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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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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用药了。”一双细白的手捧着青瓷汤碗恭敬地呈上。
汤药热气氤氲,闻着毫无苦涩之味,反倒有一股清新怡然的气息。白行简伸手接过,慢慢地饮尽,饮完赞了一句,“药老头配药又精湛了。”的确,只差一寸便穿心而过的重伤,不出半月已然将养得七七八八。
“世子何不再休养几日再出发?”虽说药老头妙手回春,但那么严重的伤势……清鸣垂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那么严重的伤势,就是这只手亲手刺进去的。脑中清晰地浮现彼时他冰冷的话语,事不关己般,教导她以什么样的姿势,在哪个位置,以何种力道,刺他一刀。那种冰冷的语调,如今想来仍是不寒而栗。
她是他安在楚国的一枚棋子,精心地培养了近十年,如今她任务完成,功成身退。不过对于一枚已经毫无利用价值的弃子,他居然还留着她,清鸣百思无解。
如今天下分崩,秦国已稳居霸主之位,剩余六国中实力稍强的楚国,成了秦国第一个欲兼并的目标。
七国会盟是一个契机,行刺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导火线罢了。她在等着,等着看他是如何将这星星点点的火花,燃成一场滔天大火。
白行简抚了抚衣襟下紧缠的绷带,温润笑着,“清鸣,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你先回秦国,白炎自会交代你新的任务。”
“是。”清鸣恭顺应道。谨言慎行是一个下属的本分,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纵使你心中疑团甚多,也必须压下。
傍晚时分,马车即将*楚国境内,在一条隐秘道路的分岔口,另一辆古朴的马车已静候许久。
清鸣掀帘下车,静静伫立着,看着前头的马车渐渐地隐没在道路的尽头。收回目光,转身上车,马车上准备着一张人皮面具,她将人皮面具伏贴地安上,执起搁在一边的小铜镜,入目所见,镜中是一张平凡的陌生脸孔,唯有一双眼睛还带着往日熟悉的神采。
当下已了然他的意思,楚国的第一舞姬清鸣,已经死了。
翌日清晨,古朴的马车行到了山门下。侍从恭谨地将白行简迎入山庄。
天色尚早,百里山庄内稍嫌寂静,唯有洒扫庭院的仆人在园中忙碌。
百里瑨起了大早,犹自睡眼惺忪地歪靠着美人榻打盹,心下嘀咕着,那家伙怎来得这般早,这不是扰人清梦么!
“白公子,请。”侍从领着白行简踏入瑨园后,警戒地立在园外。
“啊……”百里瑨遮手打了大大的哈欠,懒懒地从美人榻上坐直了,对着进门的白行简抱怨道:“你就算心急你的美人儿,也不用这么早吧。”瞧瞧外头,天才刚泛着鱼肚白而已。
白行简一丝愧疚感也无,自顾自坐下,*着腰间的龙纹佩玉,嘴边一抹冷然的笑意,“时机已到,不日便可攻楚。”
百里瑨一听,慵懒的姿态顷刻不见,眼中精光闪烁,“我明白了!雍城情况如何?”
雍城即是秦国的都城,白行简在外期间,他那个野心**的弟弟白行羽内欲逼宫,外欲将白行简击杀在半道上,如此他便可高枕无忧地登上秦国大宝。
只可惜,急功近利终究要满盘皆输。他欲弑父逼宫的消息走漏,病榻上的秦王怒不可谒,当即下令一千御林军前往二世子府捉拿白行羽,世子如若反抗,当场格杀。
一场还未来得及发起的宫变,就这样被彻底的*了。秦王虽是忍痛大义灭亲,然痛心失望在所难免,身体越发的虚弱,已近修将就木。秦王特下了三道急诏,催大世子白行简回国。
白行简将密诏递给百里瑨,百里瑨看罢,赞许道:“你这招借刀杀人,妙啊!不必你亲自动手,老秦王已替你扫除障碍了。”
白行简一直放任着白行羽权利坐大,让他被鼓胀的利欲心蒙蔽,这样才能一步一步地走入他为他安排好的路。
“秦王行将就木,他这次回去该是接掌大宝了。紫桐姑娘你打算如何安置?”百里瑨话锋一转,问出了白行简此行的另一个目的。
“终是要带她在身旁,见得到,我才安心。”
“我听到琴音了,那把琴果然是认主的!这样一个来历不明,身怀秘术的人,不可不防!”此时大局未定,一切存在隐患的因素,必要时,绝不能手软。
白行简轻笑道:“我敢带她在身边,自是有把握,不必多虑。”
“对了,你的伤势如何了?”以身犯险,寻得一个契机,对自己如此心狠的人,方是能成大业者。庆幸的是,他与他是友非敌,若是站在对立面,百里瑨自忖,他也绝非他的对手。“还有那个舞姬,你怎么处置?”
