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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清(清穿)-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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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要的烈酒很快送来了,胤礽将之与温水混合,然后吩咐宫人不断的用帕子沾了这酒水混合物擦拭弘晳的太阳穴、颈部、腋下、肘窝、腹股沟以及腘窝等处。
如此擦拭了约莫三四次,弘皙一直高热不降的体温终于慢慢落下来。
整个过程中,胤礽的左手一直被弘晳紧紧握着。胤礽其间挣了一次,却在即将挣脱的时候见到弘晳昏迷中似有凄楚之色,终于不忍,也就任由他那么握着了。
75、欲言又止
弘晳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他梦到阿玛坐在自己的床前,双手紧紧地握住他的,不断地跟他保证着“阿玛就在这里”,“阿玛会一直陪着你”、“阿玛永远不会离开你”之类的话。
弘晳心头暖意融融,虽然明明知道这不过是个梦,现实中阿玛十有八九不是在文华殿办公,就是在毓庆宫中与额娘们作耍,但这并不能妨碍他在梦里自己美一番。
“阿玛,”弘晳吃力的伸出手指够上阿玛的手指,摸索着将自己与他的手指交缠在一起,“我很想你!”
“嗯,阿玛也想弘晳。弘晳感觉好了些吗?”
弘晳迟疑了一下,“好了。阿玛,弘晳有话要告诉你。”
“嗯,好。不过先让张御医给你诊下脉再说,好不好?”阿玛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果然是在梦里。
弘晳想了片刻,只要自己把握好不醒就成了,不在乎耽搁这一会儿,于是答应了,“嗯,好。”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弘晳都在深深地后悔这一次为什么那么轻巧的答应了阿玛“等一会儿再说”的要求。《曹刿论战》他在五岁的时候就能到倒背如流了,可他这会儿却把那“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古话给忘记了。
当然,那是后来的事情。现在么,他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呢。
给他诊脉的是御医张世良,这个人弘晳是认得的。此人医术极好,却没什么胆气,最是害怕承担责任,别人求之不得的给皇上太后宠妃等人看病的机会他从来都是唯恐避之不及,一有点儿风吹草动都马上缩回太医院去躲起来。于是都四十好几的人了,怀着一身奇术却还是在御医一职上蹉跎度日。
弘晳此刻脑子还有些迷糊,倒也没有怎么思索张世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伸出手去让张世良诊脉,目光则直直盯着后边的阿玛,一瞬不眨眼。
然后得到了阿玛一个安抚意味十足的笑。
弘晳于是也傻傻的咧嘴笑了开来。
“阿玛?”弘晳笑了一阵,到底没有意思,便忍不住出声。
“嗯。”
“你瘦了。”
胤礽轻轻一笑,“没事,休息两天就好了。”
“阿玛。”
“嗯。”
“阿玛。”
“……”
“阿玛!”
“别闹,让张御医好好诊脉。”
弘晳委屈的闭上了嘴,狠狠的盯着张世良,盯得本来就面色忐忑的张世良更是打了好几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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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御医,诊得怎样?”问话的人自然是胤礽,但是随着这句话看向张世良的眼睛却有三双,除了太子与皇长孙父子外,还有太子的贴身太监高三变。
张世良汗如浆出,恨不能时光倒转回到三天前将自己从太医院里拖出来,又或者穿越时间回到两天前给自己一嘴巴让自己不能说话也好,只是任心头百般懊恼,太子的话还是要回答的,因此恭恭敬敬道:“回太子殿下,皇长孙身体如今已无大碍,只要卧床修养几日即可好转。”
“当真?”太子霍然站起。
张世良恭恭敬敬伏在地上:“果真如此。皇长孙正是血气方刚时候,不过是偶感风邪,如今高热已退,体内寒邪尽出,接下来只待修养。”
太子看了看床上还一脸迷茫的弘晳,声音冷了下来:“两天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张世良恨不能自己整个人化作一张面皮贴在地上,“臣学医不精,误将外感风寒诊治成天花,乞太子殿下治罪。”
“哼——”太子一声冷哼,“学医不精?好一句学医不精!”
