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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手邪怪-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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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廷有此力量。”

“明廷也有,但是……”鱼得水道:“自史可法开府扬州,清豫王多铎就率师渡河,史大人飞檄各镇,会师防御,但各镇多拥兵观望,只有总兵高杰进兵徐州,并和唯州总兵许定国互相联络,作为犄角。怎知许定国己暗降清廷,反诱高杰至营中把高杰醉,把他杀了,许定国立刻向清军报功。清军进据徐州,总兵刘清遁走,史大人飞书告急,南都反促可法人援,来南宁侯左良王以人清君侧为名,自九江人已,列州三百余里。马士英大恐,直到扬州城破,史大人死节,戎马躁畸,尸骸腐变,次年家人才用袍招魂,葬于扬州城外梅花岭……”

众人不由稀嘘泪下。

鱼得水道:“这是过去的事了,可恶的是,弘光帝还整天拥着美女,饮酒作乐,一闻不幸消息,就收拾行李逃命,那还像个皇帝,后来马士英和阮大铖降清,唐王被掳,自尽福州,马、阮两贼也被清军杀死……”

李悔道:“明朝的下场,几乎和北宋时差不多,凄惨极了,现在还有什么希望吗?”

鱼得水叹口气道:“明知大势如此,总还要尽人事而听天命,现在神宗子常流的次子被拥监国,病殁后,他的儿子由榔称帝于肇庆府,改元永历,与清兵缠斗。”

李悔道:“似乎永历是弘光之后坐龙椅最久的一个小皇帝,不知他又能坐多久?”

鱼得水没有出声。

这工夫隔壁院中有女人连咳三声,小郭出屋而去,小熊不久也跟了去,而且越墙到了隔壁院中。

马有小熊知道小郭的秘密。

此刻他在隔壁院中后窗外看戏,这二人真是乾柴烈火,整个屋子都好廖在微微颤抖,小熊看得忘形,大声道:“能不能来两手‘花式摔角’?”

屋内二人立刻分开,小郭骂道:“小熊,你浑蛋!”

小熊道:“你们知不知道这是馋人?”

原来那女人正是马琳。

她一直不离小郭左右,但又不愿现身。

她的年龄比小郭大了一涪,怕鱼得水及李悔笑话,才暗暗跟着他们,以三声咳嗽为暗号,小郭听到会立刻去报到。

马琳已经无家可归,更是欣赏小郭的“功夫”。

就这样,她除个游魂,也除一根浮萍。

小熊道:“我不要作讨人嫌的角色,你们继续摔吧!”

小熊走了,二人真的再接再厉,如火如荼。

小熊在街上漫步,脑中想着马琳的火热动作,目光忽然自一个熟面孔身边扫过,小熊一震。那不是李双喜吗?看到李双喜就不免想起,即使吴三桂引清兵入关,设若李闯不攻陷北京,也许崇侦帝不会死。

崇帧帝不死,清兵再锐利,明军的士气也不会垮。

明军士气大挫,和崇帧缢死煤山,全国大震有关。

写史的人都以为,崇帧死,明已亡。

其他如鱼、唐、桂三王负隅顽抗,都不足与清军对抗,小熊见了李双喜,以为这小子能活到现在,他的命真大。

小熊的目光再往前一扫,不由又是心头一震。

原来李双喜站在一家饭馆门外,门内迎门桌边大刺刺地坐着一人,居然是“白袍老祖”麦高。

这工夫李双喜已坐在麦高对面座位上。

麦高一抬头,面色一变,道:“小贼,你还有脸来见我?”

“为什么不能?”李双喜道:“至少是我助你恢复功力的。”

“可是你在吴三桂面前说什么来?”

“事实如此,你屁股上没有刀疤和红痞?难道咱们二人没有那种关系?我说的是实话呀!”

