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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手邪怪-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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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尧道:“你以为我看出是她不敢承认?”

“不是你不承认,可能是她暂时不能承认。”

“为什么?”

“这答案问你自己比问我好得多。”

汤尧道:“得水,你似乎对我……”

鱼得水挥近手,道:“先不谈这个,那小童是谁?”

“你知道他是谁?”

“他自称是‘菊夫子’。”

“不错!但是,你信吗?”

“我不太信,却又提不出不信的理由来。

“所以那不足采信。”

“你不信他曾是你的岳父‘菊夫子’?”

“不信,因为岳父已经去世多年了。”

“可是根据车秀前辈谈及‘菊夫子’,说是他的道基甚厚,当初被人施袭不治,可能灵魂投胎,也就是托生了那小童,所以能记得前世的事,”

“神话!”

“不是神话!道基有成,这并不玄。”

“玄!我以为太玄,道基是什么?”汤尧道:“凡夫俗子真能托生小童,仍记得前世的一切?”

“这在佛家稳定之为‘宿命通’,即知生前及死后之因果,是“六通’之一,另外还有‘天眼’、‘天耳’、‘他心’、‘神境,和‘漏尽’,合称六通。”鱼得水道:“道家也是如此。”

“你是说小童是我岳父徐世芳,那为何不认自己的女儿?”

“他们也许已经认了。”

“得水,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有些享不大明白!”

“什么事?”

“你‘猎头汤’似乎身怀绝技……”

汤尧心头一紧,真正是世上没有绝对的秘密,鱼得水居然也知道了。八成在暗中看到他和小童或那神秘女人动手。

汤尧道:“老鱼,这‘身怀绝技’四字用得上吗?”

“用得上。”

“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最早不知道蒙面莲足女人是谁,后来想到八斤半的趣事,就怀疑好是你的妻子,我还到府上印证过。”

“如何?”

“她在家,还为人看过病,但病人散了之后,我在街上听到两个老病人谈论你们夫妻,你不常在家,你妻子有时也不在……”

“所以你猜想莲足蒙面女子即是我妻?”

“对!而且我事后突然想到,你的堂客特别钟爱菊花,院中种菊,瓶中插菊,到处都是菊花。”

汤尧心想:这小子心细如发……鱼得水道:“汤尧,我深信你有什么解不开的秘密正在为难,你我是至交,有心事不能对朋友说吗?”

汤尧也以为他们的确是至交。

有话的确也可以对他说或征求他的意见。

只不过这么作是他的师门绝对不会答应的。

汤尧摇摇头,道:“我有什么解不开的秘密。你为什么把我看得神秘起来了?我们似乎疏远了。”

“汤尧,你变了!”

“我真的变了?”

鱼得水点点头,道:“也许你身不由己。非保密不可,非但你不愿相信自己的岳父,似乎对自己的妻子也不太热中承认她。”

“不,我爱她,没有人能体会那种至情。”

“你有什么打算?”

“我要回去看看,证明一下,是不是你兑的那样?”

鱼得水道:“你的确应该如此,而且越快越好。汤尧,我回房了。”

鱼得水走后,汤尧愣了好半天,不禁想起师门的叮嘱:凡是知道本门秘密的人,一概清除。

汤尧皱皱眉头,他很不愿听这句话。

只不过他也不愿违背师门的命令。

他相情小童即是岳丈徐世芳。

那神秘蒙面妇人又是谁?那妇人的路子有点像小童及蒙面莲足女人,必和他门父女有相当的关系。

汤尧悄悄地离开了这家客栈。

此刻他不愿见鱼、李等人。

他们这些人提出的一些敏感问题,他都无法回答。

他要回家看看,他想徐小珠。

在镇外,他遇上了一辆双马马车。

车内有人探头出来道:“是不是汤大侠?”

是个很年轻的女子,走近一看,也相当动人。

只不过汤尧却不认识她,道:“在下以前和姑娘见过吗?”

