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雅韵风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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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
佩文风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神情也多了几分忧郁。“文武啊，如果你在他身边呆的时间够长，也许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不明白泉荷怎么会喜欢上一点武功也不会的你了，但是有时候我也会觉得，你或许能够走进他。希望你能多回应他一点，还有，你自己也多保重。”
佩文风的话突然止住了，因为柳泉荷就在这时推门出来了。
我终究还是没弄清这其中的缘由，佩文风两口子就要走了。
今日和佩文风挥手道了别，除非是我人品太差一直没穿回现代，不然，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再见了吧！
听说灞桥的柳自古以来就很有名，于是我本想把人送到灞桥，可佩文风死活不让我们去送他，所以只好在城门别过。
想到有朝一日，我或许也会像今日辞别佩文风一样和柳泉荷说再见，心中突然格外的不好受。
但是我始终记得，我并不属于这里。
奇怪了，对感情一向收放自如的我，现在竟然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了。
这么快就被柳泉荷传染了。
当我们回到九重天的时候，安天下正好在里面出来。他气色好了些许，看见我和柳泉荷出现也并不觉得意外，只是良久相顾无言。
之前我还总是愚蠢地试图对他解释什么，可现在，我和柳泉荷亲也亲了，搂也搂了，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沉默了良久，还是安天下先开了口，却不是对我。
“泉荷，我正要去找你。”
柳泉荷没说话，却一个劲儿地看我。
安天下又道：“不知……你是否愿意和我一战？”
此时，安天下看着柳泉荷，柳泉荷看着我，我看着安天下。悄悄转过头来看一眼，柳泉荷，正好和他的眼神对上了。
喂，你看我干啥？难不成这种事情还要请示我？我也很为难好不好……
还看我？再看就把你喝掉啊……
虽说柳泉荷现在算是我情人，不过他毕竟还是个妓，我也没和他当真，自然也没有理由要求他就此从良甩手不干。所以安天下邀他比武，我又有哪门子权力命令他不能和他比？我是他柳泉荷的什么人？不，实际上我什么都不是。
再者，对方可是安天下安大哥啊！且不说他本人是个如何优秀如何高尚的人，就说他同行这几天给予我的恩惠，就已经数之不尽了。他是我穿越之后遇到的第一个朋友，而我却抢了他的心仪对象。
所以，于情于理我都没有这个发言权。
柳泉荷见我沉默不语，脸上竟然闪过了一丝失望的表情，轻叹了一声，才缓缓道：“好吧，我接受。不过安大侠，恕我直言，你现在有伤在身，实在不宜和人比武，我们晚些日子，等你伤好了再来，好不好？”
不料，安天下却道：“实不相瞒，我还有要事在身，我明日便要回洛阳了。我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很难胜战，所以我不会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硬拼的。只是想了结了自己的这桩心事，如此而已。”
他这番话说出，在我看来已经和放弃对柳泉荷的遐想没什么区别了。
我的心里突然特别难受，而安天下却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突然对我说：“文武兄，你不必难受，我不是为了你才这样的。我自知没有你的天分，却不会因此而放弃。在我面前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明年武林大会，我还是会回来的。”
