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柒零人三部曲-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拍打着父亲的大腿嚷道:“你这是什么呀?怎么还没好?你赶快给我做好!”我还很理直气壮。“明明别不懂事,爸爸昨天忙到很晚,今天下班回来再给你做。”妈妈生气地训我。“做快了,可就飞不好了。”父亲解释道。“好吧。”我只好不情愿地接受了。
第三天一早,一只用雪白雪白的宣纸做好的大风筝,靠在我床头的墙上。“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大声地笑着。不知什么时候,父亲准备好了风筝线。我举着和我个头差不多的“宝贝”出发了。“早点回来吃午饭。”母亲叮嘱我们。
风筝就从楼后的空地上起飞了。“这样,这样举着。小笨蛋。嗯,高点,再高点,手拿松点,不要乱动。”在父亲的指导下,我兴高采烈地做他的副手。“飞起来了,飞起来了,好棒呀!”我大声喊着,并且还挥舞着手傻蹦着。父亲也挥动着手中的线,慢慢向后退着,我俩越走越远。我的视线舍不得离开风筝一眼,可又不得不时而看一下脚下不平的草地。
终于,父亲停了下来。风筝太高了,比我们的楼房还要高出许多许多。“累了吧?”“不累,一点也不,爸,你累不累?”“我也不。”这时我才发现,别的孩子也在为我们欢呼呢。天空中已有越来越多的风筝加入到我们的行列了,只是他们太低了,简直不值一提。望着我的“宝贝”,我太自豪了。仰望身边这个伟大的人,这是我的父亲。
我关注着我的“大将军”。这时的父亲倒没有特别兴奋,只是平淡地笑笑。“这是什么风筝?”我问。“蝴蝶(贴)儿”“什么?是蝴蝶吧!”“是蝴蝶(贴)儿。”父亲强调着。“小时候我表哥就是这么给我做的。我们一起放过的。”“干吗要自己做?别人都是买的,是不是你们小时候买不起呀,才自己做?”我天真地问道。“我知道,我知道,自己做的风筝会飞的又高又好,买的可不行。”我又抢着回答。“明儿啊,教给你,这个叫自…强…自…立,自…力…更…生。做人要自强自立才好。以后你这样的独生子越来越多了,要记住了。”“嗯。”我心不在焉。“看那个,还有那个怎么比我们还多了两个纸条?”我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肚子不满。“那是尾巴,咱们的加上了,会更高的。”“那我们试试看。”在我的建议下,我们又重新加工了我的“大将军,大宝贝”。我总嫌父亲加的短,就两条那么短的尾巴,牢骚不断。可实践证明,效果简直太棒了。
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孤独的风筝(2)
没过多一会儿,我渐渐地开始担心了。因为我的“宝贝”又高又远,已经在楼后面,快看不到了。“别飞了别飞了,我要看到它。”我着急地推着父亲,“求求你让它回来吧。”我要哭出来了。可父亲还在送着线,并没有收的意思,“风筝多好呀,自由自在,线断了就真的自由了。”父亲好像自言自语,表情喜悦但又平和。“不要断了,我不要。爸爸快收回来吧,我还要看到它。”终于,线到了尽头,我们开始收线了。“哈哈!”我心里暗喜着。看到远处妈妈在阳台上挥手,好像在示意我们该回家吃饭了。我扒着父亲,凑到他耳边说:“妈妈在叫我们呢,我们就装着没看见,噢,再玩一会儿。”“嗯。”我俩都偷着笑了笑,美滋滋地看着远方我们的宝贝。接下来我们一家人又放飞了它一次。之后我就把它藏了起来,谁都不让动。自此再也没有放飞过它,因为我很怕把它放丢了。这就是我生平惟一的一次和父亲一起放风筝,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快乐的一次。从那以后,每当看到风筝,我都会想起父亲,相信他同样也会想起我。
一年后,我开始回老家过年,也渐渐开始知道一些父亲的事情。父亲自小被转送他人,在一个穷苦乡下生长,直到养父母去世,他从未真正感受过一个普通家庭的温暖。直到有一天被亲人找到,才知道自己的身世,那年他已经二十多岁。眼前就是自己的亲人,可还是陌生的。孤独呀,我自小就能从父亲的眼神里看的到。父亲曾经和亲大哥在同一所中学念书,也来过老家这里,但那时却毫不知情,命运就是这样的捉弄人。
