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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的天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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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那这样吧,还是我去接你,我有车比较方便,我身边还坐着两个同事,等下可以帮你搬东西。我说那我男朋友怎么办?我跟他约好了班车大概进站的时间,他等不到我怎么办?等不到我他会很担心的。林湘云说,你不是带有手机吗?现在马上Call他,就说你直接回家了,他有时间的话也直接回家,如果忙我们就顺便帮你搬上楼,他可以不必赶回来。我说手机是我妈刚买给我的,我不怎么用得上,准备留给他用,我想见到他后给他一个惊喜。我们住五楼,每次在家有人Call他时,他都得跑下楼去复机,每次复完机上来,他都说没部手机真麻烦。这次我妈不买给我,我也打算买部给他。他问我,那怎么办?我想了想就说,这样吧,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现在班车刚到大沙田,估计他还没去车站那么快,你直接把车开过江南来,我在江南客运中心那里下车,装好东西后马上赶回家里,我用公话通知他,说我已经到楼下了,让他直接回家,不必再去车站了。他说,好的,好的。我现在马上往江南开。我说你要快点啊,这车到江南不进站的,你要快点过来,不然我个人搬不了那么多东西。他说好快的,我小车当然比大车快;第四、车到江南客运中心外面的路边停下时,林湘云已经等在那里了,他们帮我搬东西,下车上车,很快搬完。然后10多分钟就到楼下了。我东西都先没搬,而是下车去给你打电话,打完电话才跟他们搬;第五、他们说干脆帮我搬上楼。我以为你是从报社回来很快就到,就跟他们说不用了,已经到家门口了。其实我是不想让林湘云知道我住在哪里,这里楼房那么多,他也不知道我们住哪栋;如果答应他帮忙搬上楼,他自然会知道的。他们就上车走了,林湘云临走前还伸头出来说,如果你男朋友赶不回来,就打我手机,我们再过来帮你搬;第六、估计他们刚上邕江大桥,你就回到了。我看见你骑了辆摩托回来,心里还纳闷呢,开车也会那么慢吗?我还以为你是踩单车回来的呢。就这些了,六个问题我全讲完了。就像我爸说的:六六大顺。

  讲完后她盯着我,想观察我的面部表情。我其实都不知道使用什么表情才好,我心里复杂得很,满腹想要讲的话,此刻竟半句也讲不出来。

  她见我保持沉默,就问我:那天你去车站了吗?

  我找到开口的机会了,但我撒了个谎。我说:还没有去,我借到摩托车就直接回来了。但我又补充了句真话:我在路上碰到交警了。

  我并不是有意而为要撒谎,或者说撒这个谎决非我个人做人处事原则中的本意,我这么说只是顺应她刚才描述中的关于“两全其美”的想法,让她以为我真的还没去过车站,使她觉得她的想法是合理的,她的“设计”是与实际情况相吻合的。但是至少,千万别让她感觉那天我已经提前去到车站而使她认为自己失了约,因而产生对不起我的想法。半点都不要有。

  在她那么博大的真诚面前,我的这点小把戏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我,非常天真的样子,我真想扑上去咬咬她。她说:啊?那你被开罚单了吗?

  我说:有惊无险。我只是说碰到交警了,又没说我被交警逮着了。

  她假装生气了,嘟着嘴说:哼!我讲不过你们学中文的。

  这妞!褒也中文,贬也中文!连我对当年报考中文的志愿是否正确都产生了怀疑。连我这个“名”记者也当得有点底气不足。

  现在,我什么也不愿去想了,回到家的感觉真好!并且有小鸟依人般的魏敏陪在我身边,我又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

  我只希望,希望能尽快洗个热水澡,然后抱着魏敏美美地睡觉。哪怕就是天要蹋下来,我也不管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章   非常探监


  这处看守所的地理位置很特别,群山环绕,绿树成荫;从市区的大马路拐出来后,山路蜿蜒曲折,盘旋而上,没多久又顺着坡势倾斜而下,直通向幽静而深邃的山间谷地。谷地的正中央,有栋楼房特别引人注目;楼房四周是排排的平房,四角分别有个岗哨。粗糙厚实的砖墙将这方水土包围起来,砖墙上面矗立着排排的木桩,木桩上扎着铁丝网,根根木桩直指苍穹,透射着森严;铁丝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像颗颗钢针直逼双眼而来。

  如果不是看到后面的这些建筑和设施,而是单独存在的楼房,就会很容易使人联想到“疗养院”或“避暑山庄”这类词儿。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完全可以作为某些人远离红尘,排忧解烦的世间佳境。我相信在此地呆过的人们,情操肯定会得到陶冶,道德品行也会得到升华。就像我们将要采访——而事先并未想到会在如此美好的地方进行——的这类人那样,他们身处这般美好的环境中,在管教的谆谆善诱和悉心关怀下,也应该有所改变了吧?