结果这话一出，反而让我心头更酸了，于是连观战的勇气都失去了。
后来，我一个人在九重天喝闷酒，直到柳泉荷回来，告诉我他赢了。
“若不是安大侠有伤在身，我绝不是他的对手。不过……”
我却没工夫听他这些，只问他：“安大哥人呢？”
“走了。”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话也没说就向外跑去，借了江流的马，费了好大的劲才骑上去。虽说我这个家里有钱消费的人经常去奥体中心马场骑马玩，但真的让我就这么咣当当地去追一个人，又谈何容易！
不过，一想到安天下如今的状况我就放不下心来——因为暗算而受伤失去了参加武林大会的机会，又因此败给了柳泉荷，追逐心仪之人的梦想破灭，而抢走了柳泉荷心思的，又是我这个被他无条件当成朋友的人……换作我，心里一定难受死了！我不能就这样让他一个人寂寞的上路！对，最起码要让他带着我的关怀一道！
王文武啊，你是个男人，难道还能驾驭不了这个畜生？！
我咬紧了牙关，沿着长安外的土路一路飞奔，那种颠簸几乎让我窒息，搅得我五脏六腑都开始翻腾，但是我认准了路一路向东，不曾止息。
终于，灞河的水波涟涟映入我的眼中，河岸柳条依依，飘摇不定。
我看见安天下牵着马停在灞桥旁边，正伸手去攀折一根细软的柳枝。
还好，赶上了！
“安大哥！”我叫了一声，随后牵紧了缰绳，太过激动想从马上下来，结果脚蹬没蹬住，直接摔到了地上。
安天下愣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我，直到我从地上傻笑着站起来，拍打身上的泥土。
“文武兄，你怎么来了？”
我说：“送你。”
他一时无言，过了良久才轻声问我：“这么说，你决定留在长安了？”
我说：“没错，但是我留在长安并不是为了柳泉荷。我从长安城落到这个世界，要想回去恐怕也只有在长安。安大哥，我若是告诉你我不属于这里而属于另一个世界，你信吗？”
安天下竟然说：“我信”，还说，“因为我一早就发觉，你的身上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和禀赋。”
我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告诉他：“正因为如此，你应该能明白，虽然我现在和泉荷在一起，但他注定不是属于我的人，终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回到属于我的那个世界。安大哥，我记得你说过，你不在乎泉荷是否被别人所有过，所以你不能放弃。有种东西叫作注定——如果你们真的有缘分，有一天，他必会是你的。”
安天下竟低头咯咯笑了起来，过了良久才抬起头来告诉陷入呆滞的我：“咱们两个这样子可真有趣，像在分点心似的。”
我一时羞愧得脸通红。
可安天下却说：“文武兄，答应我，你的事情尽量不要让泉荷知道，免得他伤心。不管你是否能陪他到最后，都要对他好一点。至于我……”安天下一边说着，一边将攀折下的柳枝盘起，贴着胸口放进衣襟中，道：“至于我，会继续未尽的修行，也许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个配得上拥有他的真正强者。”
安天下跨傻瓜了马背，留给了我一个自信的微笑；我也上了马，向他露出了感动的笑容。
我们于灞桥上分别，各自御马，各奔东西。
今后我们各自的路会是怎样呢？
谁知？谁知！


【十四】醉凤楼



　
直到离了灞桥返回长安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去时的一路颠簸弄得疲惫不堪，只好尽量放慢了速度往回走，还可以顺带欣赏周围的自然风光。
结果啊结果，我犯了个天大的错误！
当我回到长安城下的时候，早已是日落夕已暮，城门大关。看着城墙上站得那一排威风凛凛的守卫，我心想还是别在天子脚下惹是生非了，于是掉头往回走了一段。
长安城如此繁华，长安附近的乡下却荒无人烟。我害怕迷路不敢走太远，于是放弃了找个农户家借宿的想法，强忍着饥肠辘辘，在一个破败的凉亭里坐着露宿了一晚。
