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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香-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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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理忙道:“够了,不必磕头。”
  “多谢师父。”玉琪笑嘻嘻地站起身来,她厚着脸皮也管慧理大师叫师父,见慧理并不反驳,她心中越发窃喜,便将那一篮子草药放到慧理大师身边,捂着鼻子道:“师父,这里面是什么啊。?”慧理大师只掀开略看了一眼,便淡淡道:“是王不留行。”
  “王不留行?”玉琪却是愣住。
  “一种草药,能治疗毒。”慧理大师淡淡解释道,“是何人让你拿来的?”
  “是一位姐姐给我的。她说是永宁寺的国师让送来的,还说国师是您的师弟呢。”她虽怕闻这草药的味道,可听了慧理大师的话,却有些着急,忙问道,“师父,是您生病了吗?要服用这些草药?”
  慧理见她的关切出于真心,便笑了笑道:“老衲没有生病。“”
  玉琪赶忙拎起篮子远远地放到殿角,说道:“那您师弟干吗要送这东西来,真是难闻死了。”
  “王不留行,嘿,王不留行,”慧理自言自语地说道,“师弟还是这样的老脾气,机锋打得都满是火气。”
  玉琪虽然性格豪爽,却并不鲁莽,她眼珠一转,很快明白了内中含义,拍手笑道:“我明白啦。王不留行,就是王不留下行人,这是要赶您走。”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慧理含笑夸了她一句,却又道,“将那篮子拿过来。”
  玉琪对石宣的师父十分敬重,赶忙依言拿过来,双手递给慧理,却看慧理拈着一株王不留行细细在手中把玩,仿佛毫不在意这股味道,她不由得有些奇怪:“师父,您不怕这臭气吗?”
  “很多年前,老衲便闻不到任何气味了。”慧理大师语气平淡,好似在说一件再寻常不得的事,“年轻的时候曾遇到过一个极奇异的病患,那人中了奇毒,要用师尊留下的秘书上的药方来治。老衲的师尊在世时,曾反复叮嘱不可轻易试那药方,但当时病人危在旦夕,也顾不得许多,就配了一副秘药。却原来这秘药中有一株无鹫萝与王不留行是相冲克的,老衲当时煎药只闻了一下,从此便再也闻不到什么味道。”他看着手里的王不留行,唇边浮起淡淡的苦笑,“想不到四十年过去了,却又见着了。”
  玉琪怔了片刻,忽然觉得其中的不对:“师父您的医术这样高超,您的师尊应该更加厉害,怎会不告诉你这其中冲撞的两味药材是什么?”
  慧理大师面上神色变幻了几次,仿佛忆起了一桩极痛心的事,半晌方才归于平静,将那篮子里的王不留行尽数收在一个小小的木匣中,又珍而重之的放在一旁的矮柜中,这才转向她道:“罢啦,过去的事不用再提。你这小妮子倒是个聪明的,说吧,你来找老衲做什么?”
  玉琪被他说破心事,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扭捏道:“也没有什么事的……”只见慧理大师微微一笑,瞧着她不做声。她被瞧得心里发虚,想了想和石宣的相处情景,一时又觉甜蜜又觉忧伤,索性便直言道:“师父,玉琪有一事想请师父释疑。”她当下也顾不得害羞,便将自己与石宣之间的情景老老实实地都说了出来,从自己如何对他一见倾心,他又如何对自己始终淡淡的,虽说不上讨厌,却也不算上心。玉琪虽然坚信,只要自己真心对他,总有一天能打动他,可这么久的时间了,却也不见这座冰山融化。
  她问慧理的问题也是心中最困惑的:“师父,宣哥哥他心中究竟有我吗?如果他喜欢我,为什么从来不对我说?如果他讨厌我,为什么我天天跟着他,也不见他厌烦?您是他的师父,定是最了解他的人了。请您告诉玉琪,我该怎么办?”
  慧理大师闻言微笑:“孩子,你心中早有答案,又为何要来问老衲?”
