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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迹-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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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十七微微点头。说道：“不错，这些玉柱上的内容，是当年玉城守护者破坏的。”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子做？”叶芽反而有点不明白了。
“为了保守秘密。”有了禅十七的肯定，陈子云的思路自然更加清晰。“玉柱上的内容，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信息，防御者们担心这些秘密落在无信者的手中，在紧要关头，肯定会想到要把这些秘密摧毁。像电视剧里的革命者一样，被特务盯上之后，赶紧把手头上的重要文件烧了再说……”
叶芽忙挥手，示意陈子云无需继续往下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陈子云所要表达的意思。仔细辨认了一下，叶芽也确定，玉柱上的信息记录，应该是有规模，有计划地破坏的。
“这可怎么办！”叶芽挠了挠头发，说道：“梵文古卷里可是提到，希望与毁灭之门的开启方法，就是记录在这些玉柱上面的。缺少了这些内容，玉城这么大，我们得找多久才能找得到？”
闻言，陈子云心里微怔了一下。然后心里释然。叶芽和禅十七对玉城的希望与毁灭之门格外看中，看样子，这玉城最具有核心价值的地方，就是在这扇门后面了。
“这个地方，我来过几次了。”禅十七的声音不急不躁。她淡然说道：“不过我是一层一层地探索，自上而下，从最顶层一直探索到了接近索桥那一段，没有多少有价值的发现。”
陈子云心中骇然。他虽然不知道玉城究竟有多少层，但却知道玉城大概有多高，禅十七竟然一层一层地搜寻，也不知道她究竟耗费了多少年的时间，才能够完成得了这么浩大的工程。
闻言，叶芽也是微微一怔。不过听到了禅十七这话，她倒是平静了不少。假如禅十七所言属实，即使没有浮雕上的记录引导，就算是一层一层地搜索，工作量也大为减少，至少可以降到叶芽可以接受的时间里面。
叶芽松了一口气。禅十七说道：“不过，一层一层地搜索，是最笨拙的法子。我缺乏必要的工具，才被迫进行这种无聊的工作，现在大可不必如此。”
叶芽眉头微皱，说道：“需要什么？”
禅十七淡淡一笑，说道：“自然是玄鸟。不然还能是什么？”说完，禅十七把手往叶芽面前一伸。
叶芽尴尬一笑。禅十七提及工具二字之时，她心里就明白了禅十七话中的意思。禅十七之所以会愿意和叶芽来到这个地方，便是因为她拿出了玄鸟雕像给禅十七看了一眼。
但是，这么贵重的东西，叶芽却不愿意随意交到禅十七的手上去。她看了陈子云一眼，说道：“陈子云，把你身上的那个玄鸟，借给十七用用。”
“拿不出来。”陈子云苦笑了一下，无可奈何地说道。他对禅十七倒是没什么戒心，但玄鸟雕像和他的身躯已经融为一体，他想拿也拿不出来啊。
第一百一十八章 玉盘
听完陈子云的解释，叶芽一脸纠结状，连话都说不出来。好半天，她才嘀咕了一声：“原来这东西还能和人体融合啊！”看着禅十七伸出的小手，叶芽终于叹了一口气，从背包里解下了一个木盒，递给了禅十七。
“玄鸟雕像，有什么用处？”陈子云不解问道。
禅十七并没有答话，而是解开了自己的背包，拿出了一个圆碟一样的东西。看到这个圆碟，叶芽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惊讶，讶然说道：“杜立巴族石碟！”
