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是一个人的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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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无意中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笑得这么会心了。我想我做对了，虽然他曾经是个魔鬼，虽然那些化妆品害了不少人，但是他自责并内疚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十七章　街　舞
小冉忙着恋爱，林林打从受伤后我就没再见过她。突然间剩下我和*中。我们除了上课做笔记打蓝球，做的最多的就是抢着吃我妈做的东西。有时我会画一些画，那个时候*中就会抱着一本厚厚的小说。对于女生抛来的媚眼，我们视若无睹。同学中间笑话我们已经是绝缘体。

　　我正在画画的时候，接到小宇的电话，说是联通要举办全国街舞大赛，想要我们四个人去参加。我愉快地应允了。

　　有一些人注定要成为过去，就像我追了冬冬十来年，也可以把她遗忘。重温一下高中的时光也不坏事。

　　我们的排练选在小宇租的房子，每个人都特加用心，就连笑连骂人都特别用劲。

　　我的灵魂总是抽离身体，我觉得自己就像个老人，慈祥地看着一群小朋友认真地玩过家家。另一方面我又感觉我们就像铁达泥号上，那些等待沉船的船客，大家都在用力地抓住最后的时光。我们的四人组合以舞开始，以舞结速，过了这场比赛，大家就真的天各一方了。

　　冬冬是我们四个人中最用功的，她用劲舞用劲笑，正因为笑得太灿烂而爆露她内心的痛苦。

　　“你不快乐！”我们出去逛街我说。

　　冬冬的眼泪毫无预召地掉下来。我措手无策，要是以前我肯定会抱着她给她安慰，可是我们都已经回不到以前。因为太熟悉又因为太陌生，我甚至不着该把手搭在哪里。

　　“你别哭了！”我木讷地说。她真的就不哭了。

　　“你能再拉一次我的手吗？”冬冬恳求我。

　　我回头看梨花带雨的她，沉默像一睹不透风的墙，隔在我们中间；有那么一刻我几乎想逃离。曾经我们是最为亲密的朋友，合吃一份早餐，拥有共同一个密秘，走路习惯性地把她的小手握在手心里，有说不完的话。可是如今我们却相对无语，就连牵个手，她都要用询问的口气恳求我。唉！原来再伟大再固不可推的情感都一样会输给时间。

　　曾经这张脸让我为之疯狂。就是这么一张脸，她对我说：“我一定要得到小北，不然我不如死去！”然后我就帮她设计一个人，那个人叫张欣冉，我的小冉。

　　我设计了相片事件，拆散她和肖翔，帮她把小北从小宇身边硬生生地抢走。所有的记忆都回来，在我的女孩离开我之后。

　　我把冬冬的手握在掌心里，逛过一个又一个社区。

　　“谢谢你，高阳！”冬冬破涕为笑。

　　“喜欢一个人就是要陪她做所有她想做的事，即使她想放火，也要捧上一打打火机陪着她去。”我说。

　　四年前她说谢谢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说的。

　　冬冬像小猫一样依在我身边。我握着她的手，望着天空在心里对小冉说：“对不起！”

　　我在总决赛的舞台上意外的看到林林。她的舞风奔放中带着柔顺的线条，跟我们的张扬风格恰恰相反，舞功也是我们最大的威胁。她突然瞄到台下的我，心里头一愣，踩漏一拍，与大奖无缘。

　　比赛结速，来不及等待结果，我就奔向后台。我站在她面前，她双眼红肿，明显刚哭过。

　　“林……姐…姐……”我突然不知该怎么称呼她。

　　“嗯！”她哽咽着说不出话，双手不停地掰着手指。

　　“你和大妈好吗？”日日夜夜地思念着，当她真正出现在我面前，我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想去看你，可是阿姨不让我去。”

　　“那时候她生气，换谁看到自己的儿子伤成那样都会生气。不过已经过去了。她后悔赶你走了。”

　　“不是，她生气不是因为你受伤。”林林说。我这很意外，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高阳，你知道爸是怎么死吗？”

　　“失足落海。”

　　“为什么会失足落海？”林林说。这是我没想过的，对于一个海员来说掉进海里似乎是很正常的事。

　　“你只知道一半，因为那片海域，自从爸离开广州之后，我妈每年都会去那里。她相信总有一天，她的男人会出现。那天真的让她等到了，她刚好坐了他的船，他是船上的临时船员。拉扯之间，被我妈太用推了一下，掉进了海里，我爸花钱抹平这件事。爸因为是临是船员，加上是人为的，所以没有保险也没有抚恤金。阿姨跟你说的所谓抚恤金，是我爸给的陪偿金。”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的抚恤金会少得那么可怜。为什么妈会对林家的女人避若瘟神。

　　唉！人生总是有那么多的意外。等那么多年，好不容易遇到，却亲手把他推进海里。

　　“你怪我妈吗？”林林问我。

　　“不怪！生死有命，富贵有天。我只是觉她很可怜，等那么多年，终于等到见他一面，却亲手把他推入深海底。”

　　“嗨！你们认识啊？”冬冬走过来说。

　　“是的。我们是同学。”

