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那个对的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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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我和嘉琪的婚礼会顺利吗？应该会顺利吧”紫蝶小声嘀咕着，最后一句与其说是对未来还抱有希望，不如说是在说服自己。说服自己作了那么多年的梦一定可以实现，即使现在看来是那样的岌岌可危。
而梦园的叶嘉琪也有好几夜难以入眠了。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缘晴，可是睁着眼时，眼睛总是不自禁地搜寻着她的踪影，夜里一闭上眼又满是她嬉皮笑脸的可爱模样。他告诉自己，自己喜欢的是紫蝶，缘晴就像是他的妹妹一般，他只是把她当妹妹来宠着罢了，可是心中源源不断的思念却又提醒着他，缘晴不单是妹妹。眼看着成亲的日子一天天逼近，嘉琪的心也越来越烦。每天醒来他都在心里对自己说【你爱的是蝶儿，从今天开始要忘记小晴，好好对待蝶儿】他也很努力地去做，比如：他刻意避开小晴（虽然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会偷看她几眼）；特意买礼物送给紫蝶（虽然最后都会多出一份留给小晴）；他陪紫蝶的时间越来越多（尽管在那段时间里，他总是不由得出神地想着缘晴）；他甚至拒绝接触任何可能使他想起小晴的事物，但显然上天有意要辜负他的苦心，他还是无可救药地想着她，没日没夜地想着。最后不得不在【明天再继续努力吧】的叹息中结束他一天的‘功课’。而他的异常也由原来只有欣平发觉渐渐地成为梦园上下的疑团与无奈。
“小晴，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呢？为何我们的相遇要在订亲之后？我好怕成了亲之后还是放不下你，辜负了蝶儿。”嘉琪一脸迷茫，不知该如何才好。
“小晴，小晴，怎么都没人。跑哪去了？”蓝雨一大早便到缘晴房间找她，却找不到人。“我到其他地方找找看。小晴，小晴……”可是她几乎把整个别院都找遍了，也没看见人。“奇怪，怎么都没有，会不会出去了，我去问问缘欣姐。”蓝雨刚想去找缘欣，就看见御舒朝她而来。
“小雨，一大早去哪了，我到处找不到你。小晴呢？也没和你在一起吗？”御舒本想找缘晴、小雨一起出去走走的，没想到一大早就找不到人。
“御舒，你也找不到小晴吗？我把整座别院都找遍了，都没看到她。”
“我们去问问缘欣姐，也许她知道小晴去哪了？”
“我也正想去呢。”
“小雨，有没有看到小晴？”缘欣因为收到沁颖的信，也在找缘晴，一样也是没找到。
“连缘欣姐都不知道小晴去哪了？”蓝雨大惊，缘晴竟无故消失了。
“你们也没找到小晴，也许小晴在哪个角落躲起来了，我们再分头找找吧。”缘欣也急了，缘晴虽然任性惯了，但自从六年前偷溜出门，她为找她受了伤后，不管要去哪，都会事先跟她说，今天这种情况还是头一回。
“缘欣，怎么了？瞧你都快哭了，是不是缘晴出什么事了？”御渊远远地就看见缘欣满脸忧虑地朝他而来。
“小晴不知跑哪里去了，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人，连小雨和御舒也没找到人。我怕她会出什么事。”缘欣真的被缘晴的无故失踪给吓哭了。
“别担心，有我在，我让人马上去找，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你。你别太担心。”御渊双手捧着她的脸，用拇指指腹轻轻为她拭去泪水。
“嗯。”缘欣点点头，偎进他怀里。
“阁主。缘欣小姐”渊棋有事来报，没注意到场合。
“什么事”御渊有些不高兴，心里暗自道【最好有事，不然你就有麻烦了】。
“从杭州到沁园的马场陆续传来消息，缘晴小姐昨夜在马场换了两匹快马，一路往沁园去了。怕缘欣小姐担心，因而差人传来消息。”
