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狼传-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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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谋总长阁下，帝国陆军现有兵力共计46万人，编为北部、东北、东部、中部、西部、四国和京都共计7个守备方面队和第一到第八一共8个机动方面队。（日军的方面队大致相当于我国的集团军）”略微停顿了一下，加势濑川继续道：“15个方面队辖下合计28个师团和13个旅团，具体为坦克师3个，A类师即机械化步兵师7个，但只有俄罗斯的第三批援助到达后才能实现齐装满员。B类师也就是主要装备轮式装甲车和汽车的摩托化步兵师目前是陆军的主力，共有13个。C、D、E均为轻装的简编师，共计5个，目前正逐步整编为B类师。此外，陆军还包括3个坦克旅，5个混成旅，以及2个空中机动旅，1个空中突击旅还有2个海上机动旅。”　
“装备情况呢？”小林南平继续追问道。　
山田惠三陆将的嘴角浮现了一丝苦笑，这些具体的数字，身为帝国军副参谋总长的小林南平不可能不清楚，今天他这样问，只不过是相对自己做最后一次努力，提醒自己以日本目前的军力和中国乃至于和中美两国同时开战，是多么的不智！　
“小林君哪！很多时候，‘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是最痛苦的！”山田惠三在心中苦涩道。　
“目前陆军共计装备有坦克3200辆，但其中90式和90改的数量还不到一半，其他的都是经过现代化改进的74式和俄罗斯军援的T—72；支援火炮目前共有2100门，而且基本都是155毫米的重型榴弹炮，但其中自行火炮还不到四分之一；直升机陆军目前共有……”　
“好了，先说到这吧，濑川君，麻烦你了，带我们去看看俄罗斯人刚刚送来的礼物。”山田惠三陆将突然出言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好的，司令官阁下，这边请。”加势濑川答应道。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一抹绝望悄然浮现在了小林南平的眼中……　
※※※　
同一时间　中国　辽宁辽阳　
当令羽步入近卫军第3旅旅部的时候，3旅军官们对那位“总政军纪委特派员”的冷嘲热讽正进入高潮。　
“到底是北京来的人，他妈的官腔官调打的就是漂亮。”　
“瞧人家那衣服穿的，油光水滑的，哪象咱们，一个个跟要饭花子是的？”　
“没办法，谁叫咱没有人家机灵，人家是跳槽高手，而且一跳一个准！谁比得了啊？”　
……………………　
听任着自己麾下参谋们对面前的这位“京官”风言风语，第三旅旅长何乾霆上校却丝毫没有制止的意思，相反，他显得颇有些乐在其中。　
这位29岁的年轻校官连军帽也没有带，就那么露着一个光头，军服上的风纪扣也松着，更是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一脸挑衅的看着对面的“京官”总政治部主任助理夏凡上校。　
看着一身痞子气的何乾霆，夏凡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但面上依旧保持平静无波。　
“何乾霆上校，能否能请你有个军人的样子？”他语气平静的问道。　
何乾霆没来由的觉得心中一震，这种表情，这种语气，这种感觉……　
“你们这里好热闹。”一个冷静平淡的突然在夏凡背后响起。　
“老师？！”大惊失色的何乾霆立刻从桌上跳下，一面记风纪扣一面带领自己手下的军官们敬礼道。　
和何乾霆相比，夏凡明显要镇定的多，他转身，敬礼，语气平静：“令副参谋长。”　
何乾霆闻声立刻对夏凡怒目而视：“夏凡，你……”　
