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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爱-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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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利益的事，我不做。”殷飞埋头继续看账本，“不说你还欠着我钱，就算没有我也不可能就做，那会害衣洋和离离的关系再次恶化，我不做。”
“如果有利可图呢？”林逸的眼中闪过狡黠的光彩。
“那要看是什么利润了，视情况而言我再做决定。”
无视于殷飞的等待，林逸笑问道：“看没看过蔷薇之恋？”
“那是什么东西？”殷飞皱眉。
“前些时候女生们争相追捧的偶像剧，里面有一首歌，歌名叫《叶子》。我想，你会很有兴趣的，有空不妨下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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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不满林逸的故弄玄虚，但是他所说的那首歌的名字给殷飞的印象太过深刻，回家登了QQ，他不自觉地搜索到歌曲，准备下载来听。
恰巧小鸢还没去上班，于是两人简单地聊了几句。
飞鹰：翘班吗？还没走？
不飞的翅膀：昨晚受了些惊吓，老板让我休息好了再去。
飞鹰：他对你动手动脚了？吃你豆腐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殷飞心里不禁泛起了几丝怒意。
不飞的翅膀：那倒不是。呵呵，其实要真算起来的话，可能还说不清楚是谁吃谁的豆腐。
飞鹰：你对这些事很随便吗？
不飞的翅膀：你这话很伤人哦。
飞鹰：抱歉，只是看你的话……很容易给人这样的感觉。
不飞的翅膀：算了，看你说得还算有诚意，原谅你吧。
飞鹰：那我是不是该跪谢圣恩？
不飞的翅膀：那就免了吧，因为你就算是真的跪了我也看不到，岂不浪费表情了？
对着电脑屏幕，殷飞想象着那个女孩嚣张的模样，嘴角泄露了他的喜悦。
一声短促清脆的提示音提醒着他下载结束，他信手点开，音箱里传出一阵哀伤的乐曲。
“叶子是不会飞翔的翅膀，翅膀是落在天上的叶子……”
只是一个开场，他却像被雷击中一般定在了当场。
不会飞翔的翅膀……
他死死地看着桌面角落里那个跳动的头像，因为某种夹杂着狂喜与愤怒的情绪而无法动弹。
是你吗，叶子？
十指颤抖着点开对话框，看着她得意洋洋地发来几个大笑的符号，他的心中忽然疼痛起来。
想要靠近，却又不敢确定，幸福来得好突然。
飞鹰：叶子……
对面沉寂了，很久都没有回音。
他慌了，急急地把想对她说的话全发了过去。
飞鹰：叶子，是你对不对？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明明回来了，为什么不来见我？你在躲着我？为什么？
沉默，沉默。
安静从没有像这一刻令他如此厌恶过，寂静仿佛粘稠的脓液将他包围，让他难以喘息。
终于，有了回复。
他迫不及待地点开。
不飞的翅膀：刚才接了个电话，抱歉现在才回你。我以前是有个绰号叫叶子，林逸没跟你说过吗？我的名字是小鸢。鸢，是老鹰的一个别名，代表旺盛的生命力。
飞鹰：你真的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叶子吗？
不飞的翅膀：我想我应该不是。
失望猛烈地侵袭着殷飞的神经，那种即将唾手可得却又功亏一篑的打击很难承受得住。他不死心，又问。
飞鹰：可以和你视频吗？我想看一下你的脸，我想亲眼确定你不是。
不飞的翅膀：我没有安装摄像头，恐怕不能让你如愿了。啊，对了，刚才是我的老板打来的电话，说是酒吧今天人很多，让我过去帮忙，先下了，再见。