闻言，陈子云微微一怔。这个名词他是清楚的。所谓的杜立巴石碟，传说是在青藏高原某处山洞出土的神秘石碟，其中蕴含着极其神秘的力量。但这种传说，只能糊弄那些对历史和考古学不精通的人。所谓的杜立巴石碟，不过是小说家杜撰出来的东西，然后被交叉引用，最后变成了许多人信以为真的存在。
但是从叶芽口中道出这么一句话，陈子云瞬间便对自己对杜立巴石碟的认知产生了怀疑。
不过禅十七却笑了笑，说道：“什么杜立巴石碟？这是玉盘。”陈子云仔细观察了那圆盘一阵，也确定了禅十七所言属实。那的确是一个玉质的圆盘。不过上面却有着像螺旋一般的纹路，还布满了许多古怪的符号。这些符号陈子云看了一眼，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
“这是……”陈子云悚然地发现，玉盘上的刻符，虽然他一个都不懂得意思，但是每一个看上去却很眼熟。
“这是偃师墓里出土的刻符啊……”陈子云的声音有些嘶哑，显得有些难以相信。“这些刻符有什么意义？”陈子云呼吸骤然急促，或许这个困扰了他许久的问题，能够从禅十七的口中得到一些答案。
“不知道。”禅十七摇了摇头，说道：“不过这个玉盘的作用我却清楚，只要将玄鸟雕像安置在其中，就能够找到希望与毁灭之门。”禅十七轻轻地把玄鸟雕像安置在玉盘里面，一道乳白色的光芒，霎时便从玄鸟雕像的身上绽放出来。光芒很柔和，但是辐射得很远，把周围近百米的空间都照得通亮。
玉盘本是墨绿色的，但是在玄鸟雕像所散发出来的光芒照射下，却开始变得透明起来。陈子云屏住了呼吸，仔细观察着周围环境所发生的变化，却忽然发现，胸口的地方微微开始发热。伸手一摸，才发现不知何时，胸口的红色玄鸟斑痕，也开始凸现，散发着一丝温暖。并且和着白色玄鸟雕像所散发出来的光芒，有韵律地跳动着。与此同时，陈子云开始感觉到，一路攀爬玉城所产生的倦意渐渐消散，体力变得充沛起来。
“怎么回事？”叶芽忽然眉头一皱。她发现玄鸟雕像的光芒散开之后，有一小部分光芒竟然凝聚成团，在陈子云的周身环绕着悄然消散，似乎被陈子云所吸收了一般。
“没什么。”禅十七却淡定地看了叶芽一眼，说道：“陈子云身上融合了赤色玄鸟，所以他的身体对玄鸟的力量带有极大的亲和力，自然能够吸收少量的玄鸟散发出来的力量。不过这些力量的吸收，对玄鸟雕像来说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叶芽却是一脸的心疼。她对玄鸟雕像的性能可谓极其熟悉，知道玄鸟雕像里面所蕴含的独特能量是何等厉害。甚至她自己都掌握了一些从玄鸟雕像里面汲取能量的方法。以她对玄鸟雕像的重视，如何舍得让旁人使用玄鸟雕像的力量？
禅十七两手微微发颤。当玄鸟雕像散发出光芒之后，她便感觉手中的玉盘重逾千钧。而且这重量还在不断地增加着。而随着玉盘重量的增加，玉盘上面的那些铭文竟然在玄鸟的光华里慢慢地转动起来。
“咦……”叶芽嘴里发出了惊讶的声音，注意力已经被玉盘的变化吸引，不再追究陈子云的身体偷窃雕像的力量这事情了。
“这是什么？”陈子云也凑了过来，一脸震惊。只见玉盘里面的铭文旋转速度越来越快。每一个铭文都已经难以看得清楚，但是它们转动起来之后，却形成了一个新的图案，这图案看起来，像是一张迷宫一样。
“记下这个图案！”禅十七呼出了一口浊气，对着两人说道。
“咔嚓……”铭文还在转动，但是玉盘却发出了脆裂的声音，玉盘的底部已经出现了裂痕。
“记下了没有？玉盘快撑不住了！”禅十七忽然奋力把手一抬，把玉盘抬到了胸口的位置，然后大步往后一退！手也扯了回来。
陈子云脸上的肌肉猛然跳动了一下，禅十七抽离了两手之后，那玉盘竟然没有跌落地上，而是继续在半空悬浮着，而且往上面飘去。陈子云这才发现，禅十七一直都是从玉盘底部扣住边缘，不让玉盘往上漂浮，而不是防止玉盘往地上坠落。
“记下来了！”叶芽应道。
