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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宗-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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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人,自己岂非得到了一笔大便宜?张说心中虽如此想,然脸面上未现喜色,连连摇手道:“这怎么可以?姚公旧物例由你们兄弟收藏,正好睹物思亲。你们若随意赠人,若姚公地下有知,也会怪你们兄弟的。”

“请张大人勿忧,先父在日,曾经说我们三兄弟非为文之人,收藏这些物件并不妥当,须将之赠给有缘之人。”

张说闻言,心里忽然打了一个突儿。然他毕竟甚为中意这些物件,并未往深处细想,遂笑道:“原来姚公也有此意,哦,他为何会有此思呢?”

姚弈躬身施礼道:“若张大人不弃,小侄马上派家人将这些物件奉入张大人宅中,请张大人勿却。”

张说沉思了片刻,心中终究难舍此物,遂叹道:“我若不取,就辜负了你们的这片好意。也罢,我就将这堆竹简和那方端砚暂为收藏吧。待我赏玩一段时日,还会原物奉还的。”

姚弈见张说答应收藏,喜色上脸,说道:“如此,小侄们感激张大人得偿先父心愿。”姚弈知道,只要此物入了张说之宅,就是以熟肉打狗——那是有去无回的。张说口称还会原物奉还,那是当不得真的。

二人又叙话几句,张说起身告辞,姚弈恭敬地打帘侍候。那边的姚彝与姚异看到张说欲走,急忙过来相送。兄长二人悄悄去探询姚弈的眼神,从中读到了肯定的回答。三兄弟于是又齐刷刷地跪在张说面前,连连叩首并不言语。

张说见状大觉奇怪,急忙上前将三人一一搀扶了起来,并问道:“此为何故?”

姚崇长子姚彝泣涕说道:“张大人,侄儿们不孝,还望张大人援手则个。”

“你们又如何不孝了?”

“禀张大人,先父逝去之后,因侄儿们无能,其墓碑上的碑文空置至今。侄儿们想央求张大人,恳请张大人成全侄儿们的心愿,以去不孝之名。”

“哦,你们想让我替姚公撰文?”

三子齐声答道:“是呀,望张大人垂怜。”

张说此时任宰相,又是天下文宗领袖,其为文俊丽,用思精密,其所撰碑文、墓志,当代无人能及。能求得其一文字,实在难上加难。

姚崇与张说同僚之时,既有合作,又有对抗,尤其是开元元年姚崇刚刚为相,即挑拨李隆基将张说贬官,是为张说最为愤懑之事,至今未平。若按张说心情,说什么也不会替姚崇撰写碑文以锦上添花的。

然张说今日受了姚弈的一份大礼,且其物件系张说心爱之物,所谓拿人手软,张说怎么能拒绝此三子的央求呢?

张说心中盘算片刻,终究舍不得那堆竹简和那方端砚,又想自己挥笔写就一文与此相较,实在太值了,遂决然道:“好吧,我答应你们了,我这就替姚公撰一碑文。”

姚家三子闻言大喜,急忙叩伏为谢。三子将张说送出大门,姚弈又说道:“张大人,先父下葬在即,碑文还请张大人早一时成文。”

张说道:“我回家后就写。这样吧,你们明日辰时派人去取即可。”

姚彝说道:“小侄明日辰时之前,即到尊府门前静候。”

张说笑道:“如此小事,派一个下人来府即可,哪儿需要姚大公子专往?”

姚彝道:“如此美文,侄儿们当然恭敬迎候。”

姚崇临死之前,将家产平均分给了三个儿子,将诸种后事安排得妥妥帖帖。他这日躺在榻上,忽然长叹一声,意甚萧索,三子急问何故,姚崇喟然叹道:“为父一生虽宦途曲折,毕竟主政替朝廷办了许多事儿,且所遇到的则天皇后、睿宗皇帝乃至当今皇帝,皆待为父不薄,如今官至一品,位至国公,可谓荣华之至。我心无悔,我心无悔啊!然我刚刚想起一事,终究无法可办,只好叹气了。”

三子知道,若父亲感到为难之事儿,肯定是极度难办的,他们也是无法可想。然父亲将死,其若有未竟之事,儿子也要问个清楚。

“我那碑文之事,至今依然空悬呀。”

姚彝说道:“儿子们本想请宋丞相代笔,奈何父亲不许,不知父亲到底属意何人?”

