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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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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朝的农户分为自耕农和旁户,自耕农顾名思义家中有自己的耕地,而旁户就是指那些“佃人之田,居人之地”,“借人之牛,受人之土”,向豪门大户佃田而纳其租的农户,他们没有自己的耕地,依附地主生存,生活相对自耕农更为困苦。
“主户旁户凡有两丁以上的,选一人为保丁;老幼、病患、女户等,不管多少,并令就近附保;两丁以上,还有身强力壮的丁壮者,也令附保,内有才勇为众所服及物力最高者,也充当保丁!每一大保,每夜轮流差派五人,在保的境内往来巡警。遇有盗贼,及时击鼓鸣锣,报告大保长以下。同保人户,及时前去救应追捕。如贼人逃到别保,即传递相击鼓,相互响应袭击驱逐。每捕捉到盗贼,除了已宣布的赏格外,捉拿到盗贼,盗贼被判刑以上的,每名赏钱三千;盗贼被判杖以上,赏钱一千;用犯事人家财产拆充。如盗贼家确实贫缺,无法追理,即取保释放,由该保监管。赏钱可据当地不同形势提高或降低,可有当地官府自行决定!”
赵子凡说的口干舌燥,欧阳修听得低头不语。
这样的做法相当于现代乡村联防队改版,只不过现在的联防队疏于管理,人员混杂,都是些犯事好斗的当地流氓地痞充当,几乎失去了作用,不过这套方法若是用到大宋时期,只要当地官府能够尽力施为,倒的确不失为一个绝好的办法。
“少年人,你虽口出诳语自称四有青年,狂论国家大事,不过说的倒的确有几分道理!”欧阳修左手捋着长须,右手扶腰,缓缓踱步,思考着少年方才所说之话。
少年所言,虽只是对于农村治安做出的改革办法,但是在欧阳修看来这一办法的意义却远不止此,按照赵子凡的方法,保甲顺利推行后,不仅能够使农村治安大为提高,更重要的是可以借此以民养兵,对这些保丁加以训练,战时便可以充作军士使用,但是花费方面却几乎不用朝廷出一分钱,这样一举数得的好事,直让欧阳修心中大为惊叹,眼前的少年自称四有青年,倒的确可担此名。
赵子凡只是恨那窃贼嚣张,一时兴起而已,没想到这老者似乎认同自己的观点,不过赵子凡说这么多,引起他的注意,实际倒另有目的。
欧阳修还待再问,却听少年道:“老人家,这屋上牌匾所提“世外斋”三字可是出自您之手?”少年笑意盈盈,眼珠盯着那牌匾,似是非常喜欢这字。
赵子凡喜好书法,平日更是斥重金收购了许多名家字画,悬挂家中,得空了便喜欢揣摩学笔,家中字画虽多,但是这个风格的却从未见过,如今见了自然打起了这老者的主意,想从他这里敲点竹杠。
欧阳修是个书法大家不假,但那都是后人渐渐捧起来的,在当时名气虽然也不小,但是哪有像现在这样一幅字画动辄上千万,甚至上亿那么夸张。
欧阳修欣然答道:“少年人,眼光倒是毒辣,这字的确是老夫所书,你难道对这些也有兴趣?”
“嘿嘿,老人家,我平日最喜临摹名家字画,见了这字甚觉与众不同,实在心痒难耐,可否,可否赐一墨宝,回家让小生细细揣摩一番,也好解这心中烦痒?”
赵子凡第一次与人见面,便向人索要墨宝,照理是极不礼貌的,但是他在并不知晓对方是谁的情况下就一口一个名家,欧阳修虽清高,但听这少年人所说,显然是出自真心的欣赏喜爱自己的字,心中自然被他夸的有几分得意。加上这少年如此小的年纪,就有这样的一番治国韬略,欧阳修对他印象极其的好,当即笑道:“小友这个要求虽有些唐突,不过也不算过分,刚巧老朽随身带有一幅字,若是喜欢,便送你好了!”
