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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景同-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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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宫眉点点头,乖巧地坐在前厅下首的椅子上,任由柯老捉住了她的手,把起了脉。

景知年便同宇庆宁寒暄了几句。

紫环沏了一壶热腾腾的茶,依次摆到了方几上。这才发现,门边还立着一人,那人目光一直胶着在景知年身上,瞧着景知年和宇庆宁谈笑甚欢,他眉间隐隐不悦。

他侧过身,景宫眉便瞧清了他的模样,顿时吓了一跳,“太子……承墨哥哥?”

景知年和宇庆宁停下了话头,原先的太子,如今的皇上赵重熙淡笑着走到了景宫眉旁边,“还是眉儿好,不枉我亲自跑这一趟。”

他优雅地坐在了景宫眉另一侧,脸上的笑淡得很,端起那方几上搁着的茶,拿到嘴边吹了口气,又放在一旁。

宇庆宁上前见礼,“庆宁给……爷问安。”

赵重熙目光一转,“庆宁兄不必客气,权当我不过是来访友的寻常人等便可。毕竟知年的妹妹便是我的妹妹。那你算起来便是妹夫,唤我一声承墨兄即可。”

“承墨兄。”宇庆宁微微一笑。

景宫眉嘴角微抽,赵重熙才刚当上皇帝就离宫南下,未免有些冒失。只是自己大哥任着他胡来,也有点奇怪,更怪异的是,虽说以年龄看,他的确是兄长,可听他语气似乎是可着劲想拉近关系。

“承墨哥哥,离开长安没关系吗?”景宫眉径直询问出声。

赵重熙有些别扭地咳了一声,目光闪烁,景知年却是微微红了脸,目光带着几分无奈,“无妨,宫里有几位知同照看,国丈他们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何况,我们只待一晚,明日便要转道去杭州。”

赵重熙接着道,“若非知年心急,恐怕我们明日午时才能到。”

宇庆宁眨眨眼,在他看来,当今皇上在做太子时,行事果断,雷厉风行,他私下认为那该是一位冷静决断,有着冷厉之气的人。如今瞧来,那通身气派与不凡的容貌,看上去的确有几分清贵,可怎的只说了几句话,却叫他觉出些不对劲来。

几人各怀心思,柯老却收了手,然后自药箱内拿出了一纸一笔,龙飞凤舞地上头写了好些字,随即咳嗽了一声道,“回几位主子,三少奶奶身体底子还不错,只是体内存了些寒气,头上那处伤口亦没好透。老夫开了个安胎祛寒的方子,三少奶奶每日服用一帖即可。连续服用三个月,再改用寻常安胎药便无碍了。”

“多谢柯老。”宇庆宁走近景宫眉,帮她将袖口收拢,又替她拢了拢披风。

景知年笑着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神色终于彻底缓了下来。

赵重熙在一旁看得眉梢微调,“知年,我累了。”

景知年脸色刹那间涨得通红,只是一瞬用咳嗽掩饰了去,目光盯着外头晶莹的雪,似乎看久了那雪里能开出花一般。

景宫眉暗笑,以前的太子哥哥人前冷厉,人后却有些不正经。尤其是对着自己大哥时,那叫一个任性。很久以前她以为他喜欢她,所以待她这般好,后来渐渐知道,其实他只是爱屋及乌。

几人寒暄片刻,景宫眉便让紫环带着他们去了宇府的一处客居下榻。客居共有五间厢房,前三后二,后院的掩在覆了雪的树丛后,添了些许隐秘。

“少爷,公子,小姐说,厢房随你们挑。这前头有三间,后头有两间,里头都打扫干净了。你们看?”紫环俏笑问道。

赵重熙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地盯着柯老,黑白分明的眼眸带了些凉凉的味道。

柯老顿觉满头大汗,忙开口道,“老夫住在前院即可,公子体虚,还是住在后院好。”

赵重熙满意一笑,“柯老畏寒,多拿个手炉给他。”

紫环点头,景知年却是微微红了脸。柯老擦了擦汗,进了前院的厢房,将那房门一关,长长呼出一口气,不禁老泪横流,皇上好可怕呀。

紫环在前头引路,赵重熙嘴角带笑跟在后头,东看看,西瞧瞧,半响说道,“没想成这小府邸的景致也不差。”

景知年挑了挑眉梢,“你是心情好。”

赵重熙不置可否,“那你可知,我为何愉悦?”

