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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枝甘露不加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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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似乎过得特别漫长。
边拭着头发边穿过客厅。脚步收住,拭头发的手顿住了。影定定地瞪着坐在桌旁的路儿,那人手中正紧握着自己的钱包。
明目张胆的贼人!
他懊恼自己的疏忽大意,竟然毫无防备随手放置财物。尤其是在室内住着自己并不完全信任的陌生人的时候。
再迟钝的路儿此刻也能感受到影锐利的目光,不禁全身僵直。他没想过看似温和的影眼神这么凌厉,尤其是在没有配戴眼镜、素颜的情况下。
路儿慌张搁下钱包,站起身来,结巴地说,
“抱,抱歉,我自作主张了……”
如此慌张的动作,在影看来是路儿心虚的表现。
影抄起钱包,回房,关门,誓要隔绝与此人的一切。
靠在门上,打开钱包,影细致地察看里面的物品。
出乎意料,财物、证件等完好无损。唯一不同的是,包中物件的序列。
以前无论大面值的还是小面值的钞票,他均随意乱塞。证件、发票、车卡、银行卡、会员卡也会见缝插针。要用到的时候不得不费一翻功夫苦苦寻找。常常是取出一张大面额钞票时,满身皱褶的碎钱、硬币、发票就会零零散散地掉到地上。
分门别类的间隔被自己如此糟蹋,他曾因此替用心设计这款钱包的设计师感到遗憾。
不过,现在有个笨蛋弥补了这份遗憾。
看着包中原本凌乱狼籍的物品被整理得井井有条,影百感交集。
单纯的心灵早被尘嚣沾染,无法回到简单纯粹的当初。
似乎,误会他了。
太笨了,被冤枉也不叫屈!
说不定,那家伙笨到连被人怀疑也毫不知情……
突然,思绪被疼痛打断。影的钱包掉在地上,右手按压着右下腹。眉宇扭成一团,双目紧闭,额角冒出冷汗。
有那么一瞬间,影以为自己就要倒地不起。所幸痛楚没有持续太久。
来得突然又溜得悄然的疼痛,教影不解。不过既然没事,就不好再想了。影轻轻摇头,捡起地上的钱包,丢在电脑桌上,倒回睡床。
怀抱着不明所以的忧虑,影在不知不觉中进睡。
睡得并不安稳,迷迷糊糊。在凌晨五点多时,被钻心、断续的疼痛惊醒。
天昏地暗,天旋地转。影只记得自己死命压着右下腹,艰难爬起床后,步履蹒跚、跌跌撞撞来到洗手间。
剧烈的呕吐,似乎要把他的力量毫不留情地抽干。
睡梦中的路儿被响声忧醒,点开灯,寻着声音走去。
仅打算一探声音来源的路儿,被影的状况吓出一身冷汗。
“影!怎么了?!”
他扶着影的手臂和背部,影没说话,只是艰涩地摆了摆手。
呕吐止住了,影想推开路儿,他不喜欢被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无论是感情,还是身体。
但力不从心,只好依着路儿的搀扶。他以手背擦了擦嘴角,用手肘推开水龙头,冲洗了手,简单漱过口,又逞强地冲干净厕所里的呕吐物。
路儿把影扶到客厅的长凳,确保他坐稳当后,说,
“等我一下,换完衣服陪你上医院。”
说完便回房以最快的速度更衣。
影想强装端坐但徒劳无功。痛楚让他难受地躬起身子,瑟缩在长凳上,心有不甘但无可奈何。
会在下一秒死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


、住院

路儿记得影的医保卡、身份证放在钱包里,就在今天擅自替他整理钱包时注意到的。他很快便找到放置在影房内的钱包,谨慎起见打开重新确认了一遍。
