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垦边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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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回到家听到我爸爸说的。难道我爸爸会骗我?”文燕的父亲去年从车队调到机关运输科担任科长之职,如果是文燕的父亲说出来的话肯定不会错。前进队的几个人相互看看,对熟悉的杨梅之死似乎难以置信,时间好像停了几分钟。
张洁芳才恍然明白:“怪不得呢,一回到连队,我就觉得跟平常不太一样,以前知青宿舍总是很热闹的,今天都没有听到他们宿舍里唱‘只盼深山出太阳’呢,当时我还觉得有点奇怪,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杨梅阿姨过去还带过我们呢,真可惜。”
高华平看了一眼张洁芳,转身面对刘红梅和文燕,说道:“那你们两个知道杨梅为什么会死?她是怎么死的?”
文燕摇头表示不知道。刘红梅看看周围没有其他人注意,说:“听我妈妈讲,这个人的思想有问题,场里还要准备批判她呢,说她是一尸两命。”
大家异口同声问道:“什么是一尸两命?”
“就是一个人两条命呀。”刘红梅把从妈妈那里听来的话依样画瓢地告诉大家。
“切。说什么鬼话,一个人怎么会有两条命?骗谁?”高华平不以为然。
“就是说啊。如果一个人有两条命,那人不是不会死了,你们说对不对呀?”陈南下附和高华平的话,在旁边凑趣说。其他人在旁边一起大笑起来。
刘红梅愈加生气,狠狠瞪了陈南下一眼,又朝高华平翻翻白眼:“你们是又不懂,又多嘅(多管闲事)。人家是说杨梅的肚子里面有一个小孩。”
大家又一起大叫起来“什么?为什么会有小孩?”
陈南下提出自己的理由:“她一个人,又没有老公,怎么会有小孩?谁相信你说的鬼话。”说完,看着大家。几个人你瞧瞧我,我瞅瞅你,你摇摇头,我摆摆手。都表示不知道。
果真,没有几天的时间,场里上上下下,开起了批判大会。批判的文章用‘大字报 ;’的形式贴满了机关,连队。学校还把各年级学生写的‘大字报’用绳子串起来,挂在教室前面的空坪上,每条绳子有百米多长,挂了三条绳子,成了地地道道的批判走廊。同学们奋笔疾书,用歪歪扭扭的大字报批判杨梅没有改造好世界观,对社会、对人民强烈不满,批判杨梅贪图城市生活,不愿意接受艰苦的劳动锻炼等,还批判她是因为看了《少 ;女之心》这本黄色小说,所以想不通,最后终于走上自绝于人民之路。因此,《少女之心》是侵害人们灵魂的大毒草。告诫青少年们千万不能上当受骗,坚决抵制《少女之心》的毒害。
张洁芳感到一阵后怕,手心沁出细微的汗珠,心想:《少女之心》到底是写什么的呀,里面有什么毒呢?人看了就会去自杀。够可怕的了。上次我们班的黄文玉说她姐姐在连队宿舍里看到一本《少女之心》,就顺手拿了回来。黄文玉还问我看不看,好彩,我还没有拿到,要不然,如果我看了,是不是也自杀呢?会不会也给全场的人批判呢?想到这里,张洁芳全身抖动了一下,打个冷颤。
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连里很多中小学生都在外边玩。男的蹲在地上打玻子,女的在跳橡皮筋,嘴里咿哩呜哇地念着:马兰花开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张洁芳正跳着,念着,小辫子被人在背后扯了一下,不用看就知道是广州知青冼海亮。“海亮叔叔,你干嘛老是扯我的头发呀。”
“因为你是我可爱的妹妹呀。”冼海亮把一张笑脸探到芳芳的面前。
“想得美,我才不是你的妹妹呢。”
“就是,芳芳才不是你的妹妹呢,羞不羞?你是流氓。”还在等妈妈下班一块回家的刘红梅插上一句。
冼海亮见说话的是连队副指导员的女孩,不悦的说道:“小姑娘,你知道什么是流氓,就随便给人扣帽子。你这顶帽子会压死人的,知道吗?以后不可以乱扣帽子。”
刘红梅理直气壮地回答:“怎么不知道。你是男的,芳芳是女的,你拉芳芳的头发就是耍流氓。以为我不知道,想骗谁呀。我就是要扣帽子压死你这种人,哼。”
冼海亮听了好气又好笑,转身问:“芳芳,你说我是流氓吗?”
