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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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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了三根已有三天,令我们头疼的是他一到哪那只杜鹃就跟到哪。形影不离。正好这天我和尿桶去打完蚱蜢回来路过三根家,看到三根穿着春节时买的新装,脚上套上了皮凉鞋,头发也梳了个中分。眼瞅着是要出趟门。我和尿桶躲在一处隐蔽处,低声嘶笑。讨论着三根这是要去哪,去赶集还是去他什么姥姥,姑爷什么的亲戚家。不然会去哪呢?

  “我猜是去赶集。今天正是赶集的日子。”我说。

  “我猜他妈的去他外公家。听说他外公家的猪被老鼠药药死了。三根也想赶过去吃猪肉。三根他可爱吃猪肉了。”

  “难道你不想吃猪肉吗?”我咽了口水说。

  “想,打死我都想。都快要变成以前的瘪三了。我还巴不得我家的猪被药死呢。”

  三根他妈穿了一件异常显眼的牛仔裤。牛仔裤上还印有朵荷花。笑容洋溢于整个脸庞,大大的屁股凸显出牛仔裤的弹性十佳。尿桶思量这牛仔裤是哪个厂家产的,日后有钱了也为他妈买一条,让全村人说他是个十全十美的大孝子。我却怎么看也看不出三根外公家死了一头猪。去吃一头死猪肉至于这般兴奋吗?吃猪肉都兴奋成这样子了,隔天他外公家的大公牛死了,那他们全家还不得高兴得死光光?

  “不像是去吃猪肉的样子。”我说。

  “那就是去他姑爷家吃牛肉,公牛肉。他姑爷家的大公牛也被药死了。偷吃了撒了农药的地瓜叶。”

  “你从哪听到的这些?”

  尿桶说:“我妈跟我说的。村里的许多人都知道这事。他外公家的猪和他家姑爷的大公牛都是咱村里的大人药死的。都是偷吃农作物造成的。”

  杜鹃飞到篱笆上。篱笆上爬着几条青虫。杜鹃都一一吞下肚子里去了。三根又吹了口哨。杜鹃从篱笆上飞到三根的肩膀上。三根他妈对此杜鹃不喜欢,骂三根不懂得干净点,整日只会玩。三根深感不爽,但嘴上不敢说什么。因为据说他妈会使狮吼功。这狮吼功一吼,全村都得动摇。挂在竹竿上的衣服到处乱飞。据说是这么一回事。但自我出生到现在,从未见过三根他妈使过什么狮吼功。只是有一年村里来过龙卷风,把全村大大小小的屋顶上的瓦片全卷飞了。有的房子倒成一片,留下不堪入目的废虚。特别卡脚。后来我妈跟我说这龙卷风就是三根他妈的狮吼功的雏形。正巧,那会三根家的房屋毫发未损,我就更加肯定这次的龙卷风是狮吼功的雏形。那么此龙卷风是如何发起的呢?村里议论纷纷。王三爷私底下对我说这是三根他妈不小心打了个哈欠造成的。我很快就明白了为啥村里的女人们都不敢与三根他妈作对,骂架。原来是这么一个原因。

  经他妈一骂,三根吹了另一种类型的口哨,杜鹃立刻从他的肩膀上飞走了。飞回篱笆上。可怜巴巴地盯着三根,三根也盯着它。这深情的对视更加激起我的愤怒。我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三根一走啊。

  “看样子,他母子俩是要走了。”尿桶说。三根他妈打开了遮阳伞。

  这母子俩真的是要走了。他妈的我们都等得不耐烦了。我和尿桶在背后仔细看着他俩离去的步伐。院子篱笆上的杜鹃还停留在那儿不动。眼看三根就要走出村口了,我说:“尿桶捡个石子来。”尿桶捡来一个小石子。我往弹弓的皮带处一包,一拉橡皮筋,瞄准了杜鹃,一松手,石子有力地射出,打到弹弓杈上反弹回来打到了我的手指。我立刻疼得在地上打滚。杜鹃像是听到或看到了这一切,飞到了屋顶上。我的眼眶此时已浸满了泪水。那一股疼痛感刺穿我的心灵,擦干眼泪看到手指已经肿成一个大血包。我的眼泪又下来了。尿桶在一旁劝我别为眼前的这一点小困难而挫了锐气。

  “你他妈的你知道我痛得有多厉害吗?你他妈的净扯啥?”