麦高盛怒,离座向李双喜攻上。

李双喜目前仍非麦高的敌手,只好逃出饭馆。

小熊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心中一噱。

这两个人之间,居然发生了这种事。

小熊最初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以麦高的年纪,怎么会和李双喜玩这一套?听李双喜的口气,似乎麦高扮演的是雌伏的角色。

小熊感到真恶心,可是他回去并未说出这件事。



〃》()

 第26章

徐小珠在山道上被小童(侏儒)迎面拦住。

株儒道:“小珠,爹要和你谈谈!”

徐小珠既知他是个假货,且毁了其母邝真的节操,但她要暂时故作不知。

“谈什么?”

“你娘似乎在金矿中耽过,她该知道矿址。”

“我娘在金矿中耽过?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娘根本没有对你说过?”

“没有啊!她只说以前的事都记不清楚了。”

“不可能前事尽忘的。”

“我娘说,只隐隐记得去过一个荒山,有野兽,她还杀过五匹狼、一头豹子和十来条大蛇。”

侏儒道:“她有未谈及金矿图的事?”

“金矿图?我娘有金矿图?”

“怎么?你从未听说过?”

“是的,我以为这想法很可笑!”

“怎见得?”

“我知道娘的为人,她是一个头脑不太精灵的人,如果有人发现了金矿,绘出了图,绝不会交给她的。”

“这个……”

“再说,能把金矿物图交给她的人,也只有你了!”

“这……”侏儒的口才和反应都不如小珠。

“你想想看,如果我娘有金矿图,不是你给她的还会是谁?”

侏儒道:“汤尧呢?”

“不知道!他和夏侯心很近,连妻子也疏远了。”

“汤尧知不知道金矿的事?”

“大概包不知道。”

“鱼得水呢?”

“鱼得水?他怎么会知道?”

侏儒冷冷地道:“我却以为你最有可能。”

“可能什么?”

“知道金矿图的下落。”

徐小珠心头一紧,笑笑道:“大离谱了……”

侏儒突然一滑而至。

其实双方都已挑明了,因为二人见了面,小珠没有叫他一声“爹”,侏儒也该心知肚明,知道不妙了。

因而,他就不必理费唇舌了。

徐小珠全力施为,仍然不是侏儒的敌手。

“你说不说实话?”

“说什么实话?”

“金矿图在何人手中?”

“你怎么会以为我知道金矿图的事?”

“因为你母亲已招供!”

“招什么供?”

“金矿图本是刺在她的背上,抄下之舌毁去了。”

徐小珠以为,若不除去此人,永无宁日。

只不过却又不是她一个人的能力所及之事,甚至百招之后,她可能被擒或被杀死也说不定。

本来徐小珠和鱼得水密议,打算到终南山去掘“菊夫子”的墓看看,甚至也去掘白雨亭的墓看看。

现在,“菊夫子”的墓是不必掘了。

已可证明,“菊夫子”徐世芳确已故去,侏儒编了一套神话,说是再世为人,灵魂附尸在小童身上。

如果侏儒背后的人确是白雨亭,这人大会藏拙了。

白雨亭未死前,先是败给鱼得水。

以后出现,也常常栽在别人手中。

他所予人的印象是,虽是名列“四绝”之一,却未必了得。

想不到这些人都心怀鬼胎,另有图谋,也正因为他们另有图谋,就连身分和名望也不计了,死时的惨相,至今印象犹深。

甚至一个比一个可怕。

像南宫远等人,不也很会藏拙?

他们都是为了金矿在勾心斗角,在表面上却像是为了点私仇或者为了各保其主而冲突。

这些人一会倚靠明朝妄臣马士英和阮大铖。

一会又靠上吴三桂,甚至巨寇李闯,乃至清廷。

真正是没有一点操守,寡廉鲜耻。

他们是不是古人说的“宁爱生前一壶酒,不要身后万世名”呢?这比喻似乎也不太恰当吧,可悲!

“怎么样?你不说实话可能要很悲惨的!”

“怎么个悲惨法?”

“有人对小脚女人很欣赏,当然不是我!”

