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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百合-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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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晖可是我们的大救星啊。”虎啸眉飞色舞地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哦,真是多亏你了。”

“没,是哥添油加醋把我夸得太过分了。”

“你回也回来了,不如就回来吧。我正好缺个人。冢宰府的第二把手也就是小宰的职位,你有兴趣吗?财政大权也到了应该下放给小宰的时候了。不过呢,你已封卿伯,按理官升一级,升为外务相。这样平调,也许有点委屈……”

“不,我想进秋官府。”夕晖避开了浩瀚的视线,扭头看着阳子,“主上,可以吗?”

“我已经破罐破摔独断专行了,有什么不可以?可以。”

阳子却回头看浩瀚。

浩瀚脸上当然是一贯的平和微笑,没有丝毫被拒绝的不悦之色。

(待续)






、荆棘的王冠016


企图瓦解目前这种相对稳固的政局,并不代表当朝权贵有意谋反。也许他们是在怀念过去,怀念王权处处受制、各方势力各显神通的时代。倚重松塾师生的阳子确实在一定程度上打击了既得利益集团,在一定程度上剥夺了特权阶级的特权,但并不代表这次的主使者想要追求贪污受贿横行霸道。也许他们只是追求自我的存在感……成就感。

阴谋一旦发动,势必会招来各路人马趟浑水。

要查明发起人不容易,要查明趟浑水的各路人马是何居心、是忠是奸就更不容易了。

“众位爱卿,还有何高见?”

虽然晌午已过,为时已晚,但阳子还是以浩瀚复苏、青辛和祥琼提前返回尧天为由,召开了临时午议。

出人意料的是,大司寇并没有在查办夕晖的事上纠缠不休。倒是朱槿代表夏官府发言,狠狠参了大司寇一本。原来秋官府这两日加班加点,竟已把渎职的御医、怠慢的役职人员以及诸如此类的闲杂人等逮捕、审判、行刑……如今驱逐的驱逐,流放的流放,下狱的下狱,甚至还有两个在狱中自尽了的。

这些人大多地位低下,并不需要通过女王御览才可执行处罚。而朱槿怒气冲冲发难的要点是“越权”。

查案、逮捕和罗织罪状,是夏官府的职责。换言之,金波宫发生事件之后,应该由夏官府出面处理,然后,夏官府再把嫌疑人和人证物证移交给秋官府审理。

“非常时期,非常行事,大司寇虽然不慎越了权,但本意并不坏。况且近日事务繁多,她废寝忘食处理了这些琐事,可算劳苦功高。功过即便不能相抵,也望主上从轻发落,责备两句,训诫下不为例,也就够了。”大司寇只是冷哼了几声,倒是浩瀚打起了圆场。

“冢宰只是因为大司寇对他袒护有恩,才为她说情。”

“重华,主上自会明察,不得信口雌黄。”

这是一百年难得开一次口的大司马——朱槿的顶头上司在发言。

“小司马,阻止主上轻率驱逐冢宰出宫也好,责罚势利小人推诿自己分内的事务也好,都只是我秉公办事罢了。冢宰并不欠我什么恩情。我相信冢宰为我辩护,也和私人恩怨毫无瓜葛。”

“请允许下官也为大司寇说句话……”

青辛躬身行礼。

一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他身上,阳子也不例外。

他的职务并不是最高的,爵位也不是最高的,然而他的态度举足轻重,发言更是一言九鼎。

王的倚重和同僚的尊敬都可以随时撤回,但他自身的高强武艺精明头脑以及他亲手训练出来的精锐王师,都不是别人(哪怕是王)可以轻松剥夺的东西。据说他敬爱浩瀚,曾经誓死效忠浩瀚。于是他这份忠诚成了浩瀚的政治资本之一。所以,这次的阴谋特意选在了他出门远行的期间发动。

阳子每次看见他,心情都很复杂。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忌惮和下意识的亲近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绪。也许这是因为他最可靠,风雨飘摇的时刻尤其可靠,但她在内心深处又相信最大的威胁正是来自于他。