景知年没搭理他,只是瞧见他一脸神采,微微往上弯的眉梢勾出一抹邪妄,他脸上一热,别开了目光。

“少爷,公子,里头的净室内搁有热水。路途劳顿,请好生休息。晚膳时,自会有人前来知会。”紫环转身,笑了笑道。

“紫环,天冷。你自去做你的事吧。”景知年温和一笑。

紫环忙点头,“那紫环下去了。”

紫环淡紫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后院垂花门处。地上蜿蜒着一条坠了雪的小道。

景知年推开厢房的门,缓步进去,走到了那红漆圆桌边,便瞧见圆桌旁铺着厚实被褥的竹榻边,以及屏风后的床榻边都拢着一个火盆。那火盆里的碳烧得通红,屋里暖如春日。

赵重熙含笑走到屋里,将那厢房门一关,径自脱下了自己外头的披风,露出了月白色镶绒毛的立领华服,那月白缎面上,玉兰花纹白底银线,煞是清贵。

他慵懒地走到了床榻边,斜斜倚上床上叠着的鸳鸯被褥,对着景知年微微一笑,“知年,今晚同我睡。”

景知年脸色微红,将身上的深黑披风解了下来搁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床太小。”

赵重熙撇撇嘴,“不小,大不了我让你睡我上头。”

如他所料,景知年白皙的脸腾起红晕,衬得他那粉色微妍的唇煞是好看。

赵重熙心中一动,走下床去,右手抚上他晕红的脸,左手顺势揽住了他的腰,唇畔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嘴角,气息温热,目光暧昧。

“这七日窝在马车上,看得着吃不着,我快憋出病了。”赵重熙脸不改色心不跳地笑道。

景知年扭了扭身子,将他一把推开,“上回的帝策抄完没?”

赵重熙即可垮下脸来,讪讪笑了笑,遂又死皮赖脸贴了上去,“那帝策我抄了不下十遍,这回不过是心忧你半途被人拐跑这才跟了出来。你又和我小气!”

他手脚并用,一边抵制景知年的挣扎,一边褪去他的衣衫。

景知年脸色通红,又不愿任他胡来,哪晓得往后退了一步,便被他整个给拉到了床榻之上。

“承墨!”他气急,低声喝道。

赵重熙一愣,才不管景知年的脸色如何,他的知年向来皮薄,哪一次不是要他哄着劝着,上一回在上书房,他明明说过喜欢的。对了,上一次是十日之前,好久了。这般想着,赵重熙轻笑了一声,“知年,我尚未开始,你便喊得这般尽兴。”

景知年气息一滞,还未来得及反驳,那人就强势将他按在身下,微凉的双唇顺势寻了上来。一只手也滑溜地溜进了衣衫之中,凉得他浑身一颤,那人却笑得更欢了。

景知年无奈,脸颊却如火烧一般,“承墨,尚是白日,外头还有暗卫守着。”

赵重熙手下不停,“你若在意,我便叫他们退远一些。”

这不是更摆明他们要干什么了么,景知年又气又恼,见他又凑过来亲他,他狠狠咬了他一口,却换来对方更热情的回应。

窗外,灰楞楞的天布满了幽云。廊下有丫鬟点上了八角明灯,那灯光如纱,衬得满院流光似雪。

景知年模模糊糊想,这辈子就这么守着他吧。


 


十里景同 外篇 姻缘到珍珠番外

二月初,阳光正好,细柳抽出嫩芽,桃花在枝头微微颤。

方是清晨,薄暮微醺,衔香馆那扇绿漆大门吱呀一声由内打开,出来两名韶华正好的女子。珍珠穿着湘妃色交襟长裙,头上只斜斜插了一柄弯月玉簪子,手上戴了从小不离身的碧玉翠镯,除此之外,浑身上下素净,面上亦只略略扑了一层粉。

她旁边站着倾儿,嫩绿色的春衫,乌黑的发,一双眸子带些水光,手里拿着珍珠的行囊,神色却有些不安。

“姑娘,三少爷替你赎了身,你为何不去宇府,反倒要离开越州?”

