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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蝴蝶,但随风而逝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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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和卓儿也会在〃summer〃bird〃的酒吧里玩一种〃装作不认识〃的游戏。我们就会假设对方是自己在酒吧里萍水相逢的人，彼此〃hello〃，再〃请对方坐下〃，猜猜酒摇摇骰，有意的接近，无意的勾引，眉来眼去，郎情妾意，最后一起哈哈大笑。
〃帅哥，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卓儿装扮成一个轻佻的艳舞女郎，将手搭在我的肩上。
〃木马。〃我忍住笑。
〃木马？好奇怪的名字哦！〃
〃因为我想变成木马病毒啊，侵入所有美人的大脑里呀。你叫什么名字呢？〃一边说，我的脸上还得故意露出淫歪歪的笑容。
〃我叫卡路里。〃卓儿想了想，说。
我突然有些沉默。我知道，这个词语的意思代表的是〃热量〃。
我又开始做梦了。那个在梦中的女孩名叫碎蝶，我开始越来越频繁地梦见她。我梦见她变成了一只蝴蝶，而我自己也变成了一只蝴蝶。我们都变成了蝴蝶，在荒蛮时代的树边翩翩起来。后来，一滴树脂滴了下来，将我们包裹在一起，我们一动不能动，只好沉默地睡觉。几千年后，我们变成了一块琥珀，然后，它又被一个长得女巫一样的外星人吸进了嘴里。
尾生的故事
我感到惶恐不安。我知道着这代表某种暗示。因为我明白自己的组成，就好像那黑蒙蒙的坟场上用纸灰木头架成凑成粘成的虚空的脆弱的躯体，唯有坚强地支撑着，否则定会被风吹散开，飘飞掉。
虫工木桥◇BOOK。◇欢◇迎访◇问◇
第39节：第六章（上）：男生版《恐龙为什么不吃你》（3）
我突然想起我和卓儿的最后一次深夜的谈话。那个晚上，我们突然共同从梦中醒来，如同陌生人一样惊骇的看着对方。
〃你听过尾生的故事吗？〃我在半梦半醒之中问卓儿。
〃没有。〃
〃那是《庄子》里记载的一个非常凄美的爱情故事。尾生在桥头等他的情人，说好了一定会来，却一直没有来。夜临了也没来，尾生还在等，孤单单在风里等。后来，涨洪水了，还是没来，尾生还是等着。最后洪水越涨越高，而他的说好了要来的情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结局是尾生抱着柱子被洪水淹死。〃
〃你想说什么？〃
〃我就是尾生。〃
〃尾生？〃
〃 对。虽然我生活在现代，却一直浑浑噩噩，终日在等待着某种该来不来不可理喻的东西，就好像当年的尾生在等待他那本应出现却终未出现的情人一样。〃
我说完以后，卓儿陷入深深的沉思，眼瞳中流露出雪夜卓儿月小湖那样情调的光粼粼的幽美，然后开始在黑暗中安静地流泪。
卓儿说，我在梦中一直叫一个人的名字，它叫0。
有一天，当我在街上路过一个电话亭时，我突然想起了在8岁那年，我一个电话亭边和一个女孩的对话。
〃你说我们会分开吗。〃她当时一边啃猪蹄，一边偏着头问我。
〃不会，亲爱的。〃我温柔地说。
〃永远都不会吗？〃
〃当然啊！〃
〃那你总有一天要娶其它的女孩子啊。〃
〃我不会的。等你长大了，我就娶你。〃
〃我的养母说，长大了以后要我嫁给猪。〃
〃哈哈，她是吓你的嘛说你懒嘛。〃
〃永远都等我？〃
〃是的，我永远都等你。〃
〃那你就在这里，〃她指着脚下的位置，〃你每天都要在这里等我。〃
〃那要是你走得特别远，怎么等你都不出现呢。〃
〃那你就等我的电话。〃0指着电话亭说。
〃啊？这样啊。〃