可回忆以往点点滴滴,父亲却从来没有埋怨过什么。父亲今生最珍惜、最宝贵的就是眼中的亲情,并且他还把善意全部给予了身边的每个人。想到这里,我感觉失去父亲的自己也是孤独的,但并不是真的孤独。我是幸福的,有这样一位令人尊敬的父亲,我是多么的骄傲!“石像面善,更名良厢(像)。”“良像”…“良乡”…“良者”。“不历磨难不成佛”,父亲就是我心中的佛,善良仁义的人啊,我很想念您。
风渐渐地小了。“明子,回家吧。”这时大哥走进我的视线。“好,我们走。”我拍了拍身上的土,整了整衣服。“哥,你说现在的孩子们还经常放风筝吗?……”
朋友,都已而立之年了吧!现在的城市生活,节奏越来越快了,我们有没有忙里偷闲,停下来回忆少许往事?也许往事会告诉我们,应该以怎样的态度去生活,也许记着一些人,一些事,一句话,甚至几个字,会让我们心存爱意,让我们终身受益。
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一生的伤(1)
父亲是个很普通的中国传统老百姓。在我小的时候,父亲经常让我骑在他肩上,在典型的江南小城街道上四处晃悠,还不时地挠挠我的脚底心,痒得我格格大笑。父亲喜欢买一些鲜货回来让母亲做给我们吃,每次在饭桌上,看着我和哥哥姐姐们吃得美滋滋的样子,他总会在一旁微微地笑。
上学后,父亲天天用他那辆漆了又漆的老自行车接送我。我总是紧紧地抱着父亲瘦弱的腰杆,把头靠在他并不结实的背上,感觉那么的安全,总认为和父亲在一起,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害怕的。
说实话,父亲在家里很偏爱我的,因为父亲只有我一个亲生儿子,哥哥姐姐都是另外一个父亲生的。每每哥哥欺负我的时候,父亲便像遭受了很大的痛苦一样,抱着我,默默地落泪。
后来,我中学毕业了,因为家里的条件不好,再加上80年代流行的是钱路,而不是学业;所以就匆匆地进了工厂。因为条件关系,家里买不起自行车,父亲就帮我买了公共车月票,天天一大早把我送到上车的地方,然后看着我上了汽车,才放心地离开。
也许是老被哥哥欺负的缘故,自小我就有一种叛逆的心理,十几岁就开始打沙袋练散打,这给我后来的人生道路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
1985年的一个没有阳光的下午,d市狭小的街道上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三辆东风大卡车上分别押着九个被逮捕的犯人,在警车和扁三轮的前呼后拥下,缓缓行驶在破旧的石板路上。最前面的那辆卡车上,中间的那个犯人,居然还微笑着环顾四周的人群,这个不知死活的人就是我。
站在微凉的秋风中,我面带微笑,看着周围黑压压的人群,心想:这可比看马戏热闹多了。根本没考虑到这是去监狱,总感觉这是去哪个地方住一阵子就可以回来似的。
人群里不时有熟悉的朋友向我抱拳送别,我都是以微微一笑来表示没什么大不了的。
忽然,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睛紧盯着人群里的两个瘦小的身影。
那是我的父亲母亲,他们相互搀扶着,颤抖地站在人群里,眼含泪光,远远地看着我。父亲半张着嘴,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但没发出任何声音;我带着僵硬的笑,仿佛要宽慰他们一下,但眼里已经泛起了离愁的迷雾。我强忍着阵阵涌上心头的酸楚,装出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尽管有些做作,可我还得面带那该死的微笑。
车队慢慢地从父母亲身边滑过,又渐渐地离他们远去,我感觉心里在忍受着刀割般的疼痛,但还是坚持微笑着感受生离死别的痛苦。
忽然,身后传来父亲饱含凄惨的哭喊声:“闻龙!闻龙!”