珍珠只是黯然笑了笑,“本不是我的,强求亦无用。倒不如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倾儿见着有些急,“可是姑娘,不是说明日才走么,怎的今日就动身?”

珍珠缓缓往小巷出口走去,“多等一日也不过是失望,三少向来是个果决的,他既托人送来银两,便是再无相见之日了。倾儿,你为何这么着急?”

倾儿闻言,脸色一红,只是见珍珠已经到了小巷出口,拐个弯便是热闹的街头,她只好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

主仆二人雇了马车,倾儿的神色愈加着急,“姑娘,这日头高了,不若我们吃点东西再上路吧?”

珍珠看了她一眼,见她目光不断望向那街头,心下转过几个弯,正欲开口说话,马车后走出两人,皆是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却是郭集志同自己的书童。

倾儿大喜,上前几步,羞得脸色如蒸熟的虾子,“郭少爷,你们总算来了!”

珍珠眉间微蹙,“倾儿,这便是你不愿太早离开的原因吗?”

倾儿有些无措,嘴里却倔强道,“姑娘,倾儿是为你好。姑娘出身烟花巷柳之地,又是女子,出去难免遭人诟病。郭少爷他待你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珍珠。”郭集志微微一笑,“倾儿说的亦是正理。你若是不愿跟了我,那我认了你做妹子,住到郭府如何?”

珍珠神色黯然,一双剪水秋瞳却闪着坚定的光,“多谢郭少爷美意。只是珍珠明白,哪怕做了郭少爷的妹子,入得郭府依旧要看人脸色。珍珠虽是小女子,却也不愿被困在一方天地。何况无功不受禄,受着郭少爷的恩,珍珠无法坦然生活。”

郭集志闻言,一脸沉思,目光轻转之下,见她面色坚定,心里不由起了几分敬佩。

倾儿在一边却险些急哭,“姑娘!在郭府毕竟还有郭少爷照顾着,外头那般险恶,你又如何自保啊?”

珍珠抬眸,见倾儿双眼通红,她轻叹一口气,“世间虽险恶,却也有良善之人。倾儿,你我相伴六载,你的心思,我都明白。当初是我太过偏执,认定了一人就没打算放手,害你陪我这么久。如今……我却不该再自私,让你陪着我了。”

倾儿一愣,珍珠面向郭集志道,“郭少爷,珍珠有个不情之请。”

郭集志道,“但说无妨。”

“倾儿六年前便跟了我。如今珍珠要离开越州,却不知往后生活是难是易,还望郭少爷能收留倾儿,好生照拂她。”

倾儿顿时呆住,藏了数年的心思被婉转道破,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心里内疚万般。

郭集志微微一愣,却是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待倾儿如自家人一般。”

珍珠点头,见倾儿还一脸复杂,她捏了捏她的手,神色温柔,“倾儿,你我虽是主仆,却实同姐妹。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只是,凡事都要好自为之,万不可任性啊。”

倾儿含泪点头,半响没说出话。

珍珠转身又同郭集志施了一礼,接过倾儿手上的包袱,随即便在车夫帮助下,上了马车。

车夫马鞭一挥,那马车就骨碌碌朝着城门方向驶去,有微淡的灰尘在青石板路上翻掀,不远处,早点铺子的伙计搁好了蒸笼,开始吆喝,街道上,渐渐有赶集的人来往,各个行色匆匆。

倾儿心里非常不舍,她虽爱慕了郭少爷好几年,可哪里及得上姑娘的恩情,她权衡之下,几欲喊出口,让那马车停下。那马车却拐了个弯,一眨眼就没了踪影。倾儿心里陡然一空,喉咙内一堵,再也按捺不住,蹲在地上闷声大哭起来。

马车泠泠,缓缓驶到了街道尽头,珍珠揪着衣裙的手有些发白。从今以后,再也不会瞧见那潇洒不羁的人了,从今以后,她要一个人开始新生。心底似有蔓草不断长出来,缠得她无法呼吸,心脏被隐隐扯得生疼,宛如掺进去的线,被连血带肉拔出来,万般不舍,万般难过。