徐小珠一轮狂攻,但五招后又变攻为守,而且已被陷入云雾之中,在云中动手,她更不成了。

甚至她已挨了一掌。

就在这时,忽然云雾中又多了一人。

侏懦一试就知道非同小可,甚至不低于小珠。

当他发现是鱼得水时,立刻就打算抽身。

他有自知之明,他绝非这二人之敌。

甚至他单独对付鱼得水,也未必稳赢。

他要走,鱼得水却不止他轻易脱身。

最后挨了鱼得水一掌,小珠一拳,才狼狈而去。

云散之舌,鱼得水道:“徐女士,你目前很危险。”

“我也知道!”

“令堂呢?”

“在一个秘密地点,你要不要见见?”

“理应如此!远不远?”

“不远,大约在二十里以内。”二人立刻向东北方向奔去。

鱼得水道:“令堂有何打算?”

“她很颓丧。”

“那又何必?”

“你可以想像,刚才那侏儒贼子为了表示他们确是夫妇,必然在一起过,我娘总以为是老来失节!”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这不是她的错!”

徐小珠道:“有所谓:声妓晚景后良,一世烟花无碍,贞妇白头失节,平生清苦俱非!”

鱼得水道:“你要多多开导她。”

到了地头,两人叫房门无人应门,这是镇上一幢民房,破门而入,邝真已缢死梁上,死状颇惨。

桌上留下遗书,是给徐小珠的。

遗书的意思主要是愤世,恨侏儒毁了她的名节,无法苟活人世。另外,侏儒背后之人似已知金矿秘密,也不会放过她。

她希望徐小珠能把她的遗体与其夫徐世芳合葬终南山。

徐小珠悲绝,曾错过去一次,由鱼得水救醒。

就在这时,汤尧出现在房门外。

此刻小珠躺在床上,鱼得水坐在床边上。

此情此景落人汤尧眼中,总是不免误会的。

“汤兄,千万别误会,小珠悲疼过度昏厥,在下把她救醒,如此而已!”

汤尧暖昧地笑笑道:“我的老婆不能算是美人,只不过她也有一些长处,例如三寸金莲……”

“汤兄,以我们的交情,你应该了解我的为人!

汤尧好像没有听到,道:“她小巧玲咙,甚至不穿衣服时也很耐看,爱好此道的人一定有胃口!”

“汤尧,你不可以侮蔑你的妻子和我!”

“侮辱你?你少来,你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呸!你过去和白芝不是打得火热,现在呢?和谁?”

“汤尧,且不谈我,小珠对你不够好吗?”

“够,只可惜她和一匹狼在一起……”

“住口!”鱼得水一字字地道:“我要教训你。”

“你当然会出手,因为你要在她面前显示示你的威风,其实你大可不必恼羞成怒,我们虽是夫妻,由于立场不同,而她又未生育,她另找户头我也不太反对!”

“你混蛋!”

“我再混蛋也不会动友妻的念头……”

鱼得水扑上,汤尧一边拆招一边嚷嚷,道:“看到没有,夺了人家的妻子,还要杀人家的丈夫,这是鱼大捕头干的好事!”

鱼得水跺跺脚走了。

他知道在此怎么解释也弄不清,甚至会越描越黑。

此刻徐小珠下床就要走。

“怎么?要跟他一道走?”

徐小珠冷冷地道:“你以为别人下流,有没有想想自己?”

“怎么?我的老婆和别人热乎,是我下流?”

“一个大男人,动不动扑风捉影,怀疑自己的妻子,老实说调下流的是你自己的思想,而不是别人!”

“下流的是我?”

徐小珠已出屋而去,汤尧追出,居然未追上。由于他不知邝真已死,所以追了下去;

他以为徐小珠去追鱼得水了。

他甚至以为鱼得水很会勾引女人,包括妻子小珠在内。

以前的白芝,现在的李悔,不都对他入迷吗?

这工夫鱼得水返回,徐小珠也回来了。

鱼得水道:“汤尧这人不可理喻了!”

“无事生非,我发现他变了!”

“既使变了,也是受了他师门的影响。”鱼得水道:“他事师至孝……”说了师父在他年幼时对他的恩情。

“师父和妻子是两个人……”徐小珠道:“怎可厚彼薄此?”

