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妹妹爱下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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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静，你在说什么啊？你还有好长的日子要过，不要这么悲观。”我一把把小静扳过身“爸爸不是说了吗，这个水晶会为我们带来好运的。”
　　“真的可以吗？你觉得就凭这个水晶能把我残缺的心脏还原？我就可以像正常的女孩子那样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可以跟我喜欢的人白头偕老？可以像普通的人一样活到八十岁？”小静猛地从凳子上站起。
　　这是小静第一次这么大声跟我说话，可是她说的没错，我找不出任何的语言来反驳。
　　小静突然蹲口，疼痛地捂着胸口，艰难地呼吸着。
　　“小静，怎么了？你不要激动，来，先到床上去躺着。”我连忙把小静扶到床上“先不要想那么多，好好睡一觉。”我不想再用什么假话去安慰她了，该来的怎么都躲不掉
　　“恩”小静点点头，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
　　她真的太累了，是该好好休息了。可是我为什么就这么不甘心呢？二十年的妹妹有一天就这么在世界上消失了，我怎么可能会甘心？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走到书桌前，我轻轻把水晶捧在手里，“如果你有灵就请保佑小静坚强地活下去吧！”泪，不知不觉往下掉，滴在水晶上发出叮咚、叮咚的声音，那么好听，那么悦耳。
　　<；早晨>；
　　“小宁，快起来，要迟到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妈妈急匆匆走进来，一把掀开我的被子。
　　“妈，你怎么还是喜欢掀被子啊？这习惯总是改不了。”我不满地爬起来提出抗议。
　　“因为这是最有效的方法，快起来。早晨准备好了，再拖就该迟到了。”话还没说完又急匆匆地出去
　　妈妈的性格急躁，说什么就做什么，小静曾开玩笑地说妈妈集武林高手的绝技于一身，什么千里传音、神龙见首不见尾。。。。。。逗得我跟爸爸笑个不停。当然，这不能当着妈妈的面的说，是我们三个的小秘密。
　　“小静还在睡吗？”我把包包放在沙发上，看到小静的房门紧关着。
　　“让她多是睡会儿吧。”妈妈端着牛奶从厨房走出来。
　　“爸呢？他不吃早餐吗？”我来到餐桌边坐下，拿起一块面包送进嘴里。
　　“你爸早走了，最近公司特别忙，我又不能过去帮他。不知道他忙不忙得过来？”
　　“放心好了，爸能搞定的。糟了，来不及了，妈，我先走了。”我把剩下的面包塞进嘴里，跑到沙发前拿起包包冲出家门。刚一不小心看到手表，七点只差五分了，只顾聊天这次死定了。。。。。。
　　<；教室>；
　　“报告！教授不好意思，我迟到了。”我气喘吁吁地一路跑上来，可还是来不及了。希望教授会看在我这么努力跑来的份上，从轻发落吧！阿门！
　　“白宁同学你怎么回事啊？老是迟到，你看现在几点了？你都迟到二十分钟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以后特准你从后门进来，不要打扰到其他同学。时间就是生命你知道吗？”教授正在聚精会神地讲课突然被我打断，难免火气大了点。
　　不过我怎么忘了，从后门进去就免了一顿教训了。
　　“老规矩，下课别跑了。”教授重新拿起书本，不悦地说到。
　　“哦，好。”啊？不会吧？虽然不情愿但也没办法。我走进来，小心翼翼的把门关上，蹑手蹑脚地回到座位上。
　　“小宁，你怎么这么倒霉啊？，每次都被老朱抓现场。”刚一坐下，蓝萦就把头伸了过来。
　　“你以为我想啊？”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为什么我每次迟到都是老朱的课啊？
　　“先跟你说哦，我妈今天生日要我早点回去，我就不能替你分担了。”
