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的世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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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银员看看sam，再看看ben，笑容凝固了。

Sam轻轻的将手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将10美元丢到桌上，拿着那捆麻绳大声招呼ben：“dean，我们得走了。下次再买吧。”

在ben回答之前，他大步流星的走出店里，两个警察朝他过来，脑内的警铃大作，在其中一个举起手来朝向他的时候，他飞快的躲开了，一道白光劈在刚刚他身后的玻璃门上，大门立刻变得粉碎。

Sam朝impala跑去，那两个警察继续跟着过来，毫无人类表情的样子和不紧不慢的脚步让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两台终结者追杀。

Sam跑进车里，发动车子。他看向副座，ben没有跟来。一个警察已经来到车边，他试图拉开车门，但是在他的手碰上车门的一瞬间，他好像被巨大的电流击中一般，哀嚎着弹了出去。

另一个警察停下脚步，又一次平举起手，前方停着的一辆小车突然飞了起来，直砸向impala。

没有地方可以避开，电光火石之间，sam也举起手，“滚开！”力量再次从他指尖冲出，小车在空中停留了一秒，然后翻滚着落在十米之外。

Sam飞快的将车开到商店门口，Ben站在那里。他招呼小男孩：“上来么？”

男孩没有动，sam感觉到警察们的同事正在赶来，他不能耽误了。“ben？”他的声音里带着遗憾，也许这次是该到了分手的时候了。

可小男孩又一次爬进了他的车子。

13、
Castiel去了天堂的监狱见anna。

“你对那车做了什么？”他问。“一直以来我们都没法靠近它，而刚刚，有一个兄弟在追捕sam的过程中被那辆车伤害了。”

“追捕sam？”那个红发的天使冷笑了一声，“连你也认为sam是你们的囚犯么？”

“他能威胁整个人间的安全。我们必须确保他不会具有威胁性。”

“你们的做法就是彻底的给他洗脑，把他变成一个白痴，然后关在天使精神病院关上一辈子么？真好，不知道那的福利是不是比我这好一点。”自从她堕入人间之后，anna的言语总是尖锐而讽刺，完全不像一个天使。

“我们答应过dean，让他弟弟忘记他。”castiel提醒anna：“当时你也在场。”

“对。”anna烦闷的扯着手上精巧的镣铐：“你们答应让他弟弟忘了他，于是就把sam变成一个傻子。你们答应dean放过我，于是就宣布本来要砍掉我的头但是现在只是把我关起来。Dean说，让那些诱惑人的婊子恶魔离人间远点，于是你们不是把他们赶回地狱，而是在人间到处散发让恶魔发狂暴戾的气息。Dean说，你们这些长翅膀的混蛋不要插手人类的事情，但是你们却继续占据人类的身体然后装成这都是人类自己的选择，你们……”

“anna！”随着anna越来越激动，castiel出声阻止她：“我只想知道那部车是怎么回事。”

“一个小小的咒语。”anna神经质的笑了起来：“我替他弄上去的，专门用来让天使离它远点的。当它完成之后就连我也不能碰它了。”

“为什么？”

“因为……他想留下点什么还会记得他的，重要的东西……不会被你们改变的。”

沉默。良久的沉默。Castiel叹了口气，轻轻的说：“其实我们都记得他。”

“你这话应该去跟外面那些赞美你拯救了整个世界的崇拜者说。”anna恢复了她的尖刻，但黯淡的眼神泄露了她的心境。对于她的指责，castiel无言以对。他呆坐了一会，anna不再理睬他。他起身告辞的时候anna也没有看他，可是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　anna叫住他，用很久没有人叫过的那个名字称呼他：“cas……你说……如果一个人，他的灵魂不在天堂不在地狱也不在人间。他会在哪里？”

“我不知道……”他顿了下：“但是我想……应该会是在一个更美好的地方吧……”

14、
又是一幕幕的回忆，伴随着剧烈的头痛袭来。

Sam六岁的万圣节前夜，john三天前就出门和一群猎人一起去狩猎一群吸血鬼了。晚上dean给他用家里剩下的最后一点麦片粥做了晚餐，可是sam却不肯吃。

“lucy说今天是万圣节。可以去别人家要糖果吃。”

