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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与百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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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意间翻看了手机的未接来电,十几个都是他打来的,他猜想到会堵车,所以提前换了机票,因为他们集团与航空公司签了退换票协议,推迟到下一班机,没有太大问题,再而言之,前后也只是一个小时的差距,他不缺时间,但是缺少与她碰面的时间。
两人突然像真空里戴着面具讲话的太空人,说了这句,接了下句,骤然间不知道说到哪里,该说些什么。
其实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一般见了老朋友都会问,是否有男女朋友?在哪里工作?什么时候打算结婚?明知那很遥远,可也成了习惯性的客套话,类似于中国人见了面,不论何时何地,先来一句“你吃了吗?”,特俗特苕,但是管用。
“渝民哥哥,你一个人回国吗?大姐姐没跟你一起。”这招是跟晓芸学的,旁敲侧击。
他听得是疑云重重,反应过来后,哈哈大笑,“昨天,刚跟女朋友分手,然后遇到了你”
“啊!”分手后也能这么潇洒,完全瞧不出一丝伤心难过,出差的兴致依旧高昂,她张幼薇的伤口遇到思嘉的狂风暴雨还时不时地疼痛呢!
“是不是吓到你了?觉得渝民哥哥变了?”
她摇摇头,“书上说,能一刀切断的感情不是爱。如果你感到痛了,那才证明你爱过,割舍不掉。”
这话像是说给自己,那个时候,之谦是希望她能留他的,可是她没有,她什么话都没说,情愿躲进被子里嚎嚎大哭,也不愿跑到他的寝室与他大吵一架,责问他为什么要分开?难道仅仅是因为保研仅仅是因为没钱?她什么都没做,只是一个人在漆黑的夜里添着伤口。
渝民揉了揉她的头发,手却放在她柔滑的颈脖,航班的广播在催促他,他丢下了最后一句话,“薇薇,你长大了”
相亲
考虑到他周末并不轻松,她发了短信,既不会打扰他的工作,又不会令他厌倦简单温馨唯美的词章。虽然她口齿不灵俐,可是笔头的功夫相当不错。
大学时,她就是凭着一首古诗《水调歌头》,让之谦挥着校报诚恳地单膝跪在她面前,他对词的最后一句“梦长梦易醒”颇多感慨,那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神韵,他说,她这样古典的女孩子世上少有,能够认识已是人生一大幸事。
文绉绉的话掩盖了太多的真实。
她闲来无事,学习唐伯虎,作了四句打油诗,“我本无心柳,为等末路情,之乎者也过,谦谦君子听”,那诗的前四个字连贯一起便是“我为之谦”,之谦当即是轻闭双目,深吸凉气,闻着园子里淡淡的桂花香,品味了许久。
她面容古典,文字古典,思想古典,之谦称之为张幼薇的三“古”。
初露的古典是美,极致的古典就是迂。
其实幼薇除了会写两首歪诗,会动笔读书外,其它一窍不通,连男女朋友间最基本的常识,接吻都需要之谦教授,更别提接吻之后的事。
他手无意间溜到她腰上,她像做了亏心事迅速把它转移到自己的手上。黑灯瞎火的地方想稍微有些越轨之举,她都是极不自在躲开了。假装倒也罢了,关键是她纯得让他牙痒,她看书不下百部,独独跳过书本上接吻上床的激情描写,她说,那是一种肮脏下流。
他故意租了三级电影,找了同学借了房子,专门把人轰出去,美其名曰跟她一起享受二人世界,其实逼迫她面对现实,片子刚显示出名字,她便找借口离开。
“张幼薇,我告诉你,我就是看这种片子长大的,你男朋友就是这种肮脏的混蛋”他忍不住发了火。