飞鹰：喂，等等！
没来得及再多说一句，她的头像立刻黯淡下去。
殷飞仔细地回想着和她的对话，发觉她像是有意在逃避。
之前还说老板放她休息，却在自己问她真名时那么迟疑，还说什么老板打电话叫她过去，怎么听都跟可疑。
难道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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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荒的头一次，林逸踏进殷飞的办公室时没有看到他在处理事务，吹了个口哨，他笑道：“我推荐的音乐应该很合你的胃口吧，有没有想通？”
“她说她的绰号是叫叶子。”双手交握，殷飞沉思了一下，问，“你觉得呢？”
“真名为静，签名上解释为与世无争。”林逸舒服地往沙发上一躺，“这是个很有趣的谜语，我就提示到这里，你猜到了没？”
静字去半边，正是一个青，连上前面的，就是叶子青，即叶芷青。
“她居然还敢对我撒谎，说她叫小鸢！”殷飞气急败坏狠狠地一巴掌擂上办公桌。
“她是叫小鸢没错，你之前问我时我就说过，我不知道叶子的事，那是因为从我见到她的时候起，她就是小鸢了。”
“这是怎么回事？”
林逸难得地不再戏谑浅笑，肃然道：“我曾提过她的母亲已经过世而她的父亲对她不闻不问吧？”
“没错。”想到叶子的处境凄凉，殷飞的心像被人撕裂般疼痛。
“听说她母亲去世时她在旁边，可以说她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母亲死去的。她当时也不过十六岁多一点，哪儿受得住这种冲击，受到了很大的精神创伤，导致精神失常，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一说出这个名词，不出意料地看见殷飞猛然变了脸色。
“我的朋友，也就是小悠的哥哥，许杰，他要写相关的病例研究，于是就去了叶子在的那所……然后他把她带了出来。刚开始她就像是把自己给封闭起来一样，不管和她说什么都没有反应。若是听人提起死亡之类的字眼，霎时就会陷入空洞的状态，什么都听不进去，到现在都还没痊愈。许杰很有耐心，每天都和她说话，却也只让她恢复了与人交流最基本的能力。她的心就像是上了锁，不肯接触谁，甚至再也不愿听见别人叫她叶子了。”
观察着殷飞面色，林逸小心地继续道：“她不再是叶芷青了，许杰为她取了小鸢这个名字，希望她能像老鹰那般顽强。可我倒觉得她像是鸵鸟，躲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敢往外面看上一眼。”
“她怎么会……这样？”那个能够勇敢地对所有人说着“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做不到”的叶子，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林逸耸肩：“不知道，我从许杰口里能够问到的就这么多，小悠或许知道多一点，但是也没对我说过更多。”
殷飞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在我埋怨着你的不告而别时，我的叶子，你都经历了怎样的折磨，让你洗去了一切坚强，变得如此脆弱？我的叶子，为什么在你难过时，我不在你身边？为什么在你痛苦时，你不向我求救？
“你愿意考虑我的提议了吗？”林逸淡淡地问，事关叶子，他有绝对的把握殷飞会答应。
谁知殷飞虽然挣扎了，可还是咬牙不同意。“你说过她在冰点当调酒师，我可以自己去找她，不需要和你合作。”
林逸禁不住想为他的好记性喝彩，却又不得不泼他冷水。“我说过，她现在是许杰在罩着。许杰是许家内定的接班人，他要藏一个人，你就绝没可能会找得到。而且冰点本就是许杰和他的大学朋友一起开的一个玩票性质的酒吧，为了叶子他随时可以放弃那家店铺。”