“多谢老人家!”赵子凡心中狂喜,得到这样的一幅字,对于他来说,比收购一个上市公司更让他兴奋。
“不过,老朽也有个小小条件,小友须得将那保甲法再将得通透一些,我才能将字送你!”欧阳修眯眼笑道。
二人相见恨晚,欢笑着步入屋内。
这小院之所以取名为世外斋,就是因为当时欧阳修在朝廷抑郁不得志,转而有了归隐山林的想法时才题的。
屋内一木桌,几木椅,一张床榻,简单朴素。
赵子凡抬头望去,墙上一个“禅”字,苍劲古朴,立即将这简单到了极点的地方提点得有了佛家深远奥妙之意。
赵子凡如获至宝般的嘿笑一声,顾不得失了礼数,道:“老人家,可否让我上床靠近点观摩这字?!”
“哈哈!想不到小友倒是个性情中人,你若是喜欢,便自去看吧!”欧阳修挥了挥手,毫不在意,举手投足间确有然风范。
赵子凡连坐到床上,使劲甩脱了靴子,爬到上面,靠近那“禅”字,双眼紧紧盯着,口中喃喃自语,摇头晃脑,沉浸在这神妙的横折撇勾之中。
欧阳修倒是爽快之人,见赵子凡如此入神,也不去打扰他,只是从木屉中拿出一副裱好的字来,慢慢卷好,系上绸绳,随后静静站在屋中,看着这有趣的四有青年。
许久之后,赵子凡蹲的脚酸手麻,才现自己的样子实在是不雅,于是只能嘿嘿讪笑两声,撅着脚一瘸一拐的下了床。
欧阳修见他如此痴迷书法,比自己年少时更甚几分,也不禁呵呵笑了起来。
“少年人,这幅字我便送与你了,不过你现在还不能打开,等回去之后再细细欣赏,现在你便与我说说那保甲法吧!”欧阳修微笑着道。
赵子凡接过那幅字,正欲打开一饱眼福,听得老者如此说话,也只得收起好奇心,搬过两张木椅,与老者分坐两头,脑中急转动,思考着如何回答他的提问。
“凡儿,凡儿!”
正当赵子凡冥思苦想之时,赵氏夫妇与云儿经由几名僧人带领,急急走向这里。原来方才那窃贼夺门而去的消息惊动了法源寺僧人,赵氏夫妇听说后担心儿子安危,立刻一路寻问赶来了这里。
夫妇俩见儿子安全无事,终于松了口气。
“凡儿,车夫已经在外面等着,我们等候你多时,却未见你人影,可把人急死了,快随我们回去吧!”赵亭方来的匆忙,并未注意还有一个老者在旁。
“老人家,我须得随家父返回永丰去了,这保甲法~~……”赵子凡一脸无辜,耸耸肩道。
“哈哈,小友无妨,想不到你我竟是同县老乡,真乃缘分呐,他日若是你还想看我的字,不妨来东京找我!”欧阳修捋着长须,慈眉善目的看着少年。
“老乡?倒是晚辈失礼了,倒现在还未请教老人家名讳?”赵子凡恭敬的作了个揖,不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小友,你家人催促,便赶紧随他们离去吧,那幅字中自有我的落款署名,回去一看便知,若是真的有缘,咱们自然还会再见!欧阳修道。
“那~那好吧,只是白白要了您的墨宝,却未完成方才答应您的事情,晚辈岂非食言了么?”