  “那我不扯了。为了给你报仇,尿兄我把杜鹃打下来烤了给你吃!”

  说完,尿桶捡了一个小石子,包在皮带上,拉了橡皮筋,“看我的。”尿桶又上前走了几步,杜鹃立刻从屋顶上飞到了一棵杨桃上。这下难度更大了。尿桶小心翼翼地靠近杨桃树。杜鹃又飞到屋顶。“妈的,它在跟我玩老鹰捉小鸡游戏!”尿桶骂道。尿桶不再移动。站在原地。瞄准了杜鹃。松手,石子不偏不倚打到杜鹃的小脑袋上。当场断气。从屋顶上滚落下来。

  “把毛全拔了,他妈的烤来给你吃!”尿桶说。我破啼为笑。

  “我和你一起吃。”

  尿桶说:“可这东西他妈的太小了。还是你吃吧!”

  “你他妈的什么时候懂让过人?你不吃我不放心吃!”

  把杜鹃的毛全拔了。一毛不剩。杜鹃完完全全成了一只裸鸟。犹如初生之时的那个样子。三根一回家吹口哨发现杜鹃消失了一定会很伤心,会大哭一场,然后不顾他妈的狮吼功。操他妈个B,骂得他妈狗血淋头,责怪他妈当时不让他带着杜鹃一起出去。一场家庭悲剧即将开演。前前后后的导演就是我和尿桶。这个导演的位置是光荣的还是下流的,我们先不讨论这件事,单说这杜鹃烤肉。

  杜鹃烤肉那是香又香。那一股香简单超越大自然最纯正的香气。只恨这杜鹃小了点,不够解馋。吃完了又舔了几遍手指,心还是不能够得到满足,寻思着是否要到山上再打几只回来烤。尿桶说好,脱了裤子往火堆上撒了脬尿。我也往火堆里撒了脬尿。火“唰唰”的灭掉了。我拿起弹弓,与尿桶前往放牛山打鸟。

  “三根要是知道咱俩吃了它的杜鹃那该咋办?”一边走,我一边问尿桶。

  “我不是还有瀑布泪吗?”

  “你他妈的扯这有啥用,你能使出来吗?你那瀑布泪早就过期了。”

  “那该咋办?”

  我说:“我不正在想吗!”走到山脚下,我仍想不出任何法子来应付三根。心里矛盾重重。三根要是不那么强大,我压根底用不着怕他。“走一步算一步吧。”

  放牛山还是那么地大。树木茂盛,草长莺飞。半个世界都被它遮挡住了。倘若你早上把牛赶到山脚下吃草,你就会看到群鸟起起落落。头上的天空都被染上了羽毛花花斑斓的颜色。把整个天空遮掩得密不透风。还有那鸟叫声。天籁之音莫过于这些鸟的叫声。各种各样的鸟叫声相互交集成线。知道这座山的人都称它为鸟的天堂。附近不会有什么大人会来鸟的天堂打鸟捕措。据说这是一个传统,祖先不允许大人们到山上打鸟捕猎,倘若要打破这传统,必遭报应。至于小孩,也没几个会来打鸟来吃。掏鸟巢是个例外。我和尿桶不仅来掏鸟巢还来打鸟吃。什么事我们都干尽了,至于报应什么时候会降于我们的头上,他妈的谁也不敢肯定。

  “真要打吗?”尿桶有点犹豫不决。

  “打,干么不打!都到这儿了,你他妈的还像长小鸡鸡的人吗?”

  “那好吧,打!谁让咱长小鸡鸡呢!”

  在山脚捡了两口袋小石子,我和尿桶就头也不回地一步一步走进了山里。尿桶在担心上次那只大鸟再次出现,行动谨慎。过于谨慎导致了紧张。我说:“你尿桶紧张个甚?有啥他妈的好紧张的?”

