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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花2+番外-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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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时就有着那样狠毒的心,你又怎么指望他在仇恨中过了十四年后会忘掉一切?
“不过说起来我也很惊讶,”他仍是狞笑着说,“你这个不洁的女人,那天晚上竟表现得像个烈女……”
那一刻我眼前浮现出茹的脸:脸上有青肿的淤痕,肩头是一道一道的指甲印。那一刻,我心疼得几乎不能呼吸。
“居然还喊着那么可笑的话……”他又说。
“喊的什么?”我心一凛,问他道。
“你自己都不记得了么?”他笑着看我。
我茫然地看着他。
“那我再告诉你一次。你那天晚上,一直在喊,父亲,救我……”
泪水瞬间漫上我眼眶。我甩开他,转身走去。
“喂,没有什么告别的话留给我?”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等着。”我咬牙道。
茹在我心目中,一直是最美丽最不容玷污的女子。
我也一直认为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其中的一个。
甚至觉得对她的感情是和对陆逊的不同的。想起陆逊的时候,我有时甜蜜,有时忧伤,但更多时候是感觉到一种茫然无措的悲伤。可是每当我想起茹,不管什么时候,总是觉得很温暖。
这样漫长的生命,只是因为她也在这里,所以常常觉得我不是一个人活在这世上。
可这份感情曾经有多温暖如今就有多灼伤我。我一次一次想起那个黑暗得无边无际的夜,她在魔鬼的怀中挣扎,她流泪,她祈祷,她哭喊,可她的声音,我们都听不到……
到了最后,她在喊,父亲,救我……
那是怎样的一种绝望。
孙和是该死的,但即使是死也无法洗清他身上的罪孽。
死只是最极端最便宜他的一种做法。
而在那之前,茹所遭受的痛苦,我要他十倍、百倍,甚至千倍都不为过地偿还。
那年秋天,支持孙和的朝臣纷纷上书,说孙霸既然被封了藩王,应当离开建业,择地另居。
这是稳重太子地位的一步棋。于情于理,也确实应当如此。孙权对此,也很是犹豫过一番。
只有鲁班在苦苦坚持将孙霸留在建业。她并非有多支持孙霸,因为孙霸也是王夫人的儿子。但如今这个形势,她想做的只是不让孙和顺利地继续当太子而已。
她不知道,这个时候,我的想法也变成和她一样。
孙权召了陆逊来建业商量,鲁班知道此事,也急急入宫到孙权面前劝阻。我进入房间的时候,陆逊和鲁班正在因此事争论着,孙权坐在上面闭目不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孙权喜欢不发一言地任朝臣互相争论,很少给出自己的看法。记得在过去,他是一个很喜欢迅速做出决定的人,可是现在的他仿佛已不再在乎结果,他只想看到朝臣互相倾轧的过程。
这曾是很令我寒心的想法,可是这一刻,我却需要他这样。
我进去的时候,鲁班脸上闪过一丝惊惶。她知道我素来站在陆逊那一边,她也知道如果我开言为孙和说话,今天她的目的就不可能达到。可她不知道,如今的我已和孙和水火不容。
即使站在那一边的是陆逊。
我走进去,他们三个人都一起看着我。我缓缓走到孙权面前,说:
“陛下,臣妾有一言相谏。”
“说。”孙权漠然道。
“孙和身为太子,有不安之仪。”
此言一出,我感觉他们三个人都不约而同怔了怔。我不敢回头看陆逊,但我知道此刻他看我的目光一定充满疑惑和责问。
“为什么这么说?”还是孙权问我。
“他新立为太子,便在武昌设宴,私会群臣。这不是一个忠心的臣子的做法。”
孙权目光又闪动了下,问:“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陛下不信可以问武昌的人。”
身后是一片尴尬的沉默,空气仿佛凝结到冰点。而我,面对孙权,安然说完最后一句话:
“藩王是该择地而居没有错。可是如果太子不配当太子,陛下是否要留一个备选之人在身边?”
我说完这句话,没有等待孙权的回答,也没有等待身后从沉寂中醒来的令人难过的争辩。我只是平静地告退,转身,避开落在身上的目光,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鲁班她很聪明,她会将我的话延伸开去的。
至于她怎样延伸,这一刻我不希望目睹。
从孙权那里出来后,陆逊第一见事就是来找我。
我听着门人的禀报,觉得自己应该拒绝见他,但想了想,还是没有拒绝。横竖都是逃不掉的,只能鼓起勇气见他一次。
我走了出去,他站在院中看着我,眼中有深深的刺痛。
我以为他会责怪我,可是他没有。第一句话,他只是轻声地,温柔地问:“怎么了?”
