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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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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不良现象,他也决不会视而不见,因此很快被任命为校团委副书记。

  由于程浩然是北方血统,因此身材十分高大挺拔,再加上他那种笃定的贵族气质,因此迷倒了不少美丽女孩,但是程浩然从来就不为所动,他除了学好文化知识,就是想还学校清静的校风学风。

  当方楠的经商思潮,直指教室和图书馆时,笃定的程浩然再也坐不住了。他第一个站出来充当斗士,发表大块文章,同时发动学校所有的刊物,以及利用墙报板报,大力批判“校园文化商品化”。但是程浩然没有想到,他的这一举措,不仅无法堵住学生经商的激流,相反还煽起了越来越烈的野火。一时间,学校几乎所有的刊物,都展开了“校园经济是利是弊”的大讨论,这种讨论愈演愈烈,很快升级为各种演讲和辩论,并因此催生出一个辩论会来。那段时间,随处可见有关的辩论赛海报,黄纸黑字力透纸背;深具讽刺意味的是,就在这些海报旁边,横七竖八地贴满了各种各样的商品广告。

  尽管程浩然没有取得最后的胜利,但是他却一直坚持不懈,从未放弃,直到1989年*爆发,他才收起他的武器,站在一边冷眼观潮。*结束后,学校曾经沸腾的舞会、商品风、恋爱风等等,一下子都全部平息,这时候,程浩然从旁边走了出来,在第十六届学代会中,他被选为*后的第一届学生会主席。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6、“读小说”与“抄笔记大户”
江小牙开启看小说的闸门,就如同她打开爱情的门窗一样,几乎是有些饥饿难耐的。六年的中学生活,江小牙几乎一直处在紧张的赶考状态,一来没有太多闲暇顾得上读小说,二来实在也见不着什么好书。好不容易进了大学,几十万藏书的图书馆,一下子让江小牙眼花缭乱,如同饿狼看见羊群,她马上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

  江小牙动不动就消失在同学的视线中,抱着一本书找个地方一坐就是半天。学校花园实在太美,坐在哪个角落都不觉得寒碜。

  江小牙不仅仅是看,还喜欢在看过之后写上几笔,比如在《安娜。卡列尼娜》看了一半的时候,她写下了这样的评语——

  谁说平行的直线不能相交

  月亮的光芒

  就握在地球的手里

  等到她看完了整本书,她又有了新的体验,于是她又这样写道——

  真正的爱情

  过瘾,但是也会成为灰烬

  江小牙的诗歌情结自此也有了着落,进入大学不久,她就明白了当年李书康与罗向德的良苦用心。图书馆里有很多的诗集,还有不少的诗刊,江小牙读着那些长短不一的句子,就像久别回家一样激动。尤其是新诗中所谓的达达派、野兽派、荒诞派诗体,她觉得那简直美妙极了,她把这此东西与中学时的感觉相印证,她发觉自己当年真是十分幼稚。为了加倍珍惜大学的写诗时光,有一阵子,她简直就是用诗歌在写日记,她的所有行文,都带着长短句的影子。

  由于对小说及诗歌的迷恋,使江小牙很快就成了中文87的抄笔记大户。她开始一周还只缺课一两节,到了后来,竟然发展到平均每天旷课一节,并且大多数情况下,即使人坐在教室里,心也流浪在谁也无法知道的别处。在江小牙看来,那些讲师和教授们的课,实在是不值得一听,陈旧的讲义、陈腐的观念、鳖脚的口才,每次都让她昏昏欲睡,到后来她甚至觉得不做点自己的事,已经是有违天意,因此旷课也好上课读小说也好,她都觉得心安理得理所当然。

  江小牙抄同学的笔记,基本上保持每周一次,并且时间都不固定。一开始江小牙无论是谁的,只要逮着拿来就抄,过了一段时间,她发觉虽然都是课堂笔记,每个人抄的却并不一样,因此慢慢地就开始挑剔起来。

