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弄波-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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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的，都是些大约三十二三的人，而那些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则是恭敬地在一边喊着成科长好，那目光中充满了巴结和敬畏。
看到冯志好奇的眼神，韩梅低声介绍道：“小冯，那是秦县长的秘书成远宏，政府办副主任兼综合科长。”
听到韩梅介绍，冯志顿时明白了，原来这个年轻人，就是政府大院的成大秘，难怪有这么多人等着巴结，要知道，县长的秘书，那份量可不是一般，他随便一句话，就可能代表着秦县长的意思。
不过冯志还是有自知之明，他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上前去主动搭话。
食堂里服务人员，看到成远宏，其动作也变得麻利起来，脸上更是堆满了说不出的殷勤，不断地介绍着菜的名字，并且飞快地替成副主任打好饭。
当成远宏刚准备递上票的时候，旁边跟着的那一位，早已把票递了进去，对着服务员嚷道：“收我的，收我的。”
那服务员看了成远宏一眼，说道：“成主任难得有空来检查工作，我们怎么能收您的票呢？”
成远宏脸上浮出矜持的笑，说道：“我怎么能搞特殊呢，秦县长经常教育我们，一定要遵守规定，这票还是要给的，不然的话，我可不敢来了。”
那服务员见状，只得收了旁边那位的票，并感慨地说道：“成主任真是一个坚持原则的人啊。”
成远宏刚要去端大盘，旁边早有人殷勤地替他端了过去，然后在大厅里寻了一个别人让出来的位置。成远宏似乎对这些人的殷勤早已习惯，客气了几句，也就由他们去了。
韩梅并没有过去主动和成远宏搭话，而是低声向冯志介绍成远宏身边那三个人，那个主动替他付票的，是秘书科的副科长马忠民，那个帮着端盘子的，是外事办的副主任龙继先，那个紧跟在后面的则是文保科的副科长舒道之。
冯志听着韩梅的介绍，在脑子里记下这几人。
老王见冯志听得专注，就在一边提醒道：“小冯，秘书科那个马忠民，以后你可以防着点。”
冯志一听，不解地抬起头，韩梅跟着点了一下头，说道：“你才进政府办，对很多事不了解，以后你慢慢就知道了。”
吃过饭后，三人走出了食堂，老王说自己要回去休息一下，韩梅则说要去一个朋友那里坐坐，冯志自己还没有跟母亲打招呼，干脆直接朝家里走去。
进了家门，冯志却发现父母二人正坐在饭桌前等他，不由感到一阵内疚，懊悔自己下班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起给家里打一个电话。
“你怎么才？你看这饭菜都凉了。”蒋晓梅抱怨地说道。
冯维军看了妻子一眼，说道：“小志了，我们吃饭。”说完，他拿起碗筷吃起来，冯志看到这情景，再不好说自己其实在机关食堂吃过了，只得又拿起碗筷，把母亲替他盛的那碗饭硬塞了进去。
第二碗那是再也吃不下去了，蒋晓梅看到儿子只吃了一碗，就担心地问道：“儿子，是不是妈做的饭菜不合你的口味啊？”
听到这话，冯志感觉自己两眼一热，那泪差点就掉了下来，他急忙低下头，说道：“妈，你做的饭菜是天底下最好吃的，我最喜欢了，不过我今天上班的时候，单位上的同事买了不少东西，带到办公室来，我吃了不少，肚子还没有怎么饿。”
在说这话的时候，冯志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以后还是尽量回家吃饭，就是实在是不能，也要提前给母亲说，反正家里已安了程控电话，打电话也是很方便的。
本来冯志准备帮母亲收拾的，不料他刚提出来，就被母亲赶到一边的沙发上陪父亲说话去了。