“不。”dean毫不犹豫的回绝了他的请求：“dad说了不许你出门。我们家不过圣诞节。”

这么说的时候dean的眼睛看向外面，一群孩子正带着万圣节面具追逐打闹。

Sam嘟嘟嘴：“其实你也想去是吧。”

“没有万圣节。我们不过那个。”dean敲敲sam的碗边：“快点把麦片喝掉然后准备睡觉。”他站起来，又看了一眼那群孩子，他们一户户敲着门喧闹着朝这边走过来。Dean飞快的拉上窗帘。

Sam用勺子舀起一小勺，尝了尝，然后瘪着嘴推开它：“没有糖，我不想吃。”

“家里没有糖了。”dean指指平常放糖的罐子，里面是空的。“dad也许今晚就会回来了。到时候我会让他去买的。”

“我们可以去要点。我前几天看到masha太太买了水果味的彩虹糖。我想吃那个。”

“不许出门。Sammy”dean瞪着他的小弟弟，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可是在sammy的puppy　eyes下，他还是妥协了：“好吧，你想吃糖可以，但是你不许出门，得乖乖呆在家里，我一个人去。”

“乌拉~~”sammy跳下椅子，冲到房里去用力扯下白色的床单：“你可以扮成casper！”

“这太蠢了。”dean一边反驳，一边将白床单罩在头顶比划了一下，转身翻出抽屉里的剪刀，“我们得在dad回来前把这床单再缝好，希望他不会发现。”他剪出两个小洞，然后抱着床单出了门：“记得把门反锁，任何人来不要开门。”

“嗯。”sam用力的点点头，“记得去masha夫人那要彩虹糖。”

“知道了。”dean翻了下白眼“她家在一里地外呢，你最好先把麦片给我吃掉。不然饿肚子我可不管。”

二十分钟后，sam开始等得有些不耐烦了。门外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彩虹糖！！”他欢呼着扑到门口，门打开了，但是门外站着的却是john。

“dean呢？”父亲大步流星的走进来，顺手关上门。

“他……dean……我……”sam结结巴巴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时门又开了，dean站在门外，还罩着那个愚蠢的白床单，只露出两只眼睛，手里捧着一大堆的糖果。看到父亲，dean愣住了。

John怒气冲冲的走了过去，冲着dean就是一个耳光，伴随着sam的尖叫，dean跌下楼梯，头撞向路边的台阶，一动不动的倒在那里，白床单上迅速出现了一大片可怕的红色。

“你把dean杀死了！”sam尖叫着推开挡在门口的父亲，冲下楼梯，但是john的长腿比他更快的赶到。他扶起长子，掀掉白床单，dean脸色惨白的瘫在他怀里，双眼紧闭，一道骇人的伤口横在他的额角。

“no……”john抱起dean，打开impala的车门把他放在后座上，sam也爬了上去，紧紧的抓着哥哥的手，当john发动车子朝急诊室开去时，sam从车窗向外开了一眼，散落一地的彩虹糖，已经被踩得稀烂。

后来，winchester家再也没有过过万圣节。

15、
Sam猜他应该是晕过去了。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ben正跪坐在副座上看着他。

“你看起来糟糕得像团屎。”男孩指出。

“小孩子不该说脏话。”他抹了把脸，擦掉那些黏糊糊的冷汗，看向ben。发现男孩的衣服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那是什么？”他问。

Ben低下头，从衣服里扯出那个盒子——“鬼马小精灵”的套装。

Sam吃惊的问：“你偷东西了？”

Ben瘪瘪嘴，有些难为情的低下头，偷眼看sam。

“算了吧。”sam叹了口气：“换上它。”

“你生气了么？我不是好孩子了？”

