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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花红剑-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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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当时那蓬首垢面的模样,即使打扮起来也绝不是什么一表人才。”
“阮姑娘可是打不过他们两人?”
“那也不见得,虽然他们两人身手都很高,可也没放在我的眼里,我是故意让他们把常玉岚带走的。”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他们救不活常玉岚,必须再把人还给我,让他们自己折腾一阵再来求我,在我来说,不是更有面子吗?”
“他们可曾把外子交给你?”
阮温玉面现悲伤之色,一跺脚道:“那两个混帐东西,实在可恶,他们本意是想救常玉岚,不想却害了常玉岚。”
“凡是中了‘五阴九玄掌’的人,最多能活一个月,常玉岚的伤势,算来已经有二十天左右了,若再不解救,必死无疑,常夫人,小妹刚才说是特地来救他的,你该相信了吧?”
蓝秀黯然一叹道:“可是他并没回来。”
阮温玉焦虑无比的道:“糟啦!看来在官渡我真不该让他们把常玉岚带走,这一来,不但你要守寡,连小妹我也要跟着守寡。”
只听江上碧低声道:“门主,属下在常三公子被抢走后,曾在由蒙城到凤台的路上,遇见过纪无情和司马骏,他们曾说常三公子已经死了。”
阮温玉顿时脸色怪变,急急责问道:“发生这样不幸大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江上碧呐呐答道:“属下因为怕门主伤心,所以一直不敢讲,同时又觉得他们的话不一定靠得住,说不定是在故意骗我。”
阮温玉呆了半晌,忽然冷笑道:“不错,他们是在骗你,那时常玉岚中掌才不过几天,他内功深厚,不可能那么快就死的,只是拖到现在,也实在差不多了,江堡主,我奇怪他们当时为什么不掳走你?”
“属下一直没对门主讲,纪无情当年在司马长风的安排下曾做过狂人堡主,属下对他也有过照顾,上次在官渡他不对属下下手,相信门主该看得出来其中必有原因?”
“难怪当时我也觉得有些可疑。”阮温玉忽然眸子一转:“江堡主,既然纪无情曾做过狂人堡主,你一定见过他的本来面目,他到底长的好不好看。”
“当年司马长风把舍下取名狂人堡,又安排纪无情担任狂人堡主,可知那时纪无情已经得了疯癫之症了,不过他若真能把自己好好修饰一番,一定也很英俊潇洒。”
阮温玉哦了一声道:“那我倒想找机会看看他。”
江上碧摇摇头道:“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属下十多年来,只有最近才碰到他。”
阮温玉不以为然,道:“你仅仅几天光景,就连番见到他两次,还说的什么可遇而不可求。”
蓝秀道:“是否阮姑娘见到纪无情后,就对他芳心有属了?”
阮温玉神秘的一笑,摇摇头道:“那可不一定,我还要比较比较,小妹想见纪无情的目的,主要是想向他查出常玉岚的下落,以便解救他的掌毒,若常玉岚真的已死,那就什么都别提了。”
蓝秀道:“难得阮姑娘对外子如此关心,我在这里先谢过了,现在该把这事放在一边,等外子真的生还再说,我这里马上吩咐备酒,款待各位。”
只听塞外三凶的老大青面韦陀白君天冷哼一声道:“说的倒可轻松,白某人岂是要你们司马山庄备酒款待的。”
蓝秀冷冷瞥了一眼道:“这位可是塞外的青面韦陀白大当家的?如果尊驾不吃酒就走,本庄也并不勉强,你请吧!”
白君天两只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有如牛蛋,暴声道:“奶奶的狗蛋,老子的左手断在司马山庄,难道就这样算了。”
陶林忽然厉声喝道:“姓白的,你嘴里敢不干不净,司马山庄还容不得你如此的放肆。”
白君天这时左手腕断掌处缠着白布,伤口尚未愈合,连带的也影响右手不便,否则兵刃早就出手了。
但他此刻仗着人多势众,根本不把陶林放在心上,喝道:“你这老小子算个什么东西,还不配跟老子说话。”
陶林哪里忍得下这口气,翻腕拨出腰间朴刀,指着白君天道:“混账东西,上次断去一手是便宜了你,今天我陶林要断去你的脑袋。”
“陶林,你不要管!”蓝秀示意陶林退后,再望向白君天道:“这事我正要问问白当家的,上次庄主和我不在,你们三人无故闯进庄来我碴,究竟是何居心?”