抄起搁在影电脑台面的钥匙,替影穿上拖鞋,套上外套,搀扶着他起来。
医院离住所很近,步行八分钟的路即到。但对急症病人来说,这样的距离根本无法承受。路儿拦了辆出租车。
凌晨的出租车很好打,一分钟也没有耽误便上车了。
疼痛几乎淹没了影的视听。他不知道是怎么来到医院的,也不知道等候了多久才会诊到值班医生。
他只感受到有只温暖的小手长时间握着自己。
不知所措的路儿还是头一回遇上这种突发情况。他甚少来医院,不清楚这里的程序如何。
按医护人士的提示,挂号、填写病历、排队问诊。每一分钟,每个环节,对他而言都是漫长煎熬的等待。
由于未正式上班时间,只能挂内科急诊。值班医生看起来挺年轻。看了看影的情况,问了路儿他的饮食状况,判断为肠胃炎,准备让他交费取药水吊针。
另一位较年长的医生感觉病人的状况不像是普通肠胃炎,走过来,轻轻按了按影的下腹。
“这里痛吗?”医生一边按,一边问影。
影乏力地点点头。痛,但至少能忍受。似乎整个下腹都痛,但不确定哪里才是痛苦的根源。
“这里呢?”医生继续试探及询问。
影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想躲开他继续戳自己的痛处。
医生脸色凝重,抽回手,说,
“嗯,估计是急性阑尾炎,先抽个血。”
尽管意识不太清楚,但影听得很清楚。阑尾炎?他心里苦笑一声。
果然,迟早要还的。偿还平素不珍惜身体、不注意饮食的欠债。
无奈自嘲的同时,感觉疼痛就减轻了几分。
此时已上午7点多了,影在半梦半醒听到抽血结果,他不确定是梦,还是现实。他听到路儿在他耳畔轻声问他医保卡和银行卡密码。
温热的气息、温润的问话。为什么要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向我袭来呢?真是……乘人之危……
他本能地应了路儿。后来,只感觉到自己被搬上轮椅,一路推行至手术室。依稀记得医生让自己在意识清醒的时候签了手术同意书。
背后有针刺的感觉,似乎被注射了麻醉。
平躺在手术台,天花板上是一面镜子吗?没有戴眼镜,只看到很模糊的镜像。
原来近视也不错,可以过滤触目惊心的景象。
“不用担心,像蚊子钉一下的感觉,现在感到痛吗?”
他听到主治医生的问话,知道医生想从患者口中了解麻醉的效果。影只是含糊地应了句,“一点点。”然后便沉沉睡去。
如无数个入眠夜一样,这次也梦到那个熟悉而遥远的场景:细长清澈的眼睛,天真烂漫的容颜,意义不明的腔调……
下午一点多时,他渐渐醒来。
都说“健康是福”,没有真正感受过疾病根本无法体会这句老掉牙的金玉良言。麻醉似乎失效,手术的伤口如撕裂般疼痛。他紧皱着眉,张开眼睛,视线朦胧。
细长的眼睛?!
他愣了一下,以为仍然停留在梦里。不过他很快便释然了,认清了瞳孔里的是路儿,不是他的童年玩伴。
这时他才意识到右手一直被一只小手紧握着。影感到很是尴尬,用眼神向路儿示意松开,并抽开手。
真是……乱占便宜的家伙……你的手是很温暖但真的超级别扭!
原本坐在床边凳子上的路儿慌忙站起来解释道,
“抱,抱歉,因为影的手很不安分……” 
“……”
什么不安分?我对谁乱来过了……别胡乱给我标签。
“影的手总是拨开被子,会着凉。”
少根筋的家伙,就不能一次过把话说完避免误会吗?
影理了理思绪,顿了顿,礼貌道谢,
“谢谢你送我来。”
路儿摇摇头,露出温和的笑意,说,
“我们生活在一起,理应互相照顾。”
生活在一起?拜托咱们只是合宿的人。又是暧昧的话语……这家伙到底有没有觉悟?
影不再理会路儿,眼神飘到床尾。一瞬间他以为错觉,眯起眼再看清点,原来真的是自家哥哥。不明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杨之光?”
