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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蜜腹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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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董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底下的观众们也都在看着我。
「小秦，你们当初也是最红的Zboys组合！裘洛的事情，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你们感情不是很好吗？」
董哥继续逼我。
我环视了一圈，所有人都在看着我，Benson在，Rebecca也在，唯独裘洛不怎么在意的样子，依旧慵懒中带着帅气的坐在嘉宾椅子上。
不知道，他是根本不怕董哥……
还是对我有信心，认为我绝对不会说出对他不利的话。
「裘洛嘛……」我缓缓开口：「我记得他的初恋情人……」
话音一落，观众们「哇──」的一声，立刻喧哗了起来。
大家的耳朵都像快要竖起来一样，拼命向前靠，仿佛这样就更能听得清我在说什么，有的女生甚至悄悄用手遮住了嘴，一副又期待又不敢相信的模样。
大概是因为我很少爆料明星的私人生活。
就算说，也只是一些有趣搞笑的事情，从未涉及他们的私人感情，所以观众们才更惊讶今天竟然会从我这里听到跟裘洛感情相关的事情！
在大家的喧哗和惊讶中。
只有裘洛隔空瞟了我一眼，俊美的墨眉挑了挑，漆黑的眼眸幽深幽深。
我佯装没有看到，对着摄像机清浅的笑了笑。
「裘洛的初恋情人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当时裘洛每天的重心只有三件事：唱歌，跳舞、等她。」
「有时训练了一整天，我都累得想瘫在地上，裘洛还是去找她、等她……」
「裘洛就是那种一投入进去就全心全意的那种，那个女孩过生日的时候，他还问我要在卡片上说些什么。」
底下的观众们，尤其是女生又羡慕又嫉妒的看着裘洛，一边听我说，一边应该在脑补这些画面，所以听着听着全场就渐渐变得安静，变成只有我在主导了──甚至连带的，忘记了之前董哥提问的重点。
「你们都知道的，男生对这些文学啊情书啊都很不拿手。」
「裘洛当时查了很多参考，感觉都快要挠墙了……」
「最后，终于想出来了。」
「我还记得那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我刻意再次压低了声线，重复强调了这句，「这句还蛮酸的，不过对于初恋的人来说，大概心情都是相通的吧，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女孩……」
这一刻，全场静静的。
大家都在感叹。
女生脸上的神情已经从单纯想听裘洛的八卦变成了对裘洛情深的一种向往。
董哥瞪了我一眼。
途中他几次想插话，却被我避开了。
这，就是我跟董哥的不同。
董哥的节奏习惯是又激又急，观众往往被他一带，就立刻投入到异常兴奋的情绪中了，被他带着走。之前很多副key也是被董哥这么一感染，就走上了跟董哥相似的风格路线。
然而，他们的应变能力没有董哥灵活，幽默感没有成气候，更主要的是，在轻重缓急的拿捏上，董哥能够一秒而定、脱口即出，但他们却全然做不到同等的老道。
相似的风格，就注定了其中一个可有可无，备受压抑。
而长期在风格相似却比你老练几百倍的前辈身边，副key们往往容易感到力不从心、无法施展，只能仰仗董哥的鼻息……
我的临场经验当然也不如董哥。
但Benson曾评点到，我相当懂得扬长避短。似乎骨子里天生就有种懂得避开劣势的潜意识，且有着很强的捕捉细节的能力。所以很擅长从小处着眼，在精妙之处勾动人心。
就像「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这种，是绝对不会从董哥那里说出来的。