白君天道:“我们兄妹三人,不过是向贵庄借点盘费,你们不该不借。”
蓝秀冷笑道:“只怕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吧?即使不借,也没什么不该,司马山庄不欠你们三人的账,你们来要的什么债?”
白君天咬牙切齿的道:“可是你们凭什么断去老子一只手?”
蓝秀又是一阵冷笑道:“白大当家的过奖了,司马山庄的剑士们还没这大本事,你为什么不找砍你手臂的那位瞎和尚去?”
只听阮温玉惊叫道:“瞎和尚?莫非是司马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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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秀道:“我是事后回来才听说的,至于是否司马骏,谁也没法断定。”
阮温玉掠了白君天一眼,道:“白当家的,若断去你一手的人真是司马骏,你就用不着恨天怨地了,他没削去你的脑袋就算对你客气。”
白君天脸色一变,怒道:“阮门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塞外三凶”并非阮温玉属下,只不过在合肥逍遥津时得到她一点好处,白君天又迷恋地的美色,不免甘心驱使。
但此刻对方出言对他太过轻蔑,使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法下台,自然无法忍受。
阮温玉又是淡淡一笑道:“本门主对你是一片好意,我曾和司马骏交过手,对他能不能削下你的脑袋,心里早就有数,最好你心里也该明白,免得不明不白的枉送一命。”
白君天面色铁青,越发怒道:“你可见过白某的武功?”
阮温玉道:“只要一试便知,白当家的,要不要跟我比划比划?
你若能胜过我,就算我刚才说错了话。”
若在往日,白君天当然非当场亮出兵刃不可。
但此刻,他左臂伤口未愈,连带的右手也无法施展功力,便想到“南海三妖”和江上碧都是人家方面的人。
而蓝秀、陶林也是对头,若引起公愤,吃亏的还是他们“塞外三凶”。
因之,牛眼翻了几翻,还是忍了下来,故意嘿嘿笑道:“阮门主,现在你是我们的上司,一家人有什么可比试的!”
蓝秀见各个击破方式已发生了效力,心情已稳定了许多,视线再扫向“南海三妖”,道:“你们三人上次已经接受司马山庄招待过,去而复返,用心何在?”
老大青竹丝嘿嘿笑道:“常夫人,上次我们弟兄三人曾表示过,要把常庄主带走交给一个人,就可拿到这人十万两银子的赏额,别的可以不要,怎能不要银子。”
“你们上次为什么不把他带走呢?”
“上次我们弟兄三人的力量,敢许有所不及,这次形势就完全不同了。”
“要你们捉拿外子的人,可是阮姑娘吗?”
青竹丝侧脸望了阮温玉一眼,挤眉弄眼的笑道:“不错,像阮门主这样亚赛貂蝉胜过西施的大美人,她随便吩咐一声,要我们做什么我们都肯干,何况还有银子可拿。”
青竹丝本来就瘦如竹竿,脸上总共刮不下来三两肉,他这挤眉弄眼的咧嘴一笑,要怎么难看就怎么难看,简直不如看着他哭还让人觉得舒服些。
蓝秀却浅浅一笑道:“我看你们是买咸鱼放生——不知死活,常玉岚岂是你们带得走的,他若回来,我情愿让他自动向阮姑娘报到。”
青竹丝两只鼠眼一抖道:“那我们不是人财两空了吗?”
阮温玉哼了一声,接道:“十万两银子做赏额,那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本门主已经亲自出马,哪有银子再给你们。”
这一来“南海三妖”全都傻了眼,青竹丝鼠眼滴溜溜乱转了一阵,嚷道:“阮门主,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我们都是为你拼命的。”
阮温玉道:“本门主说话有什么不算数?我要的是活人,不是死人,即使你们能找到常玉岚,他也必定人事不知,必须由我为他解救掌伤,你们还有什么功劳可言?”
