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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兄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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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跟他们说的，这几天我没看到马剑，你也看到啦，他又不来上课。”
自从那天去了乐少的小屋，他把我当成了班里唯一的说话对象。其实，班上的女生并不排斥他，至少我们假模假式的女班长会问他，课程能不能跟上，学习上有什么困难之类的陈腔滥调，但乐少刻意地和班上的女生保持距离，面对黎晶、阿妹她们大胆直白的问诘，楚乐你看上我们班的哪个女生了。乐少嘴里说哪有哪有，呵呵憨笑两声，然后别开头去，让女生们若有所指的疯笑变成对牛弹琴。
“楚乐，我们班女生叫你到她们宿舍玩”
“一个人我不想去，你去吗？”乐少说“你去我就去。”
“下午没什么课，我们去转转”
“下午我想练琴，晚上去吧”
“晚上我回家，我又不住校，八点一过没公交车回家”
“你怎么不在学校住，每天跑那么远”
“住校也没什么劲，男生宿舍乱得很”
上课的铃声快要打响，买零食的女生们陆续回到教室，黎晶和阿妹拿着可乐薯片走进来，我说“楚乐，你觉得黎晶怎么样？”
“她专业真的很好”乐少说。
“我说身材怎么样”我用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挺好吧”
乐少瞄了一眼说“还行”他俯过身凑着我的耳朵说“你看阿妹的屁股。”
阿妹拿着一盒冰红茶，一只腿搭在课桌上一边嘬一边和黎晶说话，圆圆的小屁股被牛仔裤包得要爆炸，我们发出哈哈大笑。阿妹警惕地望过来，她说“你们笑什么”
“你这么敏感干嘛，我们又没说你，哈哈哈哈”
“神经”阿妹朝天翻了一个白眼。
“下午去你们宿舍玩啊”我说。
“好啊……”阿妹高兴地说“杨小胖你帮我们把窗帘修一下，我们宿舍的窗帘老是拉不严”
“让楚乐帮你们弄，他个高”我说。
阿妹晃了晃手里的冰红茶，认真地嘬完最后一口，她说“楚乐，你少跟杨小胖在一起，他把你带坏啦。”
“是我被你带坏了好不好”我说。
“你就跟我贫吧，懒得理你。”阿妹扔掉了手里的空盒子，不再和我们说话。
阿妹是我们班的麻烦精，一个小辣椒，谁的帐也不买，上课时爱摆弄文具盒里的小镜子玩，罗眼镜用粉笔头砸她，阿妹愤怒竖起小杏眼尖叫“干嘛，我没讲话”跟老师顶自然没什么好果子吃，上个学期期末考试阿妹的政治成绩被罗眼镜判了58分。罗眼镜说，班上的某些人，不把心思用在学习上，看到没有，这就是结果。罗眼镜端起大茶缸喝一口水继续说，学习态度要端正，你像张琳同学虽然卷面成绩也是58分，可是张琳平时很努力，所以我就给她及格。阿妹把我的试卷要去核对她的试卷，她捏着两张试卷翻来翻去没查出什么问题，但阿妹依旧很愤怒，她从座位上站起来直接走到罗眼镜的讲桌前，把考卷拍在桌子上，阿妹说“我就想知道，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阿妹敲着桌子一连质问罗眼镜两遍，你当时是怎么想的，不等罗眼睛反应，说完摔门而去。我们都看傻了，罗眼镜气得说不出话来，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有一阵子我发现我有点喜欢阿妹，那是附中三年级的夏天，有一次阿妹穿了一件浅颜色的T恤来上课，我注意到阿妹竟然穿了小衣服，胸前鼓起两只可爱的小馒头。