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要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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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个言而有信的中国人。　　　

　　起飞前半小时，我们的飞机终于降落在登机口外。机上的乘客刚刚离开，我们就被要求登机了。　　　　　　　　　

▲BOOK。▲虫工▲木桥▲书吧▲　　

第42节：天使之城（1）　　　　　　　　　

　　在夜色中望过去，那真是一架小小的飞机，与旁边的波音737比起来像是其上小学的儿子。所以在我们向飞机走去时，张威扛着的摄像机引起了工作人员的注意。他强烈要求张威将摄像机托运，张威则强调“这是一件非常昂贵而且非常脆弱的东西”，必须由他亲自保管。两人纠缠半天，最后工作人员妥协了，他大概觉得自己一年的薪水也赔不起那个玩意儿吧。　　　

　　我坐在飞机最后排的单个座位上，拿出飞行安全图册来看了一眼，血液在一瞬间凝固了。这是一架CRJ？200客机。没错，跟2004年11月21日东航在包头坠毁的飞机同一型号。　　　

　　CRJ系列是由加拿大庞巴迪宇航集团提供的民用支线喷气飞机，包括50座的CRJ？100/200、70座的CRJ？700、90座的CRJ？900。2006年初庞巴迪临时停产CRJ？200飞机，其发言人表示“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重新再生产CRJ？200，但不能制造没有客户的飞机”。也就是说，没有航空公司喜欢这种飞机了。　　　

　　虽然CRJ？200样子长得不错，但我可绝对不喜欢坐在上面，尤其是当运营这架飞机的航空公司名字叫做“skywest”的时候。skywest在英语里是一个很帅的名字，大概想表明他们在美国西部天空很有势力，但凡认识“sky”和“west”这两个单词的中国人，恐怕都会把“skywest”与“西天”联系起来。我相信这家公司绝对没办法在中国运营，它的名字就已经注定了在中国人心目中的受排斥程度。　　　

　　于是，这架有个兄弟在中国犯事儿的小飞机乐呵呵地载着一个心惊胆战的中国人，在美国西部的天空平平稳稳掠过，安然降落在洛杉矶国际机场。　　　

　　提心吊胆的我在大峡谷之州上空翻阅着两万英尺下那片土地的画册，上面有那么多我没时间去亲眼目睹的美丽壮观景色。从机舱望出去外面黑糊糊的，我只能对着黑暗像施瓦辛格在《终结者》中一样许下我的诺言：“I　will　be　back！”（我还会回来的！）　　　

　　多年以后，我将带着我的儿子站在科罗拉多河边，指着那一片隆起的高原像小潘发现北大一样惊喜地叫起来：“看，那就是大峡谷！”CITY　OF　ANGELS　　　

　　天使之城　　　

　　无数天使散落在城市各个角落，而我们每天都在与未知的意志斗争，与我们看不到的美好和暗流擦肩而过。　　　

　　在David的故事中，洛杉矶的市中心是个混乱不堪的地方，白天人潮汹涌车流滚滚，夜幕一旦落下，毒品、妓女、黑帮、抢劫……世上所有能发生的罪恶都将在这里上演。在那里行走时身上一定要有20美元现金，遇到抢劫的就给，不多也不少，正好能保住一条小命。在电影《天使之城》（City　of　Angels）中，尼古拉斯·凯奇刚从天使变成凡人时站在路边等车却被从车里跳出来的人打劫了鞋子，估计他没被打死的原因是劫匪们觉得那双鞋子值20美元。　　　

　　而在官方介绍里，洛杉矶是一个风景秀丽、璀璨夺目的海滨城市，坐落在美国西海岸加利福尼亚州南部，是仅次于纽约的美国第二大城市。　　　

　　洛杉矶濒临浩瀚太平洋东侧的圣佩德罗湾和圣莫尼卡（Santa　Monica）湾沿岸，就是《天使之城》中身穿黑衣的天使们清晨聆听天籁之音的所在，背靠莽莽的圣加布里埃尔山，面积1200多平方公里。大市区包括洛杉矶县和奥兰治、文图拉两县的一部分，以及贝弗利希尔斯、帕萨迪纳、长滩等80余个大小城镇，总面积10567平方公里。城市坐落在三面环山、一面临海的开阔盆地中，除局部为丘陵外，地面平坦，平均海拔84米，最高点埃尔西峰高1549米。一年四季阳光明媚，干燥少雨，气候温和宜人，平均气温18摄氏度左右。　　　

