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枝甘露不加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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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松开手，闭上眼睛，没再说什么。
路儿重新坐好后，告诉影今天替他接了什么电话，并不忘告知影小唐会于明天晚上七点左右前来探望。
提到手机，影记起要向公司请病假，工作上有不少事急着处理，却需要住院一周，第二周结束才能拆线。
晚上九点左右，光让路儿回去，自己租了个医院提供给家属的小型折叠床，他打算在影住院其间睡这里。
病房内设有一个淋浴兼洗手间，24小时有热水供应。在路儿离开后，光热了热毛巾，帮影拭擦右手心、右手背、还有脸颊、肩颈。
“腿要帮你擦下吗？”光问。
影摇摇头，回答：“不，明天我自己来。”
光早料到影会这样的答复。弟弟自小就很少依赖家人，表情虽然不多，心底却有小别扭，即使被亲人碰触也极不情愿。
影戴上眼镜，看到左手背已经泛出淡淡的紫青色，再抬头看看药水包，还有一瓶今天的治疗任务才告一段落。
药水进入血管时感觉冰凉，有时候一些药水还有刺痛的感觉。影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无意瞥见隔层床的患者，他不是用手背打点滴的，而是用左脚。估计手背的针口已经超负荷了吧。这样想着，影的心里也不再滴沽了。
比自己痛苦的大有人在，又有什么资格抱怨呢？
隔壁床患者的妻子向光借了张椅子，连同她自己的那张，一起搬到小露台。光好奇问她为什么要搬到外面。
“呵呵，睡在露台。”妇人说。
“租个小床吧，晚上外面还是有点凉。我帮您问下护士站还有没有？”
妇人压低声音说，
“不，老伴住院近一个月了，费用已经七万多了，是自费的。这一个月都这样睡，没什么的。”
住院费用？影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七万多，对一个普通家庭来说，确实是很庞大的开销。租个小床不过才10元晚，但他深知每一笔开销都会让家人心头绞痛。
在这个国度，不敢病、病不起，大有人在。不禁为此唏嘘。
他感谢这次的住院经历，让他能静下心来，知道自己拥有的已经很多。
这家三甲医院，医疗条件不错。只是，医生和护士不过是职业，他们尽了医疗的责任就完成任务了。有些人说在这个国度没有医德，他并不认同。看不起病，错的不是医护人员，是这个体制。
生病的时候是不是最脆弱呢，在这里他感受到家人的支持。老妈要在家照顾行动不便的老爸，无法赶来。特意让哥哥过来照顾自己。哥哥也有自己的家庭，还要花时间陪护。
这个世界总是在牺牲和被牺牲、选择和被选择中打转。
如果没有家人在身边，只能另外花钱雇用护工照料。
第二天，节奏仍旧和昨天一样。住院期间超级无聊。打点滴、躺在床上、偶尔看看电视以及玩玩平板电脑。
影觉得自己快要发霉了。不过他今天心情算是好点了，因为他终于不用假手于人小便了。
伤口再难受，他也坚持偶尔下床走动，包括上洗手间。

此时，在路儿的公司。他正专注对着电脑做新项目的植物配置，这些天来他一直努力适应这里的工作节奏。
静的办公位置就在路儿旁边。她靠过来，有点不好意思但又鼓起勇气地向他发问。
“路儿答应过面试过关就要和我约会哦，明晚有没有空呢？”
可能对方太专注了，她问了两次，路儿才听到有人和他说话，扭过头来。
路儿做了个道歉的手势，说，
“抱歉呢许工，最近影生病了，实在没有时间。”
路儿曾和静提过他和影住在一起。听到暂时还不能和路儿约会后，静失望地呢喃道，
“哦，这样啊。”　
许工（许工程师），又是许工。静很不满意路儿用敬称称呼她。
影影影影！喊他喊得这么亲热……