  但是今天,我们可不是为了游山玩水而来,我们是带着报社的特殊任务出发——采访他们其中的五人,五名具有不同的家庭和社会背景而各自走向犯罪道路的少年犯。不过呢,在出发赶往少管所之前,我就已经讲过了,即使报社不安排这次采访,我自己也会来的,我要来探望个人——那位两个多月前在新阳路尾的土坎上给了我两铁棍的懵懂少年李勇。

  在这里,我还想添加些相关内容——我们的主编周卓越先生在我出院后呆家里养伤的那段时间,他确实约了那位报料人出来,在公安局的审讯室里突审他,但结果什么也审不出来,他确确实实只是个单纯的报料人,靠提供新闻线索捞取些烟酒钱,跟行凶伤人的事边都扯不上,公安局就把他给放了。10月下旬的某天,有两个男孩到辖区派出所投案自首,说他们受个江湖老大的指派,前往新阳路尾建筑工地上砍人;他们根据老大提供的画像找到了要砍的人,谁知两铁棍下去,却把人给砸错了。原来,他俩前几天在烟摊买烟时无意中看见份旧报纸,上面有篇新闻报道的事情就是他俩前个月犯下的案件,再认真看下去,才知道被他俩砸了几棍的那个人,根本不是老大说的那个欠了他大笔赌债而有钱也拒不归还的“老五”的儿子,而是名报社记者。他们不太相信这篇报道,昨天就偷偷跑到新阳路的那家工地,躲在围墙边找到个小洞往里面瞄,看见“老五”正在训个人:你小子多少钱都不够花!现在厂还没建好到处要用钱,你的那些理由我都听腻了!拿这三万块去,今后不准再向老子伸手要钱了。他俩再瞧瞧,哎哟!被“老五”骂的这小子和那天被他们砸了的人简直那个像呀!又想到老大说“老五”只有根独苗儿,唉!咱们真的糊涂啊!他们一拍大腿就赶紧开溜。接下来,也就是昨晚,他们经过整夜的思想斗争,还是决定争取宽大处理,乖乖投案算了。不然啊,用他们自己的原话是:不然啊,那个被咱俩当龟孙子砸错的记者可就冤大头了!

  据公安机关的调查取证,结果这个案子终于真相大白:“老大”李树春为报复“老五”——赵正武,即新阳路尾那家建筑工地的包工头——欠赌债不还,就想着要拿他儿子开刀。赵正武的儿子赵楷经常跟着他爸进出赌场,很多人都认识,但老大他们不好亲自出马,就请人根据他们的描述画了张赵楷的画像,让手下两个马仔拿着画像去认人;知道赵正武在新阳路尾搞建筑,赵楷肯定经常在那里出现,所以两个马仔就直接去那里找人。那天因为人多,他们来回穿梭找了很久也不见要找的人。正准备离开之际,突然看见土坎高处站着的四个人中有个人很像画像中的赵楷,而且又有两个美女跟在身边,这是只有像赵楷那样的公子哥儿才会有的待遇——他们是这么认为的——就认定了那人就是他们要找的赵楷,并密谋着怎么行动……他们本想打几棍腿部以下算了,也就是因为看到人多,他们又改变主意想干票大的,干完后趁人多杂乱好逃跑……他俩决定挤上土坎去再认认,如果认准了,立即采行动……后面的事,大家应该很清楚了,我替赵楷——我被当成了赵楷——遭了两铁棍……

  今天同来的有莫蔚、罗欣和黄静,依然是个四人采访组。与之不同的是:那天我们要采访的人采访不到,我却身负重伤;然而今天,我们要采访的人肯定采访得到,并且我要面对的,就是我的重伤制造者——李勇。

  隔着铁栅栏,我问李勇:你认识我吗?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我说:你在我头上和背上留下的记号,到现在都还很明显。你要不要看看?

  他摇摇头。过了两三秒又点点头。

  我躬下身来拨开头发把伤疤呈现给他;他伸出手摸了摸,低低叹了声气并问我:背上呢?

  我转过身,把衣服拉起来,露出瘦瘦的后背给他。我说:你帮我看看,伤疤大不大?

  他又摸了摸,摸得我好痒。他说:现在还痛吗?结了块蛮大的疙瘩。

  我整理好了衣服,才回答他说:你下手也太狠了!小时候我爸妈打我,最多也是来几下屁股,屁股肉厚,根本就不会伤到;而你呢,却把我往死里打!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看见他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他支吾着,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我……我……打错了。我还以为……

  以为我就是赵楷对吗?如果我真是赵楷,你就觉得你打人并且下手这么狠是正确的,对不对?谁不是父母生下来然后经过千辛万苦才长大成人的?将心比心如果有人对你这样下毒手你会怎么想?如果不是我,换成是别人今天人家又会对你怎么样?态度还有这么好吗还能够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跟你讲话?你好好仔细并且认真祥尽地想一想吧。我没等他继续说下去,抢过话头连环炮似的罗列了这么长串的问题给他。

  他的眼泪终于涌出来了,他哽咽着声音说: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

  我接连讲了那么多,不少地方连标点符号都省了,加上情绪上的激动,我有点累了,还非常口渴。我喝了口水,待情绪渐渐平息下来之后,我又说:现在不是知不知道错的问题,而是要知道错在哪里的问题,还有知道以后怎么改的问题。很多很多问题都要你自己去想,自己去逐个逐个解决,任何人帮不了你,知道吗?就是这里的管教,他们也只能对你提供道义上的救助,但真正要改掉恶习,悔过自新,还得靠你自己,知道吗?

