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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酉岁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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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赎他出去做我的小厮,苏先生开价吧。”
“买他过来十两银子,爵爷付十两纹银就领人吧。”
十两?陆靖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十两银子的事情就把个人搞成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扔了五十两银子出去,把那张素笺在烛火上烧了,小声嘀咕,“十两银子把人逼成这样,心肠够狠。”
“在下告退。”苏师傅拿了银子走人,对还站在门外的福喜说,“这几日,你照料着吧。”
如意隔日清晨醒来,两眼昏花,头重脚轻,浑身僵的厉害。他还记得爵爷说的话,他要争气些,撑过去,爵爷会给他赎身。可爵爷在哪儿?他焦急的努力抬头,房间就那么丁点大,爵爷并不在房里。难道已走了?
福喜给他“嗬嗬”的抽气声弄醒,欢喜的一下子扑上床,“如意,你醒啦?”
如意张张嘴,想问爵爷是不是走了,干涩的喉咙发不出一个音来。
“先喝口水。”
福喜半搀起他,给他喂水。
“爵爷。。。。。。”
“爵爷没走。他答应给你赎身的。苏师傅都把卖身契给他了。”
满眼焦虑的人儿听到这句,终于落下心中大石。福喜端来汤药,“喏,喝药吧,养好身子才好跟着爵爷上路。”
如意就着福喜的手,大口大口喝下。
“别急啊,喝再急,还是得好好恢复呢。”
脸色还是不好,惨白惨白的,福喜轻轻擦掉如意眼眶不停落下的泪水,“好啦,好啦,不要再哭了。该高兴不是,你大难不死,身子亏着呢。千万别再哭了,赶快养好了是正经。”
“嗯。”
如意大喜过望,毕竟失血多了,不一会儿又沉沉睡去。
快中午的时候爵爷过来瞧了一趟,见他好转,也放心下来。他告诉福喜,自己到一位大人家暂住,十天后来接如意,到时一切都准备好,他过来,就直接带人走。
临走问福喜,“你和如意要好,不如连你一起赎了如何?”
福喜愣住,良久跪拜道:“爵爷好意,福喜心领。只是已入泥沼,不愿抽身。”
赎身?早就攒够了赎身银子,只不过还在等一个人而已。
陆靖也不坚持,他本还想再见一下苏熙言,可惜苏师傅架子大他见不着。
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太子要找的人原来躲在这儿,昨夜飞鸽传书,算算太子的人十几天的功夫就该到了。
太子啊,太子,我可帮了你的大忙了。他开心的想着,马鞭一扬,绝尘而去。
第十章
休养了五天,如意就可以下床走动了。大夫有来看过好几次,到底年轻,复原很快,照之前开了方子,叮嘱慢慢将养。一直都是福喜照料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对这个小孩儿上了心,想到也没几日相处时光,更加殷勤小心。
苏师傅一直没来,龟公也不见人影。
“福喜,爵爷说要赎你,你为什么不答应?”
如意问递给他帕子擦脸的福喜,他不明白,福喜说爵爷提过给他赎身,但他推拒了,让他不要多操心。他不是操心,明明有机会,福喜为什么不愿意呢?
“你喝了粥,我给你讲个故事。”福喜捧了碗,放在他手上,脱下鞋袜,偎在床脚。
如意一边喝,一边听他说。
“我到得意楼的时候年纪比你大,八岁光景。父母离世,舅舅舅母嫌弃我是个拖累,将我卖给人伢子,人伢子本来带我去别处一个官宦人家做书僮,没想到半路遇到土匪,叫土匪一刀砍死了,苏师傅路过,制住那匪人丢到官府大门口,问我家在哪里,我不愿再回舅舅那儿,就跟着苏师傅到了得意楼。十五岁的时候,我挂牌迎客,没人逼我,我只想攒些银子。我又不似别人那些伶俐的,学什么会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我一样学不会。接客在我看来实在没什么。十八岁的时候,我碰上一个人。他是幼时我邻家哥哥,我见着他就认出来了,他却没认出我。也是那一晚,我才知道,原来自己本来就是喜欢男人的,这个小哥哥,我可是从小就中意的。”
“后来呢?”
