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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长女-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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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一日夏孜墨被父亲打了软禁在房中,直到大婚那一日才放出来见客。
夏孜墨在房中数日,几乎是度日如年,每每想要逃出,却都被看守的人发现。齐安侯也发了狠话,只要夏孜墨在大婚前逃跑,嫣儿一家人的性命便也不保。
忌惮与父亲的狠辣,夏孜墨只好忍了心中的思念,答应了父亲不再逃跑,好好的与苏紫菀成婚。
大婚那一日,几乎是整个洛城都被惊动了。十里红妆,长桥挂灯,人群熙攘,鞭炮声足足的响了一天,分外的热闹。
夏孜墨被几个丫鬟婆子盛装一番,数日的喝酒度日让他已经有些不成人形,面色萎蕤,处处透着不支。周氏和南宫氏为此不知看了多少笑话,心里头都巴不得王氏出丑。王氏自然知道他们二人的心思,心里也是恨的牙痒痒,却也没有办法。
夏孜墨如行尸走肉般任由他们摆布与苏紫菀拜了堂成了亲,苏紫菀自是心满意足,满心欢喜,只是她不知道,这只是痛苦的开始。
是夜,大红喜帐内苏紫菀和夏孜墨并肩而坐,身后墙上的大红喜字各位的鲜亮。几个丫鬟婆子撒了帐子,又替新人背了酒菜道了谢才陆陆续续的离开。
苏紫菀头上盖着大红盖头,盖头上用金银线绣成的鸳鸯戏水,下面还缀着许多金线制成的穗子,足见奢华。可见她身份之尊贵,与嫣儿那日的装束相比,自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苏紫菀两手交叠在腿上,端坐着不肯有一丝的倾斜。这可是她娘教她的,做了人家的夫人就要守规矩,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尽管她此刻已经是小路乱撞,巴不得夏孜墨马上掀了她的盖头,好看看他今日的样子。
只可惜她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夏孜墨脱了鞋袜自己先躺在了床上,留下她独自一人盖着盖头坐着。
苏紫菀又急又羞,新娘子的盖头必须由新郎官揭开才吉利,可他偏偏不肯揭开。
苏紫菀心里经管急躁,但她却忍着不肯发作,毕竟她已经换了个身份,再任性不得:“我的盖头还没揭开呢!夫君……夫君不打算帮我揭开吗?”
苏紫菀劲量保持平和,让自己显得大气一些。
夏孜墨侧躺在床上,背对着苏紫菀,他冷笑一声,眸子如刀剑一般。若不是她书信一封逼婚,又怎会有今日之结局。
“你自己掀吧,我没空。”夏孜墨不带任何语气,他一丝一毫都不想和这个女人多说一句话,哪怕是敷衍。
苏紫菀气红了面皮,听他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他心里还惦记着那个罗嫣儿。苏紫菀已经打听到,罗嫣儿就在今日也和他们一样要大婚,对象还是个青梅竹马的男人。
苏紫菀一时也顾不上什么吉利不吉利,一手扯了头上的盖头,扔在了地上,冷笑道:“我知道你心里还惦记着她,可她却未必惦记你。今儿个人家也是大婚,还和一个青梅竹马的男人大婚,只怕此刻两个人已经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了吧!”
苏紫菀略带嘲讽,字字句句都刺痛了夏孜墨的心。
其实他也早从王氏哪里得来了消息,知道今儿嫣儿和李暮生成亲。因此心里一直不好,如今又被苏紫菀一阵冷嘲热讽,如何让他能不怒。
原本还躺在床上的人,忽的一下就坐起身来,一手已经麻利的卡在了苏紫菀的脖颈上。眼光如冷夜中的寒风一般,刺骨冰凉:“你给我闭嘴,我能有今日的结局,全都是因为你那一份书信所致。我原本对你只有愧,如今却连一丝愧疚和怜悯都无,有的只是恨。此刻我恨不能亲手掐死你,只是我却怕污了这好好的被褥喜幛。”
夏孜墨冷笑着松开了卡在苏紫菀脖子上的手,苏紫菀猛地提了一口气,剧烈的咳嗽了几下,眼中全是惊恐。
默了半响,夏孜墨又将床上的被褥往地上扔了两个下来,随手指了指,冷着脸道:“往后,你只能睡在这里。我的床,你不许碰一下,否则你会比现在还惨。”
苏紫菀还未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却又听夏孜墨要让她睡地上,这样的屈辱她一个堂堂大小姐如何受的,一时哭着道:“我是你娶来的,我就要伺候你。你让我睡在地上,休想!”