“可是我们这将近一个月来,为你东奔西跑,鞋子都穿破好几双,店饭钱也花了不少,这些损失又向哪个要?”
“事情没办成,休得求赏,我阮温玉一向花钱花在刀口上,如果你们缺少盘费,司马山庄是大财主,金钱如山,不妨向常夫人要。”
“那么好!”青竹丝瞥瞥蓝秀道:“常夫人,这十万两的银子,少不得要出在你的身上了?”
蓝秀淡然一笑道:“司马山庄可欠过你们的账?”
“这是阮门主的命令,我们不能不遵!”
“你不妨再问问阮姑娘,如果她说司马山庄欠下你们十万两纹银,我一定如数照付。”
陶林心头大急,忙道:“夫人,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怎可凭别人一句话就算数。”
蓝秀若无其事的笑道:“你不必管,我相信阮姑娘必会公平处理。”
青竹丝果然望向阮温玉道:“阮门主,十万两银子,全凭你一句话,你只要开开口,银子就是我们的,这种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
阮温玉不动声色的道:“无凭无据,我当然不能随便开口。”
“怎么?你反悔了?刚才的话可是你说的,言过留声,大家都听到了。”
“我只说过你们不妨向司马山庄要,并没说过司马山庄欠你们的,至于你们要不要得到,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与我何干?”
青竹丝呆了一呆,道:“那你不是耍了我们的猴子?”
阮温玉道:“你们可承认自己是猴子?”
只听老二银地牛道:“老大,别罗嗦了!要来银子是咱们自己的,人家阮门主当然不管那么多,干脆亮家伙吧!上次有个常玉岚,都没把咱们弟兄怎样,现在还怕什么。”
听银地牛的语气,分明不知道站在蓝秀身旁的老妇绝代,也是一名顶尖高手。
这也难怪,绝代自离开大司马府后,前二十年在人迹罕到的暗香谷,后十年又不曾离开暗香精舍和司马山庄,同时也未再露过身手,别说“南海三妖”不认识她,即使司马山庄的剑士们,也多半不清楚她身负上乘武功。
陶林见“南海三妖”果然都亮了家伙。
不过,他们的兵刃并不明显,只是双手各自戴上“千年沉钢套”,若不注意,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兵刃在哪里。
但陶林却不敢心存大意,因为他上次已经吃过亏。
好在他已想出对付之法,那就是绝对避免和对方硬接,只要“千年沉钢套”触不到皮肉,就不碍事。
当下,陶林把手中朴刀一横,喝道:“司马山庄有的是金银珠宝,只看你们拿不拿得去。”
“南海三妖”的老三金毛猴身子一窜,像灵猴般早已欺近陶林身前。
倏然间,双腿一蹬,升起半空,有如天外飞石,撞向陶林上盘,双手向前推,直取陶林两眼。
陶林想不到他来势如此之快,心头一震,不敢硬接,急急向一旁闪去。
谁知金毛猴果真有如飞天灵猿.身形竟能半途折转,迅快无比的再向陶林抓去。
陶林一着失机,早有些手忙脚乱,不得已,身躯一矮,朴刀猛地刺向金毛猴小腹。
但因金毛猴掌势已到,迫得他招式不敢递满,只好仰身倒纵,半路撤招。
忽听金毛猴尖叫一声,人已像个刺猬般撞向地面。
原来是绝代为救老伴,冷不防一掌击向金毛猴后背。
金毛猴身后无眼,而且根本不曾提防,难免被掌风击个正中。
陶林正欲回身,早被青竹丝跃身拦住。
银地牛也攻向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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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毛猴虽中一掌,并无多大妨碍,爬起身来,也攻向绝代,他心怀方才一掌之恨,出手近似疯狂,凌厉至极。