　　“是哦！林林是从中大转过来的。我们现在是同班。”冬冬说。

　　我告诉*中林林在华师大。

　　他说：“你才知道啊？”

　　“言下之意你早就知道？”我踹他一脚，居然不告诉我。

　　“那当然！”他笑得像捡到了宝。

　　“有个事，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既然你知道我就告诉你，不过你听了可别激动！”

　　“说！”听到老爹死的真相，我都不激动，我就不信还有什么事能让我激动的。我感觉我已经是个七老八十的老人，已经活得太久太久。

　　“我和林林谈恋爱！”*中说

　　“哦！”倒是真的很意外。

　　“我也告诉你个事，你听了别激动。”我说。

　　“别说你要追回林林就行！”

　　“林林是我姐姐，亲姐姐！”我严肃地说。

　　*中看着我先是笑后是严肃，接着问我：“你说真的？”

　　“千真万确！所以你最好对她好一点，否则我饶不了你。”

　　*中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就像我是外星生物。。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三十八章　生　病
忘记和假装忘记始终不一样，几乎每个晚上，我都梦见小冉，梦见她站在风里楚楚可怜地说：“肖翔哥哥，我做错什么了吗？”肖翔一分一分地把手从她的手心里抽离……

　　我醒过来，窗外的寒月把地板晃得如冬夜里的霜露。我披上外衣走到院子里，白天小冉掠下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挂在屋檐下。我该告诉小冉吗？她已经找到幸福，我还应该告诉她吗？如果她知道了，对人性会有多失望？

　　或许蓄意也或许是着凉，我感冒了，并且一直没好。每天都发着低烧。无论看什么都会看成两个。我依然去上课，在学校用冷手洗脸。小冉每天都会用手探我的额头，抢着帮我做所有事情。

　　“小冉，能不能不要对我那么好！”我内疚地说。

　　我残忍地扯断她的翅膀，可她却还竭尽全力用她残余的零毛为我遮风挡雨。我就快憋不住了。

　　她瞪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我，我转过头不敢看她，只要再看她一眼，我就会向她下跪，全盘托出，乞求她的谅解。我知道善良如小冉一定会原谅我，可是她受伤的心又有谁能抚慰。不可以！我不能再伤害她。

　　“你既然选择杜雨秋就别再对我那么好，行不？”我假装生气地丢下她和*中，一个人走了。

　　小冉开始躲我，一直到期末考结束，我们都没再说过话。

　　寒假不上课，我每天无所是事地在街上逛，也不再画画。之前我画的都是小冉。现在我不可能再画她。

　　很多次我兜留在杜雨秋的别墅附近，看着小冉懒懒地靠在阳台上，若有所思。她一天更比一天憔悴。

　　有一天我没看到她，我无精打采地走在路上，从三元里走到天河，我不知道要去那里，只知道往前走，一直走下去。

　　夜晚我在中信大厦楼下见到一辆黑色的凌志，孤怜怜地停在路边。车子里面坐着一张熟面孔。

　　我敲了几下车门。女人转过头来。

　　“又守人呢落花无尽时。”我调侃她毫不客气地坐进车里。

　　她没理我一直盯着大厦门口。片刻后，大厦里出来一穿黑大衣的女人。女人向车子跑过来，看都没看拉开车门就上车。

　　“怎么才来啊让人家等这么久！”女人说着发现车里坐着两个不认识的人，她立刻跑下车。

　　“你等的人永远都不会来了！”落花无尽时说着踩上油门。车子像发谢出去的炸弹。

　　“是他太太吗？”我冷冷地说。

　　“是他的新女朋友。”

　　勾三搭四勾五搭六，不要脸！我在心里头骂也替落花流无尽时不值。

　　她突然杀住车扒在方向盘上哮啕大哭。

　　“你为什么不说话。”半个钟后她停止哭泣问我。

　　“对于围城以外的温暖只能理智地握手，不可糊涂的拥抱。”我说。

　　“主动的人是他不是我，是他骗了我。”她歇斯底里地叫着。

　　“你都知道他骗你了，你还等什么，等他告诉你，他不要你了吗？”

　　“你下车！”她生气地命令我。

　　我拉开车门，天上下着毛毛的细雨，柔柔的雨丝洒在发烫的脸胧上，就像一小粒水珠滴到一大片火堆上，还没看到就被烧干了。

　　我掏出手机已经程关机壮态。

　　上了公交车却发现口袋里没钱。

　　“我帮你投！”身边一个女孩子说。我感谢地向她鞠躬。

　　“你好像生病了？”女孩子说。

　　“小姐，如果做错一件事，对不起一个人，而那个人又对你特好，你会怎么做？”

　　“向她道谦，请求她原谅。”

　　“但她知道真相肯定会很伤心很伤心，并且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呢？”

　　“那就当做没过生过，善意的隐瞒有时也是一种爱。”

　　“可是我做不到，每次面对她，每次她对我好，就像判官拿着铁练烤打我。”

　　“所以你就生病？”女孩子看着我：“能病一辈子吗？有些事情是一定要面对的。”