令羽轻轻的一扬手，何乾霆立刻噤声不语。　
“不知道夏助理来3旅，是何缘由？”令羽淡淡道。　
“报告令副总参谋长，据辽阳市委市政府反映，自第三旅由朝鲜前线调到辽阳整编后，不断与当地群众和政府部门发生冲突。军民关系日趋紧张，因此总政胡主任让我来调查一下具体情况。”夏凡面色平静，不卑不亢道。　
“那夏助理能否等等，让我这个直接领导先处理一下？处理完后，我一定给您一个答复。”令羽带着一丝“恭敬”的回道。　
夏凡无言的向令羽敬了一个军礼，转身大步走进了右侧的会议室，顺手关上了会议室的房门。　
“到底怎么回事？”现在，令羽谈话的对象转向了何乾霆。　
“老师，不，司令员”何乾霆用力咽下一口唾液，继续道：“东北这嘎达的官场真他妈的黑！我们到这还不到一个月，我也只是让弟兄们上街随便走走，结果呢？这帮狗日的连我们这些刚从战场上回来的人的卖命钱都要坑啊？”何乾霆的面色变得激愤起来。　
“我们的一个营长，带着警卫员到市里玩的时候想洗个澡，结果呢？刚洗完，那帮家伙就给弄了两个小姐出来，弟兄们当然不要了！结果呢，结账的时候他们竟然要1000！还说什么‘人给你了，玩不玩是你的事，但是钱是一定要给的！’弟兄们不干了，结果那狗日的老板竟然叫来警察把我们的人给扣了……”　
“那澡堂子老板有什么背景？”令羽突然道。　
何乾霆一愣，他原以为令羽会问“所以你就带人动手了？”　
“嗯？”令羽催促道。　
“是，那个澡堂子是辽阳市市委书记的二公子开的，整个辽阳的‘服务业’基本上都是他的。”何乾霆回答道。　
“很好”令羽轻轻点了点头，突然，令羽的声音猛地提高了8度：　
“何乾霆，今晚给我把你的警备连、侦搜营都派出去，把那个‘衙内’在辽阳市里开的那些妓院酒吧都给我平了！出了事我顶着。妈拉吧子，恶人先告状？别他妈以为军队是好欺负的？操！”令羽极为罕见的说了粗话。　
“啊！”何乾霆先是一惊，马上又感到一种难以形容的欢欣鼓舞。　
“都听明白了吗？”何乾霆转身向身后雀跃不已的军官们大声问道。　
“听明白了！”所有人一起高声喊道。　
“马上行动！”何乾霆命令道。　
“是！”军官们争先恐后的蜂拥而出。　
“乾霆，今晚事情一定要搞大，明白吗？”在确认只剩下自己和何乾霆两人在后，令羽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无波。　
“是，可是司令员……”何乾霆看起来还有一些迷惑。　
“明天凌晨5点前，所有人员一定要准备完毕，5点一到立刻开拔。你们的目的地是平壤！”令羽冷冷的看着窗外，命令道。　
“是，司令员。”何乾霆已是心领神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8个字在他脑中闪过。　
“很好，伪装部队今晚就进驻你们的驻地，你自己也要多留一段时间！我要让所有人都觉得，近卫第3旅还驻扎在辽阳。”　
“是，我马上去办。”何乾霆忙向令羽敬礼，转身跑了出去。　
令羽冷冷的扫视了一下室内，确认再无人在场后，他快步走到了会议室的门前，抬手轻扣了几下房门。　
“哗”，房门被大力的拉开，满面激动之色的夏凡出现在令羽的面前。　
“阁下……”这还是所有人都熟悉的那个声音，但说出的，却是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的称谓……　
“辛苦了，朋友。”令羽的声音中，也极为罕见的浮现出了淡淡的温情……　


第八部　烽火狼烟　第五章　短暂的幸福


西元2009年12月28日　中国　辽宁省沈阳市走在同一条小径上，却是沿着相反的方向行进着的两名青年上校在同一时间停了下了。
“你好，张上校。”向军营外前进的那位先开口道。
“你好，夏助理。”对面的那位如此回答道。
两人的声音同样的不乏客气，却明显的欠缺亲切。
简单的对话、彼此敬礼后各走各路……
例行公事，这就是这次短暂的会面给人的感觉。
只不过，其中一位的在原地略微的停顿了一会，静静的观察了一眼那远去的挺拔背影，一抹疑惑浮现在那张俊美的面孔上。