因此，我的不缓不急、娓娓道来跟董哥相形之下，反而逐渐成了我鲜明的风格之一。即使面对董哥再咄咄逼人的形势，仍然会让观众们觉得有种行云流水的低调舒缓。就像在董哥的掌控下，观众容易变成流火般激烈，而在我的带领下，观众们则是柔水潺潺。
我继续往下说：「……可惜后来那个女孩子要留学，最后迫于无奈跟裘洛分手了。」
观众们再次「啊」了一声。
只是这次小小的、有些惆怅的。全场一片安静，似乎在悼念裘洛这次不幸的初恋。
唯独裘洛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又好笑又好气的冲我再次挑了挑左眉，无声询问：「我什么时候交了这样一个初恋女友？！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我也趁机同样无声的朝他笑笑。
「我乱编的呗。正好跟你制造制造异性绯闻。没见董哥逼那么紧。」
「那什么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是怎么回事？这、这也……」
「所以我就说了，这种你肯定想不出来，只能找我吧。」
裘洛：「……」
停顿的时间控制得差不多之后，我回归前文，做着总结。
「我想，裘洛跟云修的共同点在于，他俩不光是敬业的艺人，而且都是长情之人。面对感情，他们投入很深……而且，绝对不是会主动放手的那个。」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我不自觉的垂了垂眼帘。
就算前面那些是虚晃一枪的伎俩，现在这个评语却是真真切切的……放手的，的确不会是裘洛。
摄影机推进。
观众们不由自主的鼓起掌来，我望着大家微笑，目光所及之处，突然有道视线对了上来，敏锐而犀利，似笑非笑。似乎，看穿了我刚才玩的那个把戏。
那人──便是，唐亦轩。
唐亦轩年轻的轮廓在阴暗的台下隐隐若现。
一双可爱而明透的眼睛遥遥望着我，目光透彻逼人，这种在众人面前分享一个小秘密的感觉，有时就像是情人们亲密的低声耳语，的确有点禁忌的刺激。
只是……
这种洞察，到底是你知我知的心有灵犀，还是别有其他的意味深长？
我跟唐亦轩对视了一两秒。
然后，轻扬唇角，微微一笑……
这么一段绯闻爆料的结果，自然是将观众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到我和董哥身上，不再对之前「裘洛是否跟云修一样有个同性恋人？」这个问题纠缠不清。
虽然现在风气开放，同性恋情在这个圈子比比皆是。
只要不上台面，大家接受度也不低，但除非是像最近红起来「Vampire」那种偶像组合故意靠这个炒作之外，其它真心想发展恋情的，都是非常低调且秘密的在进行。
因为，不用提前车之鉴──歌神裴清和厉逍高调晒恋情结局惨痛的下场。
就算是名扬四海，功成名就的云修和封景那对，也是在各自声誉得到肯定，人脉宽阔，实权在握，能够彻底压得住整个社会舆论、公共形象和口碑之后，才正式公开。
否则就算裘洛被称作亚洲小天王。
只要这件事影响了他的社会形象，就会马上激发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无论是在公司的地位，专辑的宣传，还是知名品牌的代言──毫无疑问，通通都会被全部洗牌，重新权衡！
而一旦受到阻碍，跟拥有自己独立工作室的云修封景不同，裘洛羽翼未丰，根本不可能单凭自己的力量继续稳站巅峰……
在演艺圈，一个暗礁就可以导致舟破船沈。
我一直觉得，只要时机未到成熟之际，一切都要掂量再掂量，稳妥为上策……
访谈一个小高潮过去。
我重新掌握了话语权，把采访的轨道扳回先前的流程，继续问裘洛演唱会的相关事情，以及新专辑的情况。
因为RE过稿，访谈倒是进行得很是顺利。
唯一令我有点不安的，是这段时间董哥反而比较少开口，这种情形并不多见──虽然看上去仿佛放弃了之前穷追猛打的策略，但似乎更像是蛰伏在暗处，时机而动的姿态……
「这次的专辑封面，是故意这样吗！」在聊新专辑的时候，董哥对着摄影机举起了封面，摄影师立刻会意，给了一个特写。
只见银色的封面上。
帅气的裘洛以一种国王高傲而尊贵的姿态坐在一把华丽的椅子上。
头上一顶精致天鹅绒镶嵌红宝石小皇冠，肩披一件雍容的银狐绒翻领敞裘，侧边慵懒垂下的华贵流苏，整个画面泛着一种欧式的奢华。