“后来?他也中意我,包下我一个月,日日跟我在床上厮磨。天有不测,他家道早前崛起,却又罹逢大难。他来见我,说要上京博取功名,从此与我只怕再难续缘。从他言谈间,我听出他日子艰难,只怕盘缠也凑不齐。便拿出体己存银五十两与他。他说,福喜你对我有情有义,他日我榜上有名,必来赎你出去。两年匆匆而过,我的柜子里体己存银又有了五十两之多,说来赎我的人却一直没有出现。”
“福喜哥哥,你。。。。。。”
“傻瓜,皱眉头做什么,我不怨,也不恨,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等到他,他若来了,我只问他一句,还记得刘家的儿子,刘子归吗?”
刘子归,吐出这三个字,福喜眼眶泛了红,他眨眨眼睛,自嘲,“许久不说名字,说了还觉得难受。”
“福喜哥哥,你。。。。。。你真喜欢他?”
“喜欢,小时候跟着他上树上房满村乱跑,一刻不见都觉得心里猫挠似的。后来离了家,除了爹娘,最想的还是他。不然怎么一眼就认出来了呢?小时候不知事,大了才明白,床上滚了那么多回也终于确定了。我呆在这楼里,哪儿也不去。两年,只等两年,他不来,我就自己出去,寻个小本生意做。”
如意不解,“男人真会爱上男人吗?”
“傻子,我不就爱上男人了吗?”
“那你爱他哪里?”
“不知道,只是,有个人静悄悄地,不知不觉地,给放在心上了。”
情爱一事如意尚不能体会,他怔怔瞧着福喜,只为将要来到的分离些些难受。
“子归哥哥,多谢你。”
福喜待他好,如意知道。此刻唤他本名,心里真把他当成了自家哥哥。
“子归哥哥,记得我的名字,我叫乔酉。”
福喜揉揉他的头顶,把放在凳子上的空碗搁好。“有哪些要带走的,该收拾下了。”
“我什么都不带。”
“衣物鞋子总要吧?”
如意一哽,丧气的说,“要。”难不成真赤身裸体出去?
“我捡两件素布衣服,鞋子。你出去了再去做别的吧。”
“爵爷真答应苏师傅让我做小厮?”福喜不知道说了几遍,苏师傅让爵爷答应收他做小厮,不然不给赎身,如意还是不信,又问一遍。
“是的,做小厮。”福喜好笑,耐着性子回答,“不过做小厮可累了。你这细皮嫩肉的要吃苦头了。”
“我不怕吃苦头。”
“明日去苏师傅哪儿,他有话交代。”想起下午苏师傅传话,福喜告诉如意。
如意点头,立即开始忐忑不安起来。说不上为什么,他怕苏师傅,特别是闹了这么一出后。
“别担心,苏师傅疼你的。”
这孩子,还是不会看人心。涉世未深,也不知道随爵爷走了,是福是祸。他突然很想让如意留下来,只在楼里教琴好了。但终究没有开口,他知道小人儿有多希望走出得意楼。那爵爷,该是个好人吧。

如意在楠木门前踟躇半晌不敢敲门,苏师傅清越的嗓音从里面传来,“进来吧。”
如意心情复杂的推开门,苏师傅立在房间中央,静静地望着他。
“你我缘分明日就到头了。”
如意泪如泉涌,扶着桌沿跪下,“苏师傅。。。。。。”。他实在不清楚该怎么理顺他和苏师傅的关系,在楼里十年,从未受过什么委屈。苏师傅悉心教导,亦师亦友。自己虽存了讨好之心,可心里是真的感激苏师傅。后来要挂牌,是有委屈不甘,还有愤恨。但又知道他为了自己跟陆爵爷讨情,这恨又淡了下去。离别在即,眼前脑中俱是两人过往,心酸不已。
“我知道你怨恨我逼你接客,只是你命中注定有此一难方能遇到贵人。”
话说得玄,如意没有接话。
“我也不多解释,你能谅解最好,若不能,就忘了这得意楼。”
“苏师傅,乔酉不会忘记您。”
他缓缓叩首,苏师傅的每句话他都相信,心结尽解,再无隔阂。
“蛇腹琴你带去吧。”
如意抱着蛇腹琴,如当日初入得意楼时一样,踏着鹅卵石的小径,走出苏师傅的小院。

陆爵爷一大早就出现在得意楼门口,如意一个人走出来。
“如意。”陆爵爷叫他。
“爵爷,小人乔酉,多谢爵爷再造之恩。从今以后为奴为仆,甘受爵爷差遣。”
台阶上,瘦弱的人儿坚定的磕了三个响头。
第十一章
爵爷一行十人,个个人高马大。因为乔酉重伤未愈,特意雇了马车,免去他马上颠簸之苦。陆靖弯下腰要抱他上马车,乔酉一脸惶恐,“爵爷,小人身份低微怎敢让爵爷屈尊。”
“等你活蹦乱跳了再说吧,现在?!别害我又花银子给你找大夫。”
乔酉审时度势及时闭嘴,由着爵爷把他抱上马车,塞进早已铺好的裘毯里。马车很大陆靖坐进去也不显狭小,厚厚的垫了褥子,靠窗放了一个小案几,一个暖炉。案几上三个漆盒,一把茶壶,配两只茶杯。陆靖献宝似的揭开盒盖,“瞧,瓜子,蜜饯,酥饼,有你爱吃的吗?”