苏紫菀一边说一边疯狂的将地上的被褥往床上扯,头上的钗环也一阵阵的颤了起来。
第二百二十四章苏紫菀打错了算盘
夏孜墨看着她的泼妇样子,越发的厌恶,又将她方才扯上来的被褥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吼道:“好,既然你那么喜欢睡床,你便睡吧!我在地上,我在地上!”这一句几乎是带着咆哮,把门口伺候着的丫鬟婆子都惊了一跳。
这新人新婚夜不都是柔情无比的,怎么他们二人却吵闹了起来。丫鬟婆子怕事情闹腾打了,忙去回明王氏。
夏孜墨气呼呼的将被褥胡乱的用手摆弄了几下,便躺在了上面,再一次背对着苏紫菀。
苏紫菀哭的气噎,这算什么事儿。别人洞房花烛夜,那都是软语温存的,他却偏偏这样冷漠无情,难不成从此以后就让她独守空房吗?
苏紫菀不甘心,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却连一副驱壳都得不到,这叫她几乎发狂,一时红了眼珠子。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飞奔到摆满了酒菜的桌边,抬手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儿都打翻在地上。好好的一壶合卺酒,还未曾喝一口,却已是溅的满地都是。
“我告诉你,若我得不到你,今生你也休想逃。纵然你想这样折磨我,我也不会离开你。我得不到的,我也不会拱手相让与她人。”
苏紫菀原本以为嫣儿嫁了人,他就会忘却。没想到他竟并没有忘,反而将这份恨加注在了自己的身上。在他眼里,她已是个毒妇,已无半分回旋的余地了。
夏孜墨冷笑一声,并不言语,他都懒得看她那张浓妆艳抹的嘴脸。纵然再美,心却是黑的。默了半响才冷笑道:“随便你如何,我只告诉你一句。今生我的心里再容不下第二个女人,即便我与她不能在一起,我的心这一生一世都将记着她,直到我死。”
苏紫菀心一阵抽疼,不由瘫软在地上,绝望的问道:“那我又算什么?我已经嫁给你了,我又算什么?”
“你?”夏孜墨抬身看了看她红妆的模样,眼中满是不屑:“你不就是这府上的少夫人吗!你心里想的不就是这地位吗!我给你,我统统给你。只不过是个夫人,还能是什么!”
夏孜墨满眼的奚落,言外之意苏紫菀得到的不过是称呼罢了,其他,一无所有。
正说着,却听门咯吱一声推开,王氏独自一人走进屋里。王氏今儿个也穿的颇为喜庆,原本还以为给夏孜墨娶了妻,他就能收收心,忘掉那罗嫣儿。谁知道却又闹腾出这样的事情来,却也叫她头疼。
王氏进门一见这二人一个瘫坐在地上,脸上的妆已经哭的看不出个模样来。另一个躺在地上,满眼的恨意。
王氏气恼的紧,这哪里还像个大婚夜,全然没有一点喜庆之色,一个一个弄的跟乌眼鸡似的,看着叫人心烦。
“墨哥儿,你这是做什么?怎么不睡喜床,反而睡地上?”王氏本想发火,可这外面可都站着丫鬟呢!若是闹腾的厉害了,话传出去,又让周氏和南宫氏看了笑话,往后还怎么拿出这一家女主人的威风来。
夏孜墨并不言语,依旧躺在地上。他对这个养育了他十几年的母亲心里也带着不满和恨意。想当初他将自己和嫣儿的事情告诉她,就是想让她帮忙说服父亲,可她依旧是看不上嫣儿的出生和门第,才会酿成今日的悲剧。
想着嫣儿对他的失望,想着她迫于无奈嫁给了李暮生,心便痛的无以复加,恨不能此刻就去找嫣儿,带着她远走高飞。从此离了这红尘乱世,不在看人世间的纷扰,过着平凡而简单的日子。
“娘,您可一定要为儿媳做主啊!爷……爷他不肯要我,还要我睡地上。”苏紫菀哭着赶上去抱住了王氏的腿,眼泪鼻涕的都往王氏身上揉搓。
王氏看了看地上摔碎的碗盘酒壶,又看着哭的死去活来的苏紫菀心里也就知道了个七八分。一时安慰苏紫菀道:“别哭了啊!娘给你做主。只是你这气性儿也太大了,这桌上的东西是你摔的吧?”
