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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爱-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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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记得你们年级上的开心果应该不是他才对，好像是许三吧。”叶子点点额角，想了想。
“许三？你是说小三？”叫惯了绰号，都不记得小三的真正名字是什么了，现在听叶子说起小三的姓氏也是许，他不觉深吸了口气。“你别告诉我他也和许氏有关联。”
“很可惜，他们都是。”
“他们？”
“你们学校姓许的就两个，一个是那个数学老师许老，一个就是许昊了。”叶子奇怪地看他一眼，“你们同学三年你都不知道他的全名吗？许昊在许氏的小字辈里排行第三，平日大家也就‘小三’‘小三’地乱叫，倒是没想到你们都这样叫他了却还不知道他是许氏的三公子。”
“进了学校没多久大家都还没混熟，名字也就没怎么记清楚过，那时第一个叫许昊为‘小三’的就是林逸，后来大家也就跟着这么叫了，想必他是从一开始就想玩我们了。”衣洋头疼地揉着太阳穴。
“玩，他倒是不敢，只是为了更保险吧。”叶子夹起一片生肉，递进锅里烫了一会儿，拿出来一咬，口感绝对好。“他本来就是抱持着化解你和小悠之间的矛盾而来的，但是身为那场事件的参与者难保你不会对他也没好感，所以才想把小三给保存下来，免得全部落马吧。”
“他是想化解矛盾吗？我怎么觉得我身边的很多麻烦事都是在他来了之后才发生的。”衣洋对叶子的说法表示怀疑。
“嗯？他是故意来找茬的吗？但当初他对小悠可不这么说的啊。”叶子疑惑了。“他都做了些什么事让你烦心了？”
衣洋笑着从军训说起，本是向叶子抱怨林逸的可恶的，但到了后来主线却变成了自己与沈离之间的纠葛。
高一时的暧昧柔情，高二时的挣扎分开，高三时的痛苦守望，这样详细地讲述仿佛重温了一次般，那些柔软感触，那些彷徨无措，全部又浮上了心间。
“非爱吗？或许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吧……”叶子观察着衣洋的表情，小心地说着。
“除了这个解释，你还能想出其他的吗？”衣洋只当她是好心想要安慰自己，并不当真。
叶子夹了片土豆，大嚼起来：“忘了吗？我和她以前是怎么来解释你们的名字的？”
衣洋顿时怔住，脑海中自动回放起当初年幼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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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假日的黄昏，那时候总相信，只有四个人在一起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所以在小学毕业考前的那天顽皮地逃课去河边，男孩在树上打闹，女孩在属下荡秋千。
有自己最喜欢的女孩叶子和自己当作妹妹的沈离在，殷飞很高兴，比平常多话了些。
“你的名字有够怪的。殷飞，殷飞，整个就一咖啡因。”不满于沈离对殷飞的注目，衣洋尖酸地说着。
殷飞淡淡地转头，面无表情地念道：“衣洋，衣洋，抑扬顿挫。”
“你！”
“哼！”
两人极其默契地互瞪、冷哼、扭头、不吭声。
“衣洋，衣洋，依傍海洋。”听见两人的说话，沈离甜甜地笑，“是个很好的名字呢。”
柔美如浅唱般的声音飘入心底，漾起丝丝涟漪，水波清泠作响。
衣洋低头，向下望。“离离，那你的名字该怎么解释？”
沈离偏了下头，稍微考虑了一下。“沈离，省离，永远相依。”
“有才有才，太不错了。”殷飞背靠着粗壮的树身，拍着手斜望着下方。“叶子，你说我们两个的名字又该怎么解呢？”
坐在一边隔岸观火的叶子被点到了名字就不好推却，只得无奈地出声应付。“我的名字没有什么很深奥的含义，是我老娘从‘岸芷汀兰，郁郁青青’一句中得到的灵感，然后就成了我的名字，没什么特殊含义。”
