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垦边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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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诗怡忍不住笑起来:“你们小小年纪,脑袋瓜里想什么呢,知道什么叫流氓?”
“男的和女的在一起讲话就是流氓。”几个小女生一本正经的回答。
梁诗怡忍着笑:“谁告诉你们的。”
红梅的口气非常肯定:“是上中学的人说的。对了,我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不许说出去呀。”然后压低声音,“连队的冼海亮和郑幸福的姑姑耍流氓。”
梁诗怡制止说:“女孩子不可以乱说话。”
“真的不骗你们,我听到广州知青李卫东告诉我妈妈的,说他们两个人晚上的时候,偷偷去铁路边拉小提琴。”
芳芳听了不以为然地说:“我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海亮叔叔拉小提琴呀,我和春英都去听过海亮叔叔拉琴呢,噢,春英。”
坐在旁边的春英使劲点点头。补充说:“海亮叔叔拉的小提琴够好听的了,我们连队很多小孩都跑去听他拉琴,海亮叔叔还用手一个个教我们怎样拉琴呢。那算不算流氓?”
红梅歪着头想想,才说:“你们不同,因为你们是小孩,郑幸福的姑姑是大人。”
芳芳与春英相互看了一眼,芳芳提出疑问:“为什么海亮叔叔教我们拉琴就不是流氓,教幸福的姑姑就是流氓,我不相信。”
文燕插进话来说:“有一次,我听到高华平他们几个说郑幸福的姑姑跟人家打游击。”
正想从书包里拿作业本的红梅听说了,停住手盯着文燕:“你知道他们说‘打游击’是什么意思不?为什么说打游击?”
“我怎么知道,他们还不是听别人说的,他们肯定也不知道。”
梁诗怡不想再听下去,打断她们的话题:“大人的事情,你们小孩子议论这么多干什么。还不抓紧时间写作业。”
几个女生伸伸舌头,赶紧低头写作业了。只有红梅想起那天爸爸说妈妈的话,猜想到‘打游击’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可是又不能直接问别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第 009 章
“咯咯咯,咯咯咯,”‘母鸡’急急地叫着,不停地呼唤自己的孩子,‘小鸡’们听见妈妈的叫声,赶紧躲在妈妈的后面,一个个排好队,紧紧抓着前面‘兄弟姐妹’的衣服,不要掉队。“呱,呱”,‘乌鸦’张着‘翅膀’嘴里发出欣喜、贪婪的叫声,盘旋着向‘猎物’俯冲过来。‘母鸡’伸开自己的‘羽翅’,阻挡着‘乌鸦’的进攻,‘乌鸦’左冲右突,利爪不时扫过‘小鸡’们的面颊;‘小鸡’们惊叫着,跟在妈妈的后面东奔西跑,中间的几只‘小鸡’吓呆了,惊恐地盯着张牙舞爪的‘乌鸦’,忘记了抓住前面‘兄弟姐妹’的衣服,结果,蛇行的队伍被冲散了,机警的‘乌鸦’见机不可失,一个俯冲,利爪就伸到了还来不及躲藏的一只‘小鸡’身上,‘小鸡’发出绝望的叫声,拍打着一双‘翅膀’,拼命挣扎,与‘乌鸦’扭打着,‘母鸡’也跑过来,试图拯救魔爪下的‘孩子’,其他‘小鸡’见状,也围拢过来,‘乌鸦’来不及多想,抓起猎物跑了,‘母鸡’扇起‘羽翅’,腿使劲向上一蹬,腾空就朝‘乌鸦’扫去,‘乌鸦’受痛,爪一松,‘小鸡’从高空中直直往下落,还没发出声音,“咚”,重重的,芳芳睁眼一看,哪有‘母鸡’和‘小鸡’,更没有凶恶的‘乌鸦’,自己也没有从高处摔下来,而是自己的腿不知怎么放的掉下来,被吓醒了。 ;芳芳舒了口气,侧侧身,继续睡觉。
“当当,当。。。。。。当,当,当。。。。。。”连队苦楝树下那口大钟不停地敲着,比平日里敲得响、敲得急、敲得久,似乎有紧急大事发生。
睡得糊里糊涂的芳芳被妈妈吵醒:“芳芳,起床了,差不多要上学了。”迷茫中听到妈妈和爸爸的说话“老张,连队今天的钟声敲得这么响,而且还很急,不知有什么事情。”
“一定有大事发生,我们快点去集合吧。”见女儿已睁开眼,张彦彬夫妇边说话边出门了。
听说发生了大事,芳芳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胡乱洗把脸,背起书包,关好门就来到苦楝树下。
苦楝树下早已围着许多大人和准备上学的学生,人人都在交头接耳。正和其他人说着话的红梅看见芳芳,马上招呼道:“芳芳,快过来这里。”
芳芳小跑着过去,看见机关的李建团也在其中,和本连队的几个男生正围在一起说话,觉得奇怪,问:“你们两个人干嘛不去学校,跑来我们连队,发生什么事了?”
