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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空留香-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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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调已起,灼华却迟迟没有舞动,竟愣愣的望着李隆基,凤眼中满含泪水,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她以袖掩面,薄肩微微颤动,催人心怜。
  所有人有感于李隆基满富情感的曲调,勾起了心底最最柔软的情愫,不由得暗自神伤。见灼华暗自饮泣,也不见怪,都想去安慰这个为情所伤的女子。
  李隆基手指渐缓,调子舒缓而缠绵,灼华掩面的袖子抛出,飞舞起来,她满脸泪痕,神情忧伤,凄凄切切的唱道:“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飞。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泛楼船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箫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少壮几时兮奈老何!”
  曲终舞罢,灼华疲惫的几乎瘫倒在地,她痴痴的望着李隆基,眼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李隆基定睛望着她,黑眸忽明忽暗、深不可测。忽而笑了起来。“汉武帝一生戎马天下,文治武功当仁不让。竟也是痴情为红颜,怀佳人兮不能忘。姑娘的歌舞真是声情并茂,怕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要动容了。姑娘的才艺,人间罕见,今日能欣赏此歌此舞,此生不枉了。”他看了看在座宾客都是一副哀伤的表情,又道:“只是今日弹这凄惨的调子有些伤感,不如本王自弹自唱一首,算是回敬姑娘了。”
  琴声再现,却再没有刚才的婉约动人,而是蓬勃激昂,犹如狂风怒吼,万马奔腾,战鼓震天,气势逼人。只听李隆基嘹亮的嗓音唱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在座宾客都是踌躇满志的英雄豪杰,被李隆基一激,抛却儿女私情,鼓起一腔的报国之念,纷纷击箸而歌。一时德风亭内外唱响《大风歌》,气势如虹、歌声震天。一时间,宾客奴仆丫鬟都随着李隆基的歌声舞动起来,场面热闹非凡。
  淼呆呆的望着意气风发的李隆基,他激昂的歌声却让她愈加沉重。刚才灼华一曲《秋风辞》,让她深埋心中多时的感情再度卷起惊涛骇浪。初闻他离去的消息,她几乎万念俱灰;知道他死死守护祖父灵柩时所受的折磨,她心如刀绞;在她感受到那熟悉的视线在暗处追随着她时,她惶恐不安。那句“箫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少壮几时兮奈老何!”唱进了她的心底,深藏的最真实的情感终于让她明白她想要一个答案,一个出自他口的答案。她在歌舞的人群中寻找他的身影,竟看到他同样找寻的眼神,不由得一怔,再难压抑心中的激动,霍然起身,在兴奋的人群中游走,她看到人群中他惊愕不信的眼神,心中大痛,痴痴的伸出手去。
  张苒望着她幽幽的眼神,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握住她的。这次握手竟似是穿越了千年、恍如隔世一般。淼拉着他穿过人群,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德风亭欢舞的宴席。
  忘情歌舞的人们没有注意到有人退场,依旧欢笑歌唱。只有那激昂壮阔的曲调微微一顿、滑了音,再不复刚才的志得意满——
  德风亭西侧通向游岭的辇道刚刚修好,延道直上就是正在修建的“看花梳洗楼”。淼拉着张苒顺着辇道跑着,十指紧扣,似要牢牢抓住彼此,直到遥遥望见矗立在夕阳下的楼宇,淼才止住了步子。
  两人面面相对,四目相投,千言万语似在眼波间无声的传递,那些深藏在心底多年的话呼之欲出。
  淼终于鼓足勇气,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话未语、泪先流,直到他抬手为她拭去泪痕,她才冲口而出:“为什么不来找我?你明明没有死,明明知道我在等着你,为什么不来见我?那封信为什么不看,所有我不敢说出口的话我都写在里面,你竟不屑于看一眼吗?你不看,是已经抱着必死之念了吗?我只希望你好好活着,你连这个也不愿意答应我吗?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多痛苦吗?即使你不愿意见我,你让我知道你还活着,这也是我的奢望吗?我要你回答我,我要你回答!”她揪着他的衣衫,歇斯底里的喊着,将压抑在心底的愁苦都叫出来。
  张苒心痛的按着她的手,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竟想不出为自己辩解的话,许久才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李隆基气喘吁吁的站在他们身后,死死瞪着他们,漆黑的眼眸中似要迸出火来。他猛地握住淼的手臂,将她强硬的拽离张苒,扣在身边,吼道:“你一走音讯全无,她天天站在院子等,望着南边的天空盼望,就等你的只言片语,可什么都没有!她知道你的死讯后,病得奄奄一息,心心念念的还是你,可你竟不愿告诉我们你还活着的消息。她为你哭、为你痛,你在哪儿,是我一直守着她、安慰着她!现在你回来了,就要我拱手相让吗?我告诉你,是我李隆基的,我绝不会放手!”