冯维军问了一下冯志第一天上班的情况，然后若有所思地说道：“小志啊，你现在正式上班了，我看也该给你买一个传呼机了。”
这九七年的时候，传呼机还是一种奢侈的东西，就是政府办，也只有几个科室的主要负责人和副主任以上的干部才配上，其余的干部，根本没有资格配的，至于手机，则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只有县级领导和几个重要的局办领导才配有。
而且就是这些县领导的手机，除了县城外，很多地方根本没有信号。
所以，听到父亲想给自己配传呼，急忙摇着头说道：“爸，没有这个必要，我们科室除了张科长，谁也没有配那东西，你即使买了，我也根本不敢用啊。”
听到冯志说科里除了赵科长，没有任何人有传呼，如果自己给儿子配了传呼的话，那还不让儿子在行政科里鹤立鸡群？
深知官场险恶的他，立即打消了给儿子配传呼的念头。
下午的上班，还是给上午一样，冯志专心致志地熟悉自己负责的工作，老王经过一个上午的接触，对冯志感觉不错，所以在下午的工作中，不时指点着几句，两人渐渐变得亲近起来。
晚上的时候，冯志给张竹雅打了电话，两人在电话中卿卿我我，说了大约半个小时，电话都有点发烫，两人才恋恋不舍放下电话。
在电话中，冯志跟张竹雅说了自己工作上的事，并且高兴地对张竹雅说自己分了寝室，让她周末过来，两人一起去打扫。张竹雅听到这事，心里也替冯志高兴，毕竟有了住处，两人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小天地。
周末的时候，冯志到车站接了从花溪镇过来的张竹雅，两人直接回到政府大院，冯志拿出钥匙，打开自己的宿舍门，把张竹雅让进了屋。
这宿舍的地面，冯志利用下班后的空余时间，过来清扫了一下，只是没有经过布置，显得十分空荡。
张竹雅放下背着的小坤包，挑剔地把屋子仔细打量了一遍，说道：“冯志，这屋子虽然面积不大，但采光不错，我觉得可以把书桌放在这里，至于这床，一看就很陈旧了，干脆搬出去，我们只买一张床垫，放在地板上就行了……”
冯志听着张竹雅的描述，心里有一种甜蜜的震撼，看来布置屋子，是女孩子的专利，自己曾在这屋里转了无数个圈，设想了N多种布置的方案，竟然都不如竹雅随口所说的完美。
听完张竹雅的描绘，冯志一下子搂住张竹雅，亲吻着她的香腮，说道：“竹雅，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布置，我们就怎么布置。”
两人温存了一阵后，到街上去采购了一番，把需要的东西买了，然后冯志把屋里的那张老旧的床搬了出去，放在宿舍的杂物间里。
这单位宿舍，也是行政科管理的工作范畴，放置这些东西，自然是十分方便。
两人忙了大半天，终于把屋子收拾干净，张竹雅用买的白纸，就着自己做的浆糊，把整个屋子的墙壁全糊了一遍，并在墙上贴了两幅画，另外还有一张张竹雅求父亲专门给冯志写的《陋室铭》，被她贴在了那张书桌的上方，给整个卧室，平添了几分儒雅之气。
冯志打量着被张竹雅布置一新的小家，心里充满喜悦，特别是看到那幅《陋室铭》的时候，不由暗自称叹，没张竹雅的父亲竟然写有这样一手好字，再自己那根本拿不出手的字，不由暗自羞愧。
看来，以后还得抽空练练字才行，毛笔字不说，至少钢笔字还是要练练的，政府办是一个藏龙卧虎之地，自然有很多负有才气的人，如果到时要自己写点什么，一看那字，还不让那些行家里手耻笑？
“冯志，你看这屋子布置得怎么样？”张竹雅用小手抹了一下额上的汗，娇羞地问道。
冯志仔细打量了一下房间，突然把张竹雅抱住，学着韦小宝的动作，嘻皮笑脸地说道：“竹雅，我们大功告成，亲个嘴。”说完，就把那张大嘴猛地凑了上去。

第九章　小小县城也有派系斗争

猝不及防，张竹雅的秀脸被冯志印了一下，她被惊得芳心乱颤，横了冯志一眼，嗔怪道：“讨厌，一身臭汗，熏死人了。”说完，扬起小拳头，在冯志坚实的背上狠捶了两下。
两人在屋里嬉闹了一阵，冯志走进厨房烧水，两人布置房间累得满身是汗，这大热天的，身上腻腻的，确实不舒服。