那会班上的女生普遍还是飞机场。我很兴奋，把观察到的结果告诉马剑，我们在阿妹的课桌前转来转去，马剑似笑非笑地说，阿妹你今天穿的这件衣服很漂亮，说着就坐到阿妹的课桌上眼睛骨碌碌直往那里瞅。阿妹对我们的企图一无所知，她开心地说，是吗？这件衣服很普通啊，我有好几件这样的衣服。马剑说，阿妹以后我帮你洗衣服吧。阿妹说，自己的衣服自己洗。坐在旁边的黎晶有所觉察地把马剑推下课桌，你们太恶心了，黎晶说，阿妹别理他们。黎晶凑着阿妹的耳朵嘀咕起来，我们赶紧溜了。
自从阿妹戴上乳罩，我开始觉得阿妹跟班上的女生有点不一样，后来我老去阿妹的琴房找她聊天，阿妹的主科是钢琴，但她不爱弹钢琴，我一去她就把琴盖合上，让我坐在琴盖上和她说话。阿妹说她以后不会去弹钢琴，她要去电视台当主持人，握着话筒站在镜头前主持正义，或者开一家服装店，每天换一套不同的衣服穿。那会我的理想是当一名大货车司机，我们院的大孩子四喜就是开大货车的，四喜开车很能挣钱，随意就从裤兜里掏出大票子让我去帮他买烟。当时有一个穿白衣裙的女孩是四喜的女朋友，四喜神气地带她坐在驾驶室的副座上，这让我很羡慕。我跟阿妹说，以后我开车带你去进货，你也坐在副驾驶上，我们一起挣钱发大财。那个夏天我们在琴房说了好多傻乎乎的话。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我突然就不喜欢阿妹了。说起来很简单，那阵子我以为我和阿妹搞上了，我打算找机会吻她，那天我们在琴房里说话，具体说什么忘了，反正说着说着就没话说了，我们并排坐在琴凳上有点尴尬，我觉得我该干点什么，然后我就去楼阿妹的肩膀并转过头去亲她，阿妹说，你要干什么嘛？然后我就碰到阿妹的嘴唇，我们开始接吻。奇怪的是，我看好多书上把接吻形容得十分神秘，有一本书上写着接吻就像踩在云彩里，身上软绵绵的头晕晕的像过电什么的，但我怎么就没有这种感觉呢。阿妹的嘴唇什么味道也没有，感觉木木的，我在和阿妹接吻的时候，我偷偷地睁开眼睛观察阿妹，阿妹闭着眼睛，我发现阿妹闭眼的样子很滑稽，这让我很泄气，我试图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但阿妹死死抓住我的手不让我乱动，一来二去我就烦了，找了个借口跑掉了。第二天我特不好意思地躲着阿妹，我们都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后来我到阿妹琴房的次数越来越少，慢慢就疏远了，直到后来我也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八章 女生楼
7号楼是女生楼，不知道是什么年代修起来的老式楼房，地板和楼梯由木板铺成，走在上面有咚咚的声响，宿舍的走廊过道黑洞洞的，从水房散发出不可名状的潮湿气息弥漫在空气里，墙角堆满了从各个寝室扫出来的果皮、饼干盒、装土豆片的破塑料袋。黎晶阿妹她们宿舍在4…12，上了四楼左转第一间就是。午后的校园静宜寂寥，大部分的女生去了教学楼上课，一般这个时候还会留在宿舍里的女生基本上是音乐系的，音乐系上大课的时候少，平时学生根据自己的时间安排去琴房练琴，比较自由，可没有老师看着，有几个学生会老实的去琴房呢，还不是赖在宿舍里睡大觉。
4…12的门半掩着，我和乐少站在门口喊“帅哥们来啦，再不出来接驾就走啦。”
“好像没人”乐少说。
