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纭锁重楼-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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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着西门冉纭，质问道，“你们究竟想干什么，究竟想干什么啊！”
“这和你没有关系，晚儿听话，不要再插手这事情了。”
“冉纭！”
“不用再和她废话了。”
身后突如其来传来冷峻的声音，随即一件冰冷的物体贴上了我的脖子。
朱棣！
我当场震在原地。该死！这家伙……
朱棣缓缓走到我面前，手上的剑仍没有离开的我的脖子，“晚儿，有些时候知道太多反而无益，那会提前让你步入长眠，你这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呢？”朱棣瞥了一眼西门冉纭，冷笑道，“还是你真的喜欢上那个软弱无能的朱允炆了呢？”
“允炆是你的亲侄子，你忍心？”
“既然允炆都可以削他叔叔的藩了，那么我为什么不可以推翻他呢？这是世界，适者生存。允炆已经当了皇帝，过瘾了。那么应该让真正适合皇位的人登上历史的舞台了不是吗？”朱棣狂妄地笑着，一扫之前的傻态。
“不过说起来，我到是真没想到允炆会采取削藩的行动呢！”朱棣仔细地审视着我，“是你对吗？你向他提议的对吧？”朱棣摇着头，“果然将你留在他身边是一个很大的失误，很早之前我就该将你铲除的。”
“王爷！”西门冉纭打断朱棣，阴着脸，却带着诡异的笑颜，“记得我们的协议吗？你不能动她哦！否则，我也是会生气的。”
“哎，成大事者，怎么能拘泥于这种儿女私情呢？”朱棣敛下杀意，清风淡雨地说，“不过呀，当初本王也是挺欣赏你的，晚儿。可是当本王一意识到你将成为我本王的绊脚石的时候，本王就当机立断斩断了这情了。”
“王爷。”西门冉纭意味深长地叫了一声。
“冉纭，不是本王说你，要是他日计划毁于一旦，你可会后悔的！”
“多谢王爷指点，不过王爷，可否将你的剑移开我的女人的脖子上呢？这看着，我的心里可是很不舒服的。”
“你要为了这女人和本王翻脸是吗？”朱棣挑眉，不悦之色显露。
“那就端看王爷的意思了。”西门冉纭毫不在意。
以现在形势看来，朱棣似乎对西门冉纭有所忌惮，是什么呢？西门冉纭究竟有什么是知道忌惮的呢？
元兵！
一个念头忽然闪现。
西门冉纭手里定有不少元兵，这既可帮助朱棣夺取皇位，又可推翻朱棣，好比是一把双刃剑。
“晚儿，你还真是聪明呢，知道及时虏获了一个男人的心。”朱棣并没有立即作出决定。“可是，这个更得一心一意不是吗？”
“四叔你想说什么呢？”好家伙，想挑拨吗？离间我和西门冉纭，再让他自己动手杀了我吗？
“既然你已经有了冉纭，怎么还一个允炆一个原风翼呢？”朱棣笑了，十分恶劣地对着我笑了，可惜此时他是背对着西门冉纭的，西门冉纭看不到他现在的卑劣。
果然，西门冉纭在听见这两个人的名字时，眼眸闪了下。
“允炆也就算了，好歹你们名义上是兄妹关系，应该做不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这原风翼就难说了，尤其是他曾经……”
“够了！”我喝斥，“四叔这算什么呢？自己想动手杀我却又不能，想借刀杀人是吗？那么你就应该想更加高明一点的方法。”
“本王说得是实情，孤男寡女成天待在一起，能不出什么事情吗？”
“王爷！这是我和晚儿之间的事情，勿需晚儿多加操心。甚至，如果我要将打过晚儿念头的男人都除去的话，那么首先我该对付的是不是在我眼前的王爷您呢？”西门冉纭如是反问。
“你……”朱棣一时气急。
“王爷，注意你手下的力道。若王爷伤了晚儿……”
“怎么？你现在是在威胁本王吗？你以为……”
西门冉纭好笑道，“王爷错了吧，不是我以为而是王爷一直都以为我是你的随处了是吗？居然忘了我们之间真正的关系吗？”
西门冉纭自然不是任人欺负的笨蛋，这家伙也是个狠角色。
我突然好奇，当西门冉纭和朱棣对着干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发展，究竟是谁更技高一筹。
“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和本王翻脸？”
“我还是那一句话，这端看王爷的意思。”西门冉纭的话说白了，要是朱棣真的伤了我，他可是会不惜一切的。
“你……”
“王爷，现在的王爷应该是疯了吧？这要是被人撞见一个应该疯了的人却精神矍铄地用剑架在人的脖子上，总不太好吧？”西门冉纭缓缓走上前，将朱棣手中的剑移开。随手将我懒在怀中。
“你……好样的！”朱棣看起来气得不轻。
“王爷没事的话还是好好想想我们之间的事情吧。至于我的女人我自己会管，不用王爷操心。”一语既罢，西门冉纭强行带我离开。
“你真是不知死活，朱棣早有杀你之意，你居然还跑去找他麻烦，今天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的话，你真的就身首异处了！”将我带至一僻静处，西门冉纭气急败坏冲我大吼。
“我……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嘛！”脖子一缩，我真的有点被他的怒意吓到了。