当时她吓呆了,怵立在门口,难以置信地盯着他,好像那些话是电视里发出来的。当他拽着她的胳膊时,她才迷迷糊糊醒悟过来。
她把视线挪开,委曲求全,“之谦,我不喜欢看”
他铁青着红脸,像醉了酒的狮子,“张幼薇,到底什么是肮脏,你懂吗?不是我碰了你的手,你的身子。是你出卖了你的身子,出卖了你的灵魂。”
身子是肉体上的,灵魂是精神上的,两者的肮脏对她而言没有分别,她不想继续呆在这里,“我约了思嘉和晓芸去书城”
“书,书,吃了那么多书,也没见你脑袋进化。人家的书里都是黄金美女,你啃得全是一堆臭狗屎。”
她如果学着他甩无赖,回敬他一句,“我吃屎又怎么了?你还不是屁颠屁颠跟着我?”,这场架定会热闹非凡,可她半天吭不出一个字,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脸通红通红。
他堵着门,跟她耗上了,“告诉你,今天不把这片子看完,不准走”
心里话堵在了嗓子里,她眼泪像那秋雨,没有雷声闪电,没有任何症兆,哗啦啦地掉下来了,没有哽咽呜咽,沉闷地让人心下不忍。
两年了,他跟她谈了两年的情,说了两年的爱,他只吻过她十七次,她只准他牵她的手,研究生考试压得他透不过气来,她竟然变着法儿地气他,他郭之谦怎么会遇到这样的女朋友?他恨不得一口鲜血喷洒在她面前,脑海里全是迪克牛仔的干吼,“我想哭还是哭不出来”
咆哮的狮子变成了奄奄一息的骆驼,他妥协地躺在床上,像受了严重的内伤,“张幼薇,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他不堪一击的脆弱让她心酸酸地,也许她真的是错了,她读得全是没用的书,除了能卖弄文采,除了会简单运用马斯洛需求理论外,她什么都不懂,凯恩斯,弗鲁姆,赫茨博格,每次听到这些人的名字,她脑袋像充胀的气球,再被一根名为“考试”的细针一戳,砰地一声炸了。
她主动俯身去吻他的额头,她爱他,愿意拿生命爱他。他拥她入怀,她习惯性挣扎,他轻轻地慰藉她,“别怕,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那是第一次,他心满意足地度过了三个小时,仅仅是无言地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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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问候的短信对欧阳渝民来说是工作后的第一次,对于数字按键和标准发音,他几乎生疏记不起来,可往往越是困难越是充满着兴奋的期待,这种过时的联系方式在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别样浪漫,特别是幼薇用标点组成的笑脸符号,用简单的一二三四写成的诗句,对他这个时刻被金钱和虚伪包围的人而言,更显得难能可贵。
她会问他,出差的地方有没有什么美景?大街上的美女帅哥比率?有没有又臭又香的臭豆腐?
她的好奇也让他工作之际停下来,漫步于城市,行走于小巷,休闲片刻,享受片刻。
睡觉前,她发了一条短信,“明天,我要去相亲了”,他收到后,翻来覆去读了几遍,这条短信告诉他,她是单身,她需要男朋友,他左思右想回了句“薇薇长大了”,可是一整夜,他睡得并不踏实。
第二天,他急匆匆定了回江城的机票,凌晨一点的飞机,他发信告诉幼薇时,幼薇说,她去接他。
幼薇就是这点执著的傻。
她联系不上之谦,可以站在他的宿舍楼下,从上自习等到下自习。
晓芸说她跟思嘉是一个德性,难怪一个被甩,一个至今找不到人爱?所以不停地给两人推销男人,思嘉不知从哪里找了个林跃东蒙混过关,她一无所有,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拉出去充面子。