姚崇一翻眼睛,问道:“你们当知天下撰碑文第一人为谁吧?”

张说名声满天下,三个儿子当然知道。然他们也知张说与父亲之间微妙的关系,若让张说替父亲撰文,张说肯定会拒绝。他们听了姚崇的话音,知道父亲属意张说为己撰文,心想此为不可能之事,三兄弟顿时哑了声音。

姚崇道:“张说极度恨我,让他来撰文赞我,终为难办之事。可是呀,为父一生不识人间难事,事情越难,为父愈想办到。唉,我欲使张说撰文,非图虚名,其实还念着你们三兄弟啊。”

三兄弟急问何故。

“如今外面传言,张说极度恨我。他现在再为宰相,以他的才智定能权倾一时。张说毛病不少,然其心胸并不狭窄,他今后对你们不会怎么样。然天地之间,人心最坏,人们知道我与张说不睦,说不定会变着法儿挤兑你们兄弟,以取悦张说。若张说能替为父撰文一篇,天下人定会以为我们已释去前嫌,如此就会对你们兄弟大有益处。”

兄弟三人看到父亲垂死之际,还在考虑儿子们今后的事情,不由得大加感动,眼中也流出泪来。

姚崇闭目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睁眼说道:“我想出一法,不妨一试。”

“我以国公一品之身,死后百官定会前来祭奠。张说为中书令,他就是心中不愿,然顾及面子,肯定要来。”

三子闻听父亲提到身死之事,不由得哭出声来。

姚崇斥道:“哭什么?都给我住了嘴,不许再哭!我告诉你们,张说也有贪财的毛病,他爱卖弄风雅,尤对名贵文具最为偏爱。三郎,我有一些珍玩之物以及那些古书,估计能入张说之眼。他来祭奠之时,你须将他引入书房,并设法让他看到这些物件。”

姚弈怯怯问道:“万一他拜毕不入书房呢?”

“蠢才!你们莫非连这点事儿都办不了吗?那就不用说了。”姚崇一时情急,不由得连声咳嗽起来。

姚彝急忙上去帮忙捶背,并急声说道:“请父亲放心,儿子们说什么也要将张说请入书房。”

姚崇慢慢调息,如此缓下劲来,颔首说道:“如此就好。三郎,张说入书房后看见这些物件,定会一一观摩,你把握时机,恳切请张说收藏这些物件。他若同意,待他离去时由你们三兄弟跪求碑文,他情面难却定会答应。”

三兄弟想不到父亲死后,犹为张说布下如此好局,不怕张说不就范,心中就油然升起敬仰之意。

姚崇又道:“哼,那张说聪颖无比,他虽一时入套,终究会醒悟过来。你们须在他答应撰文次日索回碑文,并备好石碑、工匠当即刻石;三郎还要想法面呈圣上,取得圣上首肯。哼哼,如此一来,张说就是想反悔也无计可施了。”

三子闻言,心中大为叹服。后数日,姚崇果然逝去,三兄弟依计而行,张说果然上当。

姚彝取到了张说的撰文,拿到后看都不看,立刻飞身上马奔赴府中,令工匠立刻依文凿字。

三兄弟此时方细阅此碑文,见张说在文中极赞姚崇人品相业,并叙自己平日爱慕钦服之意,其中写道:“八柱承天,高明之位列;四时成岁,亭毒之功存。”三兄弟见文中多说父亲好话,如此就放下心来,且笑逐颜开。

姚弈令人将此碑文抄成数本,欲入宫将原文进呈皇帝。恰在此时,高力士奉旨入府,姚弈急忙将张说所撰之文呈上,让高力士转呈皇帝。

张说这日下朝之后,行在路上忽然想起此事,就将事儿的前前后后细细地想了一遍,猛然一拍大腿,惊呼道:“上当了,还是着了这老儿的道儿!”

自己那日入姚府祭奠,然后被留奉茶,再观竹简和珍玩,继而三兄弟口头相请,这分明是事先就设计好的套路嘛。如此缜密的布置很似姚崇的手法,自己之所以深陷毂中,缘于认为姚崇已死,这三个小哥难有如此睿智。张说此时心想,万一这些法儿是姚崇生前就布置好的呢?