“噗噗噗……”忽然玉盘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动，便化成了一堆尘烟，在空中飘散，而白色的玄鸟雕像，却是光华绽放，亮度显然增加了许多，照亮了四周。
“轰隆……”这光华似乎触动了什么，脚下的玉城发出了微微的颤抖，陈子云心中一凛，还以为是发生了地震。
震动过去之后，玄鸟雕像的光华慢慢淡了下来，“呼”的一声便掉落了地上。但是，陈子云却发现，伸手不见五指的玉城内部，却明亮了起来。周围的玉璧，像是镀上了一层荧光，发出了幽冷的光芒，照亮了所有的空间。
“图呢！”禅十七顾不上周围环境的变化，更没有注意到她拿出的玉盘已经化成了灰烬，对着叶芽问道。叶芽把手上的笔记本递了过去，禅十七拿过来一看，顿时松了一口气，嘴里喃喃说道：“那老家伙果然没有骗我！真的需要玄鸟雕像才能够找到那地方啊……咦，这地方不对！”禅十七一惊一乍的，让陈子云和叶芽两人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陈子云问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 梵文记载
禅十七的话，陈子云一句话都听不懂，但也能够从语气当中，听出禅十七话里浓郁的震惊。
“希望与毁灭之门，不在第七层，也不在十三层。”禅十七好一会才说道：“是在第十层！”
陈子云看着叶芽记录下来的图纸，眉头紧皱。图纸的线条错综复杂，他根本看不明白这些线条所代表的意思。
“怎么可能？”叶芽眉头一紧，摇头说道：“我得到的资料里，是很确定希望与毁灭之门在第七层的，不然便是在十三层。”
“什么资料？”陈子云不解问道。叶芽扬了扬眉，说道：“自然是那一卷古梵文书卷。”
闻言，禅十七便从背包里拿出了古梵文书卷，对着叶芽说道：“指出来，我看看。”
梵文古卷足够古老，卷边上的桦树皮，一碰就会散落下来不少。不过叶芽对这古卷却没有太大的爱惜之心，随手便翻开，指着一行已快淡却的文字，说道：“喏，就在这里了。”
陈子云也赶紧凑过去，盯着上面的古字，辨认着其中的意思，口中也不由喃喃发出了声音：“那日，萨罗婆诃蒂将冒犯的敌人击杀，因此他也将陷入沉睡，于是他召来了刹舍纳，吩咐道：‘我的信徒啊，如今黑暗已经过去，光明依旧长存，而我却要短暂的睡眠。因此要嘱咐你：凡亵渎我荣光的人，都是你子民的敌人，切不可饶恕，你要把他们的青壮杀死，用他们的血肉当成贡品向我献祭，把他们的老弱妇孺驱赶到最荒蛮贫瘠的土地上，让他们最终灭亡。”
刹舍纳含泪匍匐，吻了萨罗婆诃蒂的脚。说道：“那至高无上的神，我必履行你的言、你的行，你的一切嘱咐，那必然是将实现的。但我族正孱弱，那敌人再度重来，我将如何处置，又如何保护沉睡的神躯？”
萨罗婆诃蒂说道：“把我安置在那终极之数的门户。除了我的允可和有信物的荣光者，无人能够寻觅到那里。你也在那里献祭。我每十年会给你指示，而一千年后，我将从那里走出来，带着毁灭的怒火和无限的荣光，把亵渎我荣光的无信者毁灭……”
“终极之数。”听到陈子云译读到这里，叶芽马上便打断了陈子云的话：“看到没有，终极之数的门户。这就是希望与毁灭之门。”
“并没有明确的数字说明，这终极之数就是第七，和十三啊？”陈子云眉头紧皱，看了叶芽和禅十七一眼。
“在一些古老的传说里，七是吉祥数字的极数，而十三，则是最不吉利的数字。”禅十七替叶芽解释道。看来她也对这两个数字持有赞成的意见。
陈子云却摇了摇头，说道：“不对，这只是西方传统文化里面的禁忌。玉城的文化体系和他们并不靠边，如果按照西方的思维来理解这古梵文的意思，是要钻牛角尖的。”
“那你的意思是？”叶芽的眼睛微微发亮。
“按照我的理解，玉城和苯教脱离不了关系，对不对？”陈子云想了想说道：“而佛教，或多或少也受到过苯教的影响，尤其是藏传佛教。”
禅十七和叶芽同时点头。对于两人来说，这是常识，并不是什么疑难的东西。