  班上有个叫莫秀娟的女同学,笔记就比其它人的更加严谨。莫秀娟是补习了两年才考上大学的,因此更加懂得学习机会来之不易。她从来就不犯江小牙这种主次不明的错误,除了一心一意抄笔记,从来就不想溜号逃课什么的,她甚至觉得这种坑蒙拐骗的做法,有违一个学生的本份,因此对江小牙这样不务正业为所欲为的学生,十分地不以为然。虽然江小牙也一样对她抱以轻蔑,但对莫秀娟的课堂笔记,却实在不敢有丝毫怠慢。

  但是江小牙抄莫秀娟,却往往拐上一个弯,她一般看准了谁从莫秀娟那里借走笔记,就找这个同学转抄,于是一圈抄上来,宿舍里不少的课堂笔记都是一个“莫氏面孔”。期末考试前突击两周,成绩下来,个个*不离十,个个成绩都相差无几,把个莫秀娟气得都要吐血。

7、野外碰到的那个男孩
进入大学后,刚刚安顿好自己,江小牙就开始了对这所校园的探索。她很快发现这个校园面积竟然有中学的五六倍,她花了将近两周的空余时间,才把校园及其周边走了一遍。在这种漫无目的的寻找过程中,江小牙发现穿过教工生活区,从学校的北门出去,越过一个小山坡,有一大片的鱼塘和农田。这片开阔的农田是相邻的农学院的,沿着农田里的土路走个两、三里地,就可到达农学院的北门,再穿过农学院从西门出来,走个一、两百米,就到了江小牙学校的东门。

  确切的说,江小牙真正意义上的恋爱,就起源于这一片田野。1988年春季学期的一个周末,江小牙刚刚走出学校的小北门,就碰到一个背着画框的男孩。男孩站在那个不高的土坡上正往远处眺望,他看上去有些犹豫,仿佛在考虑这条路通到哪里,他是不是还可以继续往前去。江小牙很少在这里碰到过别人,但见男孩站在那里也并不惊奇;她从男孩身边走过时候没有看那男孩,但那男孩却叫住了她。

  “哎,请问前面通往哪里?还有路吗?”

  江小牙回头看了那男孩一眼,她发现男孩很高,很颀长,虽然面孔有点黑,却十分清纯而生动。

  “你要去哪里?”江小牙问他。

  “想去写生,不知道前面有没有好的风景。”男孩信任地看着江小牙,好像已经把自己的路交给了面前的女孩。

  “有没有好风景,你走一遍不就知道了。”江小牙不屑地笑了一下,顺手摘下一片草叶,独自往前去了。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呢?”男孩追在后面问。

  “跟你没关系。”

  “是吗?那我就跟定你。”

  这个男孩一直远远跟着江小牙,直到看见远处的农田,他才放慢脚步在一个鱼塘边站定,看着前面的女孩吹着手指间的草叶,一路上扬长而去……

  这个男孩就是磨斌言,一个英语87级的自费生,比江小牙整整小一岁。

  20世纪80年代末,读自费的学生还不是很多。不说国家政策对自费生录取有名额限制,单就读自费的那一大笔赞助,就让一般的家庭望而却步。因此从这一意义上来说,自费生要么是高干子女,要么就是大款子弟,总之从家庭背景来说,要比江小牙这样从农村来的学生优越得多。但是江小牙却从不把这帮小姐少爷瞧在眼里,在她看来,这些人无非就是有几个臭钱,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真才实学。

  没过两天,江小牙就收到了一封磨斌言的来信。虽然大家都被圈在同一个围墙里,但是要找一个人,还必须得以信相约,或者直接上宿舍敲门。磨斌言固然还不敢找上门去,但是写封信表达谢意却显示了他的诚意。

8、与磨斌言约会
在野外碰到一个清俊的男孩,本来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但知道磨斌言自费生的来头,并且比自己还低了一届,江小牙无形中就有些失望。不管江小牙心里有没有磨斌言,收到这封信还是不免有点心跳。在这种心跳的速率中,女孩开始回想与磨斌言的那次见面,慢慢地她居然从中嚼出一种异样的滋味。