　　“不会吧？是不是朋友啊？”我猛地站起来，一急之下忘了这是课堂。
　　“白宁，你干什么？”老朱一个白眼抛过来。
　　“对不起，教授，是你刚说的那个人太可恶了，竟然在朋友需要帮忙的时候这么不讲义气地跑掉，我觉得太过分了，所以反应大了点，不好意思，继续、继续。”我尴尬地坐下。如果白眼可以杀死人恐怕我死很多遍了。
　　“下次不要再这么站起来了，影响别的同学上课。”
　　“记住了。”我微笑着点点头。“蓝萦你这个没义气的家伙。”
　　“我今天真的不行，你就放过我这次吧？找小冰帮你吧？”
　　“算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自己能搞定。”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一堆烂泥似的李冰晴，我彻底死心。
　　“小冰，你怎么又睡了？昨晚抓贼去了？”蓝玲晃着小冰的肩膀小声说。
　　“算了吧，你叫得醒她才怪。放学铃响她才会起来。”
　　“那你真的应付得来吗？室内篮球场有很宽诶。”蓝玲一脸抱歉地看着我。
　　“没关系，大不了晚点回家，就是累点。”唉！早知道我就五点起来了。拿出书本打开，如果测验再不及格我肯定会被老朱教训大耳朵起茧。
　　<；室内篮球场>；
　　“讨厌的老朱，恨死你了，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我提着一大桶水好不容易爬上来，累到半死。蓝萦跟小冰在多好啊，我也不用这么狼狈了。
　　“学校真是的，没事建什么室内篮球场啊，喜欢打去操场打好了，把这里拖干净，我还有命吗？”
　　“操场下雨就打不了了啊，你不会连这也不知道吧？”一个嘲弄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顺着声音看去，一个男生抱着篮球站在门口似笑非笑。“你谁啊？我跟自己说话关你什么事啊？”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就是这些臭男生，打什么篮球，一身臭死了。
　　“我是看你一个人在这蛮寂寞的，跟你聊聊也不可以啊？”男生一脸委屈的样子。
　　“不可以，我一个人很好，不需要你来凑热闹。”我走到桶旁拿起拖把，懒得去看他。
　　“是这样啊？我看你一个人还准备帮你忙的，看来你是不需要了。”男生坏坏地笑笑，抱着篮球转身欲离开。
　　“等等，你说你帮我？”我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就像一只落水蚂蚁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死也不会松手。
　　“我是有这个心啊，不过刚有人不希望我在这凑热闹啊。”男生抱着篮球看着我，一副你活该的样子。
　　“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
　　“谁说的，如果你收回刚才的话我或许会再考虑考虑。”男生用手摸着下巴故做深沉。
　　“真的？”我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他真有这么好心？
　　“不信算了，那我就先走了，你慢慢拖吧。”
　　“等一下，好，我收回。”怎么可以让不请自来的帮手就这么走掉呢？那太对不起自己了。
　　“早说就好了嘛！”男生放下篮球走到桶旁，“你还不过来，今天不想回家了吗？”
　　“知道了”我现在知道什么叫吃人嘴软，拿人手软了。有求于人就得忍。
　　“我叫杜唯，你叫什么？”男生转过头来问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头也不抬地说到。
　　“有没有搞错？我这么无条件地帮你，只是问一下你名字不过分吧？又不是让你以身相许。”男生惊讶地看着我，一脸这女的怎么这样的表情。
　　“白宁”这就是让陌生人帮忙必须付出的代价。他是理直气壮，我是无可反驳。
