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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宗-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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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旦虽然恬淡处事,他毕竟当过皇帝,尽管名不副实,也深明皇上的威严何在。现在纪处讷公然侮辱自己的皇兄,其心中不是滋味,不过因为其惯常的秉性,还是神色木然的样子。

韦安石闻言,心中顿时大骂:“此贼公然侮辱皇帝,实为大罪,唉,只是皇帝果然惧内,那也怨不得别人。”当是时,除了韦皇后嫡系之人,其他人估计都如韦安石一样的心思。然他们碍于韦皇后的威风,皆选择不吭声的方式。

还是韦皇后率先说话:“纪卿由何听来的俚歌?还算有趣。你们这帮男子,何必害怕惧内呢?若人人有一个能持家的夫人,何愁不旺家呢?陛下,臣妾觉得纪卿说得有理,应该有赏。”

李显此时恢复了颜色,接过韦皇后的话茬道:“不错,今日来游定昆池,本来就是图个快活。纪卿此词,谐谑有趣,可越日领赏。”

纪处讷急忙叩拜谢恩,群臣见此结果,心里五味杂陈。

经过这么一番忙乎,棚上的上官婉儿品评诗作已到了尾声。群臣的诗篇皆飘了下来,唯有沈佺期与宋之问尚未手执己诗,看来今日之冠须从此二人中胜出。

这时,一张丝绢飘然而落,恰被萧至忠拾到,他看了一眼,将之递给沈佺期,说道:“哈哈哈,看来你今日只好屈居第二了。”沈佺期脸现失望之色,伸手接过。

上官婉儿立起身来,朗声说道:“陛下,皇后,妾以为,今日之诗,以宋之问之诗为冠,可以入乐。”

李显道:“好呀,朕看你在沈、宋之间犹豫半天,缘何最后弃沈而取宋?”

上官婉儿道:“当今诗界沈宋齐名,今日二诗工力悉敌,确实难以取舍。不过沈诗落句词气已竭,宋犹健笔,宋诗因而胜出。”

李显虽作诗一般,毕竟经常观诗,又得婉儿指点,品评功夫还是有一些的。他令人拿过沈李二人的诗笺,凝神观看。

沈佺期诗曰:

法驾乘春转,神池象汉回。双星移旧石,孤月隐残灰。

战鹢逢时去,恩鱼望幸来。山花缇绮绕,堤柳幔城开。

思逸横汾唱,欢留宴镐杯。微臣雕朽质,羞睹豫章材。

宋之问诗曰:

春豫灵池会,沧波帐殿开。舟凌石鲸度,槎拂斗牛回。

节晦蓂全落,春迟柳暗催。象溟看浴景,烧劫辨沉灰。

镐饮周文乐,汾歌汉武才。不愁明月尽,自有夜珠来。

这两首诗皆为五言六韵律诗,诗句语言的锤炼和气势的流畅,已超出了齐梁浮艳之作的范围。后世比较推崇沈宋二人,缘于他们在诗歌声律中的贡献,他们完成了律诗“回忌声病,约句准篇”的任务,使以后作诗的人有明确的规格可以遵循,以此为界限,古体诗与近体诗可以明确地区分。

两人诗中都用了汉武帝与昆明池的典故,以歌唱颂扬李显,并描绘了君臣赋诗唱和的场景,全诗确实难以区分高下。沈佺期诗末两句“微臣雕朽质,羞睹豫章材”用了《论语》“朽木不可雕也”句意,已然离开全诗主题,用婉儿的话说,叫做“言浮于言”,而宋之问诗的末句,仍然紧扣主题,即“言尽意不尽”,所以把沈诗比了下去。

李显将沈宋二人叫到面前,将诗笺还给他们,说道:“昭容品得不错,沈诗确实失于末句。沈卿,你今日得朕言语,明日复你牙绯,亦算有得嘛。”

沈佺期急忙谢恩。

宋之问见状,急忙叩首道:“陛下,向来沈宋齐名,臣今日又得诗冠,乞陛下亦还臣牙绯。”

李显笑道:“哈哈,你们诗写得好,手也伸得挺快。也罢,明日也还你牙绯吧。”

宋之问急忙谢恩。

李显又道:“此时日已中竿,朕有些饿了,走吧,我们用膳去。”