  “那大鸟要是来了把你小鸡鸡叼去了……”

  “闭上你的臭嘴!注意点,这儿就有杜鹃出没。”我说。

  山里的动物飞来蹿去。除了杜鹃,我和尿桶暂时还不想伤害到其它动物。一路上,我和尿桶尽斗嘴。我说是他说不是。他说是我说不是。话总说不到一块去。正说间,一只杜鹃掠过我们的头顶,我和尿桶立即停止任何言语,拿起弹弓跟在杜鹃屁股后面,一直跟到它停在了树枝上。

  “瞄准点。”我对尿桶小声说。尿桶拉起弹弓,猛的松开手……

  “中了,我去捡过来。”我说。上前捡起被打死的杜鹃。肚皮都被打凹了进去。双眼紧闭。身体暖乎乎的。可怜就可怜碰到我和尿桶了。我们一边走着一边给杜鹃拔毛。被拔下来的羽毛始初飘在半空中,然后卡到树枝上或是逐渐落到地面上来。不一会儿的工夫,又一只杜鹃死于我们的弹弓之下,我又给另一只杜鹃拔毛。

  在山里打了几个钟头的杜鹃。我和尿桶满载而归。喜悦冲到了脑际。

  在放牛山上,我和尿桶顺便给家里的那两只鸟打了些蚱蜢回去。我俩有说有笑的。说什么王三爷的事,瘪三他爸到底中了多少钱的彩票,三根回来了没有。回来了他哭不哭,哭了又能怎样,是否会疯狂练剑,走火入魔……说着说着走到了村口。

  “先把杜鹃用衣服包起来吧,以免三根看到了……”

  我说:“你说的对,那你脱衣服吧。让三根看看你的肌肉。”

  “让他看你的肌肉吧。我不脱,你脱。一有坏事爱往我尿桶身上揽。”

  “有啥坏事了?脱件衣服包一下杜鹃能少你一块肉不成?”我骂道。

  “你他妈的没看到这杜鹃身上都是血吗,沾了衣服怎么洗?”

  “我操你个尿桶。这血不是凝固了吗。用衣服把杜鹃包起来又是谁说的?”

  尿桶说不过我,喃喃自语。我也不爽。但尿桶还是把衣服脱了下来把杜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鸟血后来还是沾到了他的衣服。血红血红的一块。尿桶心疼他的衣服。走路也变得倾斜起来。路过三根家,他家的大门还是套着铁锁。很明显,三根他们还没回到家。

  “还生气吗?”我问尿桶。

  “有啥气好生的!”

  “你说的很有哲理性,我发觉你尿桶越来越像个大学生了。大度!”

  “哪里,我倒发现你屎霸像个博士生了。大大度!”

  我说:“不敢当。惭愧,惭愧。在下区区一个举村闻名之人怎能当上博士!”

  相互赞赏到相互吹牛,尿桶的气很快就消完了。我也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我俩一起把杜鹃的肚子破了,取出里边交集复杂的东西,用井水洗过一遍,再甩干水分,往杜鹃身上撒了些细盐巴,继而寻来些干燥的死木头生起火来。

  “再加点干木头。”我说。

  “这次该吃到拉稀的份上了。”尿桶一边添柴一边说。

  我说:“拉稀了还要不要去泡池塘捉鱼?”

  尿桶摇摇头,“过些日子吧。那伤口还没好呢。我算是怕咱村的水蛭了!”

  “我看你他妈的这辈子再也不敢下水了。你不去改日我和瘪三去。”

  “去就去你们的,我在家看《西游记》!”

  大约吃了三四只烤杜鹃,耳边就响起了三根的口哨声。尿桶说让他吹上一阵子再去理会,先把杜鹃吃完了才是实事。我心不在焉地勉强地把后面的烤杜鹃一点一点地吃下肚子里,用衣角擦拭干净嘴边的油污。尿桶又往火堆里撒了脬尿。

  “屎霸,你也撒点吧,把这火灭了!”

  我脱了裤子,挺着小鸡鸡对准火堆,拉了半分钟才把尿拉出来。火堆里的火苗滋滋的灭掉了。冒出缕缕白烟。

  “厌了,这次够解馋了。”尿桶心满意足地说。

  我不再说什么,我一直在想着与三根有关的事。譬如他那一只被我和尿桶烤了吃的杜鹃,他的飞毛腿还灵不灵,许久看不到他使的飞毛腿了。失德这号人至今还对三根让三分。三根啊,一个活的东方不败。村里的女孩儿们一度都在暗地里偷偷地喜欢着他。屎霸我有谁喜欢呢?做过家家时,女孩们都抢着要做三根的压寨夫人,为了经常看到压寨夫人,我只能做三根的随从。对他的夫人们可望不可及。这一些我都记在心里头。

  尿桶又说:“鸡腿还没吃厌。改天把三根家那些刚出生的小鸡over了吧。留着看着胃里闹得响当当的。难受!”