“那我的呢？在你看来，我的名字该是什么意思？”殷飞就是想要听到叶子对自己的真实想法，执着地追问。
叶子扬起脖子，白细的颈脖拉出一道完美弧线，看得殷飞心中一动，难以言述胸中的躁动。
“你？殷飞，你是一只飞翔的鹰。”叶子说完很快低下头。
这一句似乎是在敷衍着自己，解释得有些勉强，但眼尖的殷飞早看见了叶子脸上不自然的羞红。
飞翔的鹰，原来在你心里我的地位还是很不错的嘛。
这边笑得得意，那厢也是喜出望外，梧桐树叶发出沙沙的鼓噪，似乎也在为他们的好心情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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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误会了吗？你所说的并不是指你对我不是爱情吗？
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接受叶子的说法，搜索回忆的大脑却把初中那年与殷飞打架的事给找了出来。
不对，我没有弄错，她就是那个意思。
“或许就是我想的这样，没有错……”低垂着头，衣洋自嘲地一笑，“以前，一直都是我误会了吧，离离她对我只是同情不是爱情，她喜欢的根本就不是我，而是殷飞。”
叶子忽地停下了夹菜的动作，一脸诡异地看着他：“你刚说什么？”
“离离……她喜欢的是殷飞。”被人用这么奇怪的眼光盯着，衣洋顿觉浑身不舒服，但迫于叶子眼神的威力还是老老实实地重复了一遍。
他的话一落，叶子的脸上就跟开染坊一样，五颜六色的变个不停。
叫她如此激烈的反应给吓到，衣洋不禁站起来，手跃过桌上的碟碗等物拍拍她的肩膀：“怎么了？”
“你……怎么会觉得……离离是喜欢……殷飞的？”努力咽下嘴里的食物，叶子问得有些奇怪。
“她曾给殷飞递过情书！”被问到自己最不愿回想的事，衣洋咬咬牙怒吼出来。
明眼人都该知道这个时候就该适可而止不要再多问了，可叶子却仍是鼓足勇气，颤声问：“那……殷飞打开的……是哪一封信？粉红的，还是淡蓝的？”
“哪一封？自然是粉红色的那个！”吼出这一句衣洋忽觉不对劲，那个时候叶子明明都已经离开了，为什么还会知道那两封情书的颜色。“叶子，这是怎么回事？”
“呃……什么‘怎么回事’？”要不要老实交代这是个问题，叶子打起哈哈，企图避而不答。
衣洋自是不肯放过这个可疑的漏洞，追着不放，问：“你怎么会知道是两封情书？那个时候你不是都已经走了，为什么还会知道？还有，你为什么连那两封情书的颜色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些问题不重要。”
“不，对我而言很重要。”这就像是一根卡在我喉咙里的鱼刺，哽得我那么难受，一痛就是三年多。如今可以知道其中的内幕了，怎么能不着急。
“你确信你一定要知道？”见躲不过，叶子也就放弃了闪烁其词，只是仍旧担忧着，“你发誓你不会后悔？”
“不知道的话我会更后悔。”衣洋目光坚定。
“好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至于你会怎么想那是你自己决定的了。”
虽然自己是其中的受害者，可是叶子却还是能极端平静地述说着那年沈离的惶惑是如何发展为书店中的陷害、艺术节的试探，那些陈年往事的背后是一个女孩怎样胆怯同时又无比勇敢的情意，而作为其感情的寄托着的衣洋在这里边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离离是喜欢你的，但是就像是我曾说过的那样，她恐惧着离别。你对她而言是特别的，她不敢想象再回到没有你的生活中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所以便把这感情深埋于心里，用她的方式确定着你的喜欢，用她的方式来爱着你。我了解的是从前的她，现在她的心情是怎样我不知道，但是衣洋，你和她同处了这么久，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她虽然自私了点，但绝对是爱你的。”谈论着从前不免会令叶子想起灰暗的过去，心底的阴霾开始滋长，以惊人的速度蔓延。
“唉，说起这些就让人心烦，我要叫些酒喝了，你要不要？”用酒来麻痹自己吧，不然再次崩溃了现在也没有人能够救我。