这天病房里多了个大果篮，是影公司的同事们送来的。不过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鲜亮诱人的水果，可远观不能果腹。到今天他还是不能吃任何东西。
下午四点多，实在太无聊了，他在护士帮他换点滴瓶的时候对护士说，
“晚点再吊，20分钟我再回来。”
护士似乎显得很为难。影注视着她。他对自己的容貌总是很有信心，用眼神电她几下就会晕倒。
当然，他不觉得长得帅有什么太实际的好处，只是有时候挺方便而已。其他的，他兴致不大。
护士不情不愿，不过显然是被影的眼睛勾了魄摄了魂，最终帮他轻轻拨掉针头。
他感觉再在这里多呆一分钟就会窒息。艰难下床后，打算独自坐电梯到大院走走。光清楚他的脾性，只好任他去，不忘叮嘱他小心。
影穿着病人服，上下电梯的人对病人特别关照，特意留出更多的空间给他。
来到一楼大堂，他走得很快。要说那是“走”，不如说是“拖”吧。他找了个角落，以免别人碰撞到他的伤口。
无意间看到路儿。没想到能在这个时间见到他，估计他是向公司申请早退来的。影怔了一下。一位不怎么相熟的人，能做到这个份上，算是很了不起了。
路儿没有看到影，他突然被一名孩子拉着衣角。路儿顿了顿，蹲下身子，亲切地问，
“小朋友，迷路了？爸爸妈妈呢？”
小朋友没回话，可能对方听不懂粤语，路儿用普通话又问了一遍，不过对方似乎听不懂。
小朋友忽然开口道，
“HIENG（哥哥）……”
HIENG，这个动听美丽的词汇，总能牵动影的内心和记忆。他愣了愣，不过没有惊忧路儿他们的互动，仅是在角落静静观看。
潮汕人千千万万，不是你……不过影承认他对那块天然石头仍然非常在意。
影在念高中时曾向那对父子探望的那户人家陈叔打听过，他们来自哪里。陈叔与自己父亲同为林区职工，彼此间偶有往来。不过他的回答仅是：每年暑假来他家玩的孩子不少，不记得了。就这样，唯一的线索中断，仅留下遗憾。
路儿用流利的潮汕话和小朋友对话，二人似乎聊得很不错。不多久孩子的母亲走过来，责备了孩子几句，猜想意思应该是“别乱跑，担心死我了”。
接着妇人向路儿点点头，带着孩子离开。孩子还不断回头，向路儿挥着小手道别。直到看不到那孩子，路儿再继续他的路。
这时他看到了影，连忙凑了上来。
“影怎么在这呢？”
“随意走走。”
“精神不错呢，我陪你好不？”
影没回答，拖着身子又走了几步。路儿默默跟着，和他保持那么一点距离，生怕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
影留意到路儿手中的书，是本菜谱，没问什么，路儿主动解释。
“啊，这个，要好好努力稍微做个能吃的菜，不想影的阑尾炎复发。“
阑尾炎复发？影不禁吐槽。都切除了哪来的复发？话说，这家伙以为我吃了你做的难以下咽的菜才得病的？
真是……要不要好好利用他的内疚才好？
不过利用弱点从来就不是影的爱好。他心中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侧头看着路儿。
这家伙，笑容还真是干净。
感触颇多，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
缘分真的很奇妙。互不相识的陌生人，阴差阳错会面，被友人牵线搭桥住到一起。现在又因为突如其来的疾病让二人彼此靠近了很多。

晚上七点左右，小唐来到医院，准备上指定的楼层。他万万没想到会在电梯口遇到索。
甘路儿，真是冤家路窄！
他很想躲开，手腕却被索牢牢抓住了。刚好电梯门开了，索揣着他进了电梯里。
想逃？！没门！
索压根没想到能在这遇见小唐。他一心只是来给路儿送购物券的。果然好事做多了还是有好报的！
小唐想挣开索的手，但努力了一回均未果，没好气地质问他，
“你来干嘛？！”
“就你认识杨之影？”索平静地反问。
小唐一时哑口。也是，他们现在住在一起，按理说常来医院的应该是对方才对。