　　……

　　回到家里，母亲在灯下做手工，杜雨秋坐在她身边。

　　“小冉病了！”杜雨秋看到我站起来。

　　“我还没毕业还没上岗。”

　　“她昏迷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她不是选择了你吗？”我说着拉开被子。

　　“我给不了她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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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是能记起以前的事该多好！”杜雨秋丢下一句话走出去。

　　“你还是去看看吧。”母亲突然说。

　　我闭上眼睛，脑子里是小冉憔悴的病容。一滴泪从眼角滑下来。

　　第二天我去医院看小冉，她在昏睡中，病房里空无一人。头顶上的点滴瓶滴得很慢，就像她要停止呼吸。

　　“小冉，对不起！”我握住她的手磨擦我的脸蛋：“离开你不是放弃你，只是不想再次伤害你，你怎么可以让自己病成这样子。我是一个淌过黑水的人，曾经那么那么的伤害你，我是一只彻头彻尾的魔鬼，不值得你这么为我付出。”我太专注小冉，以致没注意到窗外站着一个人。。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三十九章　残酷也是一种爱
我每天都在画着同一幅画，一个像人又不像人的东西，她只有四分之一脸，半只眼睛。但是*中一见就说是小冉。

　　不是小冉，是小冉的原神。我已经不能再画小冉，可我把她的原神画下来，那是一个住在我心里，离我最近的人。

　　我每天都会去医院看小冉，她已经可以出院，可一直懒在医院不走。

　　“高阳哥哥，你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每一个女生，心里头都有一个人，那个人不属于爱情，但在离心里最近的地方一定有他的位置。看到所有喜欢的东西都会帮他也买一份，会想跟他洗同一种洗发水，用同一个牌子的Mp3，听同一首歌。在高兴的时候会忍不住告诉他，在伤心的时候也会第一个打他的电话。”坐在医院长椅上小冉说。

　　小冉，我又何偿不是这么热爱你呢。可是，如果你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你还会这么的爱我吗？

　　春节前夕很多人去逛花市，我一个人在珠江边看烟花。我身边站着一个女子。

　　“好吗？”我问。

　　“没什么好不好的。你呢。”

　　“一个等待行刑的人能有什么好的。”我们喝着可乐。她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小冉这时候在做什么呢，她是否也看到同样的烟花？

　　“你每次出现都失魂落魄的，似乎总有人欠你一千万。”她说。

　　“是我欠了人家一千万。”我说。

　　“不准备还吗？”她说。

　　我能还吗？

　　“都说善意的隐瞒也是一种爱，可我觉得现实的残酷也是一种爱。我要是早一点知道他是个有妇之夫，我就不会跟他来广东。或许我现在还是个半红不紫的小歌手，可起码我活得真实。该受的伤迟早都是一刀。”

　　“你好像有什么打算。”我望着高深的夜空说。这是一个跟我一样黑的人，在她面前我无需掩饰，我们谁也不用笑谁，跟她在一起，我有脚踩地板的踏实感。

　　“我把他给我的东西都卖了，包括房子。我准备去灾区支教。”

　　“很突然。”

　　“我已经想了很久，他有老婆，我认了，可是他一次次地沾花惹草。每一次都说他会改的，我一次次地相信他，也告诉自己，他会对我好的，可他还是一次次地违背他的诺言。我累了！”

　　“什么时候走？”

　　“明天，今晚我得歇大街。”

　　“落花无尽时，我会记得你的。”

　　“谢谢，我叫伊晴！”她说着转身离开，身上穿着毛线短裙，套着长外套，跨着小跨包，就像只是上街逛逛。可她却是去远行。

　　回到家里，时针已经指向一点钟，新的一年又开始。

　　很意外小冉站在我家门口，手里提着一个行旅包。

　　“他不要我了。”她一脸惆怅地说，可语气里胀满无奈却听不到悲伤：“先是你不要我，现在又是他不要我，我有这么令你们讨厌吗？”

　　她自嘲地说。

　　“先进屋吧。”我把她的行旅提进屋。

　　“我只是来告诉你，我要回家。出来这么多年了，我应该回家，我累了。”

　　“小冉！”我从背后抱住要走出门口的小冉：“天亮再走！”

　　天亮了小冉没走，我让母亲看住她。她似乎也忘了要走。她洗了头之后就站在院子里发呆，还出去逛街，漫无目的地东张西望。

　　天黑了，她站在天桥上吹风。

　　新学期开学，她抱着书去学校，从上课睡到下课。

　　她把头发披散下来，很长很长的头发，风一吹，把整张脸都遮住。见到人的时候她总是傻傻地笑。

　　杜雨秋给我送来一张建行的卡，卡里的金额足够支付完那两张保单的全款。

　　“照顾好小冉。”

　　“她现在谁都不需要。我总算明白什么叫绝望。”我心疼地说。如果这时候有什么能激得起小冉的信心，就是让我一头撞墙上，我都不会犹豫。

　　“我连自己都无法照顾，这时我还在这里跟你说话，可我不知道下一秒钟，我会在哪里。”杜雨秋皱着眉头说：“你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你是爱她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