  只要有一叶三叶草,再加上一点美丽的想象,就可以拥有整个的爱情——又一个春意浮动的星期天,江小牙特别挑了一件鹅黄色的宽松薄毛衣,束上一条紧身的牛仔裤,心怀期待地再次来到那个山坡上,临走前还化了点淡淡的妆。

  江小牙是上了大学才开始学习化妆的。一次系里组织蓝球比赛,她做班上的啦啦队队长,比赛开始后,卢荻指着85级的一个女蓝前锋告诉江小牙说,那女孩名叫梁冰洁,文章写得很“牛比”,于是江小牙就记住了这个名字。后来在中国文学史老师孙迎慧家里,她与梁冰洁相遇,一见面就谈得十分投机,从孙老师家里出来后,俩人一起去看了一场《喜福会》,她们就这样成了好朋友。

  认识梁冰洁的最实惠之处,首先是她教会了江小牙上街买东西,梁冰洁说,这是到省城第一件要学会的事情。那时家里寄给江小牙的生活费虽然比中学时长了一倍,但仍然时时显得捉襟见肘,因此梁冰洁无意中的话,一下子击中了江小牙的要害之处。一段时间里,江小牙跟着她的这位师姐,刻苦学习购物砍价高招,很快就从逛街的羞涩中找到了乐趣。认识梁冰洁的第二个实惠就是学习化妆,梁冰洁的观点是,淡淡地在脸上扑点粉,既可显出自己的妖娆,同时也是对别人的一种礼貌,于是只要去一些重要的场合,江小牙就会在脸上抹一层白粉。梁冰洁的那种温婉,时常让江小牙想起一个人来,这就是中学时的好友李秋萍,与磨斌言的那次约会,她就是依照梁冰洁的指点给自己化妆的。

  那天江小牙到达的时候,磨斌言已经等在了那里。磨斌言背着江小牙曾经见过的画架,看上去十分艺术,见面时二人相视一笑,竟然都有些害羞,于是什么也没有说,就一起心照不宣地往前直走。

  这次是女孩跟在男孩的身后,他们走下了那个共同的山坡,过了一条小沟,转过一个低丘,男孩把女孩领到一片美丽的景致之前:一片开阔的田野里,粉红色的绿肥轻轻地起伏,蜜蜂和蝴蝶飞来飞去,柔柔的绒绒的一层薄雾,轻淡地抹在天边;田野三面被树林包围,林子里野花蓬勃地开着,快活的小鸟在唧唧地歌唱,简直比童话世界还要童话。

  江小牙惊奇地看着磨斌言,这个男孩也正会心地注视着她,仿佛正对这个女孩说:看,我给你找到的美丽风景!磨斌言的微笑,使江小牙心里悚然而惊,她第一次发现这个男孩子的脸,竟然还没有一点风吹雨打过的痕迹。

  就在江小牙独自沉思的时候,磨斌言已经自顾自支起了画架,然后他非常平静地对江小牙说:“我要开始画画了,不知道你能做什么?”江小牙从书包里掏出泰戈尔的《飞鸟集》,她扬了扬手上诗人的头像,一很有一些文学青年的派头。

  在男孩煞有介事画画的时候,女孩静静地坐在一个干净的石头上,其实那天她什么也没有看,泰戈尔在她的膝上只不过是一个美丽的摆设。女孩坐在石头上的时候思想跑得很远,她想起了自己的家乡,想起家乡同样也是这么美丽的稻田,当然她想得最多的,是磨斌言的画框里到底都画了些什么,于是她悄悄地走到男孩的身后,但是她看见的却并不是磨斌言画面上的东西。

  江小牙第一眼看到的,是磨斌言那飞动如蝶的手指,那手指像女孩的一样颀长,但是又有着明显的骨节。磨斌言的手指使江小牙耳热心跳,沿着那手指的曲线,她赶快把目光转到画面上来,这时女孩看到了一个浮着绿荷的鱼塘,鱼塘的旁边,是一个在与蜻蜓追逐的女孩。凭心而论,这幅画并不怎么样,但是江小牙却觉得比什么都美。她后来在向梁冰洁的描述中,大谈所谓的湿画法,以及画面色彩及明暗的对比,在她的眼里,磨斌言一下子就升级成了一个天才。从那以后,江小牙称呼磨斌言为“脉脉”。