肠胃科的楼层到了。电梯门开后，索并没有直接和小唐进入影的病房，而是把小唐拖到该楼层的公共洗手间。
来到一个间隔，关上门。
“你……”
空间很局促，瞥见索带点狡黠的笑意，小唐被逼推到墙上，动弹不得，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头色‘狼不是打算在这强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误会加深

洗手间里只有索和小唐，气氛诡异，安静得仅剩下二人的心跳声和喘息声。
小唐察觉到大难临头，但他不敢叫喊，生怕引来更大的麻烦。
他强装镇定，压低声音冲着索吼道，
“你答应过我，要是能帮你找到合租房子的人，从此不再sāo扰我！”
索钳制着小唐的双手，眼神既锐利又带点莫测的wēn柔盯着他，不紧不慢地回应他，
“我是答应过不再sāo扰你……不过，没有答应过不再侵犯你哦。”
索wēn热而危险的气息烹到小唐颈边，让他打了个寒颤。sè藧情无赖的话语飘进耳际，小唐恼藧羞藧成藧怒。
索没打算就此放过他。最近给小唐发信息没回，打电藧话也没接，真是惹人心焦的家伙。早就想找机会给他点教训了。
他爱sǐ这里的jú促和狭小了，在洗手间里来一翻云雨也不错啊。
淡定从容地把小唐的手拉至头顶处。一只手sǐsǐ按着他的双手，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腰间，双藧tuǐ压着他企图挣拖的双藧tuǐ。
小唐的脸气得通红，继续低声吼道，
“敢对我乱来，朋友也做不成！”
索喜欢这样的表情，伸出舌藧头tiǎn藧了tiǎn小唐的唇藧瓣，边tiǎn边移至他耳畔低语，
“我根本没想过当你朋友，做我恋人吧。”
小唐讨厌这样的发展。他拼命别过头。明明只见过一面而已！为什么要这样毫无铺垫地qīn藧密接藧触呢？
他渴望恋爱，但他只想被wēn柔和wēn馨包围，从邂逅开始循序渐进，了解、爱慕、告白、牵手、拥藧抱、qīn藧wěn，而不是如今这样，强藧势、横蛮、感受不到体恤和爱意……
索可不这样想。他可以用一秒钟爱上一个人，紧藧握机会速战速决。所谓huā开堪折直须折，片刻的踌躇和犹豫足以错过适合的人。
第一次见面让你逃掉了，这次，可不会让你再次得逞呢。
没有理会小唐扭到一边的脑袋，索遵循他的节奏和心情行藧事。
扶着他腰间的手并不安分，用手背缓缓掀开衣角，开始肆意在他身上游藧移。
wēn热的掌心和指尖在小腹间暧昧打圈，然后渐渐移至狂跳不已的胸口。
小唐全身发僵，感到阵阵颤藧抖。他屏住呼xī，紧闭双目，狠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他无fǎ面对自己，更无fǎ面对索。这头乱发藧情的野兽，为什么总是惹到他？为什么要毁了我……
索没理会小唐的哆嗦。他觉得一次生，两回熟，xí惯就好了。一边窥藧探着他妙不可言的表情，一边忙碌着惹人心焦的抚藧mō。
火烫的手觅到胸口最敏藧感的樱桃，揉藧niē把藧玩，依依不舍。
“放，放手……”几乎感到自己快要羞齿地哭出来了，不过小唐还是强装冷静，他才不想让索取笑自己把持不住。
“放手？嗯，好哦。”索笑笑tiǎn藧了tiǎn小唐的耳藧垂，渐渐移下xí藧击胸口的手。
不过，放下那份敏藧感后，却xí向欲藧望的顶端。最初仅隔着裤子爱藧抚，随后熟练解下腰带扣子，拉下裤子拉链，肆无忌弹地伸手玩藧nòng早已升wēn藧的隐私。
小唐倒抽口冷气，纯藧熟sè藧情的技巧让他无处可躲，无处zàng身。自己就如同赤藧倮倮毫无尊严的灵魂，任凭侵蚀。
并没huā上多少时间，浓藧稠的浆液沾满索的手，有一些沾到小唐的小腹上。
索很满意这样的成品，就像努力过后获得丰厚的嘉奖般。他取下墙壁上的抽取纸，细致为怀中人的身藧体和自己的手拭擦干净。
终于得到喘息机会的小唐心情复杂。最屈辱的竟然是，在这么差劲的男人手中射藧了！既为索的强bī行为感到羞齿，同时又觉得索为自己清洁的时候很wēn柔。