——怎么了?
我告诉你怎么了。孙和是个禽兽,是个魔鬼,是个最龌龊下流的小人。他玷污了你的妻子,你应当愤怒。你要离开他,和我一起推翻他,让他永远坐不上他那朝思暮想仿佛唾手可得的宝座,让他在绝望和愤怒中死去吧。
空气中漂浮着这些我说不出口的话语,而我只是给了他一个最平静的微笑。
“没有怎么。我只是觉得孙和不配当太子。”
“可是前两天你还好好的。”
“我突然想通了。我觉得鲁王更适合当太子。”
“不,”他摇头道,“这不是你的作风。你一定有什么苦衷,告诉我。”
“我什么苦衷都没有,”我漠然道,“我就是觉得孙和不应该当太子。”
我的演技真好,决绝得连我自己都开始相信,我这样反对孙和,只是认为孙霸比他更适合当太子而已。他看着我,脸上也开始出现疑惑之色。末了,他低声问: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我真的是这样想的。”
“为什么要这样想呢?”他看着我,急急地说,“太子是有些不妥的地方。可是人孰无过?他还只是个小孩子,设宴庆贺,只是些小孩子的虚荣心罢了。鲁王也并非完人,为什么非要给他们二人之间分一个高下?太子只能是嫡长子,如果废长立幼,会给国家带来不幸。”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固执呢?”我问他。
“我从来都是这样固执。”
我笑了笑,心里有种浅浅的痛在慢慢扩散。而在它彻底征服我之前,我只能平静地、沉稳地,用了此生剩余的所有勇气和决绝对他说:
“你不必劝我。我一定要反对孙和为太子,不惜一切。”
“我一定要扶持孙和,不惜一切。”
他昂起头,平静与决绝的表情与我同出一辙。
两种忠诚
这一场“两宫之争”的戏,随着我义无返顾的加入,终于拉开了大幕。
天平的两头,一头站着我,一头站着陆逊。
真没想过是这样的结局。
在此之前,在这样的风雨、长夜、突如其来的噩运到来之前,我也曾不止一次地设想过我们的结局。我知道结局不会令人愉快,我知道我们终将葬身于时代的洪流,可我梦也梦不到的是,在这样的时候,我们竟扮演着两个这样的角色。
我们不是涸泽中那两条相濡以沫的鱼,我们只是渔翁的绳索前那誓不共存的鹤与蚌。
我知道孙和终究不会做上皇帝,我也知道孙霸到死也不曾尝过做太子的滋味。我还知道无论我加不加入,无论我做什么,历史总是会沿着它的既定轨道走下去。我什么都知道,但还是无法阻止自己义无返顾地陷入。
如果我不加入,如果我不做点事,即使孙和会被废、会在孤独落寞中死去,那于我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孙和要死,就让我做他的掘墓人;如果我要死,我也要踏着他的尸体死去。
因为他玷污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没有人可以阻止我,陆逊也不可以。
我写信给茹,我说我会为她复仇。我还说在孙和彻底崩溃的那一刻,我会让她见证。
她没有回我信,也许她不相信我,也许她只是倦了,但她怎样地想,于我来说都没有关系。命运把我带到这里,即使是深渊我也要走下去。而在那之前,茹所遭受的痛苦能够得到偿还。
孙霸的地位随着我和鲁班不遗余力的配合而扶摇直上。
对于我的加入,他表现得相当受宠若惊。被明确地留在建业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来答谢我。他甚至以拜母之礼待我,眉开眼笑地对我说:
“有影娘娘支持,一切都好办了。陆逊、诸葛恪那些人,怎么能和影娘娘比!”
