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路过夏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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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重打一场如何？”“好啊。”越前也露出了笑容，和不二的阳光微笑不同，他的笑容里带着不羁的味道。　　
　
　“还好有粗心的学弟们留下的备用球拍。”不二带着他们来到网球部，从积满灰尘的角落里找出几把破旧的备用球拍。“越前，用这个打没问题吧？”不二转身询问已经和自己身高不相上下的学弟。“无所谓。”越前心想我还用过只剩几根弦的球拍呢，不过既然对手是不二学长，那么这次用那种东西肯定没戏。


　　　　一直专注于打量四周的景夕终于开口：“喂，说到底你们来这里是为了追忆似水年华的吧？那我岂不是成了可怜的路人甲。”不二压低声音对景夕说：“不想看看你的邻居到底从事着怎样的职业吗？”“没兴趣。”她这么回答，却跟着他们来到了网球场。
来是来了，对于景夕这个运动白痴而言，网球只是两人把小黄球打来打去的无聊运动罢了。谁能告诉我这项诡异的运动的看点在哪里？她在心底呐喊，却又不敢发出声音，生怕打扰到全身心投入的两人。“mada　mada　dane。”一球落地，越前压低了帽檐，意气风发地向前辈公然挑战。景夕不得不很没骨气地承认，越前认真打球的样子，很帅。他紧握球拍发球、击球，像球场上君临天下的王。


　　　　“这是第几重反击？”越前面对以一记扣球杀过来的不二问。“名字很重要吗？就叫第N重反击好了。这可是越前你去美国后我才研究出来的招数，今天就当做见面礼送你好了。”对方笑眯眯地回答。


　　　　“下雪了。”景夕伸出手，看见有雪花落在手心，稍纵即逝。“停止比赛吧，让女士在雪地里受冻可不是我们应该做的。”不二示意越前停止比赛。他们彼此都清楚，这场比赛，是越前赢了。两年没碰过球拍的不二，似乎不能像那次一样，把比赛打成平手了。我还是没法执着于输赢，不二心想。越前什么也没说，看了看一旁观战的，只穿了白色毛衣的，冷得不时跺跺脚的景夕。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小女生。


　　　　“给你。”越前脱下西装扔给她。她一点儿客气的意思都没有，毫不犹豫地拿过来穿：“没想到你还挺有风度。”“这是向人道谢的口气吗？”她看着他，认真地说：“谢谢。”估计是没想到她会这么乖乖道谢，越前反而无话可说。


　　　　“不二学长，你会参加这次的同学聚会吗？”越前问。“会啊，怎么了？我可是每年都参加的哦。”“那，你是怎么摆脱女生的包围的？”越前尴尬地问。“哦，这个啊。由美子姐姐每年都会陪我去的。”不二眯着眼睛想了想说。


　　　　越前只在初三毕业那年去参加过一次同学聚会，众女生疯狂献殷勤的场面至今留在脑海挥之不去。这也算是越前为数不多的噩梦之一吧。不二提议道：“你可以请景夕帮忙啊。”“算了吧。”“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想再次重温被一群女生搭讪的噩梦？”“那倒不是。”


　　　　“川前，三天后没事吧？”不二越过越前，直接向女生提问。“我想想。”她摆了摆手，“签售会在明天，所以三天后应该没什么事。怎么了？”“帮越前个忙怎么样？三天后的同学聚会，对于单身男人来说可是一劫。更何况是越前这样抢手的好男人。”景夕听罢奸笑着：“咦？越前你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啊。帮你倒是没问题，不过，你要记住，你欠我个人情。作为回报，你要实现我的一个愿望哦。”“切，你不去也没关系。”越前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景夕听他这么说，越发来了兴趣：“我去，就这么定了。你欠我一个愿望，要时刻准备着哦。”　　
　
　第二天的签售会异常火爆。景夕感觉自己手腕都要断掉了，不免后悔当年怎么没练练用左手签名呢？这下不就可以双管齐下了。听说这招在网球里叫做“双刀流”。昨天下午回去，景夕闲得无聊，在Google上搜了越前的名字，找出一大堆资料。这个“双刀流”好像是他的绝技之一。