刹那间,周围的一切仿佛凝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忽然明白了自己要去的地方是监狱,要好多年见不到父母亲。
父母亲相互搀扶追赶着车队,父亲的喊声不断从身后传来,声音是那么的凄凉,夹杂着从来没有过的苍老。
我,没有回头。
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回眸一顾将给父母带来更大的痛苦,我所能做到的,只有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两位老人家能挺过这次几乎致命的打击。
入狱后和家人的第一次见面是在看守所里,父母故作镇定地关心着我的一切,尽是嘘寒问暖的话语,但当会面结束铃声响起的时候,父亲终于失声痛哭起来,喃喃道:“闻龙,十年哪!十年哪!爸爸可能等不到你出来了!”这时,再怎么坚强的我也终于控制不住感情的波澜,泪水顺着脸颊飞溅而下,一个劲儿地哭喊道:“爸爸,妈妈!”(写到这里,泪水再次充满了我的眼眶。)
多年以后的一个早晨,教管忽然把我叫到办公室,他面带同情地对我说:“112!(监狱里的代号)现在带你回家,看你父亲一面,希望你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也希望你和我们合作,顺利完成这次探望!”
听到这里,我知道父亲当年说的话就要发生了!
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一生的伤(2)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便回到了我久别的故乡。家乡的变化很大,在我看来这已经是个陌生的都市,处处都可以看到和大城市一样豪华的建筑,街道也变得十分整洁宽敞,马路两旁人来人往,一派繁华景象。
我没心情去欣赏这改革开放后富裕起来的景象,心里牵挂着的是卧床两年多的老父亲。父亲得的是绝症,医生早在一年前就对父亲的治疗失去了信心,可父亲一直以顽强的毅力硬撑着等我回来,可想而知父亲遭受了多大的痛苦,身体上的病痛,心理上的绝望,渐渐地吞嗜着父亲的生命,但他默默地忍受着煎熬,一心盼着儿子的归来。
车终于在家门口停了下来,我打开车门,第一眼看到的是年迈的母亲和既熟悉又陌生的家,走到母亲面前,扶着她老人家的手,轻轻地说:“妈,我们进屋去吧!”
母亲含着泪,应了一声。
进了家门,母亲把我领到房内父亲的床前,轻轻地对着躺在床上的父亲说:“坤生,闻龙回来看你了。”父亲应了一声,那声音仿佛是从喉头滑落出来的一样,让人感觉那么的疲惫。
房间里很暗,母亲让我站到父亲床前,她自己走了出去,顺手打开了灯。当灯光亮起的时候,我日思夜想的父亲,这个平凡但在我看来无比伟大的父亲,跃然在我眼前,这就是我父亲么?这就是梦里多次拉着我的手小心走过马路的父亲么?
由于病痛的折磨,父亲只能吸点流质的食物,营养不良再加上近两年的卧床不起,父亲已经瘦得不成人样,深陷的眼窝无神地寻找着我的身影,嘴唇颤动着,用尽全身气力,挤出了一句话:“龙啊,回来啦!”
听见父亲的声音,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眼泪夺眶而出,全身像和透了的面一样软倒在父亲床前,紧紧握着父亲那已经没了肌肉的手,失声道:“爸爸,闻龙回来看您来了!”
父亲抬起手,颤巍巍地抚摸着我满是泪水的脸颊,轻轻道:“龙啊,让爸好好看看你,让爸好好看看你!”
我哭着说:“爸!闻龙对不起您啊,闻龙给您丢脸了啊!”