〃好的，你可以吻我一下。〃她向我嘟起那油腻腻的嘴唇。
波多黎各的鸟
我和卓儿坐在露天游泳池柔美的阳光下沐浴，她戴着一副〃适马〃牌太阳镜，我看不清她的眼睛，但她的半湿微翘的红唇让我想象出一种杨梅的味道。
我和卓儿沿着开放着浓浓郁金香香味的森林公园的长长甬道来来回回地走，每看到一件事物，她就让我用最美丽的语言比喻出来。
我和卓儿在城市中心的商业广场和粼次比枇的高楼大厦中流连往返，我们手执鲜花，向害羞的情侣们索卖，然后卖得的钱我再用来买鲜花送给她。
最后，我带了卓儿去了我经常独自去看飞机的飞杨场草坪上。
〃当初为什么我们会在下雨的电影院门口相遇呢，多么奇妙的事啊，为什么不能是在路边，或者在写字楼的电梯间，或者在一个路旁开满小花的乡村邮局，我去邮一封古老的寄往法国的信，而你就是里面面容木讷动作呆板的小职员。又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呢？〃后来，我带着卓儿去了飞机场看飞机的起飞，卓儿突然这样问我。
〃因为这是飞机场，飞机场的人都是匆匆忙忙的。〃
〃那为什么偏偏我们就在雨中认识了呢。〃她又天真地问。
我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回头看卓儿，她仿佛没有感觉到我的异样。
〃你看它多像一只鸟。〃卓儿兴奋地说。当飞机再次咆哮着笔直地插进苍穹，许多光采夺目的灯火在它的四周亮起时。
〃鸟？〃
〃是呀，像一只大鸟。〃
〃波多黎各的鸟吗？〃
〃波多黎各？你为什么会喜欢它。对它你知道多少？〃
〃一开始这个岛上的人民热情善良，自由自在的生活着。美国让他们享受本国公民待遇，就去收属了他们作为自己的殖民地。这不是他们所要需要的。他们渴望奋力反击。他们排斥那些莫名奇妙的国家去他们的岛屿上搞土枪土炮的演习。那里还有一个很出名的大学圣胡安大学，培养了许多优秀的人杰领袖，就这么多。〃
〃那它和鸟有什么关系呢？〃
虹桥门户网。
第40节：第六章（上）：男生版《恐龙为什么不吃你》（4）
〃也许是因为那里有非常寂静神秘的宽大的飞机场和美丽的环球小姐吧。〃
〃可真是个很怪很怪的地方呢。我挺想去。〃卓儿说着，就憧憬地伸出双手，拥抱在夜风中被吹得蔌蔌蔌的声音。
〃你想它能飞多高〃。她突然指着翱翔在空中的带着闪闪烁烁雷达灯的飞机问。
〃大约二万四千英尺吧。〃
〃真是难以想象。人被控制在天空中，简直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欢笑悲伤，没有美与丑，没有善与恶，没有幸福和痛苦，甚至连绝望也没有了。〃
〃你别那么想，我觉得它其实挺安全。〃
〃你居然说它安全。〃我吃惊地说。
〃难道不是吗。那么多云层依偎着它保护着它。它有方向有目的，虽然是独个儿，但那么大的天让它飞着。怎么会不安全。况且。还有那么技术精湛的机师……你觉得呢。〃
〃你挺像那只鸟，波多黎各的鸟。〃她最后说。
沼泽地
我是在她洗浴时向她提出了我的想法。因为我认为一个赤裸着的人是毫无抵抗力的。她突然就停止了动作，从水帘中回过头来幽幽地看我，优美雪白的背后扭成一个〃S〃型。
〃能不能这样，比方说，我们重新开始。〃她小心翼翼地说。
〃但是问题并不在于这点。〃
〃就像尾生？〃
〃也不尽然。又或许是吧。就像被夹在中间的猎狗，后面有猎人的枪抵着，只有拼命去追兔子。〃
〃但我只是一个俗人，尘世中人。一个女人。〃
〃……〃
〃多久？〃
〃你会等我吗？〃我突兀地问。
〃刘美丽还说，她相信我们能够一直在一起。〃
〃也许二三年时间。〃
〃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全国吧。〃
〃你会想我吗。〃
〃天地良心。〃
〃你不许亲其它的女孩子，否则我就死！〃
〃天！〃
在最近的那个梦里，我梦见了刘美丽。我和她坐在露天的沼泽地里。