Sam愣了下，那包装盒上的casper刺着他的眼睛——后来dean试图把那条白床单洗干净，因为那是他们仅有的一条了，可是还是留着淡褐色的印子，sam睡在上面的第一晚，半夜哭着叫着dean的名字醒来。第二天john买了一条新的，旧的那条被扔掉了——sam摸了下ben的头——dean的额角，一直留着一条不明显的小伤疤：“不，ben，我们得说清楚，偷东西是不对的。但若需要又没钱买，那借用下也没关系。现在，去把衣服换了，然后检查下我们的补给。”

Ben朝后座爬了过去。过了一会，他说：“换好了。我们还剩下两瓶汽水一块苏打饼干半个三明治。”

“这可不够吃。”sam朝四周望了望，他们现在正停在一大片收割过的农田边上，农田的另一头是一栋白色的房子。“嘿，他说，我有个主意。”他打开车门下来，ben也跟着跳下车，站在他旁边：“我们去玩‘Trick　or　treat’怎么样？”

“好！”ben愉快的点点头，他已经换上了那套鬼魂装，头上戴着附送的casper面具。接着他又摇摇头：“不……不行……妈咪不让我过万圣节。”

“为什么？”sam问。“你妈咪是个信仰奇怪宗教的老古董？”

“不！不是！”ben大声反驳：“妈咪以前不是这样的，后来有一次我被怪物抓走了，妈咪就不让我过万圣节了，因为怪物都是真的。”

“那么……”sam认真的低头看着身边的孩子，直视着他的眼睛：“ben，告诉我，你想去么？和妈咪、怪物都没有关系。就是你自己想不想去？”

Ben只迟疑了半秒，然后重重的点了下头。
16、
“在这”castiel点着地图上地址，“有一个农妇说，一个小孩和一个高个的年轻男人抢劫了她。那个小孩穿着万圣节的鬼魂装，带着面具，她之前以为是那孩子记错了日子，可是当她打开门，站在孩子身后的年轻人却露出裤腰上别着的枪给她看。”

“枪？colt？”挑眉问。

Castiel点点头：“是的。一直放在那辆车的后车厢，我们没法拿出来。”

“嗯……当初我就觉得如果那车我们没法碰的话就应该找人类把它毁了。”zachariah不耐烦的敲着桌子，“他们抢了什么东西？能推断出他准备用什么黑魔法么？”

“黑魔法？”castiel困惑的眨眨眼：“不，没有黑魔法用品，只有一些食物。”

“食物？”zachariah手指在地图上刚刚castiel标记出来的几个发现sam踪迹的地点划过，一道火光升起，将它们连在一起，并延伸向前。“他们在往德州前进。你知道那里有什么么？”火光在地图上停住，变成黑色的火焰，腾空而起，然后熄灭“一个lucifer的祭坛！”

17、
“来看看我们都有些什么万圣节礼物？”Sam朝副座上的ben问。这时他们正行驶在离之前的农场有十公里远的路上。

“嗯……”ben低下头在大纸袋里翻找：“面包……三明治……一瓶花生酱……啊！”他惊呼了一声。Sam扭过头：“有什么？”

“彩虹糖！”ben兴高采烈的掏出一个盒子：“我能现在就吃么？”

Sam愣了下，扭头继续看着前方，双手用力的握了握方向盘：“当然……”

Ben将袋子放到座位下，盘腿坐着扭开盒子拿了一个放到嘴里：“你说，”他边含着糖边问：“为什么那位太太之前说万圣节已经过完了，我们来晚了没有东西了。后来却给了我们这么多东西？”

“因为她知道万圣节糖果对孩子来说非常重要。”sam回答。

“不是因为你把腰里插着的那把枪给她看了么？”

“当然不是。”sam揉揉ben的脑袋：“嘿，给我几片面包吧，要抹上花生酱的。你不会花生过敏吧？”

