身上剥下一层皮来才怪。
她摇摇头，筱雨……应该已经回家了吧。
从恩辉里走出的学生已经很少了。
寒冷的天气使所有在街上的行人都神色匆忙。天空灰白如死，像小动物的眼球颜色。江耀羽握着手机独子一人站在恩辉校门口，手指僵硬如铁。
俊美的面容上找不到丝毫的轻佻和打趣，他的眼神锋利，却又透着深深的自责。
捏着手机的手渐渐被渗出的汗水湿润。
他站在冷风中，宛如一尊傲然的冰雕。
李甜甜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再揉，再再揉。
可是那个人还是站在那里。
不是会长吗……不是很久没出现的会长吗……
李甜甜困惑地皱了皱鼻子，迎上去。
“会长好啊，是在等筱雨吗？她好像已经回家了耶……难道你们是在路上错过了吗？”李甜甜揉着鼻子观察着江耀羽的反应，哇，今天的会长冷着一张脸，表情可真严肃。
江耀羽怔了怔，瞳孔迅速缩紧——
筱雨……果然被江耀辉那混蛋……
手指紧握。
他朝李甜甜招牌性地笑了笑，“谢谢，我知道了。”
“嗯，筱雨一定考得不错，她复习得可用功呢。”是错觉吧，会长还是一样的温柔如天使啊，筱雨你可是捡了个大便宜哦，这么优秀的男朋友，上哪里去找啊。
江耀羽转身，掌心被捂热的手机忽然疯狂地震动起来。
他神色一凝。
接起了电话。
“江耀辉……”
电话那头，江耀辉的声音得意而阴沉：“我亲爱的弟弟，你大概已经知道我不是在和你闹着玩的了吧。你现在一个人一直顺着街道往前走，注意没有任何人的跟踪，走到路口上，赶去市郊的公车，在终点站下车之后，就可以可以看见一坐仓库，我们就在那里。”他话锋一转，“如果我发现有任何人跟你一起来，你的筱雨马上会受到你意想不到的伤害。”
喀……
电话断了。
江耀羽凝了凝神，用眼角余光瞪走了最后一个试图跟来的手下之后，顺着街道走下去。
　　　　　　　　　　　　　　　　＊＊＊＊＊
废弃的仓库中。
到处都飘荡着一股铁锈的味道，刺得人脑袋晕眩。
仓库的大门紧闭着，只有几扇极小极小的天窗透进光来。
夏筱雨的手指动了动。
她到底昏了多久？
眼前是一片漆黑，眼睛被蒙住，分不清白天和黑夜，手腕被粗糙的绳子绑得火辣辣地疼。喉咙里一阵阵地发干，胸口闷得几乎让她再次晕过去。
记忆中断之前，她见过一个跟江耀羽样子非常相似的少年，他是江耀羽的哥哥，在对她说了一些话之后就被背后一张帕子捂住了嘴巴，浓烈的化学制剂气味下，她渐渐失去了意识。
然后醒来，就到了这个冰冷的地方。
周围。似乎有人的呼吸，但一切都非常安静，安静得让人觉得恐慌。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
夏筱雨忽然感觉到眼睛被光亮刺痛了。
有些变得睁不开眼睛。缓了几秒之后才明白，有人拿走了罩在她眼睛上的黑布。
一个废弃的仓库。
周围是江耀辉的部众们。
她眨了眨酸痛的眼睛，对上江耀辉笑盈盈的眼睛。
他笑得让她毛骨悚然。仿佛是一只积怨千年的恶煞，眼底的笑意之下，藏着浓郁的杀机。
夏筱雨没由来的一阵心脏狂跳。
江耀辉蹲下身来，与夏筱雨视线其平。
“你知道吗？其实我弟弟是个情种呢……你没看见他找你的时候那种惊慌的样子，还有准备做掉我时候的雷霆万钧的手段。”他的声音轻轻的，笑容淡淡地，但在夏筱雨看上去，江耀辉比江耀羽更像一只恶魔。
她闭了闭眼，“跟我无关，你要干什么冲着他去就是了。用我来要挟他就证明你有多么畏惧他，从而不敢正面面对他。”声音同样轻，但却有毫不输他的气势。
江耀辉扳起夏筱雨的下巴。
他眸色轻蔑，“没想到，我亲爱的弟弟的女人还是个有骨气的女生。”
夏筱雨哼了一声，并不应他。
江耀辉顿了顿，随即恢复了邪恶的笑容。
“江耀羽没看错你，你是个值得救的人。他现在正在来的路上。”又故意地添了一句，“一个人。”
夏筱雨深呼吸——
“你说什么？”
看来效果很满意，江耀辉玩着夏筱雨的头发缓缓地重复，“我说，你的男朋友现在来救你了，一个人。”
“你有那么好心？”
“当然，我是世界上心地最善良的男人。”江耀辉笑得得意洋洋，朝着夏筱雨的耳朵里吹一口气，“虽然你是我那蠢弟弟的女人，但我非常中意你。”
如果不是手脚被绑住，夏筱雨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