“他对叶子也……”以前林逸提起他的朋友对小鸢的喜欢时，殷飞还不知道那就是叶子，现在既然知道了他怎么能够忍受还有别的人对他的叶子虎视眈眈。最不可容忍的一点就是，自己连见她一面都不能，可那个人就在叶子旁边。
“他喜欢叶子，或者用他的那个年纪来讲，应该已经称得上是爱了吧。”林逸直言不讳。“你是昨天跟她说的吧，我来之前听说许杰带了女朋友回他家，那里你是进不去的。”
“该死的！”想到许杰觊觎着自己心爱的叶子，殷飞再那顾及沈离与衣洋的事了，失控地低吼道，“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帮我把叶子给找出来！”
“我自然会竭尽全力把她从许杰那里带出来，你也要好好帮我说动沈离，叫叶柯去见小悠，越快越好。”
谈妥了条件，林逸就想功成身退了，殷飞忽然加了一句。
“你要保证叶子不会让那家伙给占了便宜。”
林逸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我的印象里小鸢不动手的话，他们之间几乎就没有什么互动的吧。”
“把话说清楚。”
“就是说，小鸢对许杰动手动脚的时候比较多。”眼见殷飞倏地变了脸色，林逸赶忙逃命去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叶子！殷飞怒不可遏，你居然敢碰别的男人，我要你好看！
非爱 正文 第四十三章 除夕夜
章节字数：3508 更新时间：080813 10：28
如林逸所说，殷飞赶到冰点去时，领班告诉他小鸢请了长假，暂时不会来调酒了。
心中怒火狂烧，仿佛有岩浆在身体里流淌而过，灼热得让人难受。
冰点离殷飞就读的三中很近，离他执掌的清河大酒店也不过几步之遥，殷飞真的没有想到，叶子曾这么近地在他身边出现过。
或许曾在拥挤人潮中感受过同一阵清风，甚至呼吸过同样的空气，可是在叶子有意无意的躲避中，他们就连擦肩而过的机会都没有过。
想到她的决绝，他痛得撕心裂肺，愁肠寸断。
挫败地在吧台坐下，没有心情看调酒师极具趣味性的调酒表演，殷飞叫了烈酒，闷闷地一口接一口。
酒杯很快空了，他扬手又叫了一杯，正要继续把自己灌醉，一只大手止住了他的发泄。
“我记得你还没成年吧？喝太多酒可不好。”那人不赞同地皱眉，回头对调酒师说了声，“杰诺，给他一杯禁酒令宾治。”
“好嘞。”调酒师杰诺爽快地应道，把其他客人酒一弄好，也不用摇酒壶了，很快就把他要的东西递了上来。
趁着杰诺调酒的时间，殷飞半眯着朦胧醉眼打量着坐在旁边的人。
“你是书店老板？”对方的变化不是很大，殷飞很容易就把他认出来了。
“现在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你可以叫我王宣。”接过杰诺递来的酒杯，王宣推给殷飞。“喝这杯吧。”
殷飞冷冷地看着这杯软饮料，很是不爽：“我不是小孩子，果汁不合我的胃口。”说着把酒推得远远的，看也懒得再看一眼。
“如果你不喜欢那就算了吧。”王宣也不勉强，笑着提出心中的疑惑，“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找的看门的人眼睛都很利索，不该把你这个未成年人给放进来才对。”
懒洋洋地甩出一张卡片，殷飞转头又向杰诺叫了份烈酒。
王宣睨了杰诺一眼，后者很有默契地拒绝了殷飞的要求。
“酒吧居然不卖酒，无聊，我走了。”得不到叶子的消息又不能借酒浇愁，殷飞耸耸肩，起身就要走开。
看他喝太多走路都有点摇晃的样子，王宣忙出手扶住他：“我们当然是要做生意，但是我这个人很有职业道德，不对未成年人售酒。就算你拿着林逸的验证卡进来了，我们也是不能卖酒给你的。”
“切！”殷飞冷哼一声，甩开王宣的手。“说得好听，叶子也是未成年，你可以让她在这种地方工作，凭什么我不能来喝杯酒？”
“小鸢……不，叶子她在我这儿其实要安全很多。”见殷飞挑眉，王宣忙改了口。
“安全？这里人员这么复杂，你说安全？”殷飞摆明了不信。
“你可以随便问谁，她在这儿是绝对的受欢迎。没有谁会陷害她，每个人都喜欢她，保护着她，难道还不够安全吗？”想起那年被沈离胁迫着伤害那个女孩，王宣心头就是一股无名火起。