Ban摇摇头，掏出纸袋里的面包，一块块的铺在车窗台上，然后开始拧花生酱的瓶盖。

“没有勺子……那位女士忘了给我们勺子……”ben抱着花生酱为难的说。

“那就直接倒吧。既然我们都没有花生过敏的话，那么多点也无所谓。”sam回答。

Ben耸耸肩：“好吧。”他用力的摇了下瓶子，酱有点凝固了。他倒转瓶子用力的拍了下，“啪”的一声，一大坨的花生酱掉落在座椅上。

ben手忙脚乱的抓起他之前换的脏衣服来擦，结果却把泥巴也蹭到了座椅上。

“好了。Ben”sam停下车：“我来吧。他找到衣服干净的一角，用力的擦了起来，但是一点效果也没有，椅垫上黄褐色的一大块。

“你生气了么……”缩在一边的ben小心翼翼的问。

“不！”sam吃惊的抬起头：“没有，我没生气。”

“我把椅垫弄脏了……”ben的样子看起来就要哭了出来。

Sam停下手里的动作，叹了口气，他不知道那块东西用水能不能洗干净了。“ben。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他拍了拍那块印子，示意小男孩可以坐好了，因为至少它已经干了。

Ben眨眨眼，朝sam那边小心的靠了靠，还是一副随时准备躲开的样子。

“有一个男孩，他家里有一部很漂亮的车子。”sam也不管ben是不是在听，自顾自的讲下去：“他很喜欢它，做梦都想拥有它。到了他16岁那年，他父亲终于决定把车奖励给他作为他能开始独立工作的标志。”

“16岁就要工作？”ben插嘴问道。

“嗯……”sam抓抓头：“家族事业有时候就是这样……”

“然后呢？”

“然后，他高兴极了，他偷偷带着他弟弟去兜风，结果他弟弟偷喝了他的啤酒——他的另一份奖励，然后吐了一车。”

“那他很生气么？”ben小心的用手蹭着那块印子：“他一定很生气吧。”

“不。”sam摇摇头：“他弟弟也以为是这样，可是他没有，他只是担心极了他小弟。”

Sam闭上眼睛，已经回到他脑子里的那部份往昔涌了上来：dean时不时的从驾驶座上通过后视镜观察他的弟弟，生怕他会溺死在自己呕吐物里。“dean……对不起……车子脏了……”sam一边和眩晕感对抗一边小心翼翼的道歉。“不。”dean说：“车子脏了可以洗，但人是最重要的。你最好告诉我没事，小子。”

“所以……”ben打断他的回忆，用似懂非懂的眼神看向他。

“所以，”sam笑笑：“车子脏了可以洗，但是人是最重要的，我快要饿晕了，你呢？”

Ben用力的点点头。

18、
晚上sam把车开进一家路边餐馆，他们又开始了“john和dean”的游戏。

餐馆里没有一个客人，sam要了份咖啡，给ben要了一杯牛奶，然后再要两个汉堡，一些沙拉。

唯一的一个服务员将东西端了上来，她是个有个丰满得吓人的胸部的棕发女郎，在给sam送咖啡的时候用一种妩媚的姿态弯下腰来，低得不能再低的衬衫开口朝向sam。

Sam瞄了一眼那白花花的胸部，然后转过来，发现ben正感兴趣的看着他。

“快吃，dean，你不是很喜欢吃汉堡么？”他催促ben，那个女服务员感兴趣的看向ben：“他是你儿子？”

“不是。”一大一小两人同时否认。Sam解释：“呃……他的母亲……生母，把他交给我，让我帮着照顾一阵子……”

Ben大大的咬了一口汉堡，用鼻子发出一个“哼”的声音，没反驳sam。

服务员微笑着用手撑在桌子上，直勾勾的看着sam，用涂着红色指甲油的纤长手指轻轻抽出汉堡里的一根腌黄瓜，在sam面前画了一个圈，最后含进自己嘴里，嘟着嘴轻轻的舔了一下才吃下去。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赤裸裸的挑逗，sam心领神会。

服务员眨眨眼，走回吧台，半靠在上面看着sam。

有那么一瞬间，sam很想起身。但是当他看到ben在巨大的汉堡下露出的两只绿色的眼睛瞪着他的时候。他又改变了主意。

“其实你去没关系的。我觉得她还算辣。”ben咽下一口汉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