“见过,我见过你,你却未注意我……”

“姑娘贵姓?”

“夏侯兰。”

汤尧一怔,隐隐猜到她的身分了。

“汤大侠要去何处?”

“回家看看。”

“正好同路,请上车吧!”

汤尧道:“在下步行即可,谢射姑娘。”

“自己人客气什么?”

“何谓自己人?”

“汤大哥,这夏侯一姓对你也陌生吗?”

“不,不陌生。”

“这不结了!上车嘛!”

“孤男寡女,这……这不大方便吧!”

“啊呀!你这人真古板,咱们也算是师兄妹呀!看你这分死脑筋,真不像个‘猎头汤’!”

汤尧道:“是师父的千金吗?”

“‘五柳先生’是我叔叔,那也差不多。”

“以前没见过姑娘。”

“怎么?知道我的身分了,还这样称呼?”

“师妹……”

“上来嘛!有些秘密我要告诉你……”

所谓秘密,这对汤尧很有吸引力,于是他上了车。

车内倒也宽敞,可以看出,她有时在车内睡觉,有香喷喷的寝具,汤尧有点后悔上了她的车。

他是个情感颇为专一的人。

尤其是对爱妻徐小珠,那份特殊的情感,不易忘情,甚至稍减。

夏侯兰倚在车篷上,衣领下的扣了淌垂两三个,隐隐可见红肚儿上边的花边湘绣,这景象很撩人。

练武的年轻女人,身子会勾勒出健康之美、胸挺、腰细、屁股翘翘地,在此情况下更加迷人。

“师哥,你要不要噢躺下休息一下?”

“不必……我不累……”

“不要紧哪!大方点,师兄妹嘛:我叔叔可不管我,甚至他说过,可以和师兄多接近接近……”

汤尧汤尧真的有点后悔,他不上车她总不会强拉他上车吧?“师妹刚才说过,有秘密要告诉我。”

“是啊!”

“什么秘密?”

“小童见过吧,也动过手吧?”

“是的,他说是我的岳丈徐吐芳,你信?”

“信!”

“你信他是我岳丈?”

“对!而且真的死了而又托生,再世为人!”

汤尧道:“你怎能如此肯定?”

“事实证明,”

“什么事实?”

“他真的死了吗?”

“这句话就可以挑明一件事,除非是向‘菊夫子’施袭的人才有资格说这句话,才能证明“菊夫子”已死。

这不是很明显,告诉夏侯兰这件事的人即为向“菊夫子”施袭的凶手吗?这很明显,汤的师门夏侯心应是施袭之人。

要不,为何要对知道此一秘密的人都下煞手?“还有一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

“我不知道的事很多。”

“关于你的岳母……”

“岳母?不是早就死了……”

“她没有死……只是这些年来藏得很好……一直找不到她,而现在她也出现武林了……”

“她出现了?谁见过?”

“见过的人不少,你自己也见过……”