  玉琪懵懵懂懂,好似抓到一丝光影,却又瞧不甚明,她仰起头,一双黑眸明亮极了,却是世人少有的纯澈。慧理大师微微动容,轻声道:“世人有七苦,生、老、病、死、爱离别、怨憎会、求不得。你心中有执念,宣儿何尝没有执念?都莫过于陷入苦厄,却不知自救。”
  “我知他心底有个人,”玉琪面色一白,低声道,“他虽然不说,可他闲时常摩挲一只玉蝉,目中也常有忧伤的影子。”她顿了顿,声音越发小了,“我知道,我来晚了。我没有道理争夺宣哥哥心中的那个位置……”
  慧理大师拿起手边的木槌,轻轻在木鱼上敲了一下,声音轻亮,久久余音不散。
  “世人陷入自苦,不知自救,是世人的迷途。若有一个有缘人来渡,救人救己,对彼此都是功德。就好像这木槌和木鱼,若不敲击这一下,谁也不知它们能发出这等鸣声。”
  玉琪的双眸霍然变亮:“师父,玉琪明白了。”许是慧理大师的话鼓舞了她,一时间她心中喜悦极了,整个人都有了神采。
  慧理大师颇感欣慰,眼前的小女孩虽然稚嫩,可天性聪慧敏颖,竟不在石宣之下。他微微沉吟,忽然开言道:“老衲也教你一样本事,不负你白白的叫了这么多声师父。”
  玉琪面上一红,赶忙摇手道:“我管您叫师父,是真心……真心……的敬佩您,可不是为了骗您的本事。”
  慧理大师的目光如炬,在她面上打了个转,却哪里看不透她小女儿的心事,只摇头笑道:“不成,出家人总不能白白占了这么大个便宜的。这本领你学了有益无害,也许将来有用时,还能救命。宣儿那孩子,虽然聪明,到底太莽撞,又心有执念……”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玉琪听他说的慎重,隐约觉得他说的这个本领应该与石宣也能有帮助,便来了兴致,认真道:“师父,弟子定会认真学的。”
  说完,她便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起头来,慧理大师见她磕得虔诚,越发喜悦。玉琪一连磕了七八个,这次却都是真心实意地磕得砰砰作响,只听慧理大师道“足够了”,方才直起身来。
  初春阳光和煦,照在身上亦是暖暖的,宫中常爱在凭窗处设几张小几,供人休歇。
  “那件事你是怎么想的?”陈太妃一手笼着朱漆描金龙凤纹的手炉,一壁一边看着正在窗边小己上习字的妹妹如意,只见妹妹圆润的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肌肤充盈饱满,年轻的脸庞上满是青春的活气。
  如意手下微滞,便有一滴浓墨落在了纸上,很快便散漫开来。她握住格玉笔管,小声道:“阿姊是指哪一桩?”
  陈太妃斜觑着她,却笑道:“就是上次与你说过的南阳王,你在宴席上也见过的。他年纪正当,生的俊雅潇洒,也无婚配,与你正是良人……”她有心为妹妹做媒,越说越是高兴,双眉飞扬。可任她说得天花乱坠,如意也只闷头不做声。陈太妃便笑道,“可是小女儿怕羞?放心,有阿姊在,保管你称心如意。你道阿姊不知,你是瞧上了那位南阳王的……”
  可她话音未落,便被如意慌忙打断:“阿姊,这件事休要再提。”陈太妃面露讶异,又瞥了瞥她桌上练了一半的字,带了几分探寻道:“你平日里是不喜练字的,这难道不是为了他?”宫人都知南阳王能双手作书,可傲为一绝。如意神色惨淡,扔笔在地:“那我从此不练便是了。”陈太妃面上浮起薄薄怒色,低声呵斥道:“前几日与你说时还欢天喜地,如何今日就别扭起来?”