“夏凡？！”端丽的双唇轻轻吐出两个字符。“他来这里干什么？”　悄然蹙起了秀致的双眉，莫名的疑问浮上了张景星的心头。
对于这个叫做“夏凡”的人，张景星可以说是相当熟悉的。
夏凡，31岁，上校军衔，现任职务，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主任胡跃上将的部长助理，更是这位“老太子党”身前的第一红人。总政系统里公认的前程无量的未来新星。
这些，是大家都知道的，但对于张景星等令羽系统的骨干，“夏凡”这个名字却有着另一层含义。
那是“背叛”与“不忠”的同意语！
在夏凡的履历中有着这样一笔，2002—2005年，就读于中国人民解放军预备军官学校……
那正是令羽在该校进修的时间。
这位令羽昔日的同窗最初与令羽的关系可不仅仅是普通的同学而已，作为令羽在军校时期的知己，他在军队里最初的轨迹和令羽几乎是完全重叠的。
而张景星和夏凡最初的相识则要追溯到2006年的台湾战役也就是令羽平步青云旅程开始的那场战役，当时作为令羽副官的张景星和时任第3旅副旅长的夏凡一起在令羽麾下参战。
第一次打交道，夏凡就给张景星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这位青年校官在基隆战役中表现出的高超的军事指挥能力和入城后在安抚民心上的灵活措施都让张景星赞叹不已。
“夏凡是罕有的军政全才”，这是张景星对夏凡做出的评价。
同时，这位文武兼资的年轻军官骨子里那种极度的自负，也在张景星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烙印。
“这是一个极难驾驭的人！”这是张景星对夏凡的另一考语。
台海战后的一段时间里，夏凡曾一度成为军内令羽系统的骨干。在2007年随令羽参加了另一场重要的战役西北平叛之战，在战役即将结束之际，他率部成功擒拿了潜伏在兰州七年之久的“东土耳其斯坦建国运动”组织的领袖阔日，为彻底粉碎这个在“东突”势力中活动力和危险性最大的组织立下了奇功。
但这也成为了夏凡和令羽将帅渊源的终结！
西北平叛战役结束后不久，2007年11月，夏凡由近卫军调入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随即脱离令羽系统，转投入了总政治部主任胡跃的门下，成为了“太子党”在军队里一员得力干将。
此事在全军人尽皆知，夏凡更因此被令羽系统成员视为“叛徒”。
但对此事，张景星却有着和众人截然不同的看法。
夏凡；和自己和萧冷月等人都有许多的不同。
首先，他不是令羽学生，他是令羽的同窗。对于令羽，夏凡在多了一份亲切的同时，明显要比自己等一干人少了几分敬畏。
因为，他和令羽的开始，是平等的。
更重要的，夏凡是个极富才华的人，张景星甚至认为，他的军事才华和令羽相比也不遑多让！
唯一让两个人的地位拉开距离的原因，也许仅仅是“机遇”两个字而已！
“如果换了是我，相信也无法忍受这种被昔日的好友压制的死死的感觉吧”，张景星如此想到。
所以，夏凡的“背叛”，虽未毕合情，但绝对合理！
这就是张景星对此事的评判。
而在远去的那个人心里，此刻却回荡的异样的波澜……
“看来这两年真的辛苦你了，总政在胡跃的管理下简直是乌烟瘴气！你在那种尔虞我诈的环境中生存，也确实不容易啊！
珍惜自己！一定要好好的珍惜自己，你要记住，对我而言，你和其他人，是完全不同的。”
夏凡只感到胸中一股热浪在悄然涌动，信任、友情……
“阁下”他喃喃道，数年潜伏历程中积压下的苦痛，在听到这些话语的一瞬间，已经是完全的消逝无踪。
只是，离开时，他并没有看到令羽眼中闪动的微妙波光！
……　……　……　……　……　……　……　……　……　……
“报告”清脆悦耳的男声在休息室外响起。
“进来”回答他的，是一个冷淡平静的声音。
“副总长，参谋张景星前来报到。”修长挺拔的身躯、整洁利落的军容、这一切，一起构成了可以作为军校生效仿的典范的无懈可击的军人容资。