苏紫菀面上有些尴尬,嘟囔道:“儿媳一时糊涂才会如此,儿媳以后不会了。”
苏紫菀知道,在这个家只有先讨好了公婆,往后才能有好日子过。即便是夏孜墨真的待她没有丝毫的情分,那她也必须公婆关系紧密,这样这偌大的侯府,才不会有人不把她放在眼里,看她的笑话。
“恩!以后改了就是了!你先起来吧!我和墨哥儿说些话。”王氏点了点头,似是对苏紫菀十分的满意。
苏紫菀乖巧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立在了王氏身边。
夏孜墨依旧侧躺着,也不说话,也不请安。王氏知道这是和她闹气呢!一时走上前来,俯下身道:“墨儿,你先起来,娘有话要说。”
夏孜墨赌气的不肯转过身去,只冷笑道:“您还有什么要说的?我都已经遂了您的愿娶了她了,您还让我做什么?”顿了顿又接着道:“若是您打算说些早日抱孙子的话,我看您还是别说了吧!即便说了,怕是也不能如愿了。”
夏孜墨的一番话气的王氏脸色一阵铁青,胸口的血直往上冲,差一点晕过去。缓了半响才道:“你这样闹腾下去,就不怕你父亲知道吗?你可是知道你父亲的脾气的,若是真惹得他生气,即便是我,也不好再帮你的。”
夏孜墨气恼的一咕噜从地上坐了起来,两眼冒火的看着王氏,他自然能听出她话中的威胁来。若是他再闹腾,那嫣儿一家就要遭殃。
夏孜墨心中冷笑,又是这招,竟然又是这招!
但是这一招就足以致命,他不能让嫣儿有任何不测,他要她平安。
忍下心中的火,夏孜墨道:“好,我跟您去书房谈吧!这里太乱,我一点心情都没有。”
王氏点了点头,算是允了。站起身来又安抚苏紫菀道:“菀儿,你且先躺着休息吧!待会子他就能回来了。”
苏紫菀一时感激的谢过了王氏,王氏便带了夏孜墨去了书房。
因这书房离各位姨娘的卧房较远,且僻静,即便是有什么冲突,外人也听不见。在这里说话倒也安全,不怕被人听了去。
王氏将身边的人一一支开,让他们不得打扰。
母子两个相对而立,站在灯下。
王氏看着夏孜墨消瘦的面颊,长叹一声:“墨儿,你这又是何苦呢!这菀儿究竟哪里比不上哪位罗姑娘了,你为何要如此待她?她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如果经得起这样的屈辱!”
夏孜墨立在窗边,转身看向了窗外。这府里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灯火通明,尤其是今晚,长廊之上全是大红的灯笼,格外的喜庆。只是他的心已死,自然感觉不到这喜庆。
“娘,您难道就真的不明白我的心吗?若是我的心里能容的下另外一个女人,那我又怎会被父亲软禁?”夏孜墨长叹一声,纵然华光似水,他不过也只求一盏普通的明灯罢了!
王氏怅然,若是他父亲也能似他这般一心一意,又怎会有这么多的姨娘。又怎会有当年的私下里媾和之事,更不会有今日的夏孜墨。
“娘,若是当年我爹爹也能对您一心一意,这些年您又何须受这样的苦楚。您也是个女人,难道您就真的希望我爹爹三妻四妾,又拥又抱?您还能潇洒坦然处之?”夏孜墨猛地转身,问了王氏一个措手不及。
王氏面上一阵青红,仿佛夏孜墨能窥见她的心事一般。慌乱了一阵,才忙别过脸掩饰道:“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又有何稀奇的,别说是咱们这样的人家,即便是那些平民百姓,还有娶妻纳妾的呢!娘岁数大了,看的多了,心里也就没感觉了。”
夏孜墨摇了摇头,若是她真的没感觉,为何当年还硬要将自己的生母赶出府去,不肯让她留在父亲的身边。
王氏见夏孜墨摇头,心中越发慌乱,仿佛他知道了什么一般。这些年她一直隐瞒这夏孜墨的身世,生怕被他发现而离她而去。他这个笑,却叫她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一时不安的询问道:“你……你为何发笑?娘说的不对吗?”