　　　　她抬头看了看看不到边的读者队伍，叹了口气，手下的签名也越来越潦草。从刚开始工整的圆体英文，到现在连她自己都辨认不出来的字迹。她觉得真对不起苦苦等候的fans，却又实在没有好好签名的力气。还好书迷们拿到签名都会道谢，似乎并不因为她的懈怠而生气。签名之余，她不忘向每一个向她致谢的fans点头示意。


　　　　“川前，辛苦你了！”终于熬到了收工，真森和佐藤都这么说。“哪里，明明是我的签售会，还劳烦你们帮忙，真是谢谢。”景夕伸了个懒腰，然后向所有工作人员发出邀请，“今晚去喝几杯怎么样？我请客哦。”“好啊，也算是庆功会吧。”


　　　　“干杯！”“祝你新书大卖！”他们就近找到一家酒吧，景夕要了一杯鸡尾酒。景夕笑着说：“这下社长应该放心地在马尔代夫度蜜月了吧。”“嗯，我看这本书的销量绝对会是上一本的两倍。”佐藤信心满满地说。真森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川前你明年打算去欧洲是吧？”景夕喝下一口酒：“没错啊，很早就想去了，不过担心到了那里玩心太大忘了写书。所以等到下一本书写完就走。不过你们放心，咱们杂志的专栏我不会开天窗的，到时候就等着我写浪漫的欧洲游记吧。”


　　　　佐藤也一脸认真地说：“你还打算一个人去吗？”“没关系，我不是都独自在美国呆了两年了吗？”“一个人的旅行，固然浪漫，但是总让人觉得有些不放心。”真森放下酒杯，“你没打算在一个地方长期居住下来吗？”“我讨厌一成不变的生活。”她面色凝重，“我认为最美丽的景色总在下一站。更何况我还没有完成周游世界的愿望。”佐藤小心翼翼地问：“你就没打算找个可靠的男朋友？你们一起去旅行也可以吧。”


　　　　“你以为找男朋友是在便利店买果汁，随便找一个就可以？没有遇上对的人，你让我怎么办？还有，佐藤和真森，你们俩什么都别说了。我知道你们两个最近正在交往，幸福得很，所以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不过我可告诉你们，其实单身也很不错哦。”
对面两个情侣默契地都红了脸。景夕笑笑，想换个话题。她觉得奇怪的是，刚才佐藤提起的一起去旅行的人，她的脑海里竟浮现出越前的脸。我真是疯了，竟让幻想让前途无量的职业网球运动员放弃事业陪我去旅行。她想自己是在做白日梦，可能是因为喝多了。可是她明明一杯鸡尾酒都没喝完。　　
　
　“龙马君，这位是你女朋友？挺漂亮的嘛。”刚来参加同学会没几分钟，已经有四五个女生这么说了。越前的表情也已经由局促不安变为了镇定自若。对于第一个提出这个问题的女生，越前本想解释，想了想，觉得带邻居来参加同学会实在说不过去，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回头看看景夕，她好像没听见，正自顾自地喝着橙汁四处张望。等越前回过神，刚才那个女生已经剑拔弩张地越过越前，径直走向景夕了。


　　　　“你是越前君的女朋友？”面对她的提问，景夕不可置否地笑笑。“能把这种性格的男生追到手，很有一手嘛。”“哪里。”她依旧笑得灿烂。那女生自讨没趣，没聊几句就离开他们，向自己的姐妹淘哭诉越前已经有女朋友的消息。不一会儿，这样的场景已经上演了好多遍。“抱歉，把你牵扯进来。”越前说。景夕倒是很宽容地说：“没关系，是我自己要来的。”
　　

　　　　“越前，景夕，你们来了。”不二和姐姐刚一进入会场就和他们打招呼。“你们俩站在一起还真般配。连我都忍不住认为你们真是一对情侣了。”不二依旧眯着眼睛微笑。“不是说要想骗过对方，先要骗过自己人吗？”景夕不甘示弱地反击。“没错，我这个‘自己人’都不免要被骗过了。”