张洁芳点头,马上又摇摇头。看着自己的同学,不知道说什么好。
刘红梅见状,生气的说:“芳芳,我们走,不要理他。”招呼其他的人准备离开。
“芳芳,你不学拉小提琴了吗?”冼海亮在后面问。
张洁芳转过身:“学呀,可是很久都不听你拉琴了。”
几个姑娘一听拉琴,高兴的围过来:“你会教我们拉小提琴吗?”
“你听到没有?如果我再听到别人说你去找那个广州知青,就打断你的腿。”郑明光气得嘴里的饭喷得到处都是,“一个大姑娘,动不动就往男青年宿舍跑,你不嫌丢人,我们都替你害臊。”
“我又没偷,又没抢,丢什么人了?我喜欢冼海亮有什么错?”幸福的姑姑小声抗争。
郑明光猛的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筷被震得“当啷”作响。幸福被吓的缩了下肩,看看脖子上冒青筋的父亲,不敢吭声,埋头吃饭。
幸福的妈妈郝玉秀低声道:“我看你就不嫌丢人,喊这么响,生怕别人不知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说完丈夫,又劝姑子,“我说他姑姑,你也不要怨你哥哥,我们这都是为你好。你在连队没听人议论,说杨梅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和海亮有关。”
“简直是胡说八道。杨梅怀孕关人家海亮什么事?是她杨梅想回城,被哪个场领导搞大肚子了,结果又回不了城,才跳河自杀的。你们别冤枉好人。”郑海琼替海亮鸣不平。
幸福伸长耳朵来听,被母亲支开:“幸福,吃饱了饭,就出去,带弟弟去玩,大人说话,你听什么?”
“不管怎么说,你和冼海亮就是不行,那些广州知青,一个个迟早都要走的。你不要被他给玩了,到时后悔都来不及。”幸福在门口听到父亲说姑姑。
晚饭后,几个姑娘相约来到冼海亮的宿舍。宿舍里原来住着三个知青,一个招工回城,另外一个由于落下严重的风湿痛,也请了长期病假回城。现在宿舍里只住着冼海亮一人:一张两条长凳、几块木板拼成的床,床边一个用木块搭成的简易架子上放着一只皮箱和两三个饼干盒,一张没有上色的办公桌,一张椅子,进门的窗台上放着水壶、口盅、牙膏、牙刷和碗筷,二十六平方米的房间显得空荡荡、冷清清的。
冼海亮脸朝门口,倚靠着办公桌,低头摆弄着手中的小提琴。屋子里除了冼海亮,还有一个人,是郑幸福的姑姑郑海琼。郑海琼从小跟着哥哥嫂嫂来到兵团,前两年中学毕业,分在连队里参加劳动。听说她经常到知青宿舍玩,而且和知青谈恋爱。
几个姑娘一见郑海琼也在冼海亮的宿舍里,自然的在门口停住了脚步,走在前面的刘红梅伸伸舌头,摆摆手,示意离开。
冼海亮发现了她们,叫住道:“你们几个偷偷摸摸的站在门口干什么?还不快点进来,难道不想学拉琴吗?”
几个小姑娘相互看看,吐吐舌头笑笑,然后走进来。
冼海亮眼睛含着笑,先拉了几首姑娘们不知道的曲子。然后手把手教她们学拉‘我爱北京**’,小姑娘们兴奋得叽叽喳喳,不知道床边上坐着的郑海琼什么时候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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