虽然是沼泽地，但它的上面却飞舞着五颜六色的蝴蝶，还有紫色的蝴蝶花。那片蝴蝶花看上去就像一条紫色的毯子，风吹此起彼伏，异常壮观。但那沼泽，却是那样的危险，看上去黑黑的土却酥软无力，踩上去就会吱吱响，那是一种慢慢下沉的感觉。感觉到身边无数气孔咕噜咕噜冒着气泡，绚彩的泥土分开，显现出腐烂的草根和黑褐色的沉淀物。感觉到黑色的死亡与白色的生命，那是一种无能的力量，虽捏紧拳头手里却空无一物，似拼命呐喊喉咙却哑口无言，像挺身而起四肢却疲惫不堪。不由自主地，慢慢地下沉着，堕落着，绵软的死亡，却是掀心地绝望。
〃你快跑！〃
我只听见背后的刘美丽这样对我说，然后迅速地朝我相反的方向走了。
卡路里
最后一次看到卓儿，仍然是在那家〃summer〃bird〃。我一出电梯就看见了卓儿，和第一次在这里看到卓儿一样，她紧抿着双唇，表情严肃地躺在大理石上。
我路过亭榭，小桥和浅水区，去冲浪浴池里泡了一会。从她身边经过时，她隔着玻璃看我，指甲在玻璃上轻轻划过。
后来，我们又玩了一次〃装作不认识〃的游戏。我穿着虚拟的西服，她穿着虚拟的旗袍，我们相向而行，擦肩而过时，彼此一下就认了出来。
〃真的是你吗，卡路里同志。〃我欣喜地握住她的手。
〃真的是你吗，木马同志。〃卓儿一边说，一边呜咽着将脸别到了一边去。
后来，我牵着她的手一起坐在干蒸房的木凳上。我们共同用毛巾捂着嘴挥汗如雨，只露出彼此熟悉而陌生的眼睛。后来，我又给她出了一个笑话。
一个主人养着一条金鱼和一只乌龟，它们相处得很好。有一天，主人回家时，发现鱼缸破了，金鱼在地上扑腾着，乌龟跷着腿呆在一边没事一样。主人就问乌龟这是怎么回事。你猜乌龟是怎么回答的？
不知道。她摇头。
哈哈。乌龟就是这样回答的！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我就猛地拉开干蒸房的木门，扑通一声跃进了只有5摄氏度的冰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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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六章（下）：女生版《琥珀里的蝴蝶梦》（1）
水刺骨冰冷，立刻充满了我身体的每个缝隙，使毛孔剧烈收缩。使我的心逐渐下沉。我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热量正在渐渐消失。我知道，热量就是卡路里。KA……LU……LI。
我把头洇进水里，在那一刹那，我感觉自己的泪流了出来，就那样流了出来，然后，像蜘蛛网一样〃滋〃地渗进了水里。
我不敢轻易把头浮出水面，因为我终于明白，我们的热量无法融合，就算她真能够释怀我们的感情，而我却早已经迷失了许多东西。
而我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只有寻找。
第六章（下）：女生版
《琥珀里的蝴蝶梦》
基因王国的门票
无边无际的梦。
在梦中，我梦见我怀孕了。琥珀蝴蝶在我的肚子里愈变愈大，并不停地翻腾跳跃，后来它变成了三只蝴蝶，分别是英国、美国和中国的蝴蝶。
它们经常聚在一起吹嘘自己飞行技术有多高。英国蝴蝶飞到一只青蛙的身旁，在青蛙的头顶上飞了一圈，青蛙的舌头打了一个死结，她骄傲地说：这种技术你们行吗？美国蝴蝶也飞了过来，在两只青蛙头顶上飞了一圈，两只青蛙的舌头打了一个蝴蝶结。哈哈，我也不错吧，她骄傲地说。话还没说完，只见中国蝴蝶在一群青蛙头顶上飞了一圈，最后，那群青蛙的舌头打了一个中国结。