乔酉再次受宠若惊,“爵爷,小人。。。。。。这。。。。。。这实在太。。。。。。”
“太什么?不用那么诚惶诚恐的,这一路长着呢,有够折腾。你就当陪着我,咱俩解个闷。再说你身上还没好全,等好全了,你尽管做牛做马伺候我,也不急在这一时。”
陆靖接过属下递上的琴,“喏,你的琴,就放在车厢里,你实在想报答我,等你身子不乏的时候奏给我听好了。”
“小人遵命。”
“千万别小人,小人的,我听着腻味。我府里的人都知道我,没外人的时候不用守那些规矩。”
“乔酉明白了。”
“你姓乔,酉字是你生在酉时才取的名字吗?”
“是,父亲说酉字取意久远,巧的是我又酉时出生。”
“你爹肯定希望你长命百岁,”陆靖略顿了顿,收起脸上笑意,“以后万不可鲁莽,负了令尊期望。”
乔酉惭愧颔首,知道爵爷指的是自己寻短一事,此番爵爷说的慎重,定是上了心,是发乎情的嘱咐。
“爵爷,乔酉再不做傻事。”
“你跟我走,想必苏师傅也对你说了。我赎你出来,留在身边,只做个小厮跟班。你不必担心我会再次冒犯于你,且定下心来,多学些东西。你年纪还小,将来能否成事,就看你自己了。”
听到爵爷说不必担心再被他冒犯,乔酉不自在的握住衣角,红着脸小声的“嗯”了一声。爵爷如此开诚布公,直接了当,倒让他措手不及,闹了个心慌不已。本还想着两人都不提这茬,直接将那段往事揭过去,就当他从来只是小厮就好了。
陆靖也没在这话头上纠缠,马车外头人声越来越喧嚣,已是到了市集上。乔酉给小贩的叫卖声勾去了魂,眼睛只往马车帘子的缝隙里向外瞟,如不是爵爷在身侧,只怕早已撩开帘子看个够本。
他自进了得意楼就再没踏出半步,整日循规蹈矩跟着苏师傅学琴,一晃十年过去,外间什么样子都快忘光了。
正心痒的时候,陆靖开口,“乔酉,不如随本爵下去走走?也看看这蔺城百姓赶集的风光。”
小鹿一样的眼睛立马射出光彩,陆靖给他这欣喜若狂的表情逗的心头大悦,伸手抱起他跳下马车。
“远远跟着就好。”他吩咐侍卫,牵着乔酉的手信步闲闲的向前逛去。
见什么都是新奇的乔酉,根本没察觉自己的手正被人牢牢握着,对那领着他慢慢走着的人满是信任,眼睛故碌碌的乱转,显然已经眼花缭乱。
“糖画嘞,好玩嘞,好吃不涩嘞,画儿随您点嘞。”画糖画的老头见两位锦衣公子走到跟前,停下吆喝问道,“小公子,画一个呗。”
乔酉满眼不舍的摇摇头,手里突然多了一个东西,他摊开手掌一看,是个钱袋。
“想买什么就买。”
哎,就是容易对着这小孩儿心软,陆靖转过头,故作无谓的看隔壁的摊子。
乔酉忐忑的问,“多少钱一个?”
“您要画哪个?”