真想再见他一面。

珍珠隐隐想着,含泪将那马车旁的布帘子掀了起来。

靠近城门的是几处民居,青砖白瓦,一色的屋子。珍珠含泪的眸子,有些瞧不清外间的景色。她正欲放下帘子,却突然瞧见城门口的高墙上立着一人,宝蓝色立领华服迎风飞舞,剑眉星目,不羁的笑意。

珍珠胸腔内心跳骤然,浑身欢欣鼓舞,泪水似是断线的珠子,滚滚掉落。

她瞧见他冲着自己招手,微笑,她嘴角咧得有些酸,心里却是满满的感动。

马车驶去城门时,珍珠浑身松懈,彷如历经了新生,她擦了擦脸上的泪,心里想着,这一次,便算是圆满了。从今往后,她要慢慢忘记他,一如她慢慢爱上他那般。

走了好些路,坐了几回船,珍珠在扬州的一处寂静的角落赁了一间屋子,四间厢房,一间做卧室,一间做书房,一间改成厨房,还有一间留着做客房。

她穿着寻常的衣衫,将青丝扎在后头,在院里种了好些花草,每日做些刺绣,抑或是画上几幅山水画,托隔壁的王大婶拿到集市上去卖,换的银子不多,却足够度日。

如此住了七个月,坊间的几个鳏夫与光棍,见得她几次面,心里痒痒,动不动就在她家门口叫嚷,说些调笑的话。更有甚者,暗地里去查了珍珠的底细,将珍珠出身青楼的事叫嚷得人尽皆知。这下,来珍珠家门的无良子弟更多了,有些好事的,不分白日夜晚,将那门敲得震天响。王大婶素日里挺照顾珍珠的,有时就会让自己当家的帮着赶走那些生事的,只是王大婶当家的若不在,珍珠便只能拿着把菜刀,躲在房中哭。

如此过了半个月,本来住在巷子头的书生夏端礼看不过去了,夏端礼出身扬州武学世家,家中排行第二,只是他并不醉心武学,只好念书,便不顾家中劝阻,独自在扬州的这条不知名的小巷盘了个院子住下来。他身量颀长,虽是一副书生模样,却身怀武艺。

夏端礼见过珍珠几次,从纨绔子弟口中也得知了她的出身,只是并未觉得不妥。见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他便索性将珍珠家旁边的那处院子赁了下来,整个搬了过去。素日里但凡有人叫骂,他便出面以他们扰了他念书为由,将人赶走。几次下来,那些无良子弟见识过他的本事,便渐渐不再上门。珍珠有感于他的恩德,见他一个男子,素日里三餐皆是随意糊弄了事,便每日多做些饭菜,拿碗装了,摆在那院子中间的墙头上。

夏端礼也不介意,径自拿来吃了,偶尔还回一些腊肠或是鸡腿,翌日珍珠又会拿这些做食材,做给他吃。

一来二去,坊间都说,这珍珠迷了小书生,日日厮混一处,将珍珠气得病了。

素日里对夏端礼眼红过的几处人家正愁日子闲得慌,便也同那些无良子弟一道,堵在珍珠家门口,含沙射影地乱骂一气。

众人骂得正酣,夏端礼却带着一人从巷头而来,有人嘻嘻笑着说骂几句,夏端礼皆是恭敬有礼,众人正诧异之时,才发现他带着的那人,竟是扬州城最出名的媒婆,红婶。

“红婶,你来做什么呀?”有人问道。

红婶俏笑一番,“我这做媒婆的,自然是代人来提亲的呗。”

红婶扭着腰,走到了珍珠门口,轻轻拍了拍门,“珍珠姑娘啊,老身是红婶,专为夏二少爷提亲而来。你且开开门啊!”

闻得此言,众人炸开了锅,各个窃窃私语,神色讶异,有嫉妒的,也有艳羡的。

门过了许久才开,夏端礼虽说面色如常,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开门的珍珠脸色酡红,一副病态。红婶急忙拉着夏端礼进门,然后将那大门从里合上,又扶着珍珠做到了院子那石凳上。

“哎呦,这烧得可厉害。”红婶摸了摸珍珠的额头,惊道。

夏端礼顿时有些着急,他大步走到那井边,拎了桶井水上来,又找去了厨房,拿了块干净的布,绞湿了递到了红婶手里。

红婶急忙将布块贴上珍珠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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