“有药老头在,伤势已无大碍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暂时先留着。”薄唇吐着冰冷的话语,白行简理了理衣襟,站起身来。
百里瑨目送他出门,重新靠回美人榻上,微眯着眼看着外头的云淡风轻,嘴角微勾,很快,就要风云突变了,他拭目以待。
………【浮生若梦(十五)】………
晨起清雾迷蒙,紫桐在轻雾中无意识地踽踽独行,一阵若有似无的梨花清香引得她的脚步不自觉地寻芳而去。
月洞门上草书“梨园”二字,笔画狂放,恣意张扬。
紫桐透过月洞门,唯见满园秀丽淡雅,抬首看那狂放的“梨园”二字,却是生了一丝疑惑,怎的如此雅丽的园子,却用那么张扬的笔画来书写呢?想罢,不自觉一笑,也无非是各人喜好而已,与她何干。
踏进园中,满园梨花似雪如雾,掩映在晨间轻雾中,如梦似幻,仿若仙境。清风拂过间,梨花瓣带着扬扬洒洒的曼妙自枝头跌落,乍看好似无数花精翩然起舞。被眼前美景所惑,紫桐立在舞动的花间,看得出神。
白行简出了瑨园后,直接往落雨居行去。月余不见,心里记挂得紧,不自禁脚步越走越快。
落雨居中,水若碧若进进出出,手中捧着一摞摞书册,摆放在院中的长石桌上。最近小雨不断,书册都有些受了潮,幸得今日天气晴好,赶紧的收拾书册晒上一晒。紫桐姑娘读书成痴,镇日地捧着书册,经常的一看便是一日。能伺候这么一个温婉恬静好相处的娇客,两人也乐意多做一些事。
白行简一进落雨居,只看到了两个侍女在院中忙进忙出,却没有他想见的人影。
水若碧若一大早看到白行简突然出现,都有些惊讶,赶紧放下手中的书册,向白行简行礼。
白行简走到长石桌旁,看着桌上零零散散的各种杂书,笑问着:“这些都是她平日看的?”
“是,紫桐姑娘近些时日都在看书。”
白行简自书堆中随手捞起一本,一看封面《莺莺传》,不禁摇头失笑,往桌上瞥了几眼,也不外乎《霍小玉传》、《西厢记》之类的话本子,她怎的突然迷上了看这种书了。
“她去哪了?”白行简将手中的书随手放下。
“紫桐姑娘一早就去园子里逛了,没要奴婢们跟着。白公子请稍等,奴婢这就去寻姑娘回来。”
“不用了,你们接着忙吧,我自己去寻她。”
“是。”
白行简在园中且行且寻,巧的是,他也沿着清新的梨花香寻香而去。片刻后,立在月洞门外,嘴角扬起了然的笑意。
纷纷洒落的如雪梨花瓣,落在她的发上,肩上。只见她伸手接着,掌中积了一小堆后,捧着双手一扬,任花瓣跌落在脸上。正巧一枚落在唇畔,粉红小舌一舔一勾,细细地品尝口中的清甜。
白行简看着园中那令人迷醉的美景,美人如花,却无云端阻隔,真真切切地立在眼前,只要他触手探去,便能揽入怀中。他不忍破坏眼前这美好纯净的画面,驻足静静地观赏。
紫桐正与花戏耍得不亦乐乎,却突然觉得后背发麻。微一侧身望去,便见月洞门前,白行简立在那儿,仿佛站了许久。
分别月余,乍然间见到,紫桐怔怔地看着他。初时眼中涌满了欣喜,但渐渐的,欣喜淡去,蓦然生了一股恼怒。看着他深深的目光,紫桐回转身子眼不见为净,不悦嘀咕着:“看花便看花,却看我做甚!”
