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是梦?是醒?-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宋抑猓桓龃愣亩鞫济挥小D呐掠兄幻ǎ刑豕芬埠猛郏∪羰怯懈鋈怂邓祷熬透业男睦锓路鹩幸簧却盎з康乜袅耍夷闷鸬缁盎幕巴玻患偎妓鳎种阜伤傧蚣躺习聪隆
“……”电话通了,那边有人接听了。
“……”我瞠目结舌——怎么会是他?
八 不堪回首 铭心刻骨初恋情(二)
那天,就是他陪陈钢到我家来的那天,把新居的电话号码告诉了我。我真的没很用心去听,更莫谈去记了。倒是母亲拿出纸笔,以她那和小学一年级新生一样笨拙的手写了下来(母亲在解放后上了几天夜校,还是怀抱着我去的呢)。
“喂!喂!为什么不讲话?喂——”
我忙挂断了电话,一种做了不该做的事情的忐忑不安的感觉蓦然升起,一颗心扑通扑通,即将蹦出胸膛。
我真的搞不明白这电话是怎么拨通的。我确实没有用心去记他的电话号码,老天爷可以做证。莫非又是冥冥之中有一只大手在操纵着我?莫非这就是潜意识?天哪,全乱了!又乱了!我自己也不明白我自己了。我现在究竟爱的是谁?为什么在我需要爱我的人的时候,呼唤的是他,而不是他?按弗洛伊德的理论,潜意识属于原我,是真正的我,本来的我。那才真是我自己的我!地球这么大,男人这么多,怎么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原地?寻来觅去又归到了初恋?
我从衣柜下面的抽屉里取出一个首饰匣,打开,拿起一颗光滑的半透明的乳白色的石子,我凝视着上面那“凤凰于飞”四个红字,自己胸膛里的一颗心悠悠飘到了半空中……
“叮咚、叮咚、叮咚”门铃响了。
我擦擦眼泪,开亮门灯,从门镜往外一看,呵!是他!我立刻颜面发烧,心悸气促,一种恐惧、羞涩和着微微的旋晕的感觉迅即袭遍全身……我感到有些不能自持了,倚在门框上,做着深呼吸。这似曾相识的感觉,何时曾经有过?呵,那就是当他第一次握住我的手的时候,也就是我的手第一次被一个异性握住的时候。
“叮咚、叮咚、叮咚”门铃再响。
我感到窒息,我感到我的心正被一只温厚的大手揉搓着。我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吞食空气,自己对自己说:镇静!镇静!
“叮咚、叮咚、叮咚”门铃三响。
我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我感到大脑乏氧,一阵天旋地转,差点瘫倒在地。我央求着,低低地:“求求你,走吧!你走吧!”
“笃笃、笃笃、笃笃笃”他使劲敲门,“白皪!白皪!”
天哪!您想让全楼的人都知道吗?你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吗?你这个该死的石元砥!
“笃笃笃!笃笃笃!”敲门声更急,喊声更大,“白皪!白——皪——!”
不好,他发疯了!我不得不扭动门锁。
他猛然一拉门,也许他用力太大,也许是我自己没支持住,我随着向外开启的门跌了出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八 不堪回首 铭心刻骨初恋情(三)
我的头撞到门边上,剧痛已让我不能自持,再加上头晕目眩,身体堪堪就要倒下了。
石元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扶到小客厅沙发上,手足无措地站在我跟前。
“你……”我不知说什么才好。
“皪皪!”他眼中有两汪晶莹的液体在晃动,“真对不起,我没扶住,让你……怎么样?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
这时我的头还在痛,用手摸摸有个大包,所幸皮没有破,说:“没关系的。”我把手收回来,触到前胸和左半侧身体有点儿潮湿。再看看石元砥,他的上衣也是湿的。我心里很不过意:“外面雨很大?”
“皪皪,你也湿了吧?去换换衣服,会着凉的。”
“你……”
“我没事儿。我身体棒着呢。”
“身体棒也不能湿着呀。”
我到妈妈卧室找出一件母亲的肥大的上衣递给他:“将就穿一下吧。有道是乍暖还寒天气最难将息。”
石元砥脱下湿衣服,紧身薄毛衫下隐隐显现出突兀的胸臂肌,令人感觉到其男性的力量。我不禁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怎么样?好看吗?”石元砥穿上母亲的衣服。
母亲那肥肥大大的衣服,到了石元砥身上就变成了“体型衫”了,他的样子很好笑,但我笑不出来。
“皪皪,”石元砥在我身边坐下,“家中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石元砥,你冒雨来这儿有什么事儿?”
“我没问你,你倒问起我来了,真有你的!你倒说说你刚才是怎么了?”
“我,我没怎么呀。”
“噫,你倒像个没事儿人似的!你知道我有多着急?你若再不开门,我就砸门了。”石之砥的脸有些阴沉了,“电话挂过去不说话,屋里亮着灯不开门,我还以为,以为……”
“白皪自杀了?”我已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可以进入角色了。
“我问你话呢!别跟我打马虎眼!”