“好了，这件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了！”
“这话可不能说，难道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篡位？”我不甘心，难道历史真的无法改变，我做了这么多难道却是推动了历史的进程？朱允炆最终逃脱不了一劫？
“你没有必要将这事情揽在身上。”
“我……”
“够了！现在以你一个人之力你究竟能做些什么？一切早就已经注定好了，当日若不是你的介入我早就动手了，现在朱允炆已经做了好些时日的皇帝，这也该够了！”西门冉纭阴沉道，“不要再插手了，我能救你一次并不代表我每次都能救你。”
“冉纭，你和朱棣为伍究竟能得到些什么呢？他并不会真的与你分享胜利的果实的！”
“我知道，不过晚儿，难道你认为我的目光就这么短浅吗？你以为我是真的在帮朱棣吗？朱棣在利用我，我何尝不是在利用他呢？”西门冉纭耸耸肩。
“可是……可是最后胜利的一定不会是你啊！”若历史真的无法改变，那登基的一定是朱棣。西门冉纭说不定会落得死无葬身之地。
“说什么傻话，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西门冉纭瞪着我，气不打一处来。
“相信我，冉纭。如果现在不做任何事情的话，一切就已经成了定局。你绝对捞不到任何好处的，只会为他人做嫁衣！”
“晚儿，你一定要惹我生气吗？”
“无论你信不信，现在不除掉朱棣的话，一切永远都不会改变。朱棣会在四年后成功篡位，成为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永乐帝，明成祖。而你……将会什么都不是！”等朱棣发动“靖难之役”，所有都无力挽回。
“你、你说什么？”西门冉纭骇异，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什么四年后？什么永乐帝，什么明成祖？你说清楚！”
“没有必要。”我挣脱西门冉纭，“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你信不信我？”
西门冉纭默然。
“好，我知道了！”西门冉纭不会信我的，他只会信自己，信亲眼看见的事实。那么即使是做垂死挣扎，我也要一试。
这真的是最后的机会了！
第八章 村南村北响缫车
我不清楚朱棣何时会发动政变，但是我知道我的时间已所剩无几了。要除掉朱棣，朱允炆那里已经是完全没有希望了，现在能依靠的只有我自己了，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雇人刺杀朱棣吗？
问题是找谁呢？重楼里的人是万万不能的，这会毁了重楼的，只有物色其他人了。可是……当我还未来得及找到合适的人选时，朱棣已经逃离了燕王府，前后连一个月都不到。
建文元年七月，朱棣以“清君侧”为名，发动了“靖难之役”。
八月，为了抗敌，朱允炆以太祖旧将耿炳文为大将军，率师三十万伐燕。
可惜，先锋抵雄县，为燕师所袭，九千人全部战死。
其后复战于真定，又大败。
我早就说了一旦和朱棣打起仗来，朱允炆是必败的。
这些日子以来，朱允炆忙得是焦头烂额。
“皇上。”事到如今，我只有尽我所能极力挽救了，可惜，效用应该也不大了。
“晚儿……”
“皇上可曾后悔过当初不听晚儿的谏言？”朱允炆看上去很疲惫，很落寞，很无奈。
朱允炆长叹一声，“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恐怕到现在朱允炆都下不了决心吧！他这个人就是柔仁的这一点，那既是他的优点也是他最大的致命伤。
“皇上先打算如何应敌？”据我所知，朱允炆在兵力部署这方面并不在行。可惜，我也懂得不是很多。
“朕打算重用李景隆……”
“不可以！”我急忙打算朱允炆，惊恐道，“皇上绝对不可以重用李景隆。”李景隆乃是害群之马，“靖难之役”最后就是他打开了城门投降的！
“这事情朕自有主张，你勿需多管！”朱允炆不领我的情，径自做了决定。
“皇上！”为什么？为什么每到关键时刻，朱允炆总是要和我对着干呢？为什么他不再像以前一样那么懂事，那么听话呢！
或许是我终究忘了一点，眼前的男人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会一直喊我“晚儿姐”的大男孩了。
他已经独立了，有了自己的思维行事模式。
“好吧，皇上，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即使什么都无法解决，我终究是能救他一命的。
当夜，随同朱棣一起离开三月有余的西门冉纭突然折回找我。
“跟我走吧，晚儿。”话不多说，西门冉纭直接要求我和他一起走。
“三个月前你既然抛下我，现在何必回来呢？”三个月前，整个燕王府在一夜之间撤退地干干净净，西门冉纭也随之一起消失。
“如果那时候告诉你，我们定走不了。”西门冉纭有几分无奈，“那时候你也不会答应跟我一起走。”
“那么你凭什么认为我现在就会答应了？”
“这些天来你应该看得很清楚，朱允炆根本不会是朱棣的对手，我们势如破竹，很快便能攻下皇宫。你应该懂得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是啊，趋炎附势谁不会啊！“我不能跟你走，我一走，朱允炆就死定了。”