白行简踏进梨园,唇边荡着一抹轻快的笑意,“你怎知……我不是在看花?”边说边走到紫桐的身旁。
紫桐懒懒地瞥了他一眼,小步移开两人的距离。
白行简不以为意,厚脸皮地凑近,“我的确是在看花,不过……看的是一朵……美人花!”
最近看多了才子佳人,花前月下的传奇话本,紫桐对于情事也不再那么懵懂无知了。白行简这几近调戏的话语,紫桐泰然处之,脸不红心不跳,把它当空气。
美人儿不理不睬,白行简再接再砺,“分别月余,紫桐可有想我?”
不说还罢了,一说到,这月余来心心念念的牵挂,却收不到一丝一毫的消息。一股恼意涌起,紫桐不由分说,抬步便欲离开。
白行简伸手拉住紫桐的手腕,轻轻一扯,稳稳地揽入怀中,一手在背上轻抚着,抚平佳人的怒气,叹息道:“可我想你了……”
紫桐双手抵在白行简胸前,意欲挣脱开去。力道一时过大,白行简低低地闷哼了一声,一点殷红透过白色衣襟,缓缓地晕染开去。
紫桐惊诧,立刻松手,双手微颤着掀开白行简的衣襟,只见胸前裹着一圈厚厚的白布,伤口因适才用力的压迫,又裂开了。探手轻轻地抚上伤处,紫桐双眼红了一圈,“怎么受伤了也不告诉我,都怪我,伤口又裂开了!”
“一点小伤罢了,无事。”白行简眼里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闪过,紫桐的目光由伤口转到他面上时,立马换上一副隐忍的表情。
“怎会无事,又流血了!还不赶紧去上药!”紫桐心急地欲挣脱开来,但又怕一用力伤口会裂得更严重,一时间进退不得,急得泪珠都要掉下来了。
难得转移了她的注意力,白行简趁机耍赖,“除非你不生气了,我才去上药!”
“我哪儿有生你的气啊,快点去上药!”
“还说没有,刚刚是谁对我不理不睬的!”
“我……”紫桐一时噎住,心虚地低下头。被白行简这么一搅和,她已经忘了兴师问罪的人本该是她,现在却颠了个个儿。“我不生气了,真的不生气了,快点上药去吧!”
“真的?”白行简狐疑地看着她。
“真的真的!”紫桐唯恐他不信,点头如捣蒜。
“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地相信你。”白行简得寸进尺,“这伤口是你弄裂的,你得负责替我上药。”
其实绷带下只是一条寸余长的粉红色伤疤,白行简趁着紫桐推他之际,用内力震开,不过只是震开表皮,流了点血罢了。紫桐可不知道这些,还当是她的错,才让伤口裂开的。
“可是我不懂包扎。”
“不碍事,我教你。”
“可……”紫桐看着衣襟上的血渍,有点犯难。
“算了,既然你不愿意负责,我自己来吧。”白行简松开揽着紫桐的手,脸上浮现一丝痛楚难耐的神情,稍嫌落寞地便要离开梨园。
“我怎么会不愿意,是怕我不得要领,反而弄巧成拙!”紫桐急忙拉住白行简的袖子辩解道。
刚刚是她要离开,他拉住她,现下是他要离开,她拉住他。紫桐已经完完全全不记得刚开始的生气所为何来了。
白行简看差不多了见好就收,再戏弄下去他也舍不得了,便乖乖地任着紫桐拉着他的手回到落雨居。
………【浮生若梦(十六)】………
“水若,快去取伤药和纱布来!”紫桐一踏进落雨居,急声吩咐着。
水若正俯着身子将一本书一本书地仔细摊开来晒,乍听到紫桐的急呼,忙直起身子看去,不禁惊呼了一声。方才白行简离去前还好好的,怎的没过一会儿,便受了伤呢?