鱼得水道:“也可以说他是太爱你才会如此的,没有妒嫉就不会有爱,是不是这样的?”

“我以为不是,爱要尊重对方。”

“徐女士,令堂要和令尊葬在一起,我为你雇车去。”

“偏劳鱼大哥了!”

雇了车,把邝真装殓起来,徐小珠就上了路。

鱼得水并未跟去。

第一是此事也不须协助,再说也为了避嫌。

她在车中,由车夫御车,也不易被发现。

邝真以前曾对汤尧说过,莲足女可能是其徒,不过是说谎,那时她还不太信任汤尧,不到紧要关头,不会说出真象。

由此可见,邝真也未必是大简单的人。

李悔和两小在客栈中遇上了“南天一朵云”南宫远叔侄,本以为李悔可以对付南宫远,结果一试就知道,老贼藏了拙。

“李悔,据我暗中观察,鱼得水手中可能有金矿图。”

“什么金矿图?”

“你不必顾左右而言他。

“南宫远,你他娘的是吃了八顿饭撑着了,来此元事生非!”小郭道:“你真是差劲!”

南宫远道:“你们三人是要命还是要保守秘密?”

小熊道:“你要知道什么秘密?”

余抱香道:“金矿图!”

“好,好!我来画给你们。”

南宫远眯着眼道:“住手!你画给我们?”

“怎么?不信?”

“是有点不信,李悔和鱼得水还差不多。”

李悔道:“南宫远,你怎么会以为我们有金矿图?”

南宫远道:“传说序真去过金矿,绘下了金矿位置图,而且徐小珠和鱼得水又有来往!”

小熊进屋,不一会走了出来,手中拿了一张纸。

余抱香守在门口怕他跑了。

小熊把金矿图交给余抱香,一看之下,把图撕得粉碎。小郭道:“是不是那图画得太逼真了?”

他几乎可以猜到上面画了些什么。

的确,上面画了男女的yáng具及阴物。

由于常画之故,画得十分生动逼真。

余抱香向小熊狂攻,专打要害。

小熊自非敌手,道:“余抱香,你住手!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和你有切身的关系,绝骗你!”

余抱香狂攻不已。

此刻李悔和小郭合战南宫远,仍是不敌。

小熊道:“我知道‘火球’张鑫在何处?”

余抱香果然停手不攻,道:“在那里?”

小熊道:“叫你师叔序下我就会说。”

“师叔,停一下如何?”

南宫远道:“你还要相信他的话?”

“师叔,听听看!”

南宫远停了手,李悔狂喘不已。

只可惜目前他们两小的火器全部用完,还没有制造出来,所以便宜了南宫远叔侄,不然他门要吃亏的。

余抱香道:“快说!”

小熊道:“他在此镇西北方一座果园中。”

“对,他买下了那果园,可能是为了藏身。”

余抱香半信半疑。

这当然也很可能,张鑫知道一旦被“雷神”苗奎抓住,八成没命,被她抓住也会零碎收拾他。

买下一座果园,谁也想不到主人是他。

余抱香道:“带路!”

小熊道:“那就走吧!”

他向李悔和小郭使个眼色,出了客栈也出了镇。小熊估计鱼得水也快回来了,他要回来必循这个方向。

他这办法也只不过拖一步算一步罢了。

他无法确实估计鱼得水回来的时间,也不敢说鱼得水准会走这条路回来,只是边走边大声说话:“是这条路吧?大致没有错的!”

然后又扯着嗓门唱风流小调。

四山回应,历久不绝。

小熊自有他的如意算盘,这座果林确是不远,小熊想利用果林逃走,所以进入矮篱内果林中,就招呼李悔和小郭分三个方向逃走。

而且一边逃,一边摘下果子作暗器施袭。

这办法也不错,但对南宫远就不灵了。

李悔首先被截注。

两小也只有迎战了。

五十六招之后,两小挨打最多,李悔也挨了南宫远两掌及一脚,堪堪不支,这一手似乎是焉知非祸了。

要不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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