张说想到这里,急令身后亲随:“你速入姚府,以文稿欠妥需要修改的理由将文稿索回。”

待张说入衙不久,那名亲随匆匆而来,禀报姚家已将文稿进呈至皇帝。

张说得闻之后,颓然归于座中,眼前似乎浮现出姚崇那张满是皱纹且常带微笑的面庞。张说知道,快速取回文稿,快速将文稿进呈皇帝,且宅中早已备好石碑和工匠,分明是姚崇施计而为,姚家三兄弟断无如此缜密而快速的手段。

将文稿进呈给皇帝,自己说什么也讨要不回来;碑文已刻在石上,则此事已成定局。

张说长叹一声,似自言自语道:“姚崇老儿,看来还是你计高一筹啊!你多亏死了,否则焉有我张说翻身之日?”

此事慢慢传了出去,人们既叹姚崇多智,又笑张说懵懂有趣,将此节故事命名为“死姚崇算计活张说”,成为一时佳话。

张说后一日觐见李隆基,就见李隆基扬起那篇文稿,赞道:“张卿,你能如此盛赞姚公,朕心甚慰啊。”

张说有些哭笑不得,违心说道:“姚公以十事要说呈天子而后辅政,且善应变以成天下之务。臣劣笔陋词,实难颂姚公功绩十之有一。”

李隆基笑道:“张卿文名满天下,你若写不好,又有何人能写了?嗯,朕读了数遍,觉得你还是用了心的。”

“谢陛下夸赞。”

“哈哈,你应姚崇之子之请为此文,润笔费也收得不少吧?”

张说心里一惊,知道皇帝已知其中详细,就不敢隐瞒,说道:“姚崇之子先赠古书与端砚,随后方请为文。陛下,臣确实心爱那些竹简与端砚,也就半推半就受之了。”

“半推半就?哈哈。张卿用词很好。张卿,其实你一文不取,也该替姚公撰文的。你之所以为相,知道得何人为荐吗?”

“微臣不知,莫非是姚公吗?”

“是呀,正是姚公。宋璟罢后,姚公极力推荐你来继任。”

张说说什么也想不出姚崇会向皇帝推荐自己,那一刻,他竟然有些惊呆了。

第二十回 新官上任三把火 旧妇失位九魂归

张说新官上任,当然要有所作为。事实上,李隆基之所以任用张说为中书令,也是有所期待的。

这日下朝之后,李隆基将张说留下,笑问道:“张卿任中书令已月余,不会满足于处置一些日常事务吧?”

张说当然明白皇帝所说含义,禀道:“微臣忝领中枢之位,不敢无端乱政,此月余以来潜心诸事细微,力求识诸事本末。”

“嗯,应该这样,所谓有的放矢是也。你对开元初年以来有何看法?”

“开元以来,陛下依贞观故事行事,启教化之源,树皇权之威,理施政之纲,使国家步入正途,国库日益充盈,百姓安居乐业,使贞观永徽之风一朝复振。”

李隆基深明张说的脾性,其文采飞扬,若说起颂词来比一般人更加出彩,遂打断其话头道:“罢了,这些颂词就不要说了,说点具体的事儿。”

“陛下,姚崇为相之时,主要办了三件事儿,一者上十事要说,使陛下依贞观故事理政有了落脚点,实有除弊革新之作用;二者贬功臣散诸王,使国家少些干扰,政务可以公平公正而行;三者姚崇有变通之能,处乱象之中能识正途,可临机出措以应之,譬如灭蝗一事,堪称精彩。”

李隆基微微颔首,说道:“卿能如此评价姚公,其地下有灵,也该欣慰了。张卿,你当时也为功臣,被贬的滋味恐怕很不好受吧?”

张说笑道:“臣当时为中书令,一朝被贬为相州刺史,若说当时心中无想法,即为蒙蔽陛下的虚言。然臣事后细细想来,个人宦途与国家大势相比,实在渺小无比,若自怨自艾,就是会错了陛下的心意,也因此误了自身。”

李隆基闻言大起感触,叹道:“此话说着容易,做起来就难了。朕有时也想啊,人降生尘世,其难者为何呢?朕以为最难者莫过于把握好自己。卿经历磨难,然能以平淡心情对待自己,终有起复的今天。唉,刘幽求与卿相比,就失于心胸狭窄了。谋大事者若心胸不阔,最先毁了自己,何谈谋大事呢?”