“十才是苯教的终极数字。”陈子云顿了顿，说道：“在象雄古国遗落下来的穹隆银城里，与十这个数字相关的东西特别多，比如十层塔，阶梯也是以十为转折。这个，刚才我们攀爬的梯道上，也有着这个特征。所以，梵文里那个谁说的终极之数，可以确定是在第十层。”
禅十七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说道：“有道理。”陈子云的话不仅仅是有道理而已。而是有了手上的图纸作为直接证据的。
“好吧，那我们去十层。”叶芽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一下，马上便和禅十七的意见达成了一致。
“那沉局他们呢？”陈子云皱眉问道。有证据表明，沉沙几人，已经进入了这第七层。陈子云自然不愿将这几人弃之不顾。
“先找到他们。”叶芽眉头微蹙了一下，说道。
禅十七没有明确表态，但也没有拒绝陈子云和叶芽的提议。她环视了周围，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这回麻烦大了！”
闻言，陈子云心中一凛，忙问道：“怎么啦？”
叶芽的脸色也陡然发生了变化，那双丹凤眼的神采马上变得像刀锋一般锋利，紧张地注视四周。“蠢货，你难道没有发现，周围的环境好像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吗？”叶芽见陈子云还没有反应过来，狠狠地骂了一句。
经过叶芽这一提醒，陈子云才忽然发现，玉城内部的构造，跟方才所看到的有些变化。
回头往来路看去，已经看不到进来时候的入口。陈子云进入玉城之后，一直很警醒，对自己的位置是很清楚的，他甚至算过，自己从入口的地方，走了一百零六步，才到达目前的这个位置。在这个位置，只要一回头，便可以看到来路。但是现在，却是已经看不到入口了。这种变化是很不正常的。
实际上，变化不仅仅只有这么一点。玉城的内部空间，好像在无形之中也扩大了许多，而且还多出了无数的道路。这些道路有的蜿蜒向下，有的曲折向上，不知道延伸到何方。禅十七对着手上的图纸看了一眼，声音凝重：“一共多出了十条道路……而且这些道路，并没有在地图上标识出来！”
“你以前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发现环境发生了变化之后，叶芽两手已经紧握武器，警惕着随时会出现的危险。
“没有。”禅十七的回答很肯定。“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禅十七回忆了一下，好一会才说道：“但是，我从来也没有携带过玄鸟雕像来过这里。这里的玉璧，也从来没有明亮过。”透过面具，陈子云能够看到禅十七的眼神里有些迷惘。不过却没有看到惧意。
第一百二十章 次元空间
玉盘粉碎，玉璧的明亮，是禅十七意料中的事，因此她并不觉得有多意外。但是玉城的内部结构发生了变化，却是她始料不及的，心中难免会有些惊诧。
“这些玉柱的位置也变了。”叶芽像一只受到惊吓的松鼠一般警惕地看着周围，很快便将周围的变化一一收入眼中。三人的位置本来只是在玉城内部的边缘位置，但是此时叶芽发现，三人已经在中间的位置，难怪陈子云回望的时候，都找不到入口了。
“不是玉柱的位置发生了变化。是我们所在的环境发生了变化。”陈子云略略思索了一下，发生了问题的所在。意识深处，似乎有一些隐晦的提示在脑海里浮现着，但陈子云却始终捕捉不到这些信息。不，这不算什么信息，而是直觉。这种感觉便是陈子云所感受到的一切。
“我们已经不在之前的地方了。”陈子云也为自己所感觉到的一切所震惊，但是他却确定，自己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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