“小晴回沁园了？小晴怎么会突然回沁园？她向来最爱热闹，明日便是梦园举行婚礼的日子了，小晴怎么会在这时回梦园？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御渊，你派人跟我娘说一声，我收拾一下就回沁园看看小晴。”说完便急忙回房收拾东西。
“命人准备马车，再到客栈走一趟，跟园主说一声，还有跟茗琴说一声，请她一会替我保护缘欣回沁园。”御渊习惯地为缘欣准备好马车和护卫。
“属下这就去。”渊棋领命退下。
等缘欣收拾好出来，御渊已经准备好马车在门口等她。“缘欣，你来了。我让茗琴送你回去，有什么事茗琴会帮你。还有，你别太担心，小晴是个乐观的孩子，不会有事的。嗯。”虽然知道缘欣懂得照顾，御渊还是忍不住会担心。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不在的时候，你别忙得太晚。”御渊的生意做得很大，事情相对也就很多，常常一人忙到深夜，缘欣在时，会盯着他，不让他忙得太晚，虽然他还是会趁她睡着之时偷偷起来忙。现在她要回沁园，最放不下的也是怕他忙到太晚，忙坏了身子。
“缘欣姐，我会帮你看着哥哥的，你放心回去看小晴，早些回来。”御舒知道缘欣放不下，因而开口让她放心。
“嗯，那我走了。”说完便笑着匆匆上了马车，从车窗伸出手向大家道别。马车渐渐远了，一直到完全没了身影，御渊才不舍地走进房里。
时间就是这样，不管你是欣喜地欢迎，还是烦恼地希望它迟一些，它都以同样的步调走着。成亲是喜事，很多人都盼望着它早一点到，吃吃喜宴，粘粘喜气，巴望成亲之日来得迟一些的新郎跟新娘，天底下不多见吧。而本该圆满的叶嘉琪和紫蝶竟成了普天下不多的新郎、新娘中的一对。但是时间还是一样的走，想逃避的还是躲不过。
今天的梦园一改平日的人际杳杳，里里外外都是人，大红喜字贴得到处都是，整座园区喜气洋洋的。叶家两位老人为自己的儿子总算要成亲了从早到晚笑得合不拢嘴；叶莲儿又是高兴哥哥终于要迎娶紫蝶了，又是高兴可以看见她喜爱的欣平哥，也是笑容满面。园里上下都为好心的少爷要成亲了高兴着，大家手忙脚乱地招呼着客人。在这片喜庆的场面里，不现一丝喜气的反倒是新郎倌叶嘉琪。其实也不能怪他破坏气氛，谁能够平心静气地面对这种定了亲才遇上自己真正喜欢的人的情况呢？他沿着走廊一路往前厅而去，一路上看见大家都为他开心，他的心也一点一点地跟着高兴起来，他想【大家都为的喜事儿而高兴着、忙碌着，我却为自己的私心一直闷闷不乐的，既然事已成定局，我若以这样的表情去迎娶蝶儿，大家一定会怪我不懂事，蝶儿也一定会不高兴的。就算我想要改变些什么，爹娘的脸面怎么办？蝶儿的名声怎么办？紫府的颜面怎么办？还有小晴，她会愿意接受这样不负责任的我吗？娶蝶儿本就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今日心愿得偿，我该高兴才是，对，我该高兴些。】他让自己感受这满园的喜气，也真的从中找到了一丝喜气。他笑，因为这是最好的办法，能将伤害减少到最小的唯一办法，所以他也开心地笑了，只是笑意中却带着一丝遗憾。
“叶少，恭喜你，娶得美娇娘。”“叶少，当新郎倌的人，就是春风得意的”“叶少，恭喜你终于和紫蝶姑娘有情人终成眷属。”“叶少……”“叶少……”宾客们你一言我一语，争相跟叶嘉琪道喜，嘉琪一边笑着答谢，一边仍前往大厅。尽管他很努力想笑得开心些，爽朗一些，但仍有些苦涩。即使如此，他仍用心练习微笑，让自己看起来更开心些，笑得更爽朗一些。
叶嘉琪一路来到大厅前，看见他爹娘为了他的亲事一连忙了好几天，现在又忙着接待宾客，虽累却仍是一脸的幸福与欣慰，嘉琪感动得哭了，心中本有的那丝遗憾被他父母欣慰的笑填满了。他真心想要这场婚礼顺顺利利的，就算新娘不是小晴，就算心里有个角落空空的。他走上前，劝两位老人家去休息，“爹，娘，你们都忙了好几天了，先去休息一下，这边交给孩儿就行。”
“不用，不用。你要成亲了，娘乐意忙些，你让我干坐着，我反而觉得哪都不对劲。”叶夫人好似吃了蜜糖似的，都笑开了花了。