我还梦见了别人的梦。我梦见一个小男孩投宿在一家车马店里，他的脸孔一点也看不见。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女性的钥匙，它空心，沿轴线有个小孔，正在寻找一个轴线在内的男性锁孔。那把钥匙终于找到了锁孔，便和它并睡在黑洞洞的屋里唱歌……那个小男孩又开始进入一个广漠的沙漠，只见黄沙遍地，无处可避风雨，触目皆是野狗和干渴的骆驼。他艰难地前行，随时都有被野兽撕成碎片的危险。他一边行走一边睡觉，沙地随着他呼吸的节奏时而升起，时而下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轰隆〃一声，我感觉眼前突然一亮。当我昏昏沉沉地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手里紧紧地捏着一样东西：它正是那张通往基因王国的门票。
接着我看见了两个人。他们是两个奇特的人，一个老人和一个小男孩，身材都很矮小，脸孔像人一样，头上却长着两只奇怪的角。一看见我的苏醒，他们的眼内显得非常欣喜。
而远远的半空中，却凌空悬浮着一个琥珀蝴蝶，它和我吃下去那个一模一样。
但是我的脑内却是一遍空白，想不起任何人，任何地方和任何事件。想不起自己置身何方，从哪里来，又要去哪里；我甚至想不起自己是谁，存在于什么地方。
〃感觉怎么样？〃老人摸摸我的额头，我忽然发现他的脸孔竟然和Leo的魔术师爸爸长得一模一样。这时我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这个房间的所有地方都是用黑色玻璃做成的。我的对面也是一扇玻璃做成的窗户，窗外四处都飘纷着蝴蝶。
那个小男孩飞快地跑过来，高兴地牵着我的手。
〃我是谁？……〃我的嗓子里冒出了一种奇特的语言，有气无力地问道。我甚至感觉它并不是人类的语言，但它却从我的嗓子里发了出来。
〃成功了！〃一听见我说话，那个小男孩高兴地对魔术师爸爸说。
〃这是怎么回事？我是谁？你们又是谁？〃我迷惑地看着他们，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你的名字叫做0。我们都来自于基因王国。〃魔术师爸爸告诉我。
基因王国？我的名字？我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0的意思，就是一切事物的开始。〃
〃那他呢，又是谁？〃我忍不住问。
〃他……名叫王小强。〃魔术师爸爸回答说。
王小强？我迷惘地将眼神滑向四周，茫然地问，〃那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是琥珀蝴蝶的中心，也是基因王国在地球的一个分站。〃魔术师爸爸刚刚回答完，我看见了一个头上长着角，身材矮小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的样子与这两人又不一样，身上披一件灰白色的像鳞片般的衣服，嘴唇上抹着银沙，诡异得如同传说中的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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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第六章（下）：女生版《琥珀里的蝴蝶梦》（2）
这时，我忽然发现自己不但没有怀孕，身体反而变得很轻，很矮，很小。
天啊，我竟又回到了童年时光，变成了那个8岁的小女孩。唯一不同的是，我的头上居然也长出了两只小角。
达尔文的谎言
魔术师爸爸和女巫离开以前，叮嘱让王小强照顾我。
他们一离开，我忍不住就跳下床，赤着脚走出房间。眼界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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