汤尧一怔,发现夏侯兰正以脉脉含情的目光睨着他,甚至身子半躺,玉体横陈,胸前的扣子又解开两个。

更撩人的是她的卧姿。

两条修长的玉腿作出有限度的开放。

车子在山道上不疾不徐地行驶,她的胴体自然会作撩人的扭摆和颠动,御车的是个健妇似是她的心腹。

汤尧忽然感觉浑身燠热,丹田下有股热劲上升、下降,欲火大炽。

在这情况下,他好像一个三五天未进食的饥者,而夏侯兰却好像一只烤得香喷喷的酥鸡。

她的卧姿又改变了一下,简直是在作迎战的准备。

汤尧不是好色之徒,他尚能抗拒。

渐渐地,他的视野中出现了颤巍巍的酥胸,甚至还有白中透红,修长圆润的玉腿,以及惊心动魄的其他部位。

汤尧还在熬,但是越来越不济,她的身子贴上时,他居然无力推拒,于是在车子动荡中他们进入了销魂的狂热中。

醒来时,夜色仍深,才不过四更左右。

汤尧发现,两人仍是一丝不挂。

她的胴体仍然紧紧箍紧着他。

汤尧可以作某种程度的回忆。

他记得几乎一切都由她来主动,她大胆、热情,甚至可以说是狂热,这几乎不像一个年轻姑娘应有的作风。

这审欲海老手的作风。

他知道他中了她的圈套,必是春药之类的药物。

一个使春药和人做这事的姑娘,其行为操守也就不问可知了。

汤尧心中很不快,但表面上却表示出来。

也许是师门默许她如此作的。

这样就可以左右他、控制他。

事实上,效果正好相反,他以为自己被人占了便宜。

至少他觉得对不起徐小珠。

要不是他必须回去一趟,和小珠私下谈谈,他可能在半途就溜了,这件事的确引起了他的反感,到了他家居的大镇上,夏候兰先落了店,开了房间等他,返回家中,但徐小珠不在,门上有锁。

这当然更能证明,那莲足蒙面女子是徐小珠了。

她经常在武林走动,家中自然要锁上门的。

汤尧内心很惭愧,空有一身的医术,却不能济世活人,而在作些不光明甚至阴谋的勾当。

他决定在家中等两天。

于是他为夏侯兰留下一封信,说有急事立刻要去金陵一趟后会有期。

夏侯兰不过是上了一趟街,而未见到他,只见到了这封信。

她还到汤家去看了一下,大门上有锁。

她仍不死心,翻入院内看了一下,静静地没有人影。

夏侯兰十分不悦地离开了本镇。

事实上汤尧藏在屋内,瞒过了夏侯兰。

第二天晚上汤尧听到了声音。

一听足音、就知道是徐小珠回来了。

徐小珠以为无人,冷不防被他抱住。

“谁?”

“还会有谁,是我……”

徐小珠道:“你这是干什么呀?哧人一跳!”

汤尧吻着她的粉颈,道:“小珠,想不想我?”

“不想!”

“这和过去的口气不一样呀!”

“是吗?”

“小珠,你到何处去了?”

“采购药材!”

“去了多久呀?”

徐小珠道:“不太久,你不在家,这类事都要我一人张罗,那有什么办法?”

“算了吧!你买的药材呢?”

“我去批购藏红花,货色太差,没有买。”

“小珠,我们似乎应该坦诚相对了!”

“你……你说什么?”

“不必顾左右而言他了!我知道你就是那个莲足蒙面女人,我们动手过几次,而且我也开始相信那小童可能真是岳父托生的“你说什么?”

“小珠,不要再装了!我知道你为何提防我?”

徐小珠挣开,走到一边,道:“你真的知道我为什么要提防你吗?”

“知道一点!”

“说说看!”

“你和岳父都以为我的师门可能是昔年向岳父施袭的凶手,对不对?”

“你这套词令真叫人敬佩,‘可能’二字用得多妙!要不是他干的,为何叫你深藏不露?”

“练武之人不炫耀是一种美德,有什么不对?”

“只怕不是那样,而是怕被害者认出施袭者的武功。”

“小珠……”

“我和家父已谈过一次,他虽是童稚的身子,却是大人的身魂和学识,他说可以认出你偶尔炫露的绝技,就是昔年向他施毒者的路子。”

汤尧呐呐无言以对。

事实上本来就可能如此。

“你如果真的还承认我们是夫妻,就该承认。”

汤尧并非不爱其妻,在目前真的不便承认。

他的师门要他严紧守密,但并示告诉他说是昔年偷袭过而致死,尽管他自己猜都可以猜出来的。

“你不承认?”

“不是不承认,而是一无所悉。”

“那么这些年来你为何藏拙?”

“这是家师叮嘱的。”

“你难道想不通,他为何要你藏拙不露?”

“师门的事,作弟子的不便置喙!”

“你对我父似乎要下杀手,这一点也能否认吗?”