“是啊，，你就不用管你娘了，时辰差不多了，你赶紧准备准备，去紫府接新娘子。”叶园主也是忙得不亦乐乎，抬头看时辰快到了，便催着嘉琪去准备迎亲。
“对啊，再好好整理一下，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快去吧。”看着辛辛苦苦一手带大的儿子终于成家了，叶夫人喜极而泣。
“娘，您怎么哭了？”嘉琪从袖中拿出一方手帕，心疼地为叶夫人拭去泪珠。
“你娘这是喜极而泣”
“娘是开心你终于长大了，要成家了。娘是高兴。”
“娘，爹，这些年孩儿让你们操心了，孩儿长大了，会努力照看这个家，你们也该享享福了。我和蝶儿会好好孝顺你们的。你们不用再为孩儿担心了。”【爹娘为了我和莲妹操了不少心，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再让他们老人家担心呢？只要我努力去做，我和蝶儿一定可以有一个幸福的家，一定能好好侍奉双亲。】嘉琪的信念更坚定了。
“琪儿，你真的长大了。”叶园主见此不禁感叹。
“叶伯伯，叶伯母，今天是嘉琪大喜的日子，你们盼了那么多年就盼着这一天，怎么反而哭了。”欣平见他们哭成一团，故意凑过来打趣。
“平儿啊，你也不小了，什么时候娶翁姑娘过门？等你娶了翁姑娘、莲儿也找到好婆家，我和你叶伯伯才真的放得下心。”
“是啊，平儿，你究竟打算何时娶翁姑娘过门。”
欣平本只想过来劝慰他们三人，没想到叶家夫妇会把话题转到他和御舒身上，一时找不到话，只得推着嘉琪嘉琪走人，借口嘉琪该出门去迎娶新娘子了。
“欣平，你有话对我说？”嘉琪了然地看着欣平，等着他开口。
“没什么，只想跟你说，想清楚再作选择，选错的代价比我们想象的要大。还有，不管你最后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就这样，赶紧去接新娘子吧。”欣平说这话只想让他知道他不是只有一个人面对一切。
“欣平，谢谢你，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不管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承担。”嘉琪由衷地感谢欣平的谅解。现在他知道还有人知道他的立场，明白他的选择，谅解他无意的伤害。
黄昏时分，迎亲队伍抬着大红花轿吹吹打打地进了梦园，一朵大红花绸的两端牵着嘉琪和紫蝶。叶家夫妇在笑、叶莲儿在笑；嘉琪在笑；宾客们在笑；家仆们也在笑，大家都在笑。
但所谓‘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有人开心，自然也有人暗自伤心，偷偷抹泪。缘晴前天夜里突然跑回沁园想要躲避这一切，她一到梦园便扔了马儿径直往沁萍的院子去了，一进院子又二话不说，只是偎在她怀里一直哭、一直哭，问她发生什么事也不肯说，可把沁萍吓坏了。直到她哭了好一会后，才呜咽地把事情的原委说给沁萍听。看她哭得那样伤心，沁萍又是心疼、又是不舍，打定主意要到梦园走一趟了，却被缘晴发现阻止了。缘晴失魂落魄地在池塘边吹了好几个时辰的晚风，心里仍是舍不得，想着【就算不能和叶嘉琪在一起，至少……至少让我看看他当新郎倌的样子，哪怕只能看一眼也好，看完之后我就回沁园，再也不出去了。我要去梦园！】“我要去梦园！姨娘，姨娘，我想去梦园，我想看看叶嘉琪穿新衣的样子，看一眼就好，看完之后我就回沁园，再也不到处乱跑了，姨娘，你不会反对吧？我希望得到姨娘的支持。”缘晴楚楚可怜地望着沁萍。
沁萍无奈地点点头，“姨娘支持你，需要姨娘陪你去吗。”沁萍轻抚着缘晴的脸，眼里满是怜爱和不舍。
“不用，姨娘等着我，明天一早我就赶得回来，姨娘等我吃早饭。”缘晴笑嘻嘻地说。
虽然还像平日里一样嬉皮笑脸的，但她的笑容里却多了几许苦涩，【她怕是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无忧无虑地笑了，笑容再也不能如以前一般甜蜜了吧。】“晴儿，我的晴儿，我等你。多久都等，你好好休息再回来也行，我会一直都等着你”沁萍不舍地抱着她，泪水忍不住地往下淌。