半夜我听见有东西在远处一个劲儿地叫，也不知是狼是豺，吓得我全身哆嗦，每次都是刚刚想要睡过去，便又被怪声惊醒，一晚上不得安宁。哎，亏我王文武还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呢，结果，人家江流养的马都表现得比我淡定——静静地站在一旁酣睡，鼻息吹得我全身热热乎乎的。
还好，这一晚上总算是有惊无险，虽说身上被蚊虫叮了N个大包，但喂了蚊子总比喂了豺狼要好。
到了大清早，城门终于开了。我看见一些农夫驾着木头车子车往城里运粮食，便跟在他们后面牵着马一道进了城。
此时的我早已是狼狈不堪、疲惫不堪。想我过去，那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啊；行路开车，晚上住高档宾馆，什么苦都没吃过。没想到，很罗曼蒂克似的像言情小说女主角似的穿越回了古代，这才刚过了几天啊，就什么苦都吃了个遍。等我穿回去一定要写本书，奉劝小公主们再也别作什么穿越梦了。
回到九重天，江流正在忙着记账，冷溶看见我一副邋遢的样子，笑着叫我去清洗一下，还说柳泉荷昨天在这里等了我一晚上。
我再次为自己误了时而追悔不已，忙问他柳泉荷现在在哪里。冷溶说：“他平日里大部分时间都在醉凤楼呆着。”
我牵着马去了马房，把门简单一插，脱了衣服脱了鞋，拿来清水和“马公子”一起冲澡。一头冷水从头顶浇下来，我整个人都清醒了。还好，天尚未入秋，不然这么个冲澡法肯定会把我弄感冒。虽然洗完了冷水澡没有淌鼻涕打喷嚏，可我全身的关节却有些隐隐作痛。从前老觉得自己比别人金贵，现在才知道自己原来也能和农村娃一样泼辣。
我光着身子站在木头门板后面等着身体自然风干，干得差不多了就赶紧披上了衣服，和陪了我一夜的“马公子”道别，然后出了马房。
上了街道，我向人打听醉凤楼的位置，结果招来数不尽的暧昧眼神，心里正纳着闷，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醉凤楼的门口，这才知道原来我在向人家打听红灯区！哎，你说我怎么之前就没想到呢，这醉凤楼看字面意思不就是供雄性生物花钱买醉的地方嘛！
话说他柳泉荷也真有一套，往这种地方钻。
不对，貌似他本来就是干这行的……
醉凤楼共有三层，木质结构，漆得分外漂亮。那飞檐，那雕栏——嗬！顷刻把周围所有建筑都比了下去。牌匾上三个大字“醉凤楼”更是写得龙飞凤舞，落款是草书，虽说看不懂，但也能觉出用笔的苍劲老辣。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帝都第一大妓院了吧？如果是的话，王侯将相的是不是也常到这来买醉？
时下正是大清早，虽然醉凤楼的门大敞着，却不是迎客的时候。偶尔钻出来的一两个姑娘都是来送客的——哎哟喂，你别说，这些姑娘们还真有那么几分姿色，看得我一个劲儿地搓手心儿。
我瞅见四下无人，正想往那醉凤楼里走，不料刚迈出一只脚，就听见厅堂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然后，一个奇怪的物体嗖地一声从大门飞了出来，伴着“哐当”一声巨响落在了我身边，可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壮起胆子扭头朝旁边一看，这抛物线落地的东西不仅会动，还会叫痛——这不是个大活人又是什么？！
还不等我回过头看看里面出了什么事，熟悉的声音就从大门口响了起来：
“顾峰，你不过刚从武林大会上挤进了第一百名而已，就开始觉得自己是根葱了？我可以实话告诉你，连我这一记白薇掌都接不住，你在武学上已经没前途了！想碰我柳泉荷，我劝你还是下辈子吧！”
这么独特的音色除了他还能是谁啊。我回头一看，果然是柳泉荷。
只见他正站在阶梯之上，一边摇着那把扇子一边用下巴看地上的沙包，神情相当的傲然。他身后还站了一帮大美女，也都在看着被打出门的顾峰同志，捂着嘴叽叽喳喳笑个不停。
这、这是怎么样一个情况……
我突然觉得这是在给我下马威，刚别扭得想掉头走，不料柳泉荷偏在这时看出了是我，赶紧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眨眼功夫就由强悍老爷们变成了柔顺小娘子，下来扯着我的袖子就把我往厅堂里拽，还用柔得出水的声音一口一句地喊着“文武……”
我回头看了一眼仍趴在地上的顾峰，发现他也看着我，那眼神憋屈得简直像是要哭出来。