  他低着头认真地听完,突然“扑嗵”跪了下去,声音很响,吓得我够呛的。他跪下去之后依然低着头,泪眼婆娑声音颤抖。他说:程记者,对对对……对不起!我会记得你今天的教育,我我我对不起你!把你打得那么重。实在对对对……对不起了!你惩罚我吧!

  这下轮到我慌了神,立即伸手进铁栅栏去拍了拍他。我说:李勇你别这样!每个人都有尊严,你也有你自己的尊严,现在你不要这样好吗?说完,我再次伸手进去并拉了拉他。

  等他站起来了,我又说:没错,今天我就是以记者的身份来采访你,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既往不咎。但是政府给了你这个改造的机会,你就应该好好把握,争取早日重获自由。

  我突然想起了个问题,就问他:咦,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

  他说:从报纸上看到的。那天我们看报纸……

  我说:哦……那你的同伙呢?他现在怎么样你知道吗?

  他说:不知道,好像是……被拘留了吧。

  我说:那你出去以后就把我的话转告给他,叫他将来也做个好人,不要再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了。你记住了吗?

  他说:记住了,程记者。我会认真接受改造,不辜负你的这片好心,我向你保证……

  我说:希望你讲到做到,那就先这样吧,我还有其他任务。哦,等你出来了,咱们还可以做朋友——如果你肯交我这个朋友的话。

  他说:程哥,谢谢你!

  我已经走开了,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就转身问他:你今年几岁了?

  他仍旧手扶铁栅栏站立着,好像是在目送我。他说:还差个把月就满17岁了,程哥。

  我走了,去找莫蔚他们汇合。我边走边想:妈的,这代人的营养真好!10几岁的人和20几岁的简直没什么两样!

第二章   幸福时光
回到报社后,我花了两个晚上写了篇报告文学,题目是:奔向彼岸的少年犯。

  这篇文章本来是四人联合采访的,但罗欣他们提议说,我是受害者,应该有更深刻的体会、更独到的见解和更新颖的视角,因此全体通过,要我独自来完成。莫老爷当然没意见,甚至还有点求之不得。据可靠消息,他和他家林妹妹这段时间正处于热恋阶段,8小时之外两人都在鬼混,小芳曾多次到报社门口接他。我就说嘛,莫蔚这人城府比较深,明明是东他硬要指西,谈恋爱也要躲躲闪闪的,活得累不累呀!有次被周乐和许鸿伟之流抓了现行,见他搂着小芳的腰在街上溜达,各位猜他被撞见之后怎么说的?他说:小周小许是你们呀?我表妹这两天腰不好,我现在带她去医院看看腰。莫老爷不在办公室的时候,周许二人把当时的情景描述得有板有眼的,表演得也非常到位,逗得大伙无不捧腹。周乐最后说:各位猜猜看,莫老爷说了他带表妹去看腰之后,我俩是怎么想的?大伙就反问他:那你俩怎么想的?讲来听听看嘛。问完了就等答案,并做好了爆笑的准备。许鸿伟说:这个我来回答,我们是在想……在想,莫老爷你是带林妹妹去看妇产科吧?果然蛮有趣的,于是大伙就笑了,笑得人仰马翻的……

  这篇文章汇聚了我们四个人的汗水,罗欣提供了她们三人对三个少年犯的采访稿,对另外的少年的采访是我们四人共同进行的。李勇是我独立完成的,只是在采访全部结束后大家非要目睹我这“未来朋友”的尊容,非要挤过去看看,说是要看看如此心狠手辣的小小少年到底长得怎么样?面相凶不凶?黄静还说:我倒要看看,他长得是否很有个性?罗欣补充说:看他长得帅不帅?最后的结论是——罗欣说:李勇看上去还挺有男子汉气概的;黄静说:瞧他那么清澈那么温柔的眼睛,怎么也不可能使人联想到他就是凶手;莫蔚说:他这人如果放在古代,必定是袅雄级别的人物,你看他那挺鼻,还有那络腮胡子……我最后发言,我抗议说:哎哎各位,请别胡乱议论人家好吗?他是我朋友!说完,我们四个人情不自禁地狂笑不止。

  《奔向彼岸的少年犯》在南宁青年报上刊登出来了,报纸刚发出不久,立即引起轰动,也引起了相关部门的注意。在几天之内,连续有5家报刊对它进行了转载。这其中有市报,也有省报,甚至还有外省报纸通过互联网获取信息后要求转载的,狂风骤雨似的产生了广泛的社会效应。

  妈的!我成了名人?我还不习惯呢!我自身虽然也是新闻工作者,但我只乐意采访别人别事,却不习惯别人来采访我。就像赵本山说的“晕镜头”,我看见镁光灯我也晕。

  但晕归晕,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各路神仙还是扛着家伙蜂涌而至,我就是想躲也躲不过去了。

  我接受了采访,在镁光灯面前很不利索地回答着媒体的提问,还要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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