　　　　“对了越前，网球部的各位似乎都有事。明天不是新年嘛？他们正忙着把手头的工作做个总结，所以好像只有我们两个来了。我是摄影师，你是职业网球运动员，似乎都没什么事非要放到年底去做。”不二说。景夕也插嘴道：“越前，托你表姐的福，我们社长正在马尔代夫度蜜月，所以忙完签售会，我们就都放假了。”


　　　　“那个，龙马君，好久不见。”一个羞涩的声音响起。龙崎说完就后悔了，什么好久不见，三天前不是刚见过面吗？“哦。”龙马依旧不冷不热地回话。龙崎看见景夕，疑惑地问：“这位是川前小姐吧，上次彩香介绍过的。你在这里有什么事吗？”“龙崎小姐是吧，我来参加越前的同学会。”她连笑容都完美得滴水不漏。


　　　　“你们是？”“看不出来吗？”不二知道越前和川前两人都不会主动说，便打破了尴尬的局面，“他们正在交往哦。”“啊？是吗？我都不知道唉。恭喜你们。”龙崎咬住了嘴唇，“我有事，先失陪了。”说完，她急忙转过身离开。


　　　　“喂，好像惹她不开心了，这样好吗？”景夕碰碰越前的胳膊，示意他看向龙崎。越前定了定神，走向龙崎。“采访安排到明天可以吗？”“嗯，没问题。”她急忙擦掉眼角的泪水，强颜欢笑，“谢谢你。”“没什么。”他说完就走了。


　　　　龙崎匆匆跑出会场，泪水夺眶而出。她喜欢他，喜欢了11年。她知道他的心里只有网球，已经没有空间留给她。有些人明明知道是爱不得的，可大脑却说服不了自己的心。她一直在退让，她知道自己没有勇气向他告白。可没想到有人会抓住他的心。她想，总有一天，当她变得足够优秀，足够成熟的时候，她会向他倾诉自己的心情。没想到，竟会被人抢先。不甘心，不甘心。她等了他11年，却只等来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她以为他一直是那个单纯的小王子，永远活在只有自己的网球的世界。她以为时间会等她，可却忘了，他不会等她。他的身边会有别人，他永远不会为她停留。


　　　　世界上唯一不能等价交换的，是不是爱情？她听到自己胸腔里有一小块东西碎掉的声音。像是被甩到地上的水晶，伴随着清亮的声音，化作细小的尘埃。　

“我想是不是我做的太过分了？”景夕问一旁笑着观看事态的不二。不二笑了笑：“就算有错也是她自己的错。她自初中就暗恋越前，这是人尽皆知的秘密。没有把握机会的，是她自己。当然，我们也该责备越前同学不懂少女心的迟钝。”看见越前走回来了，景夕立马问：“你和她说什么了？”“和你有关吗？”“切，不愿意说就算了。”


　　　　景夕摊开手，表明自己毫不在乎，“对了明天陪我去一趟吧。”“不行。”景夕的声音带了一丝怒气：“你不是欠我一个愿望吗？”“明天我有事。”“真的不行吗？”“不行。”“好吧。”景夕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不再和他争论。


　　　　越前对于这个名为同学会，实际却是无聊攀比的聚会没有兴趣。又得知网球部的学长们不会出现，便和不二道了别。“我送你回家吗？”“不用了。”她拦下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越前在心里感叹她踩着靴子还走得那么快。