自唐太宗开始,宫廷里流行唱和诗词,文士们也爱联诗聚饮,这种上流社会的风气逐渐引领时尚,使全社会以作诗为荣。唐诗后来逐渐鼎盛,成为唐代的文学瑰宝,与唐初的这些活动是密不可分的。

且说崔湜被授为襄州刺史,其一面准备行装,一面与婉儿缱绻缠绵。

崔湜心中当然烦闷,自己无非收了一点小钱,却被弄得下狱贬官,若不是婉儿这次倾力帮忙,还不知为何等结局呢。再看那宗楚客与纪处讷,他们收了突厥人的大把财物,丢了安西四镇,又劳师远征,丧帅失卒,按道理应为杀头之罪,然而两人什么事儿都没有,依旧固守原职。崔湜每每想起这些事儿,不禁暗暗咬牙切齿:奶奶的,事儿为什么如此不公平?

婉儿明白他的心思,劝慰道:“这个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儿太多,就是冤死的人儿,又何止万千呢?”看到崔湜那懊丧的嘴脸,婉儿心中又大乐,揶揄道,“你羡慕宗楚客,为何当初不走韦皇后的门子呢?”

崔湜何等聪明,马上明白婉儿的话中之意,急忙谢道:“岂敢,我此生得逢婉儿,已为前生修来的福分,岂敢得陇望蜀?”

“哈哈,看来你的心中还有不甘嘛。我为陇上,能有蜀中令人眼热吗?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是一个妒妇吗?哼,我若小气,能让安乐公主入你怀中吗?若没有这一档子事儿,安乐公主此次能帮你吗?”

婉儿的这一番连珠反问弄得崔湜不知所措,脸现惶恐不安之色。

婉儿此时的思绪却想到别处,其长叹一声道:“澄澜,经历了你这一档子事儿,我也有所悟啊。别看我平时风光无比,又是圣上昭容,又有内相之说,然真正有了事儿,谁来帮我呢?这次若非安乐公主找圣上说项,你现在恐怕已在江州了吧。唉,人无事时整天里浑浑噩噩,有事时方悟世态炎凉。”

崔湜道:“如今皇后势同日月,若依你所言,我们今后想法修通与皇后的管道,如此方立于不败之地。”

婉儿冷笑一声,说道:“你呀,枉生了一副聪明人的嘴脸,整日里就会捞点小钱,却对朝中局势看不清楚。你认为那韦皇后能成大器吗?”

“眼下圣上孱弱,韦皇后在朝中遍植亲信,她又可以掌握圣上的想法,其把控朝政已成定局,能成大气与否已不重要了。现在朝中之人都是这样看的。”

婉儿坚决地摇摇头,说道:“我却不这样以为!”

“你如何以为呢?”

婉儿瞧了瞧崔湜那俊秀的面庞,心中忽然晃过一个念头:“大凡模样俊秀之人,以中看不中用者居多。崔湜既有文才,又有俊秀身姿,此为女子心仪的目标。然他被擢拔到高位之后,不思如何纵横捭阖,一味在小钱上下功夫,这样的人其实难堪大任。”不过两人已走到如此地步,又经历这番患难,毕竟比常人要亲密许多,可以当自己人对待,然有些话儿也不能全部说给他听。

婉儿说道:“国柄大器岂是儿戏?韦皇后手下使用宗楚客、纪处讷以及赵履温这一帮人,焉能长久?想想则天皇后当日,手下固然有来俊臣及张氏兄弟等人祸乱国家,然则天皇后用来俊臣是为了巩固权位,用张氏兄弟是为了自己快活,朝中重权毕竟由自己掌握,并选派狄仁杰等一帮能臣来执行。韦皇后的手下,如狄仁杰这样的能臣又有几个呢?”

崔湜点点头。

婉儿又笑道:“澄澜,我有一个主意,我们需要到太平公主府中走一回。”

“太平公主?”

“是呀,我们要修通与太平公主的管道。”

崔湜大惑不解,问道:“太平公主有何用处?她现在自保尚且不能,没有必要找她吧。”

婉儿现在愈来愈觉得太平公主在暗中积蓄力量。她从各方面汇集而来的片言只语感受到,太平公主正在积极地笼络朝臣,而且她还善于伪装,一开始为了一具水碾闹得不可开交,现在又和安乐公主为佛寺之事怄气。婉儿毕竟与太平公主相处多年,深知此人心机深沉,她现在既然刻意隐藏心事,说明她心中必有所图。婉儿知道,以韦皇后等人的心思万万不能猜测太平公主的心机,她自诩举目天下,能识太平公主心事之人,唯自己一人而已。崔湜固然与自己亲密,然也不能将这番话向他全盘托出。

婉儿道:“我不知其他,只知你若能得太平公主垂青,则下半生会得益不少。你相信我的话吗?”