其实相亲的对象条件好得让人惊叹,家世学识样貌配她张幼薇绰绰有余,可她是张幼薇啊!不去酒吧不去歌厅不去游乐场,不会H不会喝酒不会找乐子,嘴巴偶尔蹦出两句挖苦的话来,杀伤力不强,后遗症倒是厉害。跟她谈恋爱,不是自个反贱,没事儿找抽。也就郭之谦能制得了她,她也就在郭之谦面前被吼得没法抬头。
约会的地点是她定的,繁华地段寂静的咖啡厅,隔着玻璃看熙攘的人群是她打发无聊时间的最佳休闲方式。
她穿了件深青色T恤,印了八个可爱的粉红色小猴子,旧旧的牛仔裤配一双阿迪的运动鞋,掏出笔记本写写画画,等待约会的人赴会。
如果他是稍懂礼仪之人,终归是明白迟到意味着什么,尽管是被她陷害成迟到,可她完全可以解题发挥,抛出那句“我不喜欢让自己等待的人,对不起,你不是我的清茶”,这一招百试不爽。
手机的闹铃像上阵前的号角,她的对面竟然是空空如烟,难道是她不够出众,描述的不够详尽?想问问晓芸发生了何事,转念一想,反正她约会是为了交差,人不来岂不是更舒坦,免得杀死一万个上等脑细胞,想尽损招地对付他。
她把相亲的结果发了消息给渝民。
渝民说,等不到合适的,下次他帮忙介绍。
她收到短信乐了,开玩笑地说,那个人要会哄我,宠我,对我一个人好,没坏心思,不会花心,不会花天酒地。他要尊重我,不准打我,骂我,更不会对我三心二意,用情不专。我哭的时候,要逗我笑,我笑的时候,要陪我笑。他还会做家务,做饭,修理马桶水龙头,偶尔指导我的工作。天塌下来有他顶着,飞机打炮过来有他挡着。
渝民问,有这么完美的人?
她说,有,我未来的男朋友。
其实初认识的之谦就是这样,只是后来他认为她不思进取,开始责骂她。
“张小姐是吗?”,头顶横空冒出个炸弹,她躲闪不及,说话之人戴了副黑框眼镜,眼神里没有猥琐和邪念,内敛地微笑着,不似坏人,她点点头。“我是古朴”,古朴?她蹙着眉头,想不起此人在哪里见过,他提示说“是易晓芸小姐通知我来的”
噢,赴约的人,他迟到了。
她开门见山,“不知道古先生喜不喜欢绿茶?”
古朴以为她要点饮品,摇头说:“我喝咖啡的次数比较多”
“看来古先生是不了解茶了”
对方笑着点头,“不多”
她直言不讳,“其实我比较喜欢饮茶,但是搁置太久的茶,凉了,苦味太重,不适合我”
古朴说:“可以再换一杯”
她拇指划过中指,凌空打了个响音,这招是跟之谦学的,特潇洒,“既然古先生都这么说了,我们也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我想你不是我等的那杯清茶”
她收拾了本子装进背包,对客人嫣然一笑,“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一步”
每次忙碌的穿梭,重复着同样的话,她偶尔会问自己,谁才是她的那杯清茶?与街上横冲直撞的人碰来碰去,一味的陌生,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重重的问号,他不来找她,遇见了思嘉,知道她一个人在江城,他依然没有回来。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隐爱
周日的机场异常热闹,她见不得嘈杂,躲在了二楼的肯德基,随意点了杯可乐消磨时间,晓芸这人精发了短信笑她,那个古朴应该蛮合你胃口吧!文质彬彬又少言寡语,第一次瞧你约会到半夜,难得!她只是回了个笑脸。懒得解释,若是她说自己来机场接人,指不定又是一条条挖地三尺的大惊小怪,而且回到家还不能消停。
欧阳渝民是凌晨两点半见到幼薇的。
她兴奋地问候了两句,哈欠连天,困倦得没了淑女的仪态,爬上车的动作跟衣服上的猴子不相上下。她眯续着眼睛,说“渝民哥哥,我先睡会儿”。话刚说完,头已经枕在玻璃窗上,呼呼大睡,一帘幽梦了。