殷飞握紧了拳头，之前林逸也有说过，叶子是这间冰点的老大，他相信她是可以在这里混得如鱼得水的。
“叫她出来！我要见她！”
王宣摇头。“她不想见你。”
“你们把她藏到哪儿去了？”
“我们没有把她藏起来，是她不愿意见到你，我刚说过我们只会保护她，不会害她。”王宣镇定地面对着殷飞的怒火，淡淡地说道，“虽然是被迫，可我的确也是陷害她的同谋，所以我对她有很多的愧疚，决不可能再害她。”
望见王宣坦诚眼神，殷飞知道他没有说谎，莫名地有了些沮丧。
在她伤心难过时，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不是自己，所以就这样失去了关心她的权利了吗？但并不是我愿意的，我有多想把她抱在怀里，为她挡下所有伤痛，要她开心地笑着，永远永远。可是现在，她就连面都不想见了。
殷飞无力地坐回高脚凳，静静地，没有语言。
王宣陪他在吧台坐下，看他为爱神伤，不禁万分同情。
曾几何时，自己也这么烦恼过，那样纯粹的感情却没有走到最后，想想，真的是很可惜啊。看着这个和从前的自己一样困惑的少年，王宣有些想要帮他。可是自己的哥们加合伙人的许杰也对叶子爱恋不已，让他夹在中间很难多说什么。
“她最近还好吗？”沉默半晌，殷飞突然开口。
许杰微一错愕，犹豫地找着合适的说法。“很好啊……吃得饱，睡得好的，过得很不错。”
“那许杰为什么要带她回去？他是市医院的医生，平常就这么闲，没事老守在叶子旁边。”
有些讶异于殷飞的消息灵通，王宣略想一下，忽地明白。“你从林逸那儿听来的？”
“叶子……究竟出过什么事？”只要一想到那些可能在她身上发生的让人难以承受的事是如何凌迟去她的骄傲坚强，殷飞就会止不住地心痛。
“出过什么事，已经不重要了。可怜的是，到现在她还不能从噩梦中醒来，不断地痛苦着，叫我们这些旁人看了也很难受。”语调黯然下来，王宣想起曾经笑得那般快乐明媚的女孩如今不再相信着谁了，忽地有了难言的感伤。“小悠你该认识吧，林逸的未婚妻，许杰的妹妹，同时她也是救了叶子一命的人。”
“救了叶子一命？”轻声重复着这句话，殷飞眼角猛然一跳。“你该不会是指叶子她曾经……”
“对，她曾自杀过，因为她觉得生无所念，了无生趣，所以割过腕。所幸发现得及时，命总算是救了回来，但她的自闭倾向却更加严重。那段时间她几乎对外界完全没有感应，就像是一具能够活动的木偶，没有生气。”
随着王宣的叙述，殷飞自行在脑中描绘着那样的画面，他仿佛看到了一个万念俱灰的女孩，那个他所不熟悉的叶子。
“许杰想着小悠和她年龄相近，或许可以把她给拉回来，所以便把她交给小悠照顾了一阵子。谁都不知道小悠对她说了些什么，只是看着她一天天地好了起来。先是能够回答旁人的问话，然后慢慢有了表情，最后终于会笑了。只是就算是小悠也不能叫她完全忘记那些不幸，听到死亡，见到血腥，她还是会被拉回去。不过和以前相比真的是好了很多了……”苦涩一笑，王宣也明白，叶子现在的状况和正常人还存在着很大的差距。但是有许杰和小悠在，他相信叶子心里的创伤总有一天会痊愈。“然而前些天，她好像又有些发作的迹象，为了方便照顾她，许杰便把她带回家去了。”
静静的，新年钟声敲响，任旁人喧闹狂欢着庆祝新年的到来，殷飞的心里满满的全是对叶子的疼惜。
他不能分担她的痛苦，因为那个时候他不在她身边；他不能责备她的逃离，因为他不想看到她痛苦。
“我明白了……王宣，你可以帮我转告她吗？你就告诉她，没有她的许可我不会来见她。”
王宣忍不住想要叹息，太过聪明的人好也不好，为了心上人的健康这般退让，大度也残酷。
“她心里其实一直有你，只是你要多给她一些时间，她现在还受不得刺激。”
“我知道……我能理解……”淡淡地说着，殷飞摇晃着走出酒吧。
门外是涌动不息的人群，大家笑着、闹着、庆祝着，如此欢快的氛围却无法让他轻松一点。
当自己的爱成为对她无形的伤害，当连见她一面的渴望都会成为一种刺激时，叫他怎么笑得出来。
叶子，我们难道注定要这样躲躲藏藏地玩着游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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