　　　　她气愤地想，我真是疯了，竟然想让他陪我回京都。就像刚才的龙崎一样，她不高兴了，他自然会走过去。他那该死的绅士风度！她不知道她咬牙切齿的表情把开车的大叔吓得够呛。


　　　　事情的起因在于昨晚的一通来自老妈的电话。她只是不小心地提到了和邻居一起回日本，便被她老人家缠着问了许多关于他的问题。听说他是和她年龄相仿的职业网球运动员时，老妈的笑声就那么诡异。听说他是日本人时，她更是高兴得不得了。老妈一直担心她领回来一个满口英文的美国女婿，这次听到有日本的年轻人和女儿同路，自然高兴得满面桃花。“领他回家看看吧。”“干嘛？我们只是普通邻居而已，老妈你别想多了。”“哪里？我只是想向他道谢罢了，能忍受你的臭脾气的小伙，我和你爸还不得好好感谢人家。”“我哪有乱发脾气了？你对你女儿就这么没自信吗？”半个小时的唇枪舌战后，经不住老妈的死缠烂打，她只好投降。


　　　　其实和他一起去京都也不错，那里风景不错。她也想尝试和别人一起去旅行的感觉，一个人的旅行固然随意，但一个人面对车站的人潮汹涌总会觉得落寞，面对美丽的景色却无人诉说总会觉得遗憾，面对空无一人的小路总会觉得疲惫。如果有个人陪在身边会怎样？


　　　　还是别想那些了，看来我是天生的单身命。她叹了口气，还是自己收拾行李上路吧。“咱们杂志社的新年聚会我不参加了啊，老妈要我回家呢。”她给佐藤打电话。佐藤却说因为社长不在，大家都准备明天回家陪陪亲人。　　
　
　“少年，去神社拜拜吧。”南次郎难得地起了个大早。“不去。”他很干脆地回绝，说罢就打开了电视看网球比赛。是自己从前的比赛回放，日本的电视台似乎专门把他之前的比赛全部找出来做成合集。日本的骄傲。他记得之前有媒体这么评价他。虽然很无聊，但是就看看吧。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葡萄芬达，边喝边回顾从前的自己。


　　　　景夕坐在地铁上，闭着眼睛听歌。明明几天前才和某人一起听过的歌，如今还是要她一个人听下去。她不知道如何跟老妈交代，转念一想，他又不是我男朋友，我凭什么把他带回来？老妈你当你女儿是回头率百分百的美女吗？


　　　　“妈，我回来了。”她一进门就栽倒在沙发上不起来。老妈扔给她一罐雪碧：“我让你昨天回来，谁叫你非拖到今天的？”“我才不要，昨天回来的话，今天肯定被亲戚们缠得脱不了身。今天就说我刚回来，累着呢，起码能逃过一劫。”其实也为了参加他的同学会吧，虽然她不愿承认。她随手抓起遥控换台，“妈，虽然我没能把真人领回家，但是很幸运，你可以从电视上看见了。”她指着电视上的“越前龙马比赛合集”说道。


　　　　他想起了今天要接受龙崎的采访，便给她打电话，约在一家咖啡厅见面。在咖啡厅采访似乎是《樱花周刊》的传统。她说那里的环境更随意，他说随便。
他到那里时发现她已经来了。“卡布奇诺。”他对服务生说。“可以开始了吗？”她轻轻地问。“哦。”他点了点头，“最好快一点。”


　　　　“你明年的工作计划是什么？”她一边问一边用手提电脑输入对话。“比赛。”“真是简短的回答。那你除了网球还有什么别的爱好吗？”“别的爱好？”他想了想说，“养猫算吗？”“你喜欢养猫啊？”她十分惊讶，“从没听你说过。你听说过这句话吗？‘喜爱猫的人，是寂寞的人。’”“寂寞？”他不屑地笑了笑，“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


　　　　景夕拿出手机，给越前发短信“我在电视上看见你了。”几分钟之后，铃声响起，他只发来一个“哦。”她甚至可以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不在乎地笑笑，带一点点慵懒，更多的是不屑。


　　　　“川前的短信。”他合上手机对龙崎说。“你们……？”没等她说完，他就解释道，“不是，只是为了摆脱昨天同学会上的女生们罢了。”“哦，你们很熟吗？”“在美国的邻居罢了。”


　　　　龙崎发现越前的脸色越来越差，赶快跳开了这个敏感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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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你有没有想过当你赢得所有荣誉，战胜所有对手时，你会做什么？”“我会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