  张苒被李隆基的气势逼得退了一步,他望着痛哭失声的淼,心底一沉,又再退了一步。
  淼被李隆基戳中痛处,泪如雨下,她抬头看向怒火冲天的李隆基,扒着他的胳膊恳求:“你不要这样,他也不想的——”
  李隆基浑身一震,死死捏着淼的胳膊,狠狠的瞪着她,咬牙切齿的道:“到现在你还护着他,你的心里还想着他!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这么多年了,我对你怎样你不了解吗?你没有感觉、没有心吗?”
  淼瑟缩了一下,拼命的摇头。“不是的,你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听我说,我只是想知道——”
  李隆基攥着她的胳膊,黑眸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从齿逢里迸出一句话。“我和他,你究竟选谁?”
  淼一怔,震惊的望着李隆基,心里千头万绪,他压迫的眼神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别过头却对上错愕的张苒,浑身一颤。胳膊上李隆基越攥越紧,逼得她抬头迎视他凌厉的眼神,眼底深处浓浓的痛楚让她发懵,她哀求道:“我只想问他几句话,我只是想知道答案——”
  李隆基的自尊一丝丝削尽,他握着她瘦弱的胳膊几近折断,他瞪着在他怀中颤抖的淼,泄气的甩开她,转身就往山下走。
  淼被他大力甩在地上,她望着他心痛离开的背影,心如刀绞。那句“问完了,我就回去。”堵在嗓子眼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辇道的尽头,夕阳的余晖是那样的哀伤。
  张苒看尽她眼神中的不舍与依恋,神色一黯,俯下身子扶她起来。下定决心的说道:“快去追他吧,不要因为我让你们之间产生嫌隙。你的心早已经做了抉择,为什么不承认呢?你要的答案已经没有意义了,知道也只是途惹烦恼。这个世上,他才是最爱你,也是你最爱的人。不要因为一时的摇摆,错过这辈子的幸福。”
  淼茫然又了悟的望着他平静无波的眼睛,心底埋藏最深的问题就是“为什么你坠崖时叫了我的名字?”知道答案又能怎样呢?时间已经在悄悄改变一些东西,连带人的心也悄无声息的变了。这么多年她苦苦追寻着他缥缈的身影,却从未注意到身边一直有个他。不论什么时候都陪着她、哄着她,是他让她重现恢复成以前的样子,是他抚平了她心上的伤口——是他,是他,一直是他!
  张苒望着她的眼神逐渐黯淡,轻飘飘的道:“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我找到杜鹃和菁儿了,我将她们安置在安全的地方。本打算看看你们就回去的,三郎热情相邀让我不便推却,如今我也该回去了。”
  淼怔怔的望着他,他找到杜鹃了,那份丢失多年的爱情终于失而复得,她该为他高兴才对。可恭喜的话,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张苒云淡风清的笑笑,拍着她的头,道:“珍惜现有的幸福,千万不要等失去了再后悔莫及。快去追他吧!”