一个被漂亮的黑色蕾丝遮住眼睛，只能清晰看到她烈焰红唇的曼妙女人正斜在裘洛身旁，一副既诱惑又像是渴求国王般的裘洛亲吻的模样……
这种封面设计得很是巧妙。
崇拜裘洛的自然会被他的颜和这种气场吸引，又会幻想自己就是上面能够贴近他的女人……
而更具话题性的就是，当初这个专辑封面刚刚一泄露出来，就有人猜测，这个女的是不是裘洛的师妹，皇冠荣耀最近力捧的女歌手颜真真？这么暧昧的索吻的姿势有没有什么其他意思？不过这点，从没得到颜真真和她经纪人的正面回答，颜真真也借着这个火了好一阵。
「能让女的做成这种主动邀请的姿势，也只有裘洛这种魅力吧。」董哥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所以我更想……」
难道……董哥是想问这个女的到底是不是颜真真？
我暗自猜测。
「所以我更想找个男的摆这种姿势看看。」董哥看着观众，「裘洛不一直被说成是男女通杀吗？女的试过了，男的也不能放过是不是？」
董哥眼带笑意，只是未达眼底。
他绝对──不仅仅是想看一个男的和裘洛重新摆这样的pose。
底下的观众被董哥带着起哄，满脸笑容。
我暗暗皱眉。
不同于女性的娇小柔软，男性天生体格骨架高大，怎么可能去摆专辑封面照上那种妖娆诱惑的动作？强硬摆出来的Pose恐怕只会同其他综艺节目上男扮女装的效果一样，唯增丑态和笑料而已。
裘洛现在被媒体盯得紧紧的。
平时吃个饭被狗仔拍到都差不多会上头版头条，现在跟一个大男人摆这样的姿势，还不被媒体抓住到处风传？这对公司和经纪人给裘洛定位的偶像形象和路线非常不利。
我朝董哥暗示不妥。
没想到董哥却是以牙还牙之人。先前「裘洛初恋」那个环节他让我打住，我没理会，现在他照样不理我，嘴角噙着一抹笑，眼睛望着下面的观众：「到底让哪个男生上来试试好呢？」
董哥佯装环绕四周，伸手一指。
「要不，就你？」
周围立刻爆出一阵大笑，只见那个羞红了脸的胖男生连忙摆手，那个男生的形体超具搞笑效果，要是他跟裘洛摆专辑封面的Pose，不用PS，发在网络上就极具恶搞之效！
胖男生当然也不想这样，连连摇头不要。
董哥笑着鼓动：「别害羞嘛！跟裘洛在一起的机会可是很难得，你难道不是裘洛的fans吗？」
我冷笑。
这里来的哪个不是裘洛的超级fans？座位数量有限，非一般的fans才能搞到名额吧！
董哥舌灿莲花。
胖男生先是拒绝，而后脸上竟渐渐有了松动之色，见此情况，董哥更加卖力。
我瞧着不妙。
可是却无法当面拆董哥的台，让那位胖男生拒绝董哥。
视线一晃，没想到倒是晃到了一个也在等着看好戏的人。
灵光一闪──有了！
我勾起唇角，身体往前倾了倾，装作听从观众意见的样子：「什么？不要勉强，换个人？」
我也拿着麦克风，声音又是故意用了力。
这样一出声，自然有些观众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我身上。
「我个人倒是倾向看两个帅气的男人在一起……」我朝着跟我最近的女观众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然后话筒对准她：「你呢？」
「……我也是。」对方有点羞涩，但声音透过话筒还是传开了。
董哥狠狠瞪了我一眼。
这也难怪，他根本知道我是故意的──在这种温柔的攻势下，有哪个观众会傻得当场驳主持人面子？
我心里冷冷一笑。
难道他还指望我去听从他的命令？
我是打定主意要维护裘洛的。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这点，从未变过。
有了「观众」这个意见。
我更好借题发挥了，我装着前后左右看了一遍，最后也笑着指往一处：「要不……那位帅哥？」
「帅哥」二字果然具有诱惑力。
当即就有一大片女生回头望了过去，这一望之后，立刻就是带点花痴的「哇」。
我指的那人自然是唐亦轩！
年轻英俊，眼眉生动，肯定不会让她们失望。
「大家觉得他行吗？」
我「借势逼人」，决定权不交给董哥，也不交给我自己──而是观众。
女观众有了比较，自然倾向帅哥。
「就他吧就他吧！」
「他也很帅啊！」
「两个帅哥在一起，做那种亲密的动作，嘿嘿嘿嘿……」
董哥还想力挽狂澜，可是完全斗不过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女生。