乔酉指了一下转盘上最小的一条小蛇。
“一文钱。”
“就要这条小蛇。”乔酉从钱袋里拿出一枚铜板。
小蛇盘着身子,微微昂着头,糖画很是惟妙惟肖,小木棍粘上,乔酉拿在手里,唇边绽开掩不住的笑意盈盈。
“为什么要这条蛇?不是有个大老鹰吗?拿在手里又大又威风。”陆靖问。
“我属蛇。”乔酉把钱袋还给陆靖。
“拿着吧,看看还想要什么,买了在路上也解闷。”
乔酉捏着钱袋问,“爵爷,做你的小厮有工钱拿吗?”
陆靖好笑的看着他,“有啊,我府里的下人一个月都有两钱银子,你是我贴身小厮,一个月有四钱。”
乔酉点头,认真的说,“我今儿花的钱,爵爷告诉管家,让他从我月钱里扣。”
“哟,我要是不发你月钱呢?府里的事儿还是我说了算,你拿什么还?”
陆靖怪叫,板起脸。
乔酉窘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他涨红脸期期艾艾的说,“爵爷不是这样的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
乔酉本来想说爵爷是好人,可看着陆靖,他隐约觉出板着脸的爵爷在寻他开心。犟驴子又犯倔脾气,乔酉不愿给他刷着玩,咬着下唇,闷声不响。
陆靖见好就收,伸指捏住乔酉下巴,“别咬啦。我发你工钱。赶紧的逛逛,还要赶路呢!”
下巴处陆靖捏过的地方隐隐发烫,乔酉怀里像揣了只兔子,胸口扑腾个不停。说不上怎么个感觉,他跟着陆靖继续走着,心思却渐渐不在集市上了。
陆靖见他心不在焉,以为他在恼刚才的事情。他是知道这小孩儿的,心性刚烈的狠,只怕玩笑开的不妥。于是他一路讨好似的,只要乔酉一露出对什么稍微感兴趣的样子,就砸银子买下。到最后两人逛完市集,回到马车上,林林散散的东西竟然占去了一半车厢。他还腆着脸说,“乔酉,这都是你喜欢的,你再没法躺下,可不怪我。”
乔酉无可奈何,默默的一件一件理顺放好。
“乔酉,苏师傅是怎样一个人?”无聊的某人想起一件事,开口询问。
“苏师傅?”乔酉想了半天,“是个很沉默的人。”
“得意楼除了他还有别的老板吗?”
“没有,只有苏师傅一人。爵爷怎么问起苏师傅?”
陆靖故作神秘的一笑,“乔酉,你命好,先是遇到苏师傅,又遇上我。我可是苏师父的旧识。”
原来如此,苏师傅是爵爷的旧识,想来这就是苏师傅求情得允得原由了。乔酉想通这节,看着盘腿坐着喝茶的陆爵爷,不由得又在心里思量,苏师傅与他是什么样的旧识呢?
第十二章
集市里耽误了些功夫,赶不到下一个城镇,只得在野外露宿。侍卫们猎来几只野兔子,准备烤来吃。乔酉坐在篝火边,望着兔子发呆。
“给你一只玩玩?”陆靖问。
“可以吗?”乔酉跃跃欲试。
陆靖拎了一只最小的兔子给乔酉,“没看出来啊,跟你真像!”
乔酉抱着兔子,“哪里像了?”
“喏,眼睛红红的。”
原来下午的时候乔酉小寐了一会儿,可不知怎地做起了噩梦,哭的惨兮兮,叫也叫不醒。后来陆靖轻轻给了他一巴掌,才把他从梦中解救出来。梦的内容乔酉不记得了,留下一对大红眼,此刻正好给陆靖调笑。
“乔酉,以后有我陆靖一天,你定不会再受苦。”
可怜他孤身一人,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方才熬到今日,陆爵爷自以为是的感慨一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乔酉低头不语,细白的手指一下一下摩挲着小兔子的背,篝火印红了他半张脸。
白米饭,野蕨菜,烤野兔肉,虽说在外多有不便,这顿晚餐倒也简单好吃。
扔给乔酉玩的小兔子捡了一条命,没被烤了吃。乔酉抱着它走到远点的地方放下,“快走吧。别再被抓到了。”
陆靖站在他身后微笑看他,“乔酉,随我去一个地方。”说罢驮起乔酉,健步如飞,几个腾跃,落在一处小池塘边。
“你瞧。”伸手一指,塘边有个矮小的洞穴。乔酉不明所以,“瞧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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