李隆基提起刘幽求,张说心知皇帝与刘幽求二人隐秘甚多,自己终究隔了一层,还是不要接腔为好。

李隆基又道:“说起刘幽求,朕又忆起那帮故人来。对了,朕昨日听王毛仲提起,好像钟绍京回京了。嗯,今晚朕就在‘花萼相辉楼’赐宴吧,你可陪同钟绍京入楼与宴。”

张说躬身答应。

李隆基道:“嗯,姚公如此,你接着说下去呀?”

“宋璟为相之后,以凛然正气率先垂范,遂使官风为之一变。臣刚才说了姚公的好处,然他处政善变,使法无常循,且其纵子受贿又包庇亲善,终为其失。宋璟如此,实为补足了姚公的短处。”

李隆基笑道:“张卿目光如炬,看来最善臧否人物了?”

“陛下刚才说过最难把握自己,人确实如此。譬如臣善于评说他人短长,实在无能自知。”

李隆基没有接腔,心中暗想这个张说实为聪明绝顶的人物。自己本想顺着他的话头问其自评如何,他如此轻轻自嘲,也就无法再问询了。李隆基想到这里,脸上又不禁轻笑了一下。

张说看到皇帝没有接腔,急忙又将话头拉到正题,说道:“宋璟如此脾性,其处置政务之时往往泥古不化。以括户与禁恶钱为例,两件事儿渊源与内里颇为不同,他用一样的法子一以贯之,括户之事大获成功,而禁恶钱事儿却使天下动荡。”

“嗯,张卿为政,欲如何处置这两件事儿呢?”

“臣见过李林甫的奏书,觉得其言有理。欲使括户成功,前期对逃户的优惠不可废之,还要恢复才好。至于恶钱之事,官钱不敷用度,还是用渐行的法子,暂容恶钱流通吧。”

李隆基想了想,说道:“也只有这样了。你速速拟发牒文,将此前括户的宽限优惠之举悉数恢复。恶钱的事儿,就暂且不提吧。”他停顿片刻,又问道,“张卿评说了姚公和宋璟,张嘉贞也曾为中书令,你如何评价他呀?”

张说答道:“陛下,张嘉贞不过为过渡人物,他做一名助手还行,若让他长期位居中枢,定会差强人意了。”

李隆基对张嘉贞的评价也是如此,张嘉贞素服居家待罪,若李隆基将他叫来一问,即可明晓事情详细;李隆基之所以不问,就想以此口实将他贬斥,从而为张说腾出位置。李隆基事后也知张嘉贞受了张说之惑而抱屈,然皇帝定的事儿,无须认错,也就将错就错了。李隆基在此事上反而对张说很欣赏:多聪明的人儿呀!张说肯定揣摩准了自己的心意,遂为张嘉贞刨下了一个巨大的坑儿,既为自己准备了一个好的口实,又为他本人上位清除了道路。

张说又躬身禀道:“陛下,臣忝为中书令,渴望在姚宋二相的基础上锦上添花。臣想办两件事儿,恳请陛下照准。”

“好呀,请讲。”

“自陛下设立一主一副二人宰相之后,昔日的政事堂已虚悬多日。臣想将政事堂改个名称,名曰‘中书门下’。”

政事堂为宰相们议政的地方,贞观之时初设在门下省,后来迁至中书省。此前宰相甚多,例由中书令召集议事。自从张说罢相之后,姚崇入主中书省至今,政事堂已废弃至今。

李隆基不明其意,说道:“仅仅改个名称有何用处?不是一样废置吗?”

“陛下圣明。臣想在‘中书门下’再设五房,曰吏房、曰枢机房、曰兵房、曰户房、曰刑礼房,各房人员可从三省中抽调,以襄助宰相办理各类事务。”

李隆基听了五房名称,马上明白了张说的真实心意。唐因隋制,以三省六部制作为政府的核心组织形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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