哥们，虽然我不说，但其实我挺同情你的。就算我会武功还看上了柳泉荷，估计也是有贼心没贼胆。虽然你现在当了沙包，不过在我心里，你绝对是爷们。
我用眼神向他传达我的心声，也不知他看懂了没有。
进了醉凤楼，我被柳泉荷一把按在了厅堂正中的八仙椅上。环看了一下四周——呵！要是在多个水晶吊灯，这内置绝对比得上现代的装修水准了！地面是漆过的地板，实木的；四周是旋转式的木栏，古典的；四处帷幔彩饰，真丝的……
我直接傻了眼……这红灯区弄得比我们家还奢侈，我们家那木地板用的还是复合的呢，我们家那墙上还没有墙裙直接贴的壁纸呢，我们家那窗帘还是粗制亚麻布的呢……
正在这感慨着，柳泉荷的手就伸了过来，插。进我的头发不停地捋，还柔声细语地问：“文武，你昨晚怎么没赶回来？一想到你或许在外面露宿了，我就担心得不得了……”
我说：“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哎哟喂，守着这么些个美女姐姐的面，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在这你浓我浓，可真够别扭的。
我不好意思地抬头瞥了一眼这四位嬉笑的女子，竟然觉得格外眼熟，一下子愣在了那。
柳泉荷见我呆滞，于是让这四位美人在我面前一字排开，道：“诸位师妹，你们给王公子介绍下自己如何？”
听见柳泉荷叫“师妹”，我这才想起来，眼前的四大美女不就是武林大会上跟在江流和冷溶身后的星辉派四大护法么？还都是江湖上数得着的高手呢！莫非这醉凤楼实际上是星辉派的地盘？肯定是了！
心中正想着，为首一个女子便开始了自我介绍。她一双丹凤眼，一弯柳叶眉，长得像古画中的侍女，身穿一身绿色纱衣，体态轻盈。向我婀娜地行了个礼，她说：“我叫。春翠。”
随后第二个女子走了上来，她身穿一件花衣裙，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同样优美地向我行了个礼，说：“我叫夏丹。”
第三个女子走了上来，她神情婉约，眉清目秀，穿了一件黄色的衣裙。微微颔首后，她说：“我叫秋白。”
最后一个女子也走了上来，她冰肌雪肤，身姿窈窕，还穿了一身白衣。优雅地弯身行礼后，她说：“我叫冬墨。”
我嘿嘿嘿嘿地笑了起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柳泉荷说道：“四个姑娘的名字磊在一块看，首行正看是‘春夏秋冬’，末行反看是‘黑白红绿’。这么有情调的名字，该不会是你起的吧？”
柳泉荷笑道：“文武真是我的知己者。”
夏丹也说道：“不愧是师兄看上的男子，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什么，这些姑娘们知道我俩的关系？！
汗……我还以为她们挨个在我面前亮相是为了自推呢……瞎激动一场。
柳泉荷说：“春翠、夏丹、秋白和冬墨，可是这醉凤楼中歌舞妓的四大头牌。今天师妹们卖我个面子，你想看什么，我就让她们演什么，怎么样？”
我要是说我想看脱衣舞，那行吗？肯定不行。我又不是什么文艺青年，还真没什么风雅的爱好，也就你柳泉荷好这口吧。不过，既然有美女愿意献艺，我也不好拒绝啊，于是便很大方地叫几位姑娘随意。
一个使女端了架古琴上来，随后又有一个使女拿上了萧。于是，春翠和夏丹一个抚琴，一个吹箫，秋白站在正中唱歌，冬墨则在她身后翩翩起舞。
柳泉荷又给我端茶送水又给我捶肩揉背，你别说，他揉得还真挺舒服，昨天的颠簸和疲惫顷刻烟消云散。我王文武就是命好，这你不承认都不行，在现代当个富二代，到了古代还是能享受少爷待遇，俊男美女伺候着，要多爽有多爽！
不过，以前在家天天听的都是玛丽莲曼森的摇滚，今天听这舒缓古典的乐曲，再加上昨晚一夜未眠，弄得我直想瞌睡。我只好强撑着厚重的眼皮打起精神，然后不时地鼓掌，喊上两声好。
一曲奏毕，我发现楼上的姑娘也都被吸引了出来，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地探头向下看。
我坐在厅堂正中，突然间觉得自己就像皇帝老子逛自己后宫似的，简直爽翻了。
柳泉荷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