这时陶林已稳住马步,他功力深厚,刀法纯熟,虽不能将青竹丝逼退,却也掌握了优势。
但绝代一人独战银地牛和金毛猴的联手合攻,十余合后,又过片刻,早已险象环生。
蓝秀眼见绝代危在顷刻,正要出手将银地牛和金毛猴击退,不想“塞外三凶”中的病二郎罗家驹和红娘子裴冷翠,竟也趁机攻了上来。
这二人最是狡猾,他们深知仅凭自己一方动手,必定讨不了好处,趁机助阵,不但可向“南海三妖”做个顺水人情,而且也达到了报仇雪耻的目的。
蓝秀接下了罗家驹和裴冷翠,自然已顾不了情况危急中的绝代。
好在绝代正在危急之时,银地牛已自动撤退,她单战金毛猴,虽不能取胜,压力却已减轻不少。
银地牛撤走是另有目的,因为他已看出老大青竹丝即将在陶林手下落败,不得不前去助阵。
蓝秀手中是一条长可七尺宽约八寸的白色丝带,那丝带本是柔软而又无法着力之物,但在她手中,却似乎变成了一件罕见的神兵利器。
抽、砍、缠、绕、旋、转、劈、挑、扫、截。随心所欲,轻灵时有如天女散花,沉猛时又似飞龙腾蚊。
她的人美,兵器也美,脚下步履轻盈,身子配合得恰到好处,虽在生死拼搏之中,姿态依然曼妙至极,就像一只翩翩的大蝴蝶,飞舞在花丛之间。
但病二郎罗家驹和红娘子也非易与之辈,两人的一柄折扇和一柄柳叶剑,也能配合得天衣无缝。
二三十招下去,并无落败之象。
这情形连蓝秀也暗暗吃惊。
当然,若蓝秀和两人中的任何一人单打独斗,想取胜将是轻而易举的事。
罗家驹和裴冷翠两人又何尝不惊骇莫名。
他们二人本是一流高手,尤其两人联手的招术,平时已练数年之久,可谓默契到家,只要两人配合,威力超出单人数倍以上。
如今不但不能取胜,且因蓝秀的丝带长有七尺,竟使得他们根本无法近身,仅是丝带带起的劲风,就迫得他们摇摇不定,连带的原有招术也无法全部发挥。
青面韦陀白君天此时已顾不得左臂伤势,右手的三棱降魔杵一抡,也攻了上去。
这一来,蓝秀终于被迫步步后退,转瞬间已退至大厅门口。
所幸阮温玉和江上碧始终并未出手,如果她们并非不愿得罪司马山庄,很可能就是心存坐收渔人之利。
司马山庄的剑士们,早已拥在大厅四周,但他们却只有观战的份儿,谁都不敢贸然出手。
原因是他们也都有所顾忌,一来本身武功不济,助战起不了多大作用,二来是担心因而惹恼阮温玉和江上碧,若她们两人插上了手,自己方面反而是得不偿失了。
这情势显然对司马山庄大大不利,万一这时陶林和绝代有一人支持不下去,后果实在不堪想象。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忽然暴起一声厉喝道:“住手!”
场内所有的人,似乎都被这一声厉喝震住,不约而同的向发话之处,茫然望去。但见三丈之外,不知何时,已多了个英挺潇洒而又神威凛凛的青衣人。
在场所有的人,除阮温玉和“南海三妖”外,在这刹那,都已认出来人赫然是纪无情。
奇怪的是这次只有他一人,无我和尚并未随行。
纪无情十几年前在武林中就得了个黑衣无情刀的绰号,原因是他永远是一袭黑衣,而用的兵刃又是无情刀。
但现在他却是穿着一身崭新的青衫,再加上胡须已刮得干干净净,容光焕发,越发显得英挺潇脱,倜傥不群。
他的有此改变,不能不说是因了江上碧的一句话,又加他自从进入“垂杨草庐”后,受无名老人的潜移默化和不时激励,竟然连整个人生观也开始改变了。
昔日颓唐之气,如今已一扫而空,重新燃起了生命之火,内心也充满着未来的憧憬与希望。
至于认不出他是谁的“南海三妖”和阮温玉,前者是从未与他见过,后者是虽见过但当时却并非这种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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