　　“白宁，很好听的名字啊，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学校这么大，你没见过的人又何止是我？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我现在只想快点做完回家，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多废话？虽然我不想回答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有求于人啊。
　　“说的也是。”杜唯笑着挠挠头。
　　“天啊，终于拖完了，累死了。”我丢掉拖把，无力地倒下去。
　　“白宁，天快黑了，你不会打算睡一觉再回去吧？”
　　“对啊，我要回家了。”太累了，竟然把回家给忘了。真的想爬回家算了。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可不可以回去啊？”
　　“不可以又怎么样啊？难不成真睡这里啊。”笨蛋！
　　“叫你家人来接你啊。”
　　“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家。”妈妈要照顾小静很累了，我不能再给她添麻烦。
　　“不然我好人做到底，我送你回去好了。”
　　“你？”不会做好事也会上瘾吧？
　　“怎么？不要啊？”
　　“那好吧。当我欠你一个人情，我会还你的。”我白宁从不喜欢欠人。
　　“那好啊，我记着。走吧，我车在楼下。”杜唯抱起他的篮球走下去，背影渐渐消失在黑暗里。
　　“你走不走啊？”
　　“来了。”我回过神紧追过去。
　　“上来吧”杜唯回过头看着我。
　　我不好意思地坐上去，还好是晚上，脸红也没人看得到。
　　“抱紧我，不然摔下去我可不负责。”
　　“不用。”什么？抱你？那我宁可摔下去。
　　“随便你好了。”
　　“我到了，今天谢谢你。”车还没停稳我就从上面跳了下来。
　　“别忘了答应欠我一个人情哦。”杜唯扶着自行车笑着说到。
　　不想再理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在听不到我回应后杜唯没趣地骑车走了，我听到自行车远去的声音……

第四章
更新时间2008…12…12　13：05：52　　字数：4483

　“我回来了。”打开门走进去，竟然没有小静的拥抱。一股寒意从脚底冒到心脏。我慌忙从包包掏出手机，没电！怎么办？来不及多想冲出门去。
　　我拼命朝医院的方向跑去，路上竟没有一辆车子。
　　小静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千万不要！我在心里默默祈祷。
　　“白宁？”
　　我边跑边有意识地回过头去。远远地一人一车在向我靠近。
　　“真的是你啊？你不是到家了吗？”
　　“送我去医院，快点。”不理会杜唯一脸的惊讶我径直坐到后座上，近乎冲他吼道。
　　“哦，好。”意识到我不是开玩笑，他也没再追问，载着我往医院的方向……
　　终于到了，这几分钟感觉像过了几辈子，所有的情况都被我设想了一遍，每种情况都让我不敢想下去。
　　来不及跟杜唯说声谢谢，车没停稳我就跳了下去。从来不知道我这么能跑，只感觉一个个的人从我身边呼啸而过。
　　“爸、妈”
　　“小宁，小静她又……”妈妈一看到我就哽咽地说不出话了。
　　“小静现在怎么样了？”我气喘虚虚地问到，心脏跳得快爆炸了。
　　“我下午去她房间看到她缩成一团，脸色惨白，痛成那个样子还不说。”说完妈妈竟哭得像个小孩子。
　　看着妈妈我是心也开始隐隐作痛。抢救室门上那盏灯红得那么刺眼，跟血一样。每一次开门关门都牵动着我们。心在天上地下往返。
　　终于，门推开了。
　　“林医生，小静怎么样了？”门被推开的一瞬间，我们飞快地迎上去。
　　“对不起，我们真的尽力了。”林医生摘下口罩满脸歉意。
　　听到这里，妈妈无力地滑了下去，幸好爸爸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我感觉我的心在这一秒也跟着小静一起停住了，这一刻，我突然忘记怎么流泪了。和小静在一起的画面一幕幕在脑海里闪现……
　　扶着妈妈走进病房，看到小静躺在床上，全身插满了管子。眼睫毛在微微地颤动。突然觉得鼻头好酸，心好难过。
　　“爸、妈、姐。”小静突然睁开眼睛冲我们笑笑。
　　“不要在小静面前哭，她会更难过的。”爸爸低声在妈妈耳边说到。