“来日再见,我自会好好考校你,倒时你想跑也跑不掉,好了,莫要让你的家人久等,快快去吧!”欧阳修挥挥手,下了逐客令。
赵子凡见父母着急,只得别了老者,离开法源寺,赶回永丰县小关村。
永丰县官道之上,车夫不停挥动马鞭,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凡儿,这东西你是从何处得来?”赵亭方出生虽不是大富大贵人家,却从小家教甚严。见儿子身上有不明来历之物,当然要问个清楚。吴怡却从背后捅了捅丈夫,示意他小声些,怕吓坏了儿子。
“父亲,这可是好东西,那位老人家与我交谈甚欢,这是我从他那讨要得来的!”赵子凡得意的将方才遇到老者,与之攀谈的事娓娓道来。
“噢!?”赵亭方沉吟一声,捻着碎须。
赵子凡因为身体的原因,性格一向内向孤僻,很少与人接触,念了几年私塾后来也不了了之。可如今的他竟能主动与人攀谈,还博得别人好感,赠与他字画,这样的变化更让一家人感到欣慰。
不过赵亭方为人谨慎严厉,还是责怪儿子不该无故拿人家东西,惹来妻子吴怡阵阵白眼,对于现在的儿子,吴怡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哪还容人说他一句不好的话。云儿则是乖巧的看着三人,不时掩嘴轻笑,哥哥如今变得有些油嘴滑舌,可是也更讨人喜欢了。
若不是这马车空间狭小,赵子凡早就要打开卷轴,大饱眼福了,无奈父亲着急赶路回家,只得憋着,留到家中再说。
………【第六章小关村惨案】………
马车向右转了个弯,离小关村的距离也近了,只须半天左右时间便能赶到,经过前几日的赶路,赵子凡也觉得有些累了,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
就在赵子凡昏昏欲睡时,马车开始颠簸了起来,乡间的小路可不像县城中那般好走,赵子凡的睡虫立刻被赶走,无聊之下只得撩开帘子,向外看去。
此处本是偏僻乡村,可是现在不知为何,却不时见到有人来来往往。
那来往的人也不是普通百姓,而是清一色的县衙衙役打扮,看这些人形色匆匆,倒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赵亭方起初倒也不以为意,不过随着马车渐渐驶近小关村,情况却越来越不对劲。
秋风吹过时,风中夹杂着许多黑色柴灰,赵亭方挥了挥手,将密集的灰尘挥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怪异味道。
一只乌鸦从大树上飞过,出阵阵嘎嘎之声,天色有些黑了,更让人有些毛。
“停车!”赵亭方见到路口有一名相熟的衙役,立即走下马车,向那人走去。
“阎老弟?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来了这么多的人?”赵亭方预感有什么大事生了。
“赵老哥!你~你怎么会在此,你家人可和你在一起?”那姓阎的衙役见到赵亭方惊叫了起来。
赵亭方点点头道:“都在此地,到底出了什么事?”
阎姓衙役激动的看着赵亭方,双手用力拍了拍他的双肩,随后用力摇摇头,已是满脸泪痕。
二人结识数十年,赵亭方还是第一见到他如此模样,心中更是涌起一股不详预感。
阎衙役也是小关村人,在永丰县衙听差,平时住在县城,由于家中并不富裕,一家老小便住在乡下。阎立为人刚毅勇武,平日里专爱打抱不平,替乡民们出头,可是这样的人物,此时竟是双腿颤栗,站也站不稳,若不是赵亭方一把扶住他,恐怕早就坐倒在地。
赵亭方连扶着阎衙役,寻了个小土跺,让他坐下。
阎衙役脸色苍白,双唇哆哆嗦嗦,浑浊泪水混着脸上满面灰尘,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瞿儿,我的瞿儿啊!我阎立是到底犯了什么事,老天为何要这样对我~”阎立坐在土堆上,竟然掩面失声痛哭。
“你家瞿儿怎么了,老阎,你倒是别忙哭啊,告诉我啊?”赵亭方的安慰并没有让阎立安静下来,反而让他的情绪更加失控。
阎立哭的凄惨,眼中满是血丝,口中时而呼喊着家人名字,时而轻声嗫嚅不停,精神几近崩溃。
马车中的赵子凡三人呆呆看着二人,不明白究竟生了何事。
赵亭方见阎立似是要疯模样,当即狠狠抽了他三个耳刮子,将他的注意力转移到别处,随后怒吼道:“老阎,到底出了什么事?”