路儿对影直呼家人姓名很是奇怪,抬起头有点愕然地看着影。
他想起影的手机通讯录不是写着“爸爸”“妈妈”“哥哥”之类的称呼,在看到“杨之光”这名字时觉得和影的名字很像,就猜很可能是影的家人。 当时情况紧急,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便毫不犹豫打过去询问。
坐在床尾椅子上的光站起来,向影点头示意。
“你朋友打给我,说你住院了。老妈让我向单位请了一周假。”
“手术没啥大不了。”影不想麻烦他,接话道。
“没事,工作缺谁都可以,亲人缺谁都不行。”光耸了耸肩,说。
不用猜也知道是路儿通知哥哥过来的。
这家伙,竟然乱翻我手机通讯录。
影开始打量周遭的境况。
病房有四张病床,他躺的那张靠门最近。他的隔壁床躺着一位上了年纪的病人,床边的看护估计是他的妻子;第三张床是位中年男子,他正在看电视;第四张床空着。
每张床旁边有个小柜供病人和家属排放杂物,一张床只配一张凳子和椅子。墙上挂着电视、空调和挂钟。电视正在播着无聊的节目,声音很小,并不会影响熟睡的患者。
空调估计开的是2728度。不知道是不是术后的虚弱,在这六月中下旬,身上盖着薄薄的棉被,竟不觉得热。
吊瓶上的点滴,似乎永远也滴不完。影留意到左手手背有个厚厚的留置针头,这让他感到很不便,因为只要随意活动一下,就会感到疼痛。
不过,要是和刚做完手术的下腹伤口相比,手背上的疼痛根本算不上什么。
影感到有尿意,皱了皱眉,把路儿支开。
“你回避一下。”
“哈?”虽然不知道影的意思,但他还是没有违抗,也没有多问,把影的被子理了理,确认他的右手和肩膀埋在被窝里后转身步出病房。
“我要上洗手间。”
“医生说24小时内必须卧床。”光弯下身子,坐床下取出个尿壶,轻轻塞进影的被窝里,“得用这个。”
生病真的毫无尊严!!!!连基本的生理诉求也非得让人扶助吗?!
影的心情简直糟糕透顶。
“我来帮你。”
“不!我自己来。”影立即拒绝。
影的自尊根本无法容许别人替他做此等污‘秽的事。即使那是亲人也不行!
他的右手可以活动,只是他还不能直起腰身。尽管艰难,不过还是顺利解决了。最后,他小心翼翼地在被窝中拉好病人服。
“好了?”光问。
“嗯。”影无奈地承认。
于是光便取走了他的尿壶,到洗手间倒掉及清洗。
他庆幸此时有光在。至少,路儿这个外人是绝对不适合的……让外人为自己倒尿壶不如让他去死吧。
“医生说在肠道排气前不能喝水和吃东西,大约要等48小时吧。”
48小时内?喝水也不行?影不确定喉咙会否被烧坏。
影暗暗发誓以后要爱惜身体,不再让自己轻易病倒,陷入如斯狼狈的境地。
可能太虚弱了,很快他再次睡去。
对熟睡的人来说,时间过得很快;但对等候的人而言,光阴慢如牛步。
光感到无聊,随手翻着报纸。路儿安静地坐在凳子上,偶尔低头看看影有没有醒来,偶尔抬头看看他的点滴是否滴完,偶尔会撇向墙上的电视节目,偶尔会和影的哥哥光轻声闲聊。
影的右手仍会在睡梦中不自觉地伸出被窝,路儿总会动作轻柔地放回原处,以免他着凉。
他再迟钝也能感觉到影不喜欢别人太亲昵,因此不敢再唐突地握着他的手。想想这是影第二次甩开他的手了,第一次是在二人刚见面的那天。
可能影真的很讨厌自己呢……
此时路儿感受到小桌上影的手机振动。为了不影响房间里的病人,他特意调到振动。担心别人有急事,尽管感到擅自接听显得无礼,不过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转出房间接听。
“杨生您好,XX家电……”
倾听着电话内容,原来是要送电热水器的人。似乎影早前和那公司约好了今天下午三点送来。
刚挂上电话,紧接着又来了一个,看号码便知道是电信公司打来的。
“杨生您好,XX电信……”这次是上门安装宽带的人。
路儿没想到影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他从没奢望过新的生活,不仅有热水洗澡,还有宽带。
房租、宽带费、家电开支……欠影的东西,似乎越来越多。以后的日子,要更努力才行呢。
他和光说明了情况,便向他道别了。
“回去后好好休息吧,不用过来了,这里有我在。”光并不想给路儿添太多麻烦,说。
路儿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说,
“处理完我就回来。”
正要把影的手机放下,又有来电了,名字显示是“唐璇”。唐璇?说不定他就是影之前在Q上提过的小唐。
一接听便听到清脆精神的声音。
“之影,今晚去吃东北菜吧!有空吗?”