“姨娘，你哭了，好多年不曾看你哭过，你怎么哭了。”从她这个姨娘搬回沁园近十个年头了，她记得她只哭过一次，今天是第二次。两次都为她，五年前，她得了一场重病，姨娘抱着她哭得好伤心，好似她就是她的小孩。今天她又为她哭了。
“傻孩子，姨娘哪里哭了？你看错了。快去吧。”沁萍偷偷拭去脸上的泪水，不愿让缘晴看到。
“那我走了。”缘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沁园，骑着快马一路往梦园而去。她到时，花轿刚好入门，她躲在人群里看着今日倍显帅气的叶嘉琪牵着紫蝶在众人的祝福中拜堂，她看着周围的人都笑得好开心，叶嘉琪也笑得很开心，只有她一个人想哭，心里疼得厉害。她本想看他一眼就走的，可是脚就是不听使唤。她张嘴想笑，豆大的泪珠却直往下掉。她看见他们拜了天地、拜了高堂，一点迟疑都没有，他们怎么会迟疑呢？只是她一厢情愿罢了。他们也会毫不迟疑地交拜的，她知道，所以即使她再怎么不愿意也得走了，留下一点空白，至少还可以幻想，“我得走了，姨娘还等着我呢。回沁园，再也不出来了，不出来了。”缘晴自言自语地从人群中往外挤。没有发现就在她转身的那一霎那，一把利刀刺向叶嘉琪，本欲掀起盖头终止婚礼的紫蝶替他挡了一刀。那一刀刺得很深，深到足以夺人性命。她本可以躲过那一刀的，如果她不那么爱他的话；嘉琪本也可以躲过那一刀的，如果他没有刚好看到伤心离去的缘晴的话。命运就是这样不可预测，仅仅一转身，却注定了第三个人的命运。
大厅里一下子全乱了，胆小的乡民们急忙躲回家，稍有见识的武林人士三三两两地院子里讨论这次事件的起因与主谋。只有那么几个人是真的在为紫蝶担心。虽然发现自己爱的人不是她，但紫蝶毕竟是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嘉琪的心在看到紫蝶身上不断冒出的鲜血时全都乱了，他后悔自己为何没有对她好一些，为何在婚礼上仍没有将心思都放在她身上，后悔自己为何要伤害一个这么爱他的人。“蝶儿，蝶儿，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你为什么要那么傻，为什么？蝶儿，蝶儿”
“蝶儿”“蝶儿姐姐”“蝶儿姑娘”看见紫蝶倒下，大家都慌乱地围在她身边，眼中布满泪花。欣平交代杨辰几句，便匆匆去找大夫了。
“嘉琪，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和你穿上我自己缝制的新衣步入礼堂，今天，我的心愿终于达成了，我就是死也没有遗憾了。”紫蝶气息孱弱，有气无力地说着。
“蝶儿，你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我们还有好长的路要走，你不能就这样走了。”嘉琪的心更慌了，现在的紫蝶好脆弱，好似水做的一般，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碎了。这么多年来，他从没想过和他一起长大的美丽、腼腆的蝶儿竟是这样脆弱、这样容易碎了。
“嘉琪，你答应我一件事。”紫蝶知道自己是躲不过这一劫了，心里有件事令她不能心安，她知道自己再不说的话，就没机会说了。
“只要你好起来，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紫蝶摇头，不赞同他的说法，“你答应我，去把小晴找回来，我知道她一定躲起来了，你一定要把她找回来，好好过日子，这样我才能安心，你答应我，嘉琪。”她心里其实明白嘉琪和小晴是真心相爱的，她也知道他们不是有意的，感情的事谁都说不准，她相信小晴是个好女孩，怕她受伤才一个人躲起来了，既然活着都愿意成全他们了，何况就要死了，还有什么放不下呢？紫蝶的气息越来越弱了。
“不，蝶儿，在去迎娶你之前，我就应经决定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了，我们拜了天地，我们是夫妻，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