  如意越发含羞带愤,双泪滚落下来,抽泣道:“阿姊,我说不愿,便是不愿意的。”陈太妃怒道:“此事由不得你任性。”如意虽不回答,却哭得越发哀切起来。
  到底姊妹关心,陈太妃缓和了语气,慢慢地道:“可是有人与你说了什么?”如意越是默不作声,陈太妃便越发证实心中猜测,冷声道:“看来这长秋殿里多嘴多舌的宫人实在不少。”如意怕她迁怒旁人,忙道:“不是旁人说的。是南阳王心里就没有我这个人。阿姊,我想要的夫君,是心里真心实意地对我好的。若南阳王瞧不上我,我……我也不稀罕嫁她。”
  “说些什么孩子话,”陈太妃啼笑皆非,耐着性子劝解道,“世上的姻缘有几对是你情我愿的,日子过得久了便也有了感情。傻妹妹,南阳王是万里挑一的人才,你外甥年纪还小,江山做的不稳,宗室中多少人虎视眈眈盯着御座。陈家已经无人了,只有南阳王可做依靠,他若既是伯父又成姨夫,有了这亲上加亲的关系便万无一失。”
  如意本一直低头抽泣,听了这话冷不防抬头直视着姐姐:“阿姊到底是在为妹妹挑夫婿,还是拿如意的终身大事做玦儿的垫脚石。”
  陈太妃怫然而怒:“你休要不识好歹,此事你依也得依,不依也得依。”如意以袖掩面,头也不回地疾奔而出。陈太妃怒意未平,拿起手边茶盏猛地掷在地上,慌得门口侍立的宫人忙进来收拾。陈太妃也不说话,静静地低头看着跪在地上收拾的宫人,半晌忽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芙蓉。”那宫人虽低着头,可声若黄鹂,呖呖婉转动人。陈太妃微怔,倒未想到一个小宫人竟有这样一副好嗓子,便道,“你抬起头来。”
  芙蓉微微抬首,她原本就生的不差,又爱调脂弄粉,更出落得楚楚动人。陈太妃顿时留了意,对她招手道:“你跪的近些,我有话问你。”芙蓉又惊又喜,膝行几步跪到陈太妃足边:“娘娘有何吩咐。”
  冷不防忽的忽地一个耳光抽了过来,陈太妃用上了十成力气,打的她眼冒金星。芙蓉惊惧到极致,也不敢哭,捂住左颊惶恐道:“奴婢死罪,奴婢死罪。”陈太妃似笑非笑,慢慢用帕子擦拭手掌:“你错在何处?”
  芙蓉仰着面呆呆地看着陈太妃,哪里说得出话来。
  如意一气奔出殿外,直跑到花园里,这才觉得心下略平静些。她慢慢收了步,呆呆地看着花园里凋零的花木,怔怔的地缀下泪来。忽听身后有人朗声笑道:“虽是冬寒,花木未发,姑娘也不需这样悲伤吧。”
  如意面上一红,慌忙便转过身去,小声道:“你是什么人,怎如此放肆,仔细我去告诉掖庭的吴黄门。”那人只看到她的背影,便当是个小宫女,也不以为意地笑道:“我见你哭得伤心,好意劝解你,你却这样恩将仇报。”如意却觉他的声音有几分耳熟,好似在哪里听到过,她微微怔神,一时竟没听到他又说了句什么。
  “好意问你,你又不说话了。看来真是傻的。”却是他又打趣道。
  如意啐了一口,微微侧过面来,嗔道:“晋王好没正经。”
  那男子正是晋王刘驷,他倒是愣住,正待仔细去看那女子,却见那女子用一把纨扇遮住面,却是沿着小径匆匆而去,只是临去时那微露的半张芙面,如惊鸿一瞥,他一时看得呆住。等美人走远方才回过神来,颇有些自失的地一笑,正待离去时,忽见草地里有一抹鹅黄,不由得弯腰拾了起来,却是一块绣帕,想是她跑的匆忙,不慎落下的。
  “殿下。”小翠此时从偏殿而出,她如今已做妇人打扮,满头珠翠金钗,颇见华贵,只是双眼却是红红的,她面露疑色地望向如意走远的方向,“殿下在瞧什么?”