“抱歉呢,我是他朋友,影他住院了……”路儿简单说明了情况。
对方显得非常担心,问了医院地址和住院楼层、房号,考虑到影今天刚做完手术需要更多休息不便探望,便说他会在明晚七点左右前来。
说来也巧,挂上电话不久,路儿自己的手机便响起,是索的来电。
“路儿,从老妈那边弄了几张购物券,我用不着。明天晚上我过来蹭饭吃顺便送给你。”
“不行啊……我做的菜好难吃……难吃到影吃完便得了阑尾炎……”
索听后笑了出来。他从没听过阑尾炎的病因之一是吃了难吃的东西。
了解了情况后,索还是坚持明天晚上送券给他,直接送到医院。尽管和影只有一面之缘,不过感觉他人并不坏,他想来探望,希望影能尽快康复。
他觉得影和自己个性迥异,但都有一双会传达信息的眼睛。无论如何,这人和路儿同一屋檐下,表示一下慰问也是应该的。
索和小唐,似乎很快便要再次相遇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色的石头坠子

处理完有家里的事情,送走了安装师傅,路儿来到影的房间。影的房间比自己的大,布局简单,一目了然。
他带上影搁在床头柜的平板电脑、耳机、眼镜,并到淋浴间取了影的洗漱用具。
回医院的路上,给自己和光买了两个快餐。
闻到饭菜的味道,影醒来。身体虚弱,饥肠辘辘。醒后他的目光只是瞥向吊瓶,心中无奈。要靠药水来维持生命,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持多久。
目光再飘向小露台,隐约看到光在那里抽烟。影讨厌烟,尽管烟味并没有溜进室内,但他还是微微皱了下眉头。
见影醒来,路儿放下吃了一半的快餐盒,轻声问,
“要稍微坐一下吗?护士说不能一直躺着,很易肠粘连。”
“嗯。”
路儿站起来,摇起病床。他不敢让影坐直,为减少伤口的压力,只是让他的背和床约45度的时候停下来。接着凑近影,弯下身子轻扶着影的肩头,最后拉好被子。
被突然靠近,影觉得这样的距离有种无可名状的压迫感。
在路儿凑近他的时候,他看到路儿颈项上的吊坠露了出来。影条件反射般用右手握着,细细端详。
用一根普通的绳子系着,似乎已佩戴了好几年,绳子边上有磨损的痕迹。
坠子是一颗白色天然石头,上面有些纹理。呈水滴状,色泽明润,触感光滑,残留着路儿暖暖的体温。
他心中颤抖了一下,觉得这颗石头似曾相识,接着又嘲笑自己神经过敏。
这样的石头,路边、街头、溪涧都有不少。当然熟悉。
竟然有人把这种货色的石头当成饰品……要戴,至少得戴个水晶石头吧?
尽管心里有股莫名的复杂感觉,但他还是没有松手,专注地凝视着它。直到路儿说话打断了他的思路。
“影,不能摸……”
“……”超想撞墙。这话在影听来简直清誉尽毁。被不知情的人听到还以为他做了什么猥琐事。 
“听人家说,随身佩带的饰品不能被亲密的人以外的人摸……”
“为什么?”影只听说过私隐部位不能随便被人摸。
路儿眨了眨眼睛,认真地解释道,
“因为会沾上摸它的人的运气哦。”
“哪来的?”影深知自己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如今竟为这颗普通的石子烦躁起来。
“哥送的。收在裤兜怕小小心弄丢,到首饰加工店钻了个孔戴着。”
影松开手,闭上眼睛,没再说什么。
路儿重新坐好后,告诉影今天替他接了什么电话,并不忘告知影小唐会于明天晚上七点左右前来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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