　　洛杉矶原为印第安人牧区村落，1781年成为西班牙殖民地，被命名为“天使女王圣母玛丽亚的城镇”，后简称“天使之城”（Los　Angeles）。1821年转到从西班牙独立出来的墨西哥手中。1846年美墨战争后洛杉矶被割让给美国，成为美国领土，1850年设市，同年加利福尼亚成为美国第31个州，当时洛杉矶人口仅1600人。　　　　　　　　　　

虫工木桥◇。◇欢◇迎访◇问◇　　

第43节：天使之城（2）　　　　　　　　　

　　19世纪末20世纪初，随着石油的发现，洛杉矶开始崛起，迅速发展成美国西部最大的城市。现在的洛杉矶已成为美国石油化工、海洋、航天工业和电子业的最大基地。它是美国科技的主要中心之一，拥有科学家和工程技术人员的数量位居全美第一，享有“科技之城”的称号，著名的硅谷就坐落在这里。洛杉矶的金融业和商业也迅速发展，已成为仅次于纽约的金融中心。　　　　

　　除拥有发达的工业和金融业，洛杉矶还是美国的文化娱乐中心。一望无垠的沙滩和明媚的阳光、闻名遐迩的“电影王国”好莱坞、引人入胜的迪斯尼乐园、峰秀地灵的比佛利山庄……使洛杉矶成为一座举世闻名的“电影城”和“旅游城”。洛杉矶高速公路与城市街道纵横交错密如蛛网，四通八达，道路面积占全市面积30％左右，是美国高速公路最发达的城市，也是全美拥有汽车最多的城市。　　　

　　为了保住小命，我们尽量不在洛杉矶徒步行走，一大早就去机场酒店附近的租车公司选了辆老式别克轿车护身。　　　

　　这辆白色美国汽车虽然没有英国车那么绅士，但在我这个见惯了日本小车的中国人眼里，它实在适合穿西装的老政府雇员来开。从外面看车身宽阔，如同山姆大叔一样膀阔腰圆，一派盛气凌人的架势，内部的装饰也质朴典雅，空间大得可以在里面仰卧起坐。　　　

　　张威一直想在美国高速公路上开车过把瘾，他有一个在美国能用在中国不顶用的国际驾照，但在连David都要看着地图转方向盘的洛杉矶，张威还是放弃了他那不切实际的欲望。　　　

　　据张威说考个国际驾照比考中国驾照还简单。David就开始在旁边诉苦，讲述他在中国考驾照的辛酸历史：法培考试莫名其妙，拼命背拼命背好不容易记住那些可笑的试题，最后考了90分，正好及格，然后就把那些跟开车完全没有关系的规定全都忘记了。　　　

　　洛杉矶街头在洛杉矶的第一天是休息日。我们像绅士一样开始在洛杉矶周边观光购物，不肯进到市中心去。　　　

　　为了让我的电脑能够与美国标准孔的插头亲密联系，上午我们去了一家名为“Fry？s　Electronics”的电子卖场。这是一家国美性质的大商场，不过里面卖的是电脑数码产品而已。我在成群结队的货架中寻觅了许久，终于还是Joy帮我找到了美式转换插头，价值4？9美刀。观察了说明书我才发现，原来世界上居然有美式、英式、日式、意大利式、中国式等无数种插头标准，标准的不统一必然给人们跨国旅行带来巨大的不便，当然，也给这些转换插头生产商带来了丰厚的利润。所以，标准这东西到底是统一好还是不同好呢？这大概是3G时代信息产业部正在考虑的问题，我们消费者能做到的，只需要花钱满足标准的要求就可以了。　　　

　　不过在看到美国笔记本电脑的售价后，我开始不满定价标准的不统一了。看起来漂亮又耐用的宽屏高亮迅驰笔记本电脑售价仅仅1000美元出头，这在国内要卖上10000多人民币呢。美国穷人每月刷盘子也能赚一个笔记本出来，中国人在饭馆刷盘子……每个月能买个台式机的赛扬处理器吧。我开始向以前鄙视的崇洋媚外留学生一一致歉，就算抛弃了祖国，他们总有所谓“人往高处走”的正当借口吧。　　　