“你以为你留在他身边，朱棣便会看在你的面子上保他不死。”西门冉纭大笑道，“别异想天开了。成王败寇，朱允炆逃不了一死！”
“那么你呢？你怎么办，朱棣同样不会放过你。”在朱棣眼里，西门冉纭同样也是一个心腹大患。
“我自有打算。”西门冉纭避而不谈。“我最后再问你一句，跟不跟我走？”
我没有回答西门冉纭。
“那么对不起了。”西门冉纭突如其来一记手刀。
脖子后传来一阵酸意，视线逐渐模糊，我软绵绵地倒在了西门冉纭怀中，临昏迷之际，隐约中我看见了原风翼的身影。
捂着酸涩的脖子，我慢慢地醒了过来。一睁眼便是原风翼关注的眼神。
“觉得怎么样了？”
“我没事，西门冉纭呢？”
“走了。”
“是吗……”我并没有太大的惊讶，“谢谢你。”西门冉纭应该是欲强行掳人，原风翼及时赶到救下了我。
“没有人能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嗯……”这一走，在没有决出胜负之前，西门冉纭恐怕是不会回来了。
“放心，我会陪在你身边的。”原风翼缓缓道。
“留在我身边的话，你恐怕也会遇险的。”我回绝了他，“你应该走，走得越远越好。”未来的事情我没有底，不知在什么时候会有何种危险。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并不想再把毫无关系的人前进进来了。
“我不会有事的，而且你也需要人保护。”
“我有幽明，有苍凌暗夜在，不会有事的。”
“若是将重楼牵扯进来，结果甚至会更糟。”
我无法反驳，原风翼说的是事实，朝廷的事情，重楼不能参与，我不想重楼毁在我手上。
“那……”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婆婆妈妈了？”原风翼爽朗地笑道，“要是真的有危险，我会比任何一个人都跑得快的。”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望着他深切的目光，我居然没有办法再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朱允炆没有听我的劝说，依旧以勋戚李景隆代耿炳文，调兵五十万伐燕，筑垒九门，围攻北平。
我苦笑着见连连败退的仗势，毫无办法，只有加紧手头上修建密道的速度，希翼在朱棣攻破京师之前，修筑完毕。
十月，朱棣亲自率精骑袭大宁，生擒宁王朱权及其妃妾世子，获得其部朵颜三卫骑兵，兵力骤增，更是势如破竹。
而李景隆乘虚攻北平，但是却以失败告终。
得此消息后，朱棣自大宁率师返回，于郑灞大破李景隆军。
就不晓得在这其中，西门冉纭究竟起了多大的作用。
胜利指日可待，可是胜利的果实最终会落入谁之手呢？西门冉纭，我真怕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到时他要如何面对，如何接受呢？
朱棣的起义是打着“清君侧”的名号。
一而再的战事失利，朱允炆被迫罢兵部尚书齐泰，太常寺卿黄子澄职，以缓燕师。
可是，这“清君侧”朱棣究竟想清的是谁呢？
战事一直持续着，我每天所见便是朱允炆的愁眉不展，每天所闻则是一连的败仗。很长一段时间我都陪着朱允炆，我真的怕他会突然崩溃。
“晚儿，朕真的不明白，为何四叔要这么做。其实……”朱允炆坐着，将头脉于双手之间。“朕真的……”
“皇上。”我俯下shen子，蹲在朱允炆身边。“皇上，无论皇上做了什么，四叔都会以此为借口的，皇上何错之有？若真要说是错的话，那皇上只是错在了太过于柔仁。最为一个君王，仁慈是必须的，但在某些时候他也会成为绊脚石。”
“晚儿……现在已经晚了。”
“皇上，晚儿会一直留在皇上身边帮皇上的。”我环抱住了他，轻声道，“很快一切都会过去的，马上就要雨过天晴了。”
建文二年四月，我军与燕军又交战于白沟河，李景隆再次战败，燕师乘胜围攻济南。山东参政铁铉固守济南，以逸待劳，燕师久攻不下，败还。
说起来，这一战还是我们双方开战以来首次战胜朱棣呢！我方一度气势高涨。九月，朝廷升铉为山东市政使，改命盛庸代李景隆。十二月，盛庸率师与燕军会战于东昌，燕师大败，主将张玉战死。
由于一再的胜利，朱允炆于三年恢复了齐泰、黄子澄的职。
二月，燕师再度南下。三月，败盛庸于滹沱河，再败吴杰等于藁城。
多次的战败，使朱棣放缓了前进的步伐。
“皇上，我们不如趁此机会，寻求救兵。”我向朱允炆提议道。
“救兵？”
“是的，既然四叔是以‘清君侧’为由，那么我们干脆就放逐齐泰和黄子澄。”既然当初将此二人革职，朱允炆就不该将他们再次复职。
“这怎么行？”朱允炆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
“皇上，我们是以放逐的借口，使他们外出募师。”
“勤王？”朱允炆忽然恍然大悟，“对啊，朕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虽然四叔多胜，但损失颇重。我们可是军源颇广，四叔在河北、山东一带所攻下的城邑，当他撤军之后，不是又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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