“景星？”室内原有的两个人中的身材颀长的那一位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站了起来，清秀的脸上此刻浮现的，是不易让人察觉的淡淡欣喜。
“是，副总长，参谋张景星上校休假结束，前来报到。”按捺下心中突然涌起的感动，张景星再次大声汇报道。
“好的，先坐下。”令羽微笑着招呼道。
原本坐在令羽对面的另一个身材臃肿的上尉，此时知趣的离开了自己的位置，离开了会议室。
张景星微蹙起眉头，看着他的背影。
“阁下……”
“不用担心，没有人知道他还活着！更不会有人想到，我会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把他一直留在身边。”令羽淡淡道。
转过脸来，那张向来波澜不兴的面孔上此刻罕见的浮现出一丝促狭，语气中甚至有了几分作弄的意味
“婚假只修了23就回来了，新娘子没有往你身上抹眼泪嘛？”
“阁下”张景星的双颊霎时笼罩上了浓重的红晕，“这个，内子，这个，拙荆也是一名军人，对于我的选择，她还是……”
“军人也不过是个职业罢了，你们首先还都是正当年的青年男女嘛。新娘子既然没有怪你，那肯定是在恨我这个棒打鸳鸯的不解风情之徒了。”令羽的心情看来相当的愉悦，竟然和张景星开起玩笑来。
“阁下……”这已经是张景星第三次重复这个相同的字眼了。
面对“这样的令羽”，完全没有任何应对经验和心理准备的张景星只能感到手足无措。
“景星，其实你不应该这么早回来的。女人最渴望的，就是一个可以信任可以依靠的丈夫。你不应该为了工作把她一个人留下的。”
说这话时，令羽的语气，是真挚的。
“是的，谢谢老师。”张景星很自然的将“阁下”换成了“老师”，因为，这样让他觉得亲切。
令羽欣慰的一笑，继续道：“新婚的感觉如何？”
“很幸福，真的。”张景星脸上浮现出梦一般的微笑那个可爱的女孩子，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了……
“看你的样子，是真的了，我都有些羡慕你了。”令羽笑着说道。
“不用羡慕啊，老师给我们找个师母不就……”未说出的最后几个字符被生生的压回胸腔，为的，是对面那人脸上那突变的颜色……
……痛苦、温馨、思念、欣悦，甚至还有……憎恨如此多的感情分子在同一瞬间出现在那张清秀却向来没有什么表情的面孔上，最后一起溶作无可掩饰的痛苦神色……
“婚姻吗？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去渴求婚姻嘛？！”低低的呢喃声几乎细不可闻。
“老师……”张景星向来灵活的大脑中此时一片空白。
“我没有什么事。”令羽看起来正竭力压制自己几近崩溃的情绪，一瞬间变得完全的苍白无血色的唇角竭力拉扯出一个看似微笑的弧度。
“你刚刚回来，应该很累，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来汇报工作吧。”
张景星无言的起身，深深的愧疚让他心中感到阵阵的刺痛，但一直在支配着这名25岁的青年军官的完美理性此时再次发挥了作用。
“那时候，阁下最需要的，就是一个人静静的独处……”
……　……　……　……　……　……　……　……　……　……　……
“你似乎很喜欢红酒？”看到张景星离去后，原本已走开的那名身材臃肿的上尉军官此时又折返了回来。
“因为这是血的颜色。”修长白皙的手指搭配精致的水晶杯，应该算作是优美的画面。
“曹先生要不要也来一杯？”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接过了令羽递来的酒杯。
“拜托先生的事……”
“很顺利”
平等、简洁、不带情感，一直都是这两人交流的语言方式。
“红酒的味道如何？”令羽的声音此时听起来有些特别，仿佛被酒精濡湿一般，带出了一丝让人无法把握的飘忽。
“很美”对方的回答依旧很简单。
“但也很烈，喝多了，还是会伤身的。”令羽抬高手中的酒杯，轻轻的晃动，微笑着看着那血一样的液体在杯红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