　　中午集体吃过午饭，我们在Santa　Monica　Place约定会合时间后分手，开始各自的游击战争。　　　

　　Santa　Monica　Place是David口中的购物天堂，从钟表珠宝到衣服化妆品无所不有，是花掉那些画着死人头绿色纸片的好地方。我帮一位Nike爱好者在专卖店买了一打中国制造的白色运动袜，然后开始楼上楼下地寻觅能够带回去送给朋友的礼物。　　　

　　最终我在Indian　Arts停留下来。这是一家专卖印第安风格物品的精致小店，有印着印第安人持长矛表明“Protect　Our　Homelａｎｄ”（保卫我们的领土）的T恤，我很喜欢但我没舍得买；有印第安土著戴的帽子和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图腾饰品；有用涂料在树干横切面上画出黑熊土狼等各种动物的手工艺品。我选了最喜欢的狼图案树干送给自己，又采购了其他魔盒准备送给亲爱的朋友们。　　　　　　　　　

虹桥书吧。　　

第44节：天使之城（3）　　　　　　　　　

　　在收银员无可奈何看着收据上的中文签名与我的信用卡背面核对时，我想还是Nike店的伙计聪明，一看我写他不认识的汉字上去，直接要求我出示护照来核对英文姓名。　　　

　　付完款以后我又在店里观摩了许久，然后觉得有必要找他们老板商量一下在中国开分店的火爆可能：中国年轻人一定喜欢这些有个性的东西。在北京上海等大城市开上几家分店，赚的人民币一定能填满他们制造的所有木头盒子。将来如果有人实施了这个计划，一定要记得向我缴纳特许加盟咨询费。　　　

　　Santa　Monica　Place正对着一条步行街，两边都是颇具人气的各类店面，两排绿树掩映着穿梭不息的人群，有人疾步前行，有人坐在长椅上歇脚，有人则看着这一切激动而惶惑：我终于独自走在这繁华美丽的异国城市商业区了。　　　

　　洛杉矶的购物中心步行街的两头各有一只金属怪兽，头上两根尖硬的角，从喙状嘴里吐出白色的水柱，如同中国高大建筑前的威武石狮一样守护着这片风水宝地。　　　

　　街里面很热闹，街头艺人从街前排列到街尾，没有城管的威胁，他们恣意大胆地玩弄手段，希望面前的聚宝盆能塞满路人留下的纸币。一个戴礼帽穿白色衣服把脸涂成锡色的黑人站在路中央大声吆喝着，手里捧着要兜售的不知道什么古怪玩意儿；一支三人乐队在路边旁若无人地表演，黑人主唱深情咬着麦克风，另一个圆脑袋黑人闭着眼睛狂敲架子鼓，浓妆艳抹的白人女吉他手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琴弦；还有更厉害的，一位长得像约翰·列侬的歌手坐在椅子上，面前放一架电子琴自弹自唱。　　　

　　洛杉矶街头我在喧嚣中一路走过去，在邻街音像店里与张威不期而遇。我看了一眼DVD标价就放弃了购买的念头，等着大富翁张威兴高采烈地大采购。据说他在那里找到很多国内没有发行或禁止传播的电视纪录片，无所顾忌地一口气全买了下来，最后数了数，一共有36张，总共花去人民币6000余元。回国入境的时候若被海关抓住，可以理直气壮告他走私了。　　　

　　我叹息着看了看那些国内没有的CD和DVD。穷人的解决之道只能是去国内盗版集散地手工大浪淘沙，然后捧着那些5块钱一张的简易光盘兴高采烈地回家。　　　

　　等到约定的集合时间时，张威又跑去买了一双Nike运动鞋送给女儿。据说他女儿强烈要求从美国给她买一双Nike鞋子回来，张威苦笑着说：“还不都是中国制造的吗，万里迢迢从中国运到美国来，然后再被我万里迢迢从美国运回中国去，这又是何苦呢？”　　　