“说好的，怎么没人呢”敲门没人应，我推门进去，这帮女生不在宿舍竟然门也不锁。黎晶的床是左边靠窗的下铺，每次我来4…12习惯坐在黎晶的床上，我指了指叫乐少坐。女生宿舍就是比男生宿舍干净，尽管过道里和男生宿舍一样脏。
乐少说“你经常来她们宿舍吗， 对面这张床是谁的，还拉着床帘。”
4…12住着我们班的7个女生，她们之间的床位常常换来换去，我也不大搞得清楚。我拉开床帘，床头贴着胡美美搔首弄姿的艺术照，床架上还有一摞相册。我随手翻起来，正看着，胡美美回来了，手里端着一盆洗好的衣服，她一进门就冲我喊“讨厌，杨小胖，又坐我的床。”
“你的床比她们的舒服我愿意坐”我放下手里的相册，我说“你们人不在宿舍怎么不锁门呢。”
“我在水房洗衣服，我去的时候黎晶她们在寝室。”胡美美放下洗衣盆才看见乐少，她说“你怎么来了”
乐少说“晓航帮你们修窗帘，我没什么事陪他来看看”
我说“黎晶阿妹上哪儿了”
“大概去楼下买东西，不会走远”胡美美让我去水房洗手然后来帮她拧衣服，我从水房洗手回来，黎晶和阿妹也刚回宿舍。乐少踩在桌子上帮她们往窗户上敲钉子拉线。从窗户望出去正对面是男生宿舍。黎晶说“你们男生最恶心，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你们拿望远镜往女生寝室偷窥。”
我说“这我们就不知道了，我和楚乐不住男生楼，我们是好人。”
乐少挂好了窗帘，他跳下桌子试了试 “没问题，弄好了”
我帮着胡美美把洗回来的湿衣服拧干，乐少问胡美美怎么不在外面晾衣服，胡美美说上次她刚买的牛仔裤晒在外面就被偷了。实际上，学生宿舍里丢点什么东西再平常不过，丢钱丢衣服的事碰上了就自认倒霉吧，尽管丢东西的人心里大概有判断，东西是被谁偷的，但这种事情要讲证据，没有证据只好背地里传谁是那个贼，被怀疑的人遭了闲话和白眼，自然要反击，闹来闹去到最后闹到学生处还是不了了之。丢衣服、丢钱、丢菜票这种烂事多了，没什么可说的。最可怕的是把吃饭的家伙丢了，我说的吃饭的家伙不是指脑袋，而是指我们的乐器。我刚进校的时候听大班生讲他们的乐器大部分是系里发的，那些乐器被一茬一茬的学生用了几十年破得不成样子，到我们这几届学生基本不用系里那些老掉牙的乐器，都是自己买。像二胡、笛子、扬琴、古筝这些民族乐器，千、八百的就可以买到，但西洋乐器要贵很多，国产好一点的小提琴要5、6千块，黑管、双簧管、巴松这类木管乐器，国产的音色很差，进口的7、8千买来也只能当练习琴用，乐团里演奏的这类乐器要上万块。我的大提琴是我爸从北京给我定做的，花了8000块，要是丢了，估计我爸得揍死我。还好，大提琴、长号这类的大个乐器，想偷起来也得先掂量掂量。像长笛、黑管这样的乐器目标小，很容易就被拎走。我们对丢乐器这种事，有深刻的认识，别看我们班的老大马剑牛逼哄哄的，整天喊着打这个打那个的，他自己的双簧管上个学期被人偷了，一样没辙。现在他用的管是系里的，音色难听得要命，按键还是坏的，可笑得很，吹的时候要用胶布粘住快掉下来的按键。每次上主课他借陈辉的那只管用，陈辉这孙子把自己的双簧管看得可紧了，他专门找了一条巨粗的铁链来锁他的管，平时去上文化课，宿舍里没人，这孙子用铁链把装双簧管的乐器盒捆几个来回锁在床头上。这孙子说要是哪天他的管不见了，他要用炸药把男生宿舍炸掉，他吹牛逼呢。
那天下午我和乐少在黎晶她们宿舍聊天，胡美美用自己的杯子倒水给乐少喝，连黎晶都看出来了，她对乐少说“楚乐，你享受的可不是一般待遇，我们美美的专用杯都不让别人碰”
“我可没什么病”胡美美抿着嘴看着乐少笑，她说“他第一次来总得客气些吧，这只能说明我人好。“
阿妹说“别假啦，上次张云强来我们宿舍要水喝你怎么不给人家用你的杯子……杨小胖，你喝水吗？给你用我的杯子”
我说“还是阿妹好，刚才我坐下胡美美的床，她还不乐意”