两人分别洗过澡后，张竹雅又把两人换下的衣服洗了，两人才关上门走了出去。
忙活了这么大半天，肚子早就饿了，冯志带着张竹雅，在政府大院不远的一条小街上，随便让老板弄了点菜，坐下吃了起来。
饭后，两人回到冯志的住处，张竹雅把脚上的白色凉鞋脱下，斜躺在床上，顺手拿起一本杂志，看了起来。冯志把新买回的电风扇打开，屋里顿时泛起一阵清凉。
等到冯志走到床边，看到张竹雅如玉般光洁的秀脚，顿时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一下坐在床边，把皮鞋脱了，挨着张竹雅坐下，那双大手情不自禁地伸向张竹雅的秀脚。
张竹雅感受到冯志的抚弄，一种酥麻的感觉慢慢从脚上传来，她起初还矜持地装着没有感觉，到了后来，再也控制不住，渐渐地把手里的杂志放在一边，闭上眼享受起来。
冯志看到张竹雅娇羞的模样，心里一颤，手慢慢地往上移动，到了张竹雅柔软无比的腰间，感受着那种温热的弹性，嘴唇慢慢移近，很快，两个年轻的身体紧紧的搂在一起。
一阵深情的长吻后，张竹雅的脸上已全是红霞，任由冯志温柔地脱去了她的长裙，可能是第一次在男朋友面前展示自己处子的娇躯，张竹雅羞得用双手紧紧蒙住自己的眼睛。
冯志第一次看到张竹雅美若仙子的身体，那眼神早已被牢牢吸住，看到那如葱的双峰骄傲地在夏日的空气中挺立，冯志心里有一种顶礼膜拜的感觉，他一下蹲在张竹雅的面前，温柔地把手伸了过去，如同抚摸精美的艺术品般，攀上了那颤微微的山顶……
后来的事，自然是水到渠成，当冯志把胯下的紧硬之物，手忙脚乱地顶入让他魂牵梦萦的神秘之地的时候，一种让他昏眩的感觉一下子冲上了他的头顶，那种紧窄和温滑，那种往前冲的艰涩和冲动，让他感觉自己如同梦幻一般，就在这一刻，冯志感到自己真正长大了。
几番冲刺，几多潮起潮落，待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冯志无力地从张竹雅柔嫩的身体上滑下，两人相拥着静静地沉睡过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张竹雅醒了过来，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冯志宽阔的怀中，顿时回想起那种**蚀骨的感觉，脸上禁不住发烧。这时，她才感觉到自己的下身隐隐用痛，不由轻推了冯志一下，冯志被惊醒过来，看着正脉脉含情望着自己的张竹雅，柔声说道：“竹雅，你醒了？”
“嗯。”张竹雅轻哼了一声，移动身子，冯志陡然发现身下的床单上一片殷红，顿时一种狂喜和心悸的感觉如荒草般蔓延开来，猛地抱住了张竹雅，在她耳边坚定地说道：“竹雅，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我保证！”
“志哥，我知道。”张竹雅幸福地偎在冯志怀里，过了片刻，两人才从床上起来，张竹雅红着脸，开始拆洗才铺上不久的床单。
看着手里的床单上的鲜红，张竹雅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自己纯少女生涯，就随着这一片鲜红，永远成为了过去，其间有失落、有羞涩、有幸福、也有一种成熟的憧憬。
不过，回忆起前不久那种痛楚后的愉悦，还是令张竹雅有种心跳的感觉。
冯志爱怜地看着张竹雅，在一边默契地打着帮手，两人把房间重新收拾过后，当然床单冯志和张竹雅没有勇气挂在外面，而是在卧室里拉了一根绳子，晾在上面。
反正夏天温度高，这衣服床单之类的东西，干得快。
忙完这一切，冯志搂着张竹雅，又爱怜地亲热了一阵，才像小夫妻一般，出了政府大院，往冯志家里走去。
早上的时候，冯志的母亲蒋晓梅就说了，晚上大姐和二姐一家都要吃饭，让冯志和张竹雅早点回去。
到了家里，没大姐蒋丽琴带着唐园早过来了，看到张竹雅，蒋丽琴立即笑着过来招呼，张竹雅羞赧地应了一声，就和大姐一起到厨房帮忙去了，冯志和唐园说了几句后，进了自己的屋里，翻出一本书，躺在床上看了起来。