　　步行街上有一家Apple　Shop，外面的铭牌图案干净得很，只有那只被啃掉一口的白苹果；店里面人却很多，交款的队伍一直排到店外。会合后我们在里面逗留许久。无可否认苹果公司在产品设计方面是无与伦比的，推出的每款产品都能引导潮流，新品往往超出人们的期望值，而作为回报，人们用大笔大笔的金钱来巩固乔布斯在世界富豪榜上的排名。张威给女儿买了新款的iPod　Mini，而我只能买根中国制造的USB转接线来升级我的老iPod。不必怀疑，国内的配件价格比美国的更昂贵。　　　

　　洛杉矶街头苹果专卖店天色渐渐暗下来，一辆红色消防车停在路边，消防员在车下东张西望，道路两旁树上的彩灯纷纷亮起来了。街上行人渐渐稀少，我们也恋恋不舍地告别了Santa　Monica。　　　

　　然后我就在太平洋旁边那条路上看到了The　Hotel　California。虽然我们的别克疾驶而过，我还是见到了那灯光下的招牌，并且大声叫了起来。　　　

　　The　Hotel　California应该是全世界最知名的Hotel吧。显然我看到的那家是在歌曲流行以后才出现的，但老鹰乐队的这首绝唱相信每个听过的人都会留下无法磨灭的印象。　　　

　　有人认为歌曲中的加州旅馆是确实存在的，而这之中还有旅馆、戒毒所、精神病院三种说法。　　　　

　　第一种人认为加州旅馆在南加州的托多斯？桑托斯小镇。小镇在南加州高速公路的沙漠旁边，在小镇内有一座类似唱片封面的旅馆，在旅馆的不远处是会半夜传来钟声的教堂，而这旅馆在以前确实有暗地里的涩情交易。　　　　　　　　　　

◇。◇欢◇迎访◇问◇　　

第45节：天使之城（4）　　　　　　　　　

　　旅馆的主人号称这正是歌曲中的“加州旅馆”，不过旅馆的改名是在歌曲已经流行后的1980年代才发生的。在1990年代后期，数篇报章开始登载这个正宗“加州旅馆”的故事，最后终于引来了歌曲创作者Don　Henley在2000年的正式否认：老鹰乐队的成员从未到过此地。　　　　

　　歌曲本身的数次对毒品的暗示，是加州旅馆原是戒毒所说法的来源。加州旅馆是在南加州公路旁的一个自愿戒毒院，老鹰队员曾经吸毒与入院的经历是歌词的创作来源。　　　　

　　歌词在一开始暗示，头感到发重是吸大麻烟的特征，而“lit　up　a　cａｎｄle”（点燃一根蜡烛）是吸毒的常用语，在后院跳舞更是吸毒失控后发作的现象。　　　　

　　这种自愿戒毒院主要是为中产阶层开的，介于疗养院与戒毒所之间，而霪乿现象更是1970年代中产阶层放荡后的常态。毒品的瘾性使人可以在某段时间痊愈而离开戒毒院，不过却永远无法摆脱那重蹈旧轨的阴影，这正是“You　can　check　out　any　time　you　like，　but　you　can　never　leave”（你爱什么时候付账都随意，但你永不能离去）的写照。　　　　

　　歌词的诡异可能是精神病院说法的来源。歌词中与之相关联的暗示有：不断有远处声音的幻听想象；天堂和地狱指精神病人中某些如恶魔的邪恶人性和如天使纯洁无知觉；在后院里病人如着魔般的跳舞；头脑思想扭曲正是精神病的直语；自己思想的囚犯也是暗语；想杀死恶魔却总杀不死的精神病幻觉。当然精神病也和毒品一样，可以觉得暂时是正常了，却无法保证将来是正常的，永远无法离开那阴影。　　　　

　　1970年代曾经是电影界恐怖片流行的时候，而这歌词正向我们勾出这样的故事框架：边远沙漠公路上的孤独一人，大门前掌烛的丽人，酒吧的神秘领班，后院的召魔舞蹈，意图杀死却总杀不死的恶魔，即使结束却总有人在背后提醒还有续集的结尾。如此种种使得歌词有一种鬼影森森的感觉，而在恐怖片中，精神病院更经常是主要的背景场所了。　　　　

　　1960年代是美国音乐界的自由创作时期，摇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