“臣死罪,乞殿下赐罪!”张世良拼命的磕头。
胤礽自然不可能真的因此而赐人死罪,不管怎么样,他可以暗中挖坑设下无数圈套对付敌手,但是真的要他动手夺取一个人的性命,不到万不得已,他是决计不会做的。何况张世良误诊这事儿,十有八九却是被他之前的慌态给逼出来的。胤礽虽然性子自矜,却还不至于将自己的错处推到别人头上。
叹了口气,看到弘晳惊惶的神情,胤礽在心头摇了摇头,“你下去吧。高三变,传孤口谕,皇长孙所患风寒今已痊愈,西三所解禁。另着快马传书皇阿玛,罢了,传纸笔来!”
一时之间,西三所宫人备上笔墨,胤礽笔走龙蛇,将这里的情形细细描述了一遍,又为自己这两天怠慢朝政而向康熙请了次罪,这才着侍卫快马送去。
“阿玛。”弘晳这会儿倒是真的清醒了,只是之前的那些惫懒撒娇的作态却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了,于是只能垂着脸愣愣的在那里发呆。
“感觉好了些吗?头还疼不?”虽然说了不是天花,但是这个时候的风寒也不是什么小病,就是后世都还有感冒夺人性命的,何况这个没有抗菌素抗生素的年代。
“好多了。”弘晳闷闷的回答。
“这便好了,你且休息一下,待会儿御医熬药上来喝了,再睡一觉便好了。”
弘晳猛抬头,见阿玛说着话竟然是站起来要走得样子,不由心头一惊,立时忍不住出声唤道:“阿玛!”
“嗯?”
弘晳见着阿玛浅浅轻笑的样子,胸中一热,左右看了看,见房内的人都被打发出去了,终于忍不住道:“阿玛,我——”
胤礽扬眉,看着弘晳欲言又止的样子,心头却开始想到不好的方向去了——有什么能让一个十多岁的身份还算尊贵生活也还顺遂的小男孩吞吞吐吐的说不出口——于是耐着性子柔声道:“怎么了?”
“阿玛,儿子——”弘晳眼睛一闭,“这两天劳累您了,儿子实在不孝。”
“咱们是父子,有什么劳不劳的。”胤礽知道弘晳想要说的话肯定不是这个,不过他也知道少年的心事是最不能逼迫的,于是顺着弘晳的话道,“你若是有心,赶紧好起来,就是对阿玛最大的孝顺。”
说道这里,胤礽想起文华殿那堆成山的文书,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你赶紧好起来吧,阿玛还想你来帮忙呢!”
“儿子谨遵阿玛谕令。”
胤礽看着少年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前世野炊时候儿子站在野外挥舞着锅铲发誓要炒出一顿美味的情景,便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还是将身体养好是正经。你媳妇马上就要到了,我也不耽搁你们的时间了。只是此次是你额娘将她叫出去的,并不是她不愿意留在这里伺候,你可不要怨她。”
“儿子明白。”
“阿玛——”眼见着胤礽就要出房门,弘晳终于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
胤礽转过头来,依旧是嘴角含笑,眼神温温的看着他,等待他说出这迟疑了又迟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说出口的一句话。
“您要多多保重自己的身体。”
胤礽点点头,“你也是。”
门帘动,胤礽颀长的身影消失在晃动不断的门帘后,弘晳嘴唇微微动,以仅耳语可闻的声音道:“阿玛,儿子喜欢您!”