真的是很烦心的事啊，衣洋怎么也没有想到沈离曾经因为自己而作出过这么残忍的事。在他的印象中沈离一直都是温柔可人的，怎么能够做出这种事。但不可否认的是，在知道沈离为自己如此疯狂过的事实，他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可这对面前的叶子是那么的不公平。
脑袋一片混乱，他没有去笑叶子的前后矛盾，拿起送过来的啤酒跟着喝了起来。
火锅的热气继续蒸腾，散发出微辣的气息。薄薄水汽后，两个重新相遇的朋友怀中各自的心事，闷闷地喝酒。
非爱 正文 第五十四章 为你而笑
章节字数：3736 更新时间：080825 10：04
恐惧无边蔓延，即将失去你的可能让我无法呼吸。
小悠，我最爱的女孩，告诉我，叶柯所说的全是谎言，告诉我，你不会死，你将平安一辈子。
就算你永远都不可能爱上我也好，请不要一个人孤单地离去，在我还什么都没有为你做到的时候，在你还什么都没有享受够的时候，我不允许你……死去。
从衣洋那里听来了关于小悠病情的真相，林逸惶恐地不断拨打她的电话，焦急地往许家赶。一路上如此揪心地无声呼喊着，这般绝望，这般无助。
虽然知道你可能随时会离开我，虽然也从张叔那里听说了你病重，可是那么闪烁的言语我可以装作是他们都在欺骗我，然而今天，叶柯把你得的病的名字都告诉了我，让我怎么去假装。
我最爱的你啊，你是不希望我难过吗？所以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你的病因。可是，我最爱的你啊，你难道不明白？我是多么地想要陪伴你天长地久，我是多么想要分担你的痛苦！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即使得不到你的爱，请让我保留陪伴你的权利。这是我唯一的请求了，也可能是你能给我的最后的温柔了。
请不要再拒绝我了，好不好？
赶到许家时已是凌晨四五点的样子，张叔事先接到了林逸的探访请求，正站在大门处等待着他的到来。
“林少爷，这么早你有什么急事吗？”
“小悠还在睡吗？”汗水布满林逸的额头，他也懒得去擦拭，只一心想确认小悠的安全。
“小姐正在休息，有什么事可否等到她醒来再说。”张叔彬彬有礼地说道，“或者先跟我说一声，等小姐我会转告她的，林少爷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
“不用了，张叔。”林逸很想推开张叔，但是对方是德高望重的长辈他怎么也做不出这种事来，于是压低了声音，问，“小悠她得的是脑瘤……对吗？”
张叔飞快地抬头，惊讶地大张着嘴：“林少爷，你……”
“告诉我是不是！”焦躁折磨得林逸失去了往日的闲逸优雅，他狂躁地抓着头发，紧张得扯疼了头皮。
“是……”张叔略微迟疑了一会儿，低声答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瞒着我？你们明明都知道我有多在乎她，为什么不告诉我！”暴怒地吼出心中疑问，说不清是在期待着谁来解答，还是单纯地只想宣泄出这份不满。
“那是她的心愿，所以我们都瞒着你。”
高梯之上，一位夫人风姿绰约地走了下来。
林逸猛地拔腿朝她冲过去，张叔想要阻拦，夫人微微抬手，止住了张叔的举动。
“让他过来吧，我刚好也有事要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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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姨，你这是什么意思？”进了会客用的书房，林逸迫不及待地问。“我是她的未婚夫，她生病了为什么你们都要瞒着我？这真的是她的意思吗？她连我为她担心的权利都不给吗？”
“冷静点，林逸。你现在就下定论了，那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的。”作为一手打造了许氏集团的核心人物，许云柔不管面对如何混乱的情形都能保持着镇定。
然而这样的镇定在林逸看来却万分地冷酷。“许姨，你让我怎么冷静？小悠是你的女儿，你难道都不会为她伤心吗？”