她宛如从前,像只慵懒的波斯猫,蜷缩成一团,不论是睡在他家的沙发上还是倒在他的床上,她总是微微张着嘴唇,若隐若现露出两颗洁齿。他笑着替她系上安全带,却不小心触到了她的脸颊,细腻的滑瞬间止了他的呼吸,他距离她不过两三厘米的距离,眼中是天然雕饰细长如柳的眉,眉下是一根根微微上翘的睫毛,睫毛下是粉白粉白的嫩,那嫩一直延续到她红润的唇。
前天,听到玻璃的刺碎声爆裂声,她一如既往躲在桌子下捂着耳朵瑟瑟颤抖,他去扶她时,她依旧喊得是渝民哥哥。
她还是那个害怕吵架,还是那个等待着他的小丫头。
一阵阵淡淡的清香从她颈子里发出来,他手指从安全带溜到她白皙的颈脖。似乎是临别的晚上,她依靠着他的后背,不依不饶地说:无论走到哪儿,都不要忘记我。他没有忘记过她,他回了国,千方百计打听过她的消息,可是她父母早逝,她五年前已经搬离了原来的大院。他托人找了她一个星期,他失望绝望的时候,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意外见到了熟悉的影子。隔了十年,他仍是一眼认出了她。也许是手指冰到她了,她不舒服地“嗯”了一声,她打掉了他的手,迷迷糊糊地说:“之谦,我困”
他像是当头棒喝,手指迅速逃离了阵地,心脏急剧跳动,跳出了一身冷汗。望着长而空寂的柏油马路,一盏盏橘黄色的倾斜而下的灯光,他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儿。车的夹层有专备的香烟,他已经很久没抽过了,那点烟的手生疏得扣动了多次,出不了焰火。初秋的夜,凉风习习,靠在车门上,他深吸一口辛辣,又呛得把它吐了出来。翻开手机的收件箱,清一色的“薇薇”字样,他读了一遍,又重复读了一遍,像是把它们全部都塞进了脑袋,她是他的妹妹,永远的妹妹,盯着屏幕上的删除键,半晌时间,他竟又鬼使神差地取消了。
“不想长大”的铃声,是思嘉的电话,“幼薇,明天,总经理跟人力资源部开会,我不管你现在在哪儿疯,我命令你马上回来”
思嘉骂了晓芸一个晚上,说,明知道幼薇是没有防护意识的人,偏偏胡乱介绍男朋友,那些有钱的公子哥,表面充善人,私下里耍诡计,这下好了,天都快亮了,人要是出事怎么办?
晓芸也料想不到是这个结果,只好拨了电话,若是不通,真要报警了。
思嘉怕她说出什么不妥的话来,也怕伤了人的面子,以工作的名义逼迫幼薇显身。
欧阳渝民听对方说话的口吻应该是相熟的姐妹,于是诚恳地回答说:“你好,我是幼薇的哥哥,我刚下飞机,她来机场接我,现在累得睡着了,你们家在哪儿,我马上送她回去”
“渝民哥哥?”思嘉反应奇快。
望了一眼熟睡的人,他笑了,“对,是我”
电话被晓芸夺了过去,报出了街道小区以及门牌号。
他对江城的路不是很熟悉,思嘉耐心地指导他什么大街向左拐,第几个十字路口向右转。当她和晓芸整齐站在那辆Escalade前时,晓芸低声评价了一句“这个男人很强势”,思嘉这次附和她说:“是,他是我们的新任总经理”
他是抱着幼薇上楼的,她什么样的境地都畅然酣睡,一副死猪不怕烫的精神。
他一系列小心翼翼毫不掩饰关爱的动作被晓芸贴上了“不仅仅是哥哥”的标签。思嘉提醒她,“此话还说微妙,她的心里还惦记着之谦呢!”晓芸不屑地说:“要相信一句话,破镜不能重圆,既然破过一次,终会破第二次,第三次,最后碎成末了,再来一阵风,什么情分都没了”思嘉听后惆怅地说:“是吗?也许是吧!”不再理她,自己睡觉去了。
幼薇醒来的时候,吓得大叫了一声,把整个房子都震塌了,她明明记得去机场接了渝民哥哥,过了短短的几个小时,怎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思嘉开玩笑地说:“是你的渝民哥哥抱你回来的”又在衣柜里选了件衣服扔给她,提示说:“今儿,跟总经理开会,打扮漂亮点。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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