父亲这时也克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两滴泪从深陷的眼窝里顺着眼角滚落下来;我知道,父亲想大哭一场,但他老人家再也哭不出太大的声音,听到的只是喉头发出的“呜呜”悲鸣。
这一天的一切,永远印在了我记忆里,刻骨铭心的伤,将伴随我的一生。
回到监狱的第三天,父亲去世了。那天,我没完成工作任务,一个人在机床边,铺了张简易床,一直睡到了收工铃响,被带班的教官看到,才喊我起来。
1993年的一个下着蒙蒙细雨的下午,我走出了监狱的大门。
搭上回家的车,挑了个临窗的座位坐了下来,手,不由自主地捂了捂胸前的口袋,里面有我的精神寄托,有我生命的全部意义。
回家后的第二天,母亲领着我来到了山脚下父亲的坟前,流着泪收拾掉父亲坟上的几片落叶,一边喃喃道:“老头子,闻龙回来了,闻龙这次是真的回来了,你就放心地去吧!”
我默默地看着父亲的坟,好一会儿,才走到墓碑前,轻轻摸着墓碑上爸爸的名字,就好像在摸着爸爸的手;就这么跪在爸爸坟前好长时间,母亲在一旁只是默默地流泪。
我小心翼翼地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又很谨慎地把纸包打开,拿出里面我珍藏了两个多月的六支烟,插到了父亲的墓碑前,点燃后,看着缭绕的烟雾道:“爸!闻龙回来了,闻龙看您来了!”
坟旁一棵不知名的小草上,飞出一只灰色的蝴蝶,它围着我飞了两圈,转身向大山深处飞去。
念慈恩(1)
曾经看到一篇文章《妈妈,你可不可以爱爱我》。文章列举了日常生活中母亲各种不恰当的教育方式以及对自己的种种“恶劣”态度,期望母亲以自己需要和喜欢的方式来表达对自己的爱。我马上跟了帖,就四个字…“年少无知”。
是的,因为我也曾这样年少无知过。我也曾对母亲怀有极度的怨恨。在不止一次的争吵中,她恶狠狠地后悔没有把我一生下来就掐死,我则在心里默默诅咒她。我从不记得她对我的教育有过心平气和的时候,每次都是咬牙切齿。
我从小就跟随父亲,“妈妈”这个名词对我来说是遥远而陌生的。久别团聚后我见到她,喊了声“阿姨”,然后就开始了我们漫长的对立。
因为偷看课外书,因为放学后到同学家玩,因为与妹妹争吵,因为打翻了茶杯,因为不会做题目,因为做手工,因为种种有理没理的缘故挨打无数次。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她规定我坐着不许动,用量衣服的尺,动一下抽一下,打到大腿上一道道的血印子,还不许哭。更多的时候她不动手,只在一边例数我的罪状,让父亲揍。
很小的时候我就觉得活着没有温暖,想要自杀,还不止一次地试图离家出走。后来《血疑》播出时,我猛然觉醒,自己肯定不是她亲生的,可是长相和血型又找不出一丝纰漏。为什么居然是她生的呢?我不无遗憾。不然这一切的悲哀还可以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我就像墙角里生长的草,无人打理。大冬天,睡一条薄薄的褥子,从来没有人问我冷不冷。自己不动手,就没有温暖的被褥,就没有干净的衣服。
有一次单位组织看《妈妈,再爱我一次》。大家哭得眼睛肿肿的,只有我无动于衷,怎么眨巴眼睛也挤不出一滴眼泪。因为我从来不觉得妈妈在我的成长过程中有啥作用,有那么深的感情,值得哭吗?
结婚后跟母亲分开了,大家反而客气了许多。她不久就病倒了,胃病。我带着她去找熟人医生看病。她跟在我的后面,虚弱而胆怯,哪里还有以往的威风?我顿时有些酸楚。
那时我已经怀孕,空余的时间我就回家陪她闲聊。坐在阳台上,她回忆起当年怀我的时候,正在乡下农场,妊娠反应严重,吃什么吐什么,白天还要按时出工,难得借别人的电炉烧一顿烂面。胃病就是那时落下的根。后来,隔壁果园的苹果熟了,几分钱就一大篮,于是她整天吃苹果,那种酸得别人咬不下口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