既然他表明了立场,争论也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阳子宣布夕晖调离外务府、调入秋官府、就任小司寇,而原先的小司寇平调入冢宰府接手小宰之位。这摆明了会引起轩然大波的人事变动,由于大司寇本人刚刚得到这帮人的维护,不便恶言抗议,也就顺利成了定局。

夕晖爵位和大司寇平等,却来屈居当她的下属,还放弃了他拼搏多年的外务府,怎么想都令人疑虑。他也是松塾出身,一想到松塾门生竟要在秋官府占据第二把手的要职,不止一个人,在满脸堆笑的面具之下,咬紧了牙关。

惊涛骇浪已经平息,但平静的水下暗流汹涌,一场更为文明更为凶险的恶战正要拉开序幕。

不过,我们的女王想不到这么远了。她三天两夜不眠不休,身体和头脑都疲倦到了极点。更要命的是,就像昨天一样,景麒依然没有出席午议。

那家伙该不会真的去死了吧?不不不,就算只是为了庆的百姓,他也会活下来啊。他一定是按照惯例扫墓去了。可是,就算是扫墓,昨晚也该回来了。哦,对,他一定是在呆板地执行自己不再见面的诏命……所以说呆瓜就是呆瓜!但发言粗鲁的自己也不是没有过错……

阳子在心慌意乱中度过了整个下午。

悔恨一旦起了头,就会绵绵不断地持续下去。她平生第一次在积翠台魂不守舍。连玉叶都看不下去了,再三催她回燕寝休息。

早年景麒总会在朝议结束后出发,午议制度实施后又改为清晨出门午前返回。但他既然认为他已被剥夺出席午议的资格,也就没什么必要按时返回了。不管怎么样,当务之急是要想好再会面时的措辞,千万别一言不合又撕破脸。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好。

要说的话太多,太乱,还有一些难以启齿。 

“阳子,你究竟是怎么啦?”

稀里糊涂跟着青辛中止行程的祥琼刚巧过来,想问问征州的调查是否还要继续。

“我想找景麒谈谈。” 

“哦。” 

“祥琼,你真是太冷淡了。” 

“……谈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吧,昨天早上他来找过我……”

阳子艰难地叙述了当时的会面情形。 

祥琼无言以对地看着她。 

“我想我该主动去找他说点什么。” 

“你们见面之后只会话不投机,把关系搞得更糟。” 

“你是说,我应该什么都不做?” 

“倒也不太好……”祥琼皱起眉沉思良久,才一拍桌,“写信吧。阳子,写信吧!” 

把难以启齿的话写出来,把心里话都写出来,对他的想法,对他的期望,对自己的看法,对未来的展望,无所顾忌地写出来。然后再修改,再斟酌,揣摩着他的心理他的感受,把语句改得更到位更诚恳更有感染力。

这个下午阳子荒废了政事,经挚友严格批阅后,投递出一封情真意切的长信。

祥琼说愿意帮她跑腿,但她还是勇敢地亲赴广德殿,把信塞进了景麒案头的公文堆里。

他每天都在这里办公……

阳子在他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感觉很微妙。

她摸了摸桌面,又拿起一支笔。然后,远处传来了晚餐完毕的官僚的脚步声。总有些人如此勤勉,不介意用私人时间办公呢。她也不得不离开这里出席兰雪堂的晚宴了。

“主上,主上?” 