  淼点点头,呆呆的道:“你一定要幸福!”说完转身跑下了山,长长的辇道上不一会儿便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夕阳已经落下,游岭渐渐暗沉。张苒站在辇道上,望着山下的府衙笼罩在薄薄的雾气中,而他的脸孔在薄雾中忽隐忽现——
  淼一路狂奔,但脚力没有李隆基那么好,回到府衙天已经黑透,德风亭在夜幕中显得格外安静,宾客都已经走了。
  她顾不得这些,先去书房。睡前他总会在书房里看书,可书房一片狼藉,笔墨纸砚、书籍文书全部砸在地上,一片狼藉。她心中着急,急急往他寝室跑,一转弯就在眼前时,只听瓷器碎裂的声音和怒吼的声音,王毛仲从寝室内摔了出来,趴在她的脚边,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滚,都给我滚!”李隆基重重的摔上门,寝室内翻箱倒柜的声音不绝于耳。
  淼怔在当地,自她认识李隆基以来,从未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以前他受了多少委屈,总是隐忍下来,将屈辱化为动力。平时的他总是自信而沉稳的,虽然他们同岁,他却远比她成熟。从未见他失去理智的砸东西打人,淼知道自己真的伤他太深了。
  她走到门前,王毛仲跳起拦在她面前,怒道:“王爷不想见你。”
  屋内突然安静下来,淼深吸口气,绕过他推门而入。寝室远比书房混乱百倍,什么东西都散落在地上,就连屏榻也掀翻在地,她竟无处立足。
  李隆基站在寝室中央,手中兀自攥着碎裂的衣衫,死死的瞪着她。淼上前一步,他冷冷的道:“你还回来干什么?你该跟他远走高飞啊!这么多年你心心念念的不就是他吗,现在他回来了,我这个替身该退位让贤了!我李隆基堂堂郡王还知道什么是‘成人之美’,我成全你们!你们走啊,走得越远越好,最好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你们!可是你们记着,是你们背弃了我,背弃了你们最好的朋友!”他将手中的衣衫甩在地上,喝道:“我算什么,我就是一个大笨蛋,一个给他人做嫁衣的蠢猪!”
  淼看着他震怒的脸上满是挫败,心疼的上前去拉他的手,却被他一把甩开。
  “你要跟我说什么?‘对不起’还是‘再见’,你究竟还要怎么羞辱我?我李隆基此生只对你一个人动过心,可你是怎么对我的?他在的时候当我不存在,他走了我就只能甘当替身!我受够了,受够了!对一个不爱我的女人,我能做的只有放手!”李隆基侧过头去,以手掩面,指缝中竟淌下泪水。
  淼心如刀割,不管不顾的抱住他,贴着他的背,哭道:“我不会走,现在你就算用大棒子赶我,我都不会离开你的。”您下载的文件来自:w w w。27 t x t。 (爱去小说)免费提供,有空去逛逛!
  李隆基一愣,随即讽道:“你刚才不是选择他了吗?怎么又变卦了!你不要总在我和他之间摇摆了,看着他的时候你站在他身边,他走了你才看到我,为什么我总要排在他的后面,你心里有没有一刻是只有我的存在,再无他人,你有吗?我不要你可怜我,大丈夫何患无妻,我不要你的施舍!”
  淼抱着他拼命的摇头,喊道:“我不是可怜你,我再也不会动摇了,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爱你啊!”