“林逸，伤心是没有用的。从发现病症后到现在，这么多年了，我也早就做好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准备了。”试图说得轻松点，语气却是掩不住的颓丧。“她的病……已经没救了，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让她安心地走，所以不管是她说要瞒着你也好，还是她说想要做你的未婚妻也罢，我们都尽量满足她。我的女儿从没有任性地对我提过什么要求，到了这一步如果我还能拒绝的话，我这心也就不是肉长的了。”
听出许姨口气里的疲惫与辛酸，林逸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收敛了怒气，轻声问：“所以的一切……都是她的心愿吗？”
“是的，这全部都是她所要求的。”许云柔点头，“我一开始是很犹豫的，因为要让你和一个快要死的人订婚，想想对你是很不好的，小悠也知道，但这是她最想要实现的，所以坚持。我和你父亲林海商量过，我们都知道你是很喜欢小悠的，因此，便想借着为小悠实现她的梦的同时也给你一个美丽的梦境。”
“梦境……许姨，这真的只是一场梦呢。我一直以为她是因为我答应去接触叶柯才给我这个陪伴她的机会的，结果却是因为她自知时日无多最后任性了一次。”
你最后的任性是为了我，我该高兴自己在你心中是如此的重要的，如果没有你即将死去的前提的话，我会欣喜若狂，但是只要一想到你会死，这份认知让我高兴不起来。
“林逸……”
见林逸痛苦地闭紧双眼，话语中满是倦怠感，许云柔很担心。
“那天的订婚宴上她答应了让我陪着她，可是却瞒着我她的病，我当时不知道这些，只单纯地为她成为了我的未婚妻而欣喜。我曾幻想过将来等我继承了父亲的公司后就立刻向她正式求婚，我幻想过她在家中等待我回来的画面，我幻想过她为我生儿育女的可能，我幻想过和她白头偕老，生死与共……结果，现在你们都告诉我，幻想只是幻想，我和她没有这种可能了。许姨，我该怎么办？我什么都不能为她做，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吗？”
“你有能为她做的事。”柔柔地环抱着这个脆弱的孩子，许云柔艰难地张口，“林逸，请你当作什么都还不知道，像平常那样对她笑、陪她闹。她有多在意你可能她不会对你说，但是你能明白的，对不对？她喜欢你，她不希望你为她伤心，你就给她你的笑容吧，让她就算走也能走得更开心一点。”
让她开心地离开吗？就算我再怎么不情愿、再怎么挣扎，我最爱的她还是会离开我，离开这个世界，从此再也听不到她软软的嗓音，再也看不到她恬静的脸，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温暖……
好痛苦，好难受……
为什么在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时候，我却不得不面对你会离开的事实？我是那么渴望与你长相厮守，上天却不肯多给我们一点时间吗？
“我会的……许姨，我会为她一直欢笑下去，遵照她的希望，我会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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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点亮室内那盏最暗的灯光，柔和的光线下那个女孩安静地侧卧在床上，灯光抚触过她长长的睫毛在她的面容上投下一道浅浅的暗影。
他小心地走近，不愿惊动了安睡的她。
跪在床边，他贪婪地凝视她的睡脸，忍不住轻柔地握住她的手，声音沙哑地唤着：“小悠……”
那是宛如喟叹般的呢喃，那是仿佛哭泣般的低语，如此温柔，如此痛苦。
凭着手中这温暖的感觉让他确定了她的生息，却又止不住心中的伤痛。
“小悠，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以前是因为我们之间有太多的猜疑，如今是因为再没了多余的时间给我们恋爱。
我的小悠，我唯一爱着的女孩，我愿意为你隐藏所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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