“杀人了。”红梅回答说。
芳芳吓的惊跳起来。下意识的向前后左右张望,整个人靠向他们 ;:“在哪里?在哪里?”
“不是我们连队的,是别的连队的知青杀死了另外一个知青。”
芳芳还想问下去。就听连队指导员说话了:“大家安静了,可能很多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今天下午提早一个钟头敲钟召集全连,是要告诉大家一件不幸的事情:昨天中午吃午饭的时候,我们场二十九连的温克豪,因为场里保送工农兵上大学的事情,以为是自己的班长搞小动作,抢走了自己上大学的指标,所以心怀怨恨,趁着大伙儿吃饭不注意,从后面用锄头猛烈砸向班长蔡民新的头部,共击打了十三下,残忍地杀死了自己的班长。现在场部通知;机关直属单位和附近的连队,到场部开追悼会。
人群议论开了:“因为一个大学指标就杀人,太不值得了。”
“其实这次上不成大学,还有下次嘛,为什么要杀人?杀了人,自己还不是要赔上性命,笨不笨呀?”
“听说那个被杀死的班长很红的,正准备提拔为连队的副指导员呢,场党委都讨论通过了,多有前途的一个年轻人啊,可惜了。”
“他都准备要升官了,干嘛还要去念大学呀,把指标让给别人不是很好吗?他也太自私了,什么好处都他一个人捞。”
“这也难怪,农场这么辛苦,特别是像他们二十几连的这些才开垦的新连队,条件更加艰苦,住茅草棚不算,就连喝的水,也是靠机关每天送水来供应。谁不想早点离开那个鬼地方?再说了,你以为想上大学就能上大学的了,要连队工人推举,场委讨论的。”
“哎,你也想上工农兵大学呀,可惜,你不是知青,没那个资格。”
听着大人们的议论,孩子们幼小的心灵受到巨大的撞击,觉得不可思议,更是难以理解。红梅不屑道:“这些人真笨,上不上大学有什么了不起。很多人不是没有上工农兵大学,照样不是很好。”
一向对刘红梅看不顺眼的陈南下顶了一句:“上工农兵大学就可以不用在农场劳动了,你以为那些知青不想去上大学吗,谁会那么笨?”