“是,奴婢马上去拿!碧若,你快去打盆热水来!”两人立刻分头行动,水若去拿药和纱布,碧若赶紧去打水。
紫桐小心地将白行简按坐在楠木椅上,解开他的腰*带,小心翼翼地拉开衣襟,将外衣和中衣褪至腰际。
白行简不动如山,泰然自若地看着眼前人为他忙碌着,非常配合地任紫桐脱他衣服。
紫桐将缠着的纱布一圈一圈地解开来,只见左胸处,一道寸余长的粉红色伤疤已经裂了开来,伤口边缘有些许红色皮肉外翻着。一见如此,紫桐的眼眶又红了,声音哽咽着:“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推你的!”
惹得美人儿如此伤心,白行简暗自叹息着,似乎做得太过了点儿,忙软言温语地安慰着:“一点儿皮肉伤而已,不妨事的!”
此时水若碧若拿着药和水进来端放好,白行简和紫桐没有出声,她们也不便做什么,只在一旁站着等候吩咐。
“你们先出去吧,我来就好。”
“是。”
摒退了两人后,紫桐拿着搭在铜盆边的干净布巾沾上热水,拧干,轻柔地擦拭白行简胸口渗出来的血。初时心里惊慌,只记挂着他的伤势,也无其他别样的杂念。此时伤口的血渐渐止住了,眼见着伤势也确实并不严重,这时才惊觉两人靠得是多么的近,姿势是多么的暧昧。白皙精壮的胸膛,浓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紫桐这才后知后觉地浮上一层羞赧。
“初见时……我穿得更少,也没见你有何异样的神色,竟让我生了惭愧之心,莫不是我的身材没了看头!”言语间似真似假地夹了那么一丝不自信的意味。
闻言,紫桐那点儿极力掩饰的羞涩霎时破功,脸颊发红,耳根发热,忙不迭转身去拿伤药和纱布,一言不敢发。拿着一枚扁平的银勺挖出药膏,小心均匀地涂抹在伤处上,眼珠子紧紧地盯着伤处这一小块地方,不敢将余光瞥到别处,也权当没感觉到头顶那灼人的目光。
“哎呀呀,真是伤心,看来我的美色不足,紫桐竟是一眼也不愿多瞧了。”
听着听着,越听越不对,此人的语气明显是在揶揄打趣她嘛!药已涂好,该缠上纱布了,紫桐仍是不发一言,低眉顺目地将纱布绕过他的腋下,一圈一圈地细心缠好,待得要打结的时候,手下稍一用力,狠狠地打了一个结。
不声不响地被这么一勒,白行简触不及防地一声闷哼,苦笑道:“轻点轻点,待会伤口又裂了,你又该心疼了!你一心疼,我也心疼了!”
紫桐抬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满口胡言,懒得理你!”
“这可是我的肺腑之言!”
紫桐没再搭话,出声唤水若碧若进来收拾。
白行简也收起了玩笑之心,说出此行的目的,“紫桐过来。”
紫桐狐疑地看着他,见他已无方才的笑闹之意,这才心甘情愿地走过去。
白行简笑着将紫桐拉坐在腿上,紫桐挣脱了一下,见他毫不松手,便也作罢,怕又弄到他的伤口,只是虚虚地靠着不贴近。
“今日我们回秦国。”
虽说隐约知晓他这次回来应该会带上自己,但也没预料这么急切地就要离开,“要这么急吗,你才刚到!”
“要回去处理一些事。”白行简说得云淡风轻,仿若提起的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嗯!那你的伤……”紫桐还是有些担心。
“无碍的。你待会收拾一下,看看有什么想拿的东西。”
“我知道了。”紫桐乖顺地点头。心里却转着别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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