“你的话我不懂。什么‘电话挂过去不说话’?谁给你挂电话了?真是活见鬼!”
“皪皪!我现在就那么令你讨厌吗?你连句真心话都不能和我说了吗?”
“你要我说什么呢?我真的没什么。如果我有用着市长之处,一定不客气。”
“人需要朋友,需要倾诉。你也一样。你对我无话可说,那么要对谁说?你想给谁挂电话呢?”
“你是谁呀?我为什么要对你说那些?市长也不能管那么宽呀!”
“你!好你个白皪,”石之砥双目火星乱迸,“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石——市长,很晚了,请你回家吧。”我极力压抑着心底的波澜。
石元砥站起身,说:“走!我们到外面去走走,透透气好不好?”
“外面在下雨,难道你忘了?”
“我们坐在车子里,看夜景、看灯河。”
“若被记者逮着了,明天岂不多条新闻?”
石元砥用刀子似的目光盯了我半天,差点盯出我心里面隐藏着的“小”来。最后他摇摇头,低声恳求说: “皪皪,弹支曲子给我听,好不好?”
“二十多年不弹,生疏了。”
“《高山流水》,你的保留节目总不会忘记吧?”
我的心中一阵难过,鼻子酸酸的:高山流水遇知音,知音不在谁堪听?焦尾声断斜阳里,寻遍人间已无琴。唉——,物是人非事事休了!
“我了解你今天的情绪,是因为明天,过去的明天,二十五年前的明天!皪皪,无论什么事,与其憋在心里,不如渲泄出来更好些。”
我的心悸动不已,心底发生了十二级的地震、山崩、海啸——想不到他竟然也没有忘记那一天。
自从方才小姝对我说明天“五。四青年节”,他们学校要组织春游、联欢,又羞答答喜孜孜美滋滋地说明天晚上她将对我发布“特别新闻”之后,我的心就开始不平静了。我也过过“五。四青年节”,我也曾经年青过,所以勿需她发布,我就知道她的“特别新闻”是什么了。人说“有女像姑”,小姝个性、相貌、气质都像我。当年我正是这个年龄的时候,也是“五。四青年节”……
忽然一阵深沉、凝重、古朴而悠扬、婉转的古琴声从我卧室那边传过来。老实说,那弹奏的技巧真不怎么样,不过音准倒是不差,所以基本调子还在。息心静听,那深山古刹的洪钟的空鸣,那幽谷飞泉的风发水涌,那潺湲小溪的欢畅滴沥……尚清晰在耳。《高山流水》!我盼顾左右,石元砥不知何时离开了这里。还用说么,这琴声肯定是出自他那双绵软的大手。你不该,不该呀!你是个大混蛋!
八 不堪回首 铭心刻骨初恋情(四)
石之砥和我初中同校,高中同班。走进初中校门的第一天,我们就相识在大门口。我正过马路,被一个反道行驶的自行车撞倒了。他正巧赶上,把我扶起来,搀到校医室上药。我们两家相距不远,在同一方向,上下学常常碰到,互相点点头。我就读的学校是省重点,条件非常好,有个很出色的乐队和各种乐器。我在乐队弹古琴,他吹黑管,是一西一中,一今一古。可他常常过我这边来看我弹奏,排练结束后和我说说话。初中的男女学生界限很清,互相不太讲话。不过我觉得他蛮有大人样,又常常语出惊人,倒是很喜欢同他讲话。有一次,他对我说他姑父有个梧桐木的古琴,声音美极了,邀我去他家看看。我没去,虽然我非常想去来着,当然是碍于性别。高中时功能很紧,课后的学习任务很重。我家屋小人多不方便学习,所以我常常放学后帮助值日生打扫卫生,然后留在教室里看书、做作业,可是打更的老头常常撵我走。他知道这个情况后,对我说他家房子很大,让我去他家学习。高中的男女学生已不那么封闭了,大家在一起学习讨论是很平常的事。所以,我有时候去他家,实际上应该说是去了他姑妈家。他自家在偏僻的山村,直到读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才进城到姑妈家借读。他姑妈只有一个独生女,也就当他是亲生一样,在这个家里他毫无拘束。在他姑妈家我看了很多书(他姑父出身书香门第,本人又是个高级知识分子,藏书很多),我大开眼界,同时也更深地了解了他。他出生在革命老区,姑妈早年参加革命离开了家,新中国成立后来到兴海市。他比我们同学大两岁,因为山里的孩子上学晚。
高三下学期那个“五。四青年节”,全校开联欢会。会开得很热烈,我们那颗年轻的心也像被火烧过般的滚烫。散会后,他又邀我去他家。到了他家,他并没像往常那样立刻打开书包,拿出书本看书、演题,而是洗洗手,神情庄重地弹起琴来。他弹得并不好,勉强成调。一曲终了,他问我:“你知道这支曲子吗?”