  李隆基蓦然转身盯着她的眼睛,黑眸骤亮,嘴角轻扬,吐出一句话:“证明给我看!”他猛地将她按倒在地,还没等淼反应过来,他滚烫的唇降了下来,狠狠的吻住她的唇,几近于粗鲁。淼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了,僵直的躺在地上,她承受不了他急切的吻,他似在侵袭、在掠夺,让她喘不过气来,这不是他以前缠绵霸道的吻;他的手那样用力的揉捏着她,任他搓扁捏圆,她好难受,他的手该是温柔的、似蜻蜓点水般的轻触;半臂被他粗暴的撕去,她的身体半裸的呈现在他面前,她心中竟有了羞辱的感觉,不对,一切都不该是这样的。他用力的吮吸她的脖子,她痛的受不了,伸臂抵住他的胸口,摇着头哭喊:“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
  李隆基在她的手触到他胸口的瞬间停住,他悬在她上方冷笑的盯着她,黑眸深处波涛汹涌,尽是挫败和屈辱。他猛地从她身上跳起,夺门而去。
  淼拥着胸前的衣服坐起,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她心如刀绞。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她一遍遍的问自己,却没有答案。
  李隆基一连几日都没有回潞州府衙,而是暂宿在张暐的府中。听说夜夜笙歌,与乐师、歌舞伎为伴。
  八月底秋意正浓,这几日阴雨绵绵,太阳始终没有露面。阴沉沉的一如淼的心情,黑暗中看不到一丝光明。德风亭的八角亭檐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亭下已汇成一道清浅的小河。落叶、枯花填满了整个河道,前不得、退不得,一如她现在的处境。
  她知道李隆基不想见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的关系。她知道她伤他太深,以致于他不能确定她的感情。确如他所说,这么多年的朝夕相伴、形影不离,他已经深深刻在她的心里。习惯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习惯他天天陪在她的身边,是那么自然、那样的理所当然,仿佛只要她一回头,就能看到他静静的站在那儿默默的陪着她,毫无怨言。她真是一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是她的劣根性在作怪,得不到的永远都是好的,总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又如狗熊掰棒子,抱着一个扔掉一个,最后才发现最初的那个才是最好的。她真的不该这样摇摆不定了,她早已认定他了,不是吗?
  张苒静静的站在月牙门前默默的望着她,他真的不该出现,是他打破了原有的平静,伤害了他最好的朋友,他是个闯入者。该是他离开的时候了。
  “少,玉衡——”淼急急跳下亭子,打着伞一路小跑跑到他的面前。她还不习惯在他的面前叫他的名字,因为她不是那个有资格叫他名字的人。
  张苒停下脚步,看着她为他撑开一把纸伞,不知为何心里暖暖的,竟感受不到秋天的寒凉。他温和的笑笑:“我想等雨停了就走。三郎那边,我想你代我跟他说一声‘保重’,我帮不了他什么,只能日日焚香为他祝愿梦想成真了。你也是,好好保重身体,一定要开开心心的。”温和的眼底藏着浓浓的不舍,却什么也显现不出来。
  淼沉重的点点头,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她突然拉着他的手,轻快的道:“走,你陪我到街上逛逛吧。我要买些东西给杜鹃和菁儿,菁儿该有十岁了吧,肯定跟小大人似的了。”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就往外跑。
  张苒看着她笑意盎然的神情,任她拽着他跑,以前他们就是这样的,凡事都是她推着他去做,怎样开始怎样结束,这样很好。他逐渐退去疏离的温和平静,换上清清浅浅的笑意。
  秋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昨日晴空万里,早晨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过了晌午反倒停了。太阳逐渐展露容颜,阳光柔和的散在大地上,格外的舒服。
  街上的人多了起来,小商小贩又叫卖起来,一切是那样平凡而亲切。
  淼兴致盎然的进了一家成衣铺,寻找着她喜欢的款式。
  潞州城里没有不认识淼的,看到她来急急的迎了过来,恭敬的道:“姑娘可是稀客啊,听说您一直穿着从京里带来的衣服,从没在我们潞州买过衣衫。府上的丫鬟都说您节俭,但以姑娘的身份,定制几套华丽的衣衫并不为过。虽然小店没有京城作坊手工精湛,但小店在潞州也小有名气,定能让姑娘满意。不知您想要参加什么场合的衣服,家居、晚宴、还是骑马装?”
  淼望着热情的老板和气的笑笑,左右打量了一番,问道:“我不是给自己买衣服,我是想买小孩衣服,你们这有吗?”
  老板细细打量了她一番,专注的看了看她的肚子,立刻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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