乐少坐在黎晶的床沿一副很老实的样子，估计心里沾沾自喜。实事求是地说，我们班的这几个女孩确实对新来的乐少很关注，但这也没什么好得意的，凭我对这帮疯女孩了解，她们对乐少只是三分钟的好奇。
“楚乐，你有女朋友吗？”黎晶问。
“没有”
“不会吧。”黎晶说“你怎么不找个女朋友呢，你觉得我们美美怎么样，做你的女朋友好不好”
“你们跟我开玩笑吧”乐少扭捏地调整了一下坐姿。
“真的……”阿妹突然插了一句“我们美美可纯啦，很多男生在追”
胡美美有点不好意思，她说，“你们别闹了”
黎晶歪着头看着乐少“那你觉得阿妹怎么样”
我说“楚乐不喜欢阿妹和胡美美，他看上你了”
“那不行，我已经给你们找到姐夫啦，哈哈”黎晶一阵疯笑。
阿妹说“黎晶喜欢的是舞蹈系的段老二”
“你们别乱讲”黎晶不屑地说“你们不懂，你们还小。”
黎晶的生日是1月份，比我大1个月，老爱装作懂事，常以过来人的姿态领导阿妹和胡美美，动不动就拿你们不要天真、你们还小之类的口气充大姐。特烦她这个。
黎晶说“楚乐，你觉得我们三个谁好看”
“你们都好看，我说不好”
午后的阳光倾斜着透进窗户，乐少和我坐在黎晶的床边上和4…12的三个女孩没正经的闲扯，教学区隐约有喧嚣声传过来，好像是下课了。那天从女生宿舍出来，我问乐少，黎晶阿妹和胡美美到底谁好看，乐少说，她们都是骚货，不过，黎晶的气质还可以。我说，胡美美好像有点喜欢你。乐少说他现在不想这些，考上大学再说。他说，你不知道我以前所处的环境，我能到这里来上学挺不容易的。那天之后乐少跟我说了好多他以前的事。 。 想看书来
第十章 街头少年 上
乐少17岁和我说起他不堪回首的往事，当时我们坐在琴房楼的楼顶上四处张望学校里的女生。南方春日的暖阳晒在身上麻酥酥的，我们眯着眼搜寻半天，女生宿舍通往教学楼的甬道上，几个小班的女生脸上闪着幼稚而愚蠢的笑容匆匆走过，让人提不起兴趣，上午的时光缓慢得有气无力。
乐少说“你没有去过贡城，你不知道我们哪儿有多乱，看到我胳臂上这条疤了吗？刀砍的”
“你和我说过好几遍了”
“我家里有这么长的一把砍刀”乐少比了比长度给我看“尼泊尔砍刀，我没带来”
“带来干嘛，你想砍谁”
“你们学校打架敢用刀吗？”乐少说。
“我们跟90级舞蹈班男生打架，逼老虎提着刀，舞蹈班的那帮孙子一个都不敢动，他们有30多个男生，我们班才8个男生，田松云你知道吗？头上被逼老虎砍了一刀，去367医院缝了8针。”
“逼老虎是谁，我有见过吗”
“逼老虎被开除了，不然哪儿轮得到马剑充老大”我冷笑一声“那时候你还没来呢”
逼老虎是我们班最有气质的男生，钢琴专业，不但能打，长得又帅，系里的女生迷他要死。传说他带京剧班的女生到男生宿舍过夜，一晚上可以干7次，逼老虎的外号就是这么来的。
乐少不服气地说“学校里有动枪的吗”
“你以为这里是黑社会？”
“我老大有枪”乐少说“铜炮枪你见过没”
“怎么没见过，山里的那些傻农民用来防贼，往枪管里塞火药，装铁砂，这种枪样子傻得很，枪管长长一大截，跟拖把杆似的”
“两回事，我们用的铜炮枪是自己做，汽车修理厂里有无缝钢管，找朋友从里面弄出来，找人来焊，枪管短得很，別在腰里用衣服盖着，看不出来背着枪”
“你的意思是你用过？”
“用过几次吧”乐少用内行口吻说，“铜炮枪打不死人，只是那些铁砂打在人身上不好取出来，我在考考你，打架用什么样的刀最厉害”
“菜刀”我说。
“我一听就知道你没经验，菜刀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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