76 勤于挖坑的太子殿下
虽然说了是误诊,但是人心这个东西,却不是一句误诊就可以压下去的,因此接下来胤礽还有得工作做。
虽然弘晳并不是真的患了天花,但是这件事以及宫里头人人谈天花而变色的态度,也提醒了胤礽:这个时代,天花可是个要命的大事情。
如果不知道也就罢了,但是胤礽既然知道后世用牛痘预防天花的事情,自然不能置之不理。只是对于牛痘这个东西,他也就是知道这么个东西罢了,具体怎么回事却是不知道的,因而也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让太医院忙罢了。
因为弘晳那里的耽搁,如今留在京城里的那几个八爷党有了防备,胤礽却是不方便下手了,好在如今他地位日渐稳固,也不急于这一时一日。
当然,要这么就轻轻放过老八,胤礽是无论如何也不甘心的。于是在料理朝事之余,胤礽便每每琢磨着怎么给老八挖个坑踩踩。
如此日思夜想的,居然也真的被他想出个办法来。
对待老八,因为皇帝的心思,自然是不方便直接对老八下手的,胤礽能做的,不过是尽可能的斩去他的羽翼罢了。
老九已经去了广州,也不知道年前能不能回来;老十虽然有心,在八爷党里却是个无力的,不过是凑个数罢了;十四是个滑不溜秋的,又深得康熙宠爱,胤礽目前对他还真有点儿狗咬刺猬无处下口的意思。如是,他便只能从外臣处着手了。
京里权贵不用说,要是有办法,他也不用在这里绞脑汁了,于是剩下的便是他外放的大员了。
胤礽想起那日丰州楼中与那几个小书生的对话中提及的江南贡院的问题,如今可不正是拿来用的时候。他在两淮的盐政改革一年期满,这一年里噶礼没少找他的麻烦,有仇不报非君子,而胤礽,可是从来以君子自居的。
首先问了一下那日被自己安置在城西小院的书生,得知那人因为没有自己命令仍然被关在小院里以后,胤礽便着人送信给了那日在丰州楼里说过话的几个书生送了信,约了时间,然后请几个人在小院里吃了一顿便饭,权作赔罪。其间胤礽自然是做足了礼贤下士的样子,而那几个书生虽然冲动热血,却也不是完全没有眼力的笨蛋,胤礽本人的气派以及排场已经明白无误的告诉了他们胤礽的身份,于是面对胤礽伸出的橄榄枝,自然也是极力奉迎。周敏更是应胤礽之邀请将自己的僮仆行李从租赁的房屋转到了胤礽这里,大有在这里长居的趋势。那几个书生也差不多三天来两回的在这小院里集会赋诗,极力在贵人面前展现自己的才华。
如是三四回,经过一番精心甄别挑选之后,胤礽剔除了曹鸣、王钧、白子云那三人——当然,不是就此冷落,而是将他们踢出了他的计划之外——于是那个倒霉的先被胤礽侍卫推下楼梯而后又被胤礽无意中软禁了十余天的周敏终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单独得知了太子的身份。
“太子殿下?你、你、你是当今太子?”虽然早有了准备,但是真正直面胤礽身份的时候,周敏仍然忍不住目眩神迷。他知道自己交结的是宫里头的贵人,但是皇太子这个身份,不得不说,这确实是超出他的意料了。
胤礽含笑点头,“子成(周敏的字)不相信?”
“不,不,我信!”周敏狂摇头,随即反应过来,又变成了狂点头,“我信!我信!我信!”
此时胤礽身后的侍者——周敏现在知道那是胤礽的随身太监了——轻轻咳嗽一下,目光略带谴责的看着周敏。
周敏于是又赶紧跪下,“啊,草民周敏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胤礽终于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起来吧。子成不要太紧张了,孤现今身在微服之中,子成就当孤还是先前的那个艾二(这是之前本尊置这个院子时用的化名)好了。再说你我之前不是处得很自然么,就照着以前行事便好了。”
周敏摇头,“礼不可废!早先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君臣大义在此,草民岂可再作狂悖之态!”话虽如此,但是周敏微微红起来的耳根表明周敏并不像他面上显现的这么冷静。
胤礽满意一笑,“果然是儒家子弟风范!江南子弟多俊才,古人诚不欺我!”
周敏眼神一亮,试探道:“只可惜如今的江南,纵有俊才,也没办法为朝廷效力啊。”
“贪官误国啊,是贪官误国!”胤礽感叹,“堂堂抡才大典,竟然沦为贪官污吏敛财生财的工具,叫人如何不寒心!”