崔湜素服婉儿之能,答道:“婉儿所言,那是不会错的,我深为敬服。”

“好吧,明日我与太平公主约个时间,我们一同入府拜望。”

婉儿又轻轻一笑道:“不知太平公主能否看上你?若能入她眼中,你之色相恐怕又要牺牲一回了。”

崔湜默然不语。他知道,太平公主素喜男宠,如张昌宗就是她自己试罢之后,再转献则天皇后。她现在已届中年,听说此风不减。

此时月已阑干,崔湜伸手扯过婉儿,说道:“婉儿,你与太平公主年龄相若,我之滋味,你若认可,估计太平公主也不会推托吧。只是你动辄把我献出,心里果然愿意吗?”

婉儿倒在崔湜怀中,晕色上脸,嗔道:“哼,我一个弱女子整天为你着想,你难道不解我这番心意吗?你别小瞧了太平公主,告诉你,她阅人无数,你能否中她意,就看你的造化了。”

第七回 冷御史宫石殒命 庸皇帝寝殿暴崩

却说那日定昆池诗会之后,监察御史崔琬闻听纪处讷戏谑皇帝,心中顿时大怒,遂连夜写就一道奏章。他知道窦怀贞与皇后关系甚好,于是绕开御史台,直接来到承天门前,要求将奏章转呈皇帝。

唐制规定,若上官阻挠言官及监察官员的上奏,这些上奏者可以绕过上官,越级将奏章交与皇帝。皇帝读过奏章,若觉得事态重大,可将上奏者召入宫内当面垂询。崔琬今日所行,即是按照该规制行之。

惯好晚睡晏起的李显今日却起得甚早,他今日用过早膳后即在庭间漫步。这时,一名黄门官南向而来,趋步奏道:“陛下,一大早就有名叫崔琬的监察御史,长跪承天门前不起,说有要情上奏陛下。”

这名黄门官今天事儿不凑巧,他本来想将奏章交给韦皇后观看,谁料想李显溜达到这里碰巧遇上,只好如实禀报。皇后那里,只好事后再报了。

李显接过奏章,匆匆看了一眼,脸上渐有怒色,说道:“你速去传崔琬,让他入太极殿见朕。”言罢愤愤地走回太极殿。

已经跪了许久的崔琬,闻听皇帝召唤,急忙起立,谁知膝盖发麻站立不稳,竟然趔趄一下几欲跌倒,好歹扶着墙壁方才缓过劲儿来。

崔琬进入太极殿又复拜倒,李显并未让其平身,而是喝道:“崔御史,朕上次在这里让你与宗楚客、纪处讷结为兄弟,此事已结。你缘何此次又大动干戈,不仅告他们二人,还连带着说皇后不好,居心何在?”

崔琬上次得了萧至忠言语,出面告宗楚客与纪处讷受人贿赂祸害国家,不料皇上大事化小,自己又莫名其妙地与宗楚客和纪处讷结为兄弟,碍于皇帝之旨,他只好作罢。他回去后,听了一些正直之人的讥讽之语,心中之火又腾然而起,感觉自己受了极大的侮辱。萧至忠当初选择让崔琬首告宗楚客,缘于他瞧定了崔琬的禀性,他深知崔琬秉承圣贤道理,且宁折不弯,颇有贞观时代的魏征之风。崔琬此次碍于皇帝之言语,不好当堂说出什么不是,然出宫后觉得自己从此与宗楚客、纪处讷之流同流合污,觉得为极大的耻辱,心想一定要寻着一个好机会,一雪前耻。现在纪处讷公然羞辱皇帝,他要把握这个机会,从此与宗纪二人划清界限。

崔琬抬头看到李显那充满怒火的脸庞,心想,今日若不能善罢,有死而已,心一横说道:“陛下,那日定昆池之会,纪处讷竟然敢当着百官之面,出言侮辱陛下,其所恃为何?臣以为,那纪处讷以为韦皇后势大,只要他跟定了皇后,则可将陛下视若无物,此正为其出言不逊的理由。”

“定昆池之会,朕欲君臣偕乐,纪处讷说一些谐谑之语,正为添趣,不该怪之。你妄自揣度,其实不该。”

“臣以为不然。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纪处讷此言行,即为犯上,其实为不忠不孝之人。往往邪佞不仁之人,不思仁义之本,唯思谄媚为上。如此之人,竟然列身宰辅之班,臣甚耻之。”

“此与皇后何干?”