和各国来使用餐并且粉饰前日的风波,是她的任务。然而她心不在焉的态度可以用露骨来形容。寒暄和客套的声音她一点没听进去,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期盼里。他回来了吧,他在看信了吧,他看过信了吧,他会来找她吧。在没给祥琼批阅的那几页上,她还写了一些不宜外传的文字。虽然想想就要脸红,但不后悔。他看了信一定会来找她,一定会吧。哪怕裂痕不能弥补,他俩可以重新开始,至少可以重新开始吧。 

“重新开始……” 

这种状态状态持续到深夜,满心期待渐渐转变成了七上八下。

实在是太牵挂了,实在是忍不住了,她终于又跑到了仁重殿,心想要是他不巧没发现那封信,是当面叫他看好呢,还是设法暗示他好?要是他已经看了信……

结果仁重殿的女官告诉她,景麒没有回来就寝,今夜已经是第三夜了。不过昨天早上他倒是回来过一次,说要出趟远门,让大家不必牵挂,不要惊动任何人。 

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他一向是早早返回的。看着满天的星斗,阳子心头掠过不详的预感。她说得太过分了,也许他不想回来了。也许,他只是一如既往地服从她的命令,真的滚走了。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性,心就揪了起来,越揪越紧,紧得近乎窒息。也许他途中发生了什么事,耽搁了行程,只要明天的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今天就没有结束,就没有道理认定他不打算返回…… 

夜近三更,他还没有回来。

阳子从东面的断崖一路坐到北面的断崖,不断猜想他会从哪面回来,却毫无头绪。

她想出去找他,可世界那么大,从哪里找起才对?他要找她倒是容易,这个世界还真公平啊。被王抛弃的麒麟固然悲惨,但王其实很难抛弃麒麟。麒麟要抛弃王,就轻而易举了。这是因为从来就不会有起意抛弃王的麒麟……

心里突然萌生了希望,说不定他此刻已经回到了仁重殿,说不定他已经在看那封信,无论如何都希望他看到她的心里话,一想到她可能永远失去了让他看到那些话的机会,就觉得遗憾,遗憾得受不了……

她再度走入仁重殿,得知景麒依然未归,遂通知仆从她要留宿,然后钻进了他的被窝里。

被褥和枕巾洁净到了极点,闻不到他的味道,只有皂角和充分日晒后的棉花的香气。好遗憾。就连如此微不足道的小遗憾,都让她哭了出来。无法入睡,虽然疲倦到了极点,却无法入睡。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让她误以为是他,然而,不是他,始终不是他。黑暗似乎没有尽头,令人绝望,最后不受欢迎的太阳按时升了起来。这一夜一旦结束,就再也没有理由自欺欺人了。她用被子蒙住头,用手蒙住眼睛,但是阳光在她的眼帘上执拗地投射着金光。痛苦,好痛苦…… 

“不管你对我怎样,我都想对你好。不管你对我怎样,我都会对你好!” 

无论如何也想让他知道这份心意——这份连她自己也是刚刚才明了的心意。

然而他多半是不可能接收到了吧。

(待续)






、荆棘的王冠017


虽然每个人都叮嘱浩瀚多多休息,他自己也觉得精神不济,但翌日清晨,他还是像平常一样早早起身走进了书房。这两天积压的事务,这场风波造成的残局,都需要他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收拾。

他命小童泡上一壶浓茶,转身刚要坐下,赫然发现桌案前的阴影中趴着一个人。

“台辅!”

就算是浩瀚,也不禁发出了吃惊的声音。

太阳还没有升起来,黯淡的油灯光下,满地金发都泛着有气无力的灰色。

“抱歉,吓、吓到您了……”

景麒用力支起上半身,但很快就再度瘫倒在地。

“您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里?”

浩瀚扶着他靠墙坐好。

“我刚从蓬莱回来。”

“啊?”

“蓬莱硝烟弥漫,尸骨如山,血流成河,我怎么也找不到夫人的坟墓,我好像昏迷过好几次,浩瀚,我差点再也回不来了。”

“没关系,没关系,回来就好。”

浩瀚握住那双颤抖不已的手。

“麒麟的健康关系着国家的安危,每个人都无比关心。所以我想在你这里避避风头,恢复元气之后,再在金波宫公开亮相。”

“好。”

“多谢。”

“外间有我午间休憩的长榻,您可要上榻小睡?”

“嗯,也好。”景麒露出了苦涩的笑容,“虽然我没什么心思睡觉。”

“台辅,为夫人扫墓,究竟有什么意义?”