李建团在旁边帮腔:“有哇。就是刘红梅呀。我看呀是你自己想去捞不到去,才故意这样说的。”说完大笑。
刘红梅非常生气:“我看是你想去吧。我又不是知青。”
李建团撇撇嘴,不置可否。幸福在旁边说:“要是我们也是知青就好了。你们看那些广州知青每次回家探亲的时候,都会带些好吃的东西回来,我们连听都没有听过,更别说吃了,哪里像在我们这里,最多就是去摘个野菜,煎个面饼,炒点黄豆。”
提起摘野菜,红梅越发生气地对他们几个说:“你们还好意思说,上次就是你们把我们事先看到的一块野菜全部摘光,害我们摘的都是一些老鼠菜,煮来吃的时候是酸的。”
男生们一听,全都大笑起来:“活该”,去学校了。气得女生们在后面直跺脚:“我们走那条路,不和他们走在一起。”
追悼会在机关大礼堂举行。正门挂着一条横幅,上面写着:蔡民新同志永垂不朽。人们怀着沉重的心情从礼堂的正门进入,绕着烈士转一圈,然后从旁门出来。烈士蔡民新的遗体已装殓,棺木用一面旗盖着,安安静静地躺在礼堂的中央。礼堂的四周摆着花圈,没有哀乐,只有个别女知青强抑的、低低的哭泣声在空中弥漫。棺材前方放着一张放大了的死者生前的相片。旁边还有一张较小的照片,相片里的班长,身穿着红背心,一条白毛巾搭在肩上,一手插着腰,一手握着把锄头,他的身后是山坡,山坡上是开垦出来的一道道环山行和幼小的橡胶树苗;他脸上含着笑,注视着远方。照片上没有色彩,只是白色与黑色两种色调构成。多年轻的生命啊,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芳芳感到一种深深的哀伤:为那永远逝去的生命,也为那恸哭不止的人,还为。。。。。。?芳芳觉得自己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种强烈的意识,可又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杀人犯温克豪双手拷着手铐,由场里几个武装战士押着跪在地上,也许没有想到事情是这样的结果,也许是更震惊于自己的行为,此时温克豪脸色苍白,眼睛里布满血丝,在扼腕,鄙视的众人眼光面前,嘴角不停的抽搐着,喃喃的,谁也不知道他在念叨什么。
“想不到,杀人犯也会害怕。”春兰看着跪在地上的犯人,小声说道。
芳芳注视着眼前的杀人犯,轻轻说了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杀人犯的身子剧烈的颤抖,差点失去平衡。
从各单位、连队赶来追悼的人走了一拨,又来一拨。烈士的父母兄妹在昨天傍晚就做着飞机从广州匆匆赶来了,这是一家老实本分的普通人家,他们撕心裂肺的喊声又再次引来场外的一片哭泣声;杀人犯的母亲也从广州做飞机赶来了,不同的是烈士的家人由广东农垦建设总局申请,由中国人民解放军广东军区派直航飞机把人送到海口,再由场里事先在机场等着的解放牌汽车接回滨海场,而杀人犯的父亲因为嫌儿子犯罪没脸见人不愿来,母亲只好在农垦总局的催逼下,不得不含羞带愤的自掏腰包、坐了几十个小时的车急急赶来。看着不再起来的英灵,听着肝肠寸段的哭声,再看看旁人冰雪般冷漠的目光,杀人犯的母亲低着头,缓缓的向痛失亲儿的父母走去,还没有走到烈士家人的面前请罪,终于承受不了,“扑通”晕倒在地。
一个月后,经广东省农垦总局审批,海南农垦分局转发:判杀人犯温克豪死刑,押回本场执行枪决。
听说执行枪决的那天早晨,当看押者把早餐端到犯人跟前,温克豪看见盘子里的两根油条和包子,稀饭上面卧着两个煎鸡蛋时,脸刷的比纸还白,双手抖得连碗都端不住,全倒在了地上,害得食堂炊事员又重做了一遍。但温克豪就是不肯吃,想以此挽留最后的生命。从上刑车到枪决现场,双腿根本无法站立,更不用说走了,一路上都由两个战士架着,拖着走。在人迹稀少的半山腰上,一粒子弹,结束了另一个年轻的生命。一个星期后,其家人才从广州悄悄赶来,在满天的星光下偷偷找到尸体,随便挖个坑,匆匆掩埋,悄悄离去。