  “无事,随便看看,”晋王将帕子笼在袖中,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来,“爱妃见到了小云儿没有?怎么又哭了。”小翠把头靠在晋王肩上,郁郁道:“宫人们都不说小云儿在哪里,奴婢也不知道问谁。”
  晋王不以为然:“傻丫头,那不过是个奶娃娃罢了,连话也不会说,整日里只会哭闹吃奶。你不过就抱了她两天,怎么就这样茶不思饭不想的。”
  他话音未落,便被小翠急切地打断:“王爷休要这样说,小云儿公主又聪明又可爱,奴婢真心喜欢她。”
  “你喜欢她什么?”晋王望着她只是笑。小翠轻张薄唇,却说不出来。晋王不免失笑:“罢了,你要是这么喜欢孩子,咱们自己生一个就是了,何必巴巴地赶来看别人的。”小翠又羞又躁,垂着头不敢看晋王,说道:“王爷又取笑翠儿。”晋王哈哈大笑,自是携她出宫而去。
  几日前新帝继位,陈宛卿已做了陈太妃,不过抱着皇帝上了几日早朝,她的眉目间便能见几分凌厉。此时见绮罗跪在地上,也不唤她起身,仿佛没见到这个人一般,却吩咐身旁人道:“芙蓉,你替哀家把五石散备来。”
  绮罗微微讶异,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只见芙蓉极伶俐地应了一声,不多时便步履轻快而来,她手里捧着一个白瓷莲花盘,一入殿中便有一种淡淡的香气。芙蓉很娴熟地将莲花盘中的几种研成的细末混在一只支白玉小管中,又用羊乳兑入,再倒在一个金漆小碗中。陈太妃接过小碗,却不忙着服用,只看了一眼便皱眉道:“今日的羊乳怎又瞧着不鲜?”
  长秋殿的饮食都是由长御掌管的,绮罗不得不回话道:“启禀太后娘娘,这几日天气太寒,御园中饲的羊很少产奶。而长秋殿所需的羊奶又实在不少,膳房都是将羊乳窖在井底保鲜,可能不会如当日新产的羊乳那样鲜甜。”
  陈太妃还未开口,芙蓉却抢着说道:“呼延长御好会自辩,又推说什么天冷,难道我偌大的上邽城里还找不到几只下奶的羊羔来?我看定是底下的人偷偷拿去吃了喝了,才会这样敷衍长秋殿。”
  芙蓉心中对绮罗怀恨,此时趁机刁难发作她。绮罗忍气吞声道:“奴婢不敢怠慢太后娘娘。但是每日陛下所需酪盏虽只要三碗,却是数十斤的上好羊奶才能练成。至于长秋殿中,光每日晨昏敷脸的玉罗霜、沐浴的琼浆中新鲜羊乳的需量就超过百斤,至于酪盏、乳饼更是废料,御膳房也是出于无法,才把冷窖过的羊乳拿来度药。毕竟五石散中原无羊乳这一味,也不会影响药效……”
  她话音未落,便被芙蓉抓住话柄:“长御这是指责咱们长秋殿用得太多了?太后娘娘母仪天下,哺育陛下,何等辛苦操劳,一日又能用多少羊乳?长御却说得好似长秋殿如何奢靡一样。”果然,陈太妃闻言面色阴沉至极,狠狠地将手中金碗掷在地上,滚烫的羊乳溅的绮罗一身都是。芙蓉心中得意,挑拨道:“太后娘娘,您可别气坏身子,仔细让那起子小人得意。”绮罗气得浑身发抖,双手握拳,指甲狠狠地掐入皮肤中,只道:“若娘娘对这个不满意,奴婢再去取一碗新鲜的来。”
  她越是这样忍让,芙蓉便越发觉得她是心虚,怎肯轻易放过她,见她连身上的衣裙也未换过,端着一碗新鲜的羊酪来了,又阴阳怪气道:“原来御膳房还是有的嘛,就是太后娘娘的面子不够大,还得长御亲自去取。”绮罗忍着不还口,又取来莲花盘,将其中赤石脂、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石钟乳五味粉末各挑了指甲盖大小,和在鲜羊乳中调匀了,这才端到陈太妃面前:“娘娘请服散。”
  陈太妃也不接过,就着她的手饮了一口,慢条斯理的地“嗯”了一声。宫中的碗盏本就烧得极薄,绮罗慌忙之下没拿盏托,羊乳又是滚烫的,只端了一小会儿双臂便已酸麻,指尖烫的发红。
  好不容易这碗五石散服下了,绮罗刚想起身,却听芙蓉适时道:“太后娘娘用了可还适宜?”绮罗无奈之下,只得继续高高举手端碗,以一种极别扭的姿势跪在一旁。
  陈太妃眯着眼,懒懒地道:“唔嗯,近日里乏的很,倒是晋王这个方子用了还算提神。晋王每日里捣鼓汉人这些东西,也真是奇妙的紧。”
  “可不是嘛,”芙蓉谄媚道,“娘娘自从用了五石散的方子,啧啧,真是肤白如脂、莹洁如玉,在奴婢这等肉眼凡胎看来,娘娘就好似神仙一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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