　　妈妈轻轻地点点头，转过身偷偷将泪水抹掉。然后慢慢走过去，坐到床沿拉起小静插满管子的手。泪水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滴下来，一滴、两滴……
　　“妈，别哭！”小静缓缓地抬起手擦去妈妈脸上肆意地泪水。“我没事，我很好，真的。”小静试图安慰妈妈，却没起到什么作用。
　　“小静，爸爸妈妈对不起你。”
　　“妈，别这么说，这辈子能做爸妈地女儿，我很满足了。还有一个这么好地姐姐，我真的很知足了。是老天，它太寂寞了，等不了几十年，想早点叫我过去陪它。”这个时候还不忘幽默，这就是我的妹妹小静。
　　但是这次的幽默也没有得到以前的效果，我们没有配合地笑。
　　“小静，是爸爸没用，救不了你。”从来没见过坚强的爸爸掉眼泪，原以为永远都没机会见的，没想到……
　　“爸，你们不要这么说。”小静哽咽着，一滴泪顺着眼角滑下。
　　我走过去拉着拉着小静的另一只手，冰冷冰冷。
　　“姐，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孱弱的声音传入我耳里。
　　我把耳朵凑近，几乎贴在小静的嘴唇上。
　　“姐，我枕头下有个东西是给你的，你一定要看。”
　　“好，我回去一定看，你休息一下，别说话了。”
　　“不，我再不说就没时间了。”
　　原本不好受的爸爸妈妈听到后更加崩溃了。
　　“爸、妈、姐，我爱你们！下辈子我们还做一家人。”小静嘴角上扬，眼轻轻合上，微笑在这一刻永远定格。
　　“小静”
　　“小静”
　　爸爸妈妈猛地扑上来，趴在小静身上使劲摇晃。
　　看着小静的手从我手心缓缓滑落，轻轻拍打在雪白的床单上，一滴泪从眼角滑下，带着对这个世界的依恋和不舍。我伸手用掌心接住，泪水在我手心滚动。晶莹剔透般闪亮。又一滴泪落入手心，两滴泪融合在一起，就像20年前两个小孩一起呆在妈妈的肚子里相依相偎。
　　爸爸妈妈早已是泣不成声，中年丧子的痛纵是再坚强的父母怕也是难以承担吧！
　　我捧着两滴泪平静地走出门口，转弯，下楼梯。心里很平静，就像往常探望完小静回家一样。走出门口，天黑了，路灯泛着淡黄，霓虹灯在闪烁。风吹过发稍，也吹过手心，泪在手心里被风干，从此，手心留有小静的味道，永不抹去。
　　由开始的走到小跑，小跑再到快跑，快跑再到狂奔，用尽全身的力气。
　　熟悉的房子出现在视线里。掏出钥匙，打开门冲到小静的房间，气喘吁吁地盯着小静那洁白的枕头，一秒、一分……
　　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翻开，一封信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旁边是一把小钥匙。我伸手拿起信封，撕开……
　　亲爱的姐姐：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了。
　　这是我写给你的第一封信没想到也是最后一封。20年来习惯了有你们陪伴，不知道没有你们的日子会是怎样，纵然有千百个不愿意离开但也无能为力。十年来病痛折磨着我也折磨着你们，现在，终于到了解脱的时候，或许我该庆幸。十年，我真的累了，好好坏坏的身体终究无法再承受。曾答应了要坚强勇敢地活下去，但我还是食言了。记得小时侯问过你一个可笑的问题，我问：“姐，我们长得一模一样，那我们将来的小孩是不是也会长得一模一样呢？”你听完拖着下巴，一脸沉思，然后认真地回答说：“等我们将来有小孩了不就知道了吗？”虽然长大后知道这是个多么愚蠢的问题，但我真的好想和你一起拥有我们各自的小孩，即使他们不是一模一样。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从小你就很照顾我，容忍我的无理取闹，不管我的要求有多分你都会答应并且竭尽所能，有你这样的姐姐我真的觉得很幸福。现在，妹妹再求你帮最后一个忙，请你一定要答应。帮我照顾好凌泽，我无法再继续爱他了，他是个好人，不该受到伤害。原谅我的自私，请你替我好好爱下去，我会变成天使守护你们。永远！永远！”
　　妹：白静
　　拿着信的手一直在抖，却不知道怎么让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