唐亦轩也是同样的惊讶。
他毕竟不是圈内人，面对这种情况经验明显不够，只好处于骑虎难下的地步，无法托辞。
「我不要他──」正当我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再次化解了董哥的小手段时，一直坐在摄影台上的裘洛却突然开口。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透着独特的迷人磁性。
只是短短四个字，就将全场的注意力带了过去。连同我的。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使什么性子，没看到董哥故意给你难堪吗？
我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可裘洛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睛，竟是动也不动的凝视着我，幽深若井，像是可以把人的魂魄吸进去一样。
他再次牵动薄唇，似笑非笑。
开启的薄唇形成一条性感迷人到了极点的弧线。
我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耳边一片安静。
「我不要他──我、要、你。」
下一秒，只听见这句话回荡在录影棚中。
观众席一片安静。
摄影师、灯光师、连同制作人Benson在内都悄然无声，这一刻恐怕大家都在想：裘洛，究竟想干什么……
所有人都安静的注视着他。
可裘洛却丝毫不在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自然而帅气的勾了勾唇角。
大家投射在他身上的视线似乎没有给他带来半分压力，反而逐渐形成了裘洛强大而醒目的气场一部分──耀眼迷人的令人移不开眼睛！
「怎么？」
裘洛笑了起来，正面对着摄影机，头微微歪着，鼻梁挺拔、嘴唇性感：「被要求在节目上摆pose，难道身为主角之一的人却没有权利选择吗？」
他当然有这个选择权。
凭他今时今日的地步，有几个人敢当面在他面前说个「不」字。
裘洛继续微笑。
含着笑意的俊美脸庞无暇可击，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是性感到了极点。
这两年曾有报纸的文艺专栏写过裘洛。
说他是现今演艺圈当之无愧的偶像，所有偶像的特质，比如容貌、身材、能够引人崇拜的闪光点在他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眉宇之间便会令人为之倾倒。
现在看来，这句真真属实。
观众台上的女生用着极其崇拜的目光看着他。
在偶像前面，大家都一样。一切思维能力都会变得缓慢，毫无条件的臣服在偶像的魅力之下。无论偶像说什么，都不会唱反调。
董哥正拿起话筒。
裘洛似笑非笑的目光瞬间扫了过去，在董哥脸上停顿了一两秒。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强大气场的一种表现。
可我在那一秒，清清楚楚的看见董哥脸上一阵抽动，仿佛两人之间一种无形的角力和抗衡，然后……董哥被锐利的针刺了一下，先撇过了视线。
向来舌颤莲花的董哥第一次没还发声，就已收声。
大概他已明白……
──这，的的确确已经是裘洛的时代了。
裘洛侧了一个脸，面朝我。
「过来。」他再次命令道，一边说，一边有些轻佻的勾了勾手指，像是君临天下的风流帝王。
我想，裘洛这下真是太over了！
暧昧的话语，暧昧的动作，暧昧的……
可是──我喜欢！
我同样有些轻佻的勾起唇角，眯着眼，一边向他走去，一边做了一个动作。
底下有些观众已经「哇」的尖叫起来──没错，我扯开了我的领带！
我通常按部就班、步步为营，外表看上去内敛且沉稳。
但我是明白我自己的，我深知我的骨子里潜伏着一种激荡的血液，而裘洛，则是开启这个闸门的关键……
黑色的领带扯掉，充满禁欲感的白衬衫领口散开。
我噙着笑，一步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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