周敏上前利落一跪,“草民不才,愿以此微末之身,为太子殿下效犬马之劳,只求太子殿下为我江南士民主持公道,肃清江南科场。”
胤礽伸手作扶:“得子成此语,孤心安矣!子成心中所求之事,料来必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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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做事,历来喜欢埋长线,坑人也是如此。
噶礼开罪他,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胤礽一直以来隐忍不发,甚至偶尔还为了自己的方便而给了噶礼不少方便,帮着他弹劾人。但是算计噶礼的心,却是一开始就埋下了。早先赵凤诏的调动,其中原因之一便是为此。只可惜赵凤诏不大争气,先是被以前的同僚参奏贪墨,而后又因为年轻气盛不见容于江苏同僚,害得胤礽为了保住这员大将而不得不找借口将他提前弄回来。
这次得了周敏的投诚效忠,胤礽便又将那收拾噶礼的计划捡起来,并且细细完善了,誓要将老八在江南的势力连根拔起。
按照计划,周敏得离开京城回到江南贡院去参加科考。
周敏自己也知道,如果参与了此事,那么他将来参加科举正途的路便算是毁了,但是他心中也有自己的存算。毕竟太子为人如何,经过这么久的接触,该了解的他也了解得差不多了。虽说有过之前的废储事件,但是既然太子既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又让皇帝回心将他复立,自然也是有手段有圣眷的。而如今皇上年岁渐去,跟着太子作未来皇帝的近臣,显然比历经千辛万苦去考一个未必就考得上的进士然后在一级一级慢慢在官场里积累人脉往上爬便捷得多。
考虑了正反两面的后果,周敏于是欣然同意了太子的计划,主动收拾行李出京回乡备考,随便结识一下本科即将参考的江南名士。
胤礽微服亲往城郊送行。
“子成此去,切记肩上重任,江南士心所望,尽系君身。切勿以私废公、以恶易好,致使美事成憾事。”
“敏记住了,殿下放心就是!”周敏感激胤礽以堂堂太子之身亲送自己一个小小生员的情谊之重,跪下对着胤礽砰砰砰磕了好几个头,这才登车离去。
远远看着周敏的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胤礽自己也登上了马车,准备回京。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惊诧的轻呼传入他的耳里。
“太子殿下?”
77、凤诏的想法
出声的是许久未见的赵凤诏。
许久未见,他如今形容有些消瘦,身上的衣衫也飘逸了许多。
胤礽看到这个样子的赵凤诏,心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难受,不过他是轻易不在脸上显现心事的性子,当下便只轻轻一笑,道:“侯鸾清减了。”
赵凤诏垂首道:“有劳殿下牵挂,臣只不过是这阵子读书略费了些心神,还有些不习惯罢了。”
“努力固然没错,但是也不要太急于求成了,距离会试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呢,总是身体比较重要。”
赵凤诏自嘲一笑,“殿下教训的是。只是臣如今能做的也就这个了,自然希望自己能努力做好。”
胤礽自然是听出了赵凤诏话语中那浓浓的酸味,这种对他而言大不敬的赌气口吻却让他禁不住从心底愉悦起来,开口的时候话中也带上了浓浓的笑意:“做事但求无愧于心就好。我之前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为了激励你罢了,你自己不是也说过豆腐是撞不死人的么?何必学那死读书的酸腐文人对一句戏言死抠字眼。”
赵凤诏板着脸道:“对殿下而言那只是一句随口而出的戏言,对臣而言那却是殿下给臣的必须完成的谕令。”
“罢了,说不过你!”胤礽笑笑摇头,“总归都是我的错。既然如此,惹不起我总躲得起,我且回城去了。”顿了一下,“侯鸾可是还要在这里有什么事?”
“凤诏送友人至此,如今也是要回去了。”
胤礽看了眼赵凤诏那牵在童儿手中的瘦马,想起两人这大半年的书信往来,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侯鸾到我这马车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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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太子同车,往好了说,是一个不小的荣耀;往坏了说,就是同车之人不知礼知礼,对上不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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