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外间的客厅热闹起来，随着房门被推开，二姐蒋丽梅走了进来，用手在冯志的头上敲了一下，笑骂道：“冯志，连竹雅都在帮着做饭，你个大男人家家的，怎么好意思躲在屋里偷懒？”
冯志的两个姐姐，虽然长相相似，但性格却截然不同，大姐冯丽琴文静淑雅，而二姐冯丽梅却是性格开朗，活泼大方。不过两个姐姐对他这个弟弟，自小就十分疼爱，这也是华夏国特有的家庭特色，所谓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父母对这冯志特别喜爱，连带着两位姐姐也从小宠着他。
“姐，我都参加工作了，你怎么还敲我的脑袋啊？”冯志故意装着很痛的样子，捂着脑袋对二姐说道。
“参加工作，参加工作怎么啦，就是你当了国家主席，还不是我的弟弟？我不管管你，你还不反了天。”冯丽梅将手一叉，瞪着眼对冯志说道。
冯志把二姐没有办法，再加上两个姐夫好像也到了，于是立即做出投降的样子，委屈地对二姐说道：“好好好，二姐，我真服了你了，也不知道我郑哥是怎么挺过来了。”不过，说到最后几个字，那声音却是越来越小，而且还偷偷看了二姐一眼，一溜烟跑出了房间。
等到冯丽梅听清冯志的话的时候，冯志早已跑到客厅去了，冯丽梅追出房间，狠狠地瞪了冯志一眼，看到冯志向她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一本正经地和父亲以及两个姐夫说话，心里只是恼怒，却是不敢发作。
四个男的，聚在一起，自然免不了谈起县里官场中的事，虽然冯志参加工作也有几天了，但对县里的情况，却是十分陌生，不说别的单位，或者是领导层，就是政府办的人，他也只是认识，而别人可能并不认识他，真正打交道的，更没有几个。
“听说昨天秦县长和孙书记在常委会上叫上了板，秦县长所提的人选，最后被孙书记一方给否决。”唐盛国喝了一口茶，说道。
“是有这么回事，我听人说，昨天的常委会，主要是讨论通过几个正科级干部的任命，水利局局长谢小朋马上就到站了，秦县长一心想把副局长田方平扶正，田方平为此也做了不少的工作，不过最终还是被孙书记给压了下来，让苏岭镇的郭家辉到水利局去主持工作。”冯维军接过话题，慢慢说道。
新原县城并不大，官场上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很快就会传得满城风雨，官方消息还没有民间的消息来得快。
这也不只是新原县，就是整个华夏国，也是这种情况，那边还在开会研究讨论，这边就有内幕传出去，让人根本无法做到保密。
不过，像县长和书记在会上公开叫上了板的事，还是很少见的，一般这人事工作，都是先内部通气平衡，在初步统一了意见后，然后才上会的。
冯志在一边静静地听着，不过心里却是一凛，看来这县里领导的派系斗争，还不是一般的厉害，秦县长这个人，冯志虽然没有和他说过话，但在大院中，还是远远地看见过。
秦钢县长不过四十五六年纪，一张国字脸上总是布满威严，身材十分高大，走路说话都很有气势，特别是在大会上作报告，语气铿锵有力，很能鼓舞士气，一看就是一个很强势的领导。而孙书记的外貌和秦县长正好相反，孙书记名叫孙振林，今年已有五十二岁了，略为瘦削的身材显得十分精神，脸上时常挂着微笑，那目光看人的时候，给人一种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的感觉。每当他的眼睛扫向哪一边的时候，那一方就会有谦恭的问候声。
只是冯志对这两位县里的主要领导，知之不详，更不用说接触之类，像他这种才从学校出来的小虾米，怎么着也不能入了这两个大佬的法眼，不说这两位让冯志仰视的人物，就是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副主任，看见冯志，那眼神里也似乎根本没有他这个人一般。
“爸，你说这两方铆上了，县里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