“臣前次弹劾宗楚客与纪处讷,实非妄言。陛下,此二人列身宰辅,那宗楚客更是首辅之人,其手绾国家权柄,其一言一行影响天下至深。然此二人不思国家大政,见利忘义,竟然受胡人之贿,以致裂土丧师,如此大罪,虽车裂之不以为恨。陛下,臣以为若非皇后替二贼说项,陛下能如此发落此二人吗?”

李显默然不语,看到崔琬在那里跪伏不安,就起了恻隐之心,说道:“你平身吧,起来说话。”

崔琬缓缓立起,自早晨至此时,这一番长跪实在令人煎熬。

崔琬起身后继续说道:“陛下,有谚曰‘疏不间亲’,微臣身负监察之职,皇后的事情还要说一说。坊间传言,韦皇后起初与武三思有染,现在又多召俊男入宫,臣以为皇后淫乱宫廷……”李显打断了他的话:“皇后的事儿,不许你胡说!”

崔琬今日似乎横下了心,强项说道:“皇后又与安乐公主等人大肆收钱,使‘斜封官’滥行朝中,臣以为,皇后实为败坏朝纲之渊薮,陛下不可不察。”

李显有些恼火,因为“斜封官”皆由他本人签署,崔琬明说皇后,实则是说自己,遂大为恼怒,说道:“你现在不是正在冒犯朕吗?哼,看来你是不想活了。”

崔琬再复跪倒,说道:“陛下,微臣今日既然入宫,事先已抱定必死的心思,臣今日之所以敢犯颜触怒陛下,实想为臣之道,若不能为陛下着想,实在是愧对俸禄。”

“如此说,你还是为朕着想了?”

“不错,陛下。臣以为,皇后现在败坏朝纲,犹为其次。她现在所行,实想架空皇上,如则天皇后那样号令天下。”

“胡说,朕怎么就没有感觉呢?”

“皇后近来令人说‘五色云’以及《桑韦歌》之事,此为大造声势,一也;她重用宗纪等人,排斥他人,二也;皇后近来在北军及万骑中安插韦氏子弟,可见其有异志,三也;纪处讷此次公然侮辱陛下,缘于他有韦皇后撑腰,乃将陛下视若无物,可为例证。”

李显听言后默默不语,此人虽然糊涂,毕竟生在皇家,颇知朝中掌故。且母亲则天皇后的手段历历在目,心里就有了一些感触。

崔琬忽然流泪道:“陛下,朝中动乱许久,天下之人皆愿意李唐王朝千秋万载,不愿他姓染指,如此天下生灵涂炭,官宦之人定遭折磨。臣今日恳求陛下,请以天下百姓计,万不可让韦皇后阴谋得逞,此为臣等心声。”

李显此时心里有所警觉,然终究割舍不下自己对韦氏的情感,根本不相信韦氏会有异志。他仰头默思了一会儿,然后挥挥手道:“崔卿,你走吧。你刚才说的话,朕随后好好想一想,你放心,朕不会怪罪你。”

崔琬心中大喜,若皇帝不怪罪自己,说明他认可了自己的谏言,那么今日入宫还是有一些作用的。

崔琬毕竟书生意气,他的欣喜完全是自作多情。人之禀性发乎天成,靠一些恳切语言难见其功,因为崔琬在拜退的时候,李显又叮嘱了他一番话:“崔卿,今日之会你知我知,万不可对他人提起。”李显的本意,还是不愿意与皇后较真,能够继续浑浑噩噩混下去,是为李显本色所在。

却说那个黄门官将崔琬引入太极殿,又悄悄退出殿外,一溜小跑奔至显德殿内,喘着粗气向韦皇后禀道:“皇后,监察御史崔琬被圣上召入宫来,圣上正在太极殿垂询于他。其奏章上所言,除了说宗大人与纪大人对圣上无礼,还编排皇后的许多不是。”

韦皇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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