“浩瀚,对人类来说,母亲究竟是什么意义?”

“我已经不是人类了,人类的事情,已经忘了。”

“先王非常思念她的母亲,不能为母亲庆生,不能为母亲扫墓,都让她非常痛苦。为此她怨恨我不能让她还原为人……”

“还记得吗?从前,您常常要我做伴,去水绘园为先王扫墓。”

“啊,是啊,还被海客取笑,说我俩手持花束白衣翩翩,一个像新郎,一个像伴郎。”

“您为什么要去给先王扫墓呢?”

“对于麒麟来说,王是一种近似母亲的存在吧。那个时候,我是那么想的。”

“后来又为什么中止了?”

“想通了一些事,感到无法面对她,无法面对她的坟墓、回忆以及任何事。”

“哦,很好,我正想和您谈谈这些事。”

“抱歉,我不想谈。”景麒断然拒绝。

“我也想通了一些事,想印证一下,和您是否心有灵犀。”

“……不想谈。”景麒依然拒绝。

“最近我突然想通了月溪的事。”

“哈?”

“青辛是对的,我和朱槿都错了。月溪并不是一个卑鄙的伪君子。啊,该怎么说好呢,这就是野兽的直觉吧。青辛一直坚称月溪是一个悲情的志士。”

“唔……”景麒明显地动摇了。

“突然之间我就明白了一切,台辅,择日不如撞日,我俩这就来做约定吧。”

“什么约定?”

“主上如果失道,我将代替您执行死刑。”

“浩、浩瀚……”

“请您尽情地欢笑吧,了无挂碍地亲近主上吧。您的天职已经不属于您了,一切包在我身上。到了我弑君叛上的那一天,您还可以尽情地哭泣尽情地怨恨我。麒麟本来就没有必要想太多事,对不起,台辅,我为我俩初会时的谬论道歉。”

“您……”

“还记得蓬山最初的教导吗?您并没有需要刻苦学习的功课,变身也好,折伏使令也好,都是麒麟自然而然就能做的事情。您只要健康自在地成长就可以了。自作聪明的我害您走上了自寻烦恼的歧路,所以,我会把后果承担起来。”

“可是……”

“您不用太在意,像月溪一样弑君的人并不是凤毛麟角。只是这些人通常会把现场伪装成自杀,换言之……禅让通常就是一场谋杀。月溪的特别之处仅在于刺杀麒麟。麒麟一死,禅让也就无法成立了。”

“嗯。”

“话说回来,台辅,我不会允许您死,民众需要您。”

“嗯。”

“民众需要您舍身就大义。”

“嗯,不管是痛苦还是欢愉,我都会执着地活下去。”

“慈悲,慈悲,慈爱总是和悲悯纠结在一起。麒麟的生木又名为舍身。您降生于世,就是为了舍身造福大众。”

“我明白。”

“月溪……他只是太看不开了。”

“我明白。”

景麒认真地点了点头。

浩瀚的臂膀温柔而又有力,但景麒心头突然掠过一阵惶恐。

和阳子本人约定弑君的人当然只是意欲震慑,而背着阳子和自己约定弑君的人,恐怕是出自真心。浩瀚,看似温文的浩瀚,其实比青辛危险得多。

世上没有不灭的王朝,没有永恒的名君,无论阳子如何仁慈、强大、睿智,总有沦为亡国之君的一天。到了那一天,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就会化为刽子手……

********************

“您这是怎么啦?” 

“为什么这么伤心?” 

“为什么哭成这样?” 

无论怎样询问,被子里的人都充耳不闻。景麒只好用力把锦被从她身上拉开。天已经比较热了,她的脸闷得通红,一头汗。他不明所以地擦拭着那红脸蛋儿上的汗水和泪水。 

“景麒!”滚烫的手立刻攥紧了凉冰冰的手,“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怎么会呢。”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声音里满是委屈。 

“我不会离开您,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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