  “我看你还是去吃水蛭吧。三根家的你想动就能动吗?”

  三根的口哨声越吹越急促,也越凄凉。我听得心头痒痒的。又吹了一阵子,口哨声停止。接下来是三根惊天地动的嗥叫声。直呼他妈的名字大骂。自己操了自己家里的祖宗十八代。操来操去又大哭一阵。后来又听到摔破碗碟的声音。三根他妈那震耳欲聋的吼叫声。我和尿桶偷偷爬到三根家邻居的后院墙角边,聚精会神地注意着事态的发展。

  我悄悄地说:“尿桶,你说咱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

  “从现在开始,你我都不准在三根面前提上‘杜鹃’两字。”

  我点点头,“谁先提就让三根打他个屁滚尿流。”

  “你说这也太阴险了。万一是你先露了嘴咋办?”

  我说“那我就屁滚尿流,然后再到你屁滚尿流。”

  尿桶急了,“为啥我也屁滚尿流?”

  “说不定我受不了把你也供了出来……”

  “你敢!我杀你们全家!”

  “我还杀你全家哩!我可不怕你尿桶杀我全家!”

  接着,我俩缄默了半刻之久。三根停止了哭泣,不可理喻地吹着他那悲伤的口哨。耳根像是有条虫爬过,痒痒的。我从墙缝里看过去,三根那落拓样真的鬼见了都愁。长发完全遮住了双眼,泪水湿润了发根,发根相互纠缠,口哨吹呀吹,声音无限延长。

  “咱俩还是走吧。此地不可久留!”我拖住尿桶要离开。

  “走就走呗,他妈的你也用不着拖住我呀。神精病。”

  笼子里那两只鸟越长大,羽毛越是丰富。经过我和尿桶对它们的训练,它们在无人辅助的情况下也能够飞上较长的一段距离了。我们也学着吹口哨,这两只小鬼对我们的口哨声无动于衷,还表现出一副傻愣愣的表情。我俩无奈,妒忌三根。三根又重新树立了崭新的信心,太阳还没升起就到放牛山去寻鸟巢了。不过从他的眼神中,以我深厚的洞察能力,我还是可以看出三根这傻蛋还是对被我们消化了的杜鹃有着深厚的感情的。瘪三说他曾听到三根唱过《还珠格格》里的那一首唱着“你是风儿,我是沙”的歌。想毕是专为死去的杜鹃唱的。

  我说:“你是风儿,我是沙,这词不好。应该这么唱‘你是杜鹃,我是虫。’吃与被吃的关系更能凸显出亲密无间的关系!”

  “你懂啥?三根唱得也不赖呀。你看,这杜鹃被咱吃了,化成了屁,屁多了不就成了风了吗?三根这免崽子粗得与沙似的,这歌却唱得真实。”

  “你尿桶他妈的肚子里没几滴墨水,懂啥!长三根知识灭自己见识!”我说。

  正说间,三根大步流星走进村里,吓得在村口玩耍的几只鸡惊慌失措朝柴堆里乱蹿。仔细一看,三根手里拿着一只大花鹰,大花鹰的头柔软地下垂,双翅也无力下垂。看似断气已久。三根眼里散发出和鹰眼一样的光度。脸上堆散着自豪。我和尿桶怀着好奇走上前去。

  “我说三根,你这是……?”我说。

  “一剑把它打死的!我的功力不知不觉又长进了许多。我也在纳闷!纳闷!纳闷呀!” 三根毫不犹豫地说。

  我说:“搞不好会走火入魔的。变成丑陋的吸血鬼!”

  尿桶端详着那只大花鹰,说:“咋像是被老鼠药药死的?”

  三根被尿桶的话一下子激怒了。他异常讨厌听到这种场合说的这种话。压根就是要伤人家三根的自尊心。“尿桶你他妈的别乱造谣。这大鹰就是被我的剑伤死的……”

  尿桶把嘴巴凑到我耳边悄悄说:“这鹰咋看不出受过外伤?”

  我说:“大鹰被你伤死了,然后呢?”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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