阎立吃痛,剧烈的咳嗽几下,口中吐出一口血丝,稍稍恢复了正常。
“我一家老小,全没了,全没了!我~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个意思!”阎立已经连续三天未合过眼,整日处于极度紧张的情绪中,此时终于大哭了一场,心中积郁已久的难过释放出来,终于好受了些,但是清醒的意识,仍让他心中痛苦异常,恨不得立时死去才好。
“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清楚些!”赵亭方拍了拍他后背,让他舒缓下情绪。
“小~小关村,全~全没了!”阎立说完,眼神空洞的站了起来,刚刚走出几步,脚下就被一快小石一拌,重重跌倒在地。
赵亭方连忙跑上前去,将他扶起。
“老阎,你倒是说清楚点!”赵亭方不知道他是真疯还是假疯,说的话又含混不清,心中焦急万分。
阎立摔的满脸是血,一身的泥尘,衣服也早已破损不堪,左手已经严重脱臼,失去了控制在衣袖下摆动,但此时的他似乎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只是含糊不清的道:“没了,都没了!”
迎面走来两个衙役,神色匆匆,见了阎立,忙跑上前来道:“老阎,你怎么又乱跑,快随我们回去吧!”
“回去,回~回县衙去,县老爷还等着我去交差呢,走!走!”阎立眼神涣散,左手如无骨般左右摇晃,一瘸一拐的走向一边。
两衙役叹了口气,架着阎立就要离去。
“两位差爷,老阎家中究竟生了何事?”
那两人在永丰县衙当差,并不认得赵亭方,两人见他认得阎立,脸色立刻一变,齐声道:“你,你是小关村人?”
“是!我乃小关村里正,赵亭方,与阎立乃是同村人!”
“这么说来,小关村除了阎立之外还有活口?”其中一名衙役惊声道。
“什~~什么?”这话犹如晴天霹雳般让赵亭方呆立当场,竟是差点回不过神来。
赵亭方脑中一片混乱,跌跌撞撞的向小关村跑去,两衙役拼命在后面呼喊,赵亭方却丝毫未觉。
空气中的散着阵阵恶臭,远比刚才浓烈许多。
此时的小关村,原本应该是炊烟袅袅,油灯渐亮;顽皮的孩童赤着脚丫在村中四处乱窜,追逐嬉戏;忙了一天农活的男人们,在小河边随便冲洗下沾满泥土的身体,从农田返回家中;女人们则在忙碌的准备吃食,等待丈夫的归来;而坐在村口的老人们,也拄着木杖,缓缓向家中走去。
小关村里,静寂无声,连狗叫鸡鸣之声都没有,永丰县衙的衙役们在这里忙活了一天,也渐渐都散去了。
堆得到处都是的草垛,此时都化为灰烬,一座座土木房屋也已夷为平地,只留下几根被烧的漆黑残缺的屋梁木柱。
干燥的黄土上,还留有干涸的血迹,村中的小路上到处都是这样的痕迹。
赵子凡看着眼前的小关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知谁家的门前,还有一件孩童的衣裳,破破烂烂且沾满了黄尘,上面还留有人踩过的脚印。
赵子凡像是被抽干了全身力气,双腿不听使唤的剧烈颤抖,咬了咬牙,赵子凡用尽全身力气向前走去。
像是踢到了什么东西,赵子凡低头一看,是村中的孩童们骑竹马玩耍用的一根竹棍,竹棍边还有几颗干巴了的泥丸子,一把削的光滑的弹弓,赵子凡拾起这些东西,小心的放好。
再往前走去是一个大坑,赵家夫妇此时都呆呆的站在此地,云儿则是靠在母亲怀中,不敢看这眼前的情景。
那恶臭便是从这大坑中散出来,赵子凡抬眼向里望去,坑中的东西立时让他作呕不已。
只见坑中横七竖八堆放着人的尸体,那尸体已经被大火烧的漆黑,不成人形,有些尸体已经四分五裂,露出累累白骨。
活着的时候,他们多和自己一样生活在这小关村中,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虽然现在的赵子凡来到大宋仅仅半月不到,熟悉的只有赵氏一家以及章凯父子,对这些村民并没有多少记忆,更谈不上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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