“《凤求凰》。”艾老师送我的琴谱上有这支曲子,并且教我弹过。
“你了解它的涵义吗?”右之砥兴奋得双目放出了异彩。
当时我已满十七岁,正是情窦初开。我低下了头,不说话。我当然了解那支曲子的涵义,也明白他的心思。因为我读过司马相如的《凤求凰》,也还记得一些句子: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
“白皪,你说话呀!”他跳了起来,显然是沉不住气了。虽然他已经二十岁了,可是这毕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我绞着自己的手指,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你的话就那么吝啬吗?啊?”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了,“你是金口玉言呀?”
我默默地坐到古琴旁,颤抖着双手,托、擗、挑、勾、剔、打、撮、滾拂,吟、绰、注……弹了一曲《高山流水》。
不待我将曲子弹完,石元砥就一把握住我的手,用力握着,摇动着,连声说:“谢谢!谢谢!白皪!我的皪……”
“皪皪!你为什么不给我鼓掌?”石元砥回到了小客厅。
“哦,哦……”我跳出往事的漩涡,但一时还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你在想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想。”
“你不像过去那样率性了。”石元砥将双手按在我的肩头上,两眼盯着我,“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这样。”
他的目光,疼惜、怜爱的目光俘虏了我的意志,我抑制不住感情的奔突,扑到他的怀里,失声痛哭。
他搂住我,紧紧地搂住我。
这时,我感觉到了他的真情,他的激情,那绝对不属于“乱”的范畴。如果他说一句“让我们重新开始”,我会答应,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须臾,我翻然醒悟:我这不是糊涂透顶吗?老天哪,原以为他早已经被自己埋葬了,不料……我怎么还会有此痴心妄想?以他今日的社会地位,以我现在的惨淡状态,这可能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也不该有此奢望!我一个无意识的没有言语的电话就让他深夜冒雨赶来,足见他与我还是心有灵犀的,也说明他对我用情之深、关爱之切。我该满足了,太满足了。他没有忘记那一天,他没有忘记那一刻,已是十分难得。世上像过样有情有义的男儿能有几个?人间似我这样得到如此好男儿的关怀的女人又有几个?我真是太幸福了!死了也没遗憾!我应该控制自己的情感,不能令其自由泛滥,泛滥成灾……唉——我这是不是自作多情啊?人家也许根本没有那种意思。是的,他弹奏的是《高山流水》,而不是《凤求凰》。《高山流水》故事的主人公钟子期和俞伯牙本是两个大男人!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我断然推开石元砥,说:“对不起!太晚了,请你回家吧!”
石元砥看看表,望着我,深情地说:“好。我走。珍贵的东西一定要藏好,不要轻易翻出来。嗯。记住。还有,挺直腰杆朝前走、向前看,不要回头瞅自己的影子。懂不懂?”
我用力点点头,心里很感动。
“请你自己保重,不要让别人为你担心,好不好?”
我再用力点点头。
“你说话向来是算数的,对不对?”
我第三次用力点点头。
“好。”石元砥用力拍拍我的肩头,“我,我走了。”
我站于楼上从窗子往下望,眼看着石元砥的“北京吉普”在两束惨白的光线引导下,慢慢消失在漆黑的雨夜中,我顿时化成一尊石像……
烟雨谣
冷雨潇潇烟笼谜,
寒烟漫漫雨携凄。
烟凭山势岚出岫,
雨赖云威水涨溪。
烟雨数番河变海,
雨烟几度鸟成鱼。
闲情若雨割难断,
愁绪如烟自迷离。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九 兴海梦回 鬼迷心窍恨千古(一)
1990年5月4日 星期五 天气晴
昨夜石元砥离开我家时已过午夜。他走后,我毫无睡意。起初我大瞪双眼,看雪白的天花板上放映的关于我的前世的一幕幕幕悲喜剧。后来,我感到太劳神、太伤感、太疲惫,就闭眼数数,想催眠入睡。可那些节目又钻进了我的脑壳、我的眼窝,弄得我连数数也进行不下去。烦死了!真的烦死了!我不停地看表,可表的时针仿佛冻结了,老是躺在那里不动窝。好不容易熬到东方天际出现一抹乳白,我爬起床,走出家门。
我信马由缰来到了兴海公园,我信马由缰踏上海滩……
大海亲吻着我的双脚,我的心如大海样骚动起来了……
呵,大海,我们又见面了!那从天边耸起的一排排的浪峰还是追逐着向岸边奔涌;那震撼心弦的涛声依然和谐悦耳;那清爽的海风仍旧夹带着咸腥;那辽阔的海空照样是一尘不染。呵,大海一点也没有变!你,还是那样美!开拓心胸的美,荡涤尘埃的美,超脱凡俗的美,万古永恒的美!呵,大海啊,我的母亲,我的摇篮,我的伙伴,我的朋友,我的……我依稀回到了儿时,回到了少年,回到了青年,回到了二十四年前……
哗——,一片水花飞溅我的身上、头上。我抬手抹把脸,拢拢发。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刚刚垂下来的手,不由自主地“呵——”了一声——一根银亮亮的白发赫然掌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