夏孜墨看到王氏的紧张,不由心里一阵冷笑,她果然还是忘不了的,若是能忘得了,放得下,又怎会这般模样。只是他一不想让她知道他已经和生母相见的事情,遂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不过是笑我生在这牢笼里,竟无半点自由。就连娶妻这样的事情,都由不得我半分,我的人生或许人人艳羡,可却也是枷锁,锁住了我所有的快乐。”
夏孜墨神色黯然,此刻他不还不如李暮生呢!至少他还能选择自己想要的,即便不是锦衣玉食,却开心安逸,乐的逍遥。
王氏听夏孜墨说的并不是当年她打发他生母离开的事儿,心中一下安定了下来。但是他的言语中分明就透着一种凄楚,看来让他和苏紫菀像正常夫妻那般看来却也难啊!遂叹气道:“即便你说的都对,但你此刻依旧是齐安侯的世子爷,你就有责任替我们夏家传宗接代。菀儿可是咱们明媒正娶过来的,你绝对不能这样待她,让她独守空房。”
第二百二十五章缓兵之计
夏孜墨冷哼了一身,人可以禁锢,可思想和欲望却不可以禁锢。他对她没有丝毫的情分,如何行的了夫妻之事:“娘,您也是过来人,这其中的事情难道还要儿子明说吗?儿子现在早已是身心俱疲,已经没有任何心力与她耳鬓厮磨,做出你侬我侬的举动来。若您和父亲真要逼着儿子就范,那儿子也只有一条路可选了。”
这条路不言而喻,他说的便是死。王氏纵然再假装听不懂,也不能无动于衷了。
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却也不是王氏所能控制的。看来现在也只有先安抚菀儿的情绪,等二人都稳定了,或者有一日,他能回心转意,也为未可知啊!
王氏轻叹,无力的摆了摆手:“罢了!随你吧!只是,再怎么说你也不能让菀儿睡在地上,若是这样我和你父亲却也不好和她父亲交差。”王氏揉了揉太阳穴:“不如这样吧!你王后就在偏房睡。至于旁人问起,我会叫人说你染了风寒,搬出来住,也不过是怕将风寒传给菀儿,你看如何?”
王氏也再无它法,此刻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毕竟这个孩子她是知道的,从小到大就执拗,一根筋到底的那种。此刻她做出这样的妥协,也是不想再这样闹腾下去,到时候两败俱伤,看笑话的人才会越多,所谓亲者痛仇者快,她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做了这样的安排,夏孜墨自然应允,至少能拖一日是一日,也免得每日看见了烦心。
王氏先安排妥了夏孜墨,又去房中安抚苏紫菀。苏紫菀听王说让夏孜墨去偏房睡,心中自然不甘。但是她也不想和夏孜墨再起冲突,再加上王氏的一番苦口婆心,苏紫菀也只能妥协,答应王氏一月之内与夏孜墨分房而睡,而且不会和娘家人诉苦。
事情处理妥当,王氏总算是放下心来。虽然这并非长久之计,但却也可以解一时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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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月已过,这一日天又下了一场大雨。夏孜墨身着素服站在廊下,抬头仰望这天地间的精灵一颗颗坠下,落在院中的花海内,心中一声声的嗟叹。这一月里他每日足不出户,动辄练笔再不然就是看书,除此之外更多的便是拿着手中的同心结发呆。
廊下远远的还站着一位着水红色衣衫的女子,眉眼间竟是妒忌和惆怅:“你……你还在想着她?”
苏紫菀往前一步,语气内满是哀怨。
夏孜墨也不回身,这已经是她问过的低三十回了,这一月间,她每日来这里必定会问上一句,他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夏孜墨默然,无需再问,沉默代表了他的答案。
“都一月了,你始终还是不肯和我亲近,难道你打算这一辈子都这样待我吗?”苏紫菀将身子往游廊上靠了靠,雨水刚好打在了她的肩上,瞬间就湿了一块,如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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