“那只是为了自卫。”

“你请吧!我们的夫妻关系到此为止!”

“小珠,我不能没有你!”

“这话已不能打动我了!”

“小珠,你听我说……”

他走近她,她却以为他想趁机杀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没有了,就会如此的。

徐小珠突然穿窗而出。

汤尧追出,不知她藏在何处?或者已经走了。

汤尧找不到人也走了,但他遇上了夏侯兰。

这一次不是坐在马车上,而是骑着马。

汤尧见到她椭一种罪恶感,他对不起小珠。

“大师兄,你要去那里?”

“去办一件事,要赶时间……”他不敢说出地点。

不然的话,她又会说正好她也要去那里。

“正好,你赶时间,咱们合骑一马。”

“不成!两人一马,跑不了三十里就把马累坏了。”

“不妨!到时候再换马!”

“谢了!师妹,我先走一步了……”

向斜路小径上颇而去,进入小径一百十步再窜入路边高梁田中。由于小路两边都有高梁田,雕兰也不知他入左边还是右边的高梁田中。

再说骑马也不能进入高梁田。

真把她气坏了,她知道他在回避她。

似乎粉红色的陷饼并未陷住他,只是给他占了一次便宜。

徐小珠脱身出镇,在六七里外遇上了小童。

现在她已相信,这就是她的亡父。

“小珠,我们必须合作才能揪住敌人。”

“怎能使我相信你真是亡父托生的?”

小童道:“你希望知道什么?”

“我希望看到家父以前原来的形象。”

“如果看到你就信了?”

“当然!”

“那么你闭上眼睛,我叫你睁开再睁开!”

小珠不敢,怕他施袭。

“小珠,你如此不信任我,我很难过!”

“请原谅,我现在不能不小心!”

“我站在你的十丈外好了,我要接近你,不可能一点衣袂声也没有的,这你还不放心吗?”

小珠终于点了头。

于是二人各自后退了近五十步。

二人的距离约百步,但四周开旷,一目了然。

小珠闭上眼,但十分警觉。

只不过她听不到动静。

不一会,小童道:“睁眼!”

小珠睁开眼来,不由猛然一震。

在七八步外站定一人,正是她的亡父。

她的亡父才死了几年而非几十年,音容宛在,自然一看便知。

小珠浑身一阵凉意,呐呐道:“您是爹吗?”

“当然!小珠……”

“刚才的小童呢?”

“他就是我,我也是他。”

“爹曾幻身术吗?”

“也可以这么说,爹的道基不浅,为了使你相信,不得不施此术,其实这是迫不得已呀!”

“为什么?”

“因为小重之身才是爹的正身,这是幻身……”

小珠有点怕,道:“爹,你不能以这原身出现吗?”

“可以暂时,但不可永久,因为小童即我,我即小童。”

“爹,我总是不太相信……”。

“我知道你的心情,这种事我对你解说,你也未必能全懂的……”

“爹说说看如何?”

徐世芳道:“爹数年前道行已经很深,服气辟觳,已可不食人间烟火。但因惊世骇俗,所以还是照常吃饭。”

“爹那时的确吃得很少。”

“那只是作作样子,那时我的道胎已成,以文火温养,神蜇气藏,深入混沌。曾大蜇七日,有如气绝身亡。七日之后,玉液依旧再生,名日七返九还,如七日之外仍然不醒,可以用钟磐在耳边敲击,再用掌轻拍背心,呼其名字,自然还阳。七日之后若唤不醒,元神静中出舍,坠于轮六道回,世人以为这是坐化尸解,岂知前功尽弃。”

“爹是说坐在缸中坐化的人不是得道了?”

“形神俱灭,那能得道?但勇气可嘉!”

“爹怎能被袭不治之后再世为人?”

“这是天机,不能泄漏,但为父仍要告诉你,因为已有‘宿命通’之六通之一,能知生前死后之因,因此我临死一刹,魂魄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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