这次血的教训,让我们所有的人明白:人活着才是最好的,能看见每天升起的太阳;生命是美好的,有了生命,才能拥有每天的太阳,拥有新的一天。
正文 第 010 章
七点半,连队的出工钟敲响,工人们出工了。中小学生也赶着去学校。
与往常一样。家住医院的刘红梅和车队的文燕、谢香兰早早来到前进队,与张洁芳、春花、英兰等人会合,一起去学校,高华平等几个男生则在四、五米的后面。大家上了铁道,泥流河静静地流淌着,视野空旷,气息清新。学生们开始了记英语单词或是背政治题,也是和以往一样:女生中由一人出题,其他人背;后面的男生默默不语,但是走在前面的女生都知道,他们也在背单词或是政治题;有的时候,男生们则走在前面,高华平就会叫道:“建团,今天轮到你来说中文,我们来记英语了。”
红彤彤的太阳像个火球,从东边慢慢升起,半个天空被染得红彤彤:远山,胶林,房子,仿佛蒙上一层薄薄的红纱巾;水面上腾着淡淡的雾气,似有若无,机关广播响起长长的停息号,林间小鸟却‘叽叽喳喳’,开始卖弄歌喉了。多好的天气啊。李建团念了句“我们为革命学习英语”,一脚把铁道上的一块护轨石踢到河里 ;。
“咦,你们看,那是一团什么东西?浮在水面上。”
阿荣放眼一看,不以为然:“一件花衣服,有什么大惊小怪。”
一块小石子打在上面,花衣服“波”的一声,沉了沉,又马上浮起来了。
“妈呀。一只手耶。”在花衣服翻动的一瞬间,所有的人都的的确确看见了衣服下的人手。吓得大叫起来。
停了两三分钟,高华平回过神来,说道:“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回去报告连队。”说着 ;转身跑回连队
连队接到报告,指导员马上打电话报告场部保卫科,队长高新国叫来几个正准备出工的工人赶往现场,一边唠叨:“糟糕,今天出工因为事情多,没有点到,我想反正每一次都是到齐的,不差这一次,偏偏今天就有事喽。”
在场部保卫科的同志到达之前,连队务必保护好现场。队长高新国催促学生们赶紧去上学,还不忘嘱咐到学校里不要乱说。
整个上午,前进队的学生们都无心上学,都在避人耳目的小声议论,纷纷猜测到底是谁?
“我猜,肯定是女的。因为那个人穿的是花衣服。”陈南下胸有成竹。
“这还用你说。谁不知道是女的。我们问到底是谁?”刘红梅抢白了南下一句。
陈南下不服气地顶道:“那你说出来是谁呀,算你厉害,怎么样?”
“我懒的跟你说。”刘红梅盯了南下一眼,转向平平,“高华平,你能猜出来是谁吗?”
高华平眼睛看着窗外,不冷不热地应道:“我又不是福尔摩斯,怎么知道。”
“谁是福尔摩斯,干什么的?”
“福尔摩斯是破案高手,你不知道就拉倒。上课了,回座位坐好。”高华平说着,下意识地看了张洁芳一眼。脸微微红了红。
终于挨到了放学。死人的消息还是被传了出来,校园里听说河里淹死了人,都很好奇,管他内宿生还是外宿生,男男女女都跑来看究竟。
尸体已被捞起,用一张草席裹着放在岸上,有两个武装民兵守着,不让大家靠近,人们只好失望而归。
回到家问父母,父母支支吾吾的不愿意说,挺神秘的样子。越是不说就越想知道。匆匆忙忙扒拉几口饭,平平等人又朝河边跑去。
刘红梅和车队的文燕早就在人群里了。看见平平他们,马上招招手:“喂,高华平,你们快过来这里。”等这群人跑近,红梅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你们知道死的这个人是谁吗,她是你们连队的女知青杨梅。”
“骗人。怎么会是杨梅呢,我才不信。”高华平首先提出异议,前进队其他的人也纷纷表示不相信。
“真的,我回到家听到我爸爸说的。难道我爸爸会骗我?”文燕的父亲去年从车队调到机关运输科担任科长之职,如果是文燕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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