9、诗人以及诗人的爱情故事
学校的蓝色诗社组织了一次大型的即兴诗会,在师姐梁冰洁的怂恿下,江小牙和卢荻都报名参加,卢荻主要是为了看热闹,江小牙则不同,她对诗歌这玩艺一直都深怀敬畏。

  即兴诗会在学校最宽敞明亮的阶梯教室举办,夏风轻拂的那个夜晚,教室里黑压压坐满了文学青年。卢荻半讥半讽地说着笑话,江小牙则正襟危坐紧盯着门口,这时候,江小牙看见学校的“诗坛领袖”方楠,陪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进来。那个男人最显著的特点是那头披肩的长发,他个子挺高,但面孔却模糊不清,旁边的卢荻说:“又是一个‘愤青’”。方楠给大家介绍的时候,说这位是省文联最著名的诗人“北莽”,江小牙就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些总是不知所云的诗行。

  那时候的诗人还比较吃香,他们如果在饭馆里掏出名片,也许还有人给他们打一个大折,但是他们从来都不屑于名片,他们只在身上别着一支钢笔,怀揣一卷白纸,带着强烈的签名的欲望,给别人一递出去就是手迹。出于对诗歌的热爱,江小牙每次经过省文联的门口,都要做出仰视之状,省文联看门的那条黄狗,她以为都要比别的地方更有文化。

  诗人“北莽”的光临,使诗歌朗诵大添光彩,而诗人“北莽”的讲话,更让诗歌朗诵罩上神圣的光环。在方楠的隆重推出之后,诗人一个大步走上讲台,他的步伐,既不同于平时讲师们的迂腐,也不像方楠走的有些轻飘,诗人的步子一迈开,就展示出“社会精英”的那种雄风,引得卢荻在一边咕咕地怪笑。

  诗人的第一句话是:“诗是诗人屙出一泡屎。”此言一出,语惊四座,诗人于是解释,“那是因为不屙不痛快。不屙不痛快的诗,才是好诗。”诗人的解释刚刚结束,就爆起一阵崇拜的掌声,诗人于是说,“北岛在上海,给我来了一封信。北岛说,他不写诗了,因为南方出了一个叫做北莽的诗人。”诗人那天穿了一件土黄色的衬衣和一条土黄色的布裤,好像刚从哪里采风回来刚刚放下行李似的,诗人说,“诗人随时都在路上,他们没有睡着的时候。”接下来,诗人用他那山洪冲击土路的声音,朗诵了一首最新的杰作,诗人说,“这是一种灵魂的歌唱。”

  夏天的傍晚   收割秋天的稻禾

  是谁   翩翩起舞

  我的姑娘   你沉甸甸的情绪

  横卧秦砖汉瓦

  谁从你凋谢的乳房中

  榨取   爱情的干粮

  …… 

  诗人灵魂的歌唱太过深奥,因此基本上没有人能够听懂,但是诗人那如痴如醉的表情,却让无数的人为之倾倒,教室里因此爆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掌声,掌声把诗人的声音彻底淹没,结果大家在手掌的击打中,看见诗人的嘴唇不停地飞动,他那双模糊难辨的眼睛,十几分钟里一直都紧紧地闭着。

  如果说学校里的诗人都不算诗人,那么诗人北莽就是江小牙见到的第一个诗人。朗诵结束诗人要离开教室的时候,江小牙跟很多热爱诗歌的朋友们一样,也让诗人在自己的蓝皮日记本上签上大名,那蚯蚓一样的笔迹,让卢荻一直笑了半个星期。

  一年后,在一个不太卫生的米粉摊上,有人给江小牙讲了诗人北莽的故事——

  就在他们这次诗歌朗诵会上,一位北边来的女孩深深爱上了诗人。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那女孩抱着自己的一堆手稿,敲错了几个门终于找到诗人的住处,那一夜她不仅献出了她神圣的诗歌,还献出了她作为一个女孩的贞操。从此后,那女孩开始变成一只饱满的梨子,她抑制着身体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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