我转过脸去,给他留下个茫然的背影。
我从来就不曾喜欢他,这个典型的蛋白质男生。他像所有被宠溺坏的孩子一样贪婪地索取权力,但他丝毫不知道随着权力而来的那些沉重与风雨。也许到死的那一刻,他都不会明白。
可是没有办法,我还是得支持他。
那一天会面之后,我再没有和陆逊说过话。有一次在街上遇见,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以为他要走过来和我说话,可他明显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风雨在迅速地蔓延。
孙权,这个最终且唯一的裁决人,在这场风雨中表现得如同古旧的钟摆。
有时候早上他还若有所思地说孙和不好,到了晚上他又说孙霸也未免太胡闹。今天他才答应把孙霸派往地方驻守的请求,明天他又收回成命。
他或许是真的糊涂,又或者他比谁都清醒。他是那个手拿绳索的渔翁,一会给鹤加油,一会给蚌推波助澜,也许他根本不在乎谁赢,他要的只是两败俱伤。
他已老去,生命在逝去,力量在消减。而在那之前,他要削弱那些他所不能控制的力量。
——即使他同时也在削弱一个国家的力量。
我残存的那百分之一的理智告诉我自己,无论如何,不要伤害陆逊。
即使我不顾一切地在孙权面前毁谤着孙和,即使我不遗余力地驳斥着反对孙霸的意见,可是每当遇见和陆逊相关的事情,我总是刻意避过。
每当有人上书说陆逊偏袒太子,我总是对孙权说,这不关陆逊的事,是太子太奸猾狡诈,令陆逊偏袒于他。
可是又有什么用。明明是站在两个对立面了,这样子的言辞,形同伪善。
没有人会原谅我,连我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夜半醒来的时候,有时候也会在想,自己这样做,是否太残忍。
可转眼想起茹,心又硬起来。她被孙和伤害得那么深,我当然要这样做。
一日,陪着孙霸从宫中出来,在花园里,和陆逊不期而遇。
我还未想好怎样面对他,孙霸已冲上前去,冷笑着说:
“将军大人,又到陛下面前去说我坏话?”
我想要阻止他,可是没有用。难听的刻薄的话接二连三从他嘴中涌出,如带毒的箭一样射向面前我深爱的男人。
他不发一言,只是平静地注视前方,眼底藏着我不忍心去读的刺痛。而我,也只能站在孙霸身后,与他一同沉默着。
直到孙霸说累了,才终于放过他。当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他的身影消失在花园尽头,孙霸还在洋洋自得地说:
“这个老头子,他以为他是谁呢,他——”
未说出口的话突然戛然而止,他捂住半边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全身颤抖的我。
“你要对他尊敬一点。”我丢下这句话,转身大步走开。
我平静地回到自己房间,平静地命人拿冰和纱布来,敷我肿起来的右手。
那一巴掌,打得真凶,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般,好像与被打的人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只因为打在孙霸脸上的时候,我同时也觉得站在对面的是那个残忍无情的自己。
我宁愿这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孙权最终也察觉到些什么。
有一天夜里,他看似不经意地问我:
“朕记得你最开始是支持太子的,如何现在又支持鲁王?”
“因为我发现鲁王比太子更好。”
我安然答道。这个问题,太多人问过我。我早已习惯用这种语气这种词句应付。
“是么?”他疑惑地看着我,“可朕从不觉得你有多喜欢鲁王。”
“喜欢是一回事,欣赏又是另一回事。”
“朕更不觉得你欣赏他。”
“这件事真有那么重要吗?”我问。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笑起来:“是没那么重要,朕只是好奇你是怎样想的。”
“我所想的就是支持鲁王。”我坦然答道。
“也罢,”他说,“朕不问你这件事了。可是你既然站在鲁王那一边,又为什么要为伯言开脱?”
我一怔,马上说:“我没有为他开脱。”
“你不必瞒朕,所有人都能看出来。”
“陛下到底想问什么呢?”我突然有些没来由的焦躁。
“没什么了,”他摇头沉吟道,“朕本来不希望看到你参与此事的。但你既然参与了,朕也不勉强你。只是——”
他看我一眼,眼中有个无边无际的黑洞。
“朕想提醒你一句,一只手中握不下两种忠诚。”
孙权说得没错,一只手握不下两种忠诚。
既然被卷进来,就只能作出非此即彼的选择。爱情或者仇恨,我只能义无返顾地选择一样。
我只能选择仇恨。
在权力的角斗场上,我像个脱离了大部队冲在最前面的小兵一样愚蠢而壮烈。
可我无法停住脚步。每到累的时候,敌人的坏消息又能给我无穷的勇气。
孙和对我恨之入骨。也许他开始发现,得罪我真的不是一个好主意。
十四年寂寞屈辱的生活让他比常人更加渴望荣耀与关注。他明明已经是太子了,他明明得到他想得到的了,但是得到最后,才发现最坏的依旧在后面。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得不到,而是得到了却随时会失去。
每一天,他顶着太子的身份,在阴谋和中伤间遍体鳞伤。交织而来的好消息和坏消息折磨着他的心,每一次看见他,他都比上一次见到要老得多。
他离皇帝的宝座只有一步之遥。
却是他永远迈不出的一步。
他尝试向我屈服,托人来向我示好,婉转地暗示希望我原谅他。可我赶走他的使者,告诉他,他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等待被废。
我希望速战速决,虽然心里清楚怎样都不可能改变历史,但我还是天真地希望,如果能够速战速决,也许陆逊在这场角斗中所受的苦就能少些。我们所受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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