算什么呢？残酷砍伤人后又给人wēn柔怜爱……
索笑着在小唐耳畔呢喃，
“期待下次，做到最后哦。”　
小唐正要冲他吼，索走出洗手间间隔并替小唐关上藧门，留下一脸愕然的他。
这个……明明很wēn柔善后，怎么就不替我拉好拉链？！只会拖衣服不替我穿衣服的混藧弹！！果然这sǐ人头有够差劲的！
他咬牙切齿地拉好内外裤并开始拉裤链，不过似乎被卡住了，无论如何努力也拉不上。
超级倒霉的一天！！
他急得额角渗出汗滴。一直dāi在这里也不是办fǎ。他拉开门缝，探出脑袋，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可靠家伙。
刚好此时路儿进来了。病房虽有洗手间，不过有人正在使用。他在洗手盆处洗完手，正放在干手器下哄干。
室内除了路儿和自己没有别的人，小唐像看到救星般拼命抓着这根救命稻cǎo。他躲在间隔门后，露藧出半边脸，轻声对路儿说。
“不好意思，先生，能帮个忙吗？”
原本安静的洗手间响起声音，以为是幻听，但路儿还是扭过头去看个究竟。
路儿看到那半张脸，并没有吓到，问，
“请问有事吗？”　
小唐把间隔门再拉开一点，向路儿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待路儿靠近时，他把路儿拉进间隔并关上藧门，指着自己的拉链处，悄悄说，
“这里，帮我。”
“哈？”路儿愣了一下，dāidāi地看着小唐，然后看看拉链处。拉链处露藧出白sè的小内藧裤，上面还残留着湿印，他感到很是窘迫。
小唐点点头，鼓励道，
“对，这里，用手。”
“用……手？”
尽管对情爱之事没什么概念，但位置太敏藧感了，路儿不得不向那方面联想。小唐看着他愕然的身影，瞬间意识到自己的表达让人误解，连忙解释道，
“我指拉裤链……”
“欸？”
路儿听到后刹那脸颊发烫。他替自己误会了对方的用意感到非常难堪。
小唐看到他的反映，感觉倒霉过后还是看到阳光和云彩。至少没有遇上另一只柴狼，而是看起来很是纯情的家伙。
路儿僵了几秒后恢复过来，细致观察了一会。看来是卡到边上的衣料，松开后便成功拉好了。
“谢谢，帮大忙了！”小唐松了一口气，向路儿道谢。
路儿摇摇头，觉得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jú促的空间让小唐还存有刚才的阴影，尽管路儿给他很安全的感觉。他先行告辞，迫不及待离开这里。
进入影所在的病房，室内只有卧床休息的病人以及影的哥藧哥。料到小唐会在这个时候到，影一点也不觉惊讶，向他介绍了自己哥藧哥后，轻皱眉头对小唐说，
“你的脸sè比病人还差。”
“唉，遇上最糟的事，一言难尽。”小唐想起那屈辱而挥之不去的一幕，嘟起嘴巴搪塞。接着他询问了影的病况。
“只有哥藧哥看藧护行吗？要不要另请护工？”
“小问题而已，况且室友路儿每天都来。”影回答。
“路儿？”小唐没想到è心的“甘路儿”还有人性的一面。他不是擅长掩饰的人，面对好友，他忍不着抱怨，
“甘路儿是我这辈子中见过最混账的混藧弹！”
一说曹cāo，曹cāo就到。此时索和路儿同时进来病房。由于索不记得房号，只知道是在这一层里，又不想麻烦路儿，于是在整层楼的每个病房一一探寻，直到在走廊上遇到从公共洗手间回来的路儿。
一进门便听到è评，二人都感到意外。
索清了清喉藧咙，正要解释自己不是路儿。他觉得路儿受的不白之冤太多了，尽管这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小唐却不给他机会，气冲冲站起，怒目瞪着他。
“之影我下次再来。”小唐匆匆向影道别，快速离开病房，路过索身边时，发出“哼！”的一声。
索追了上去，病房内留下一脸茫然的路儿。
影刚才循着小唐的目光看过去，索和路儿刚好又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