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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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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一次深呼吸,谷唳魂淡淡笑道:“玄兄过虑了,我只是在想,玄兄为什么没有进行第二个步骤,以及因何险些替那谷唳魂顶了缸?”
用力抹了把脸,玄三冬的一腔怒火又被引燃,他愤愤的道:“还不是为了谷朝旭那老头子;别看他年纪一大把,却拗执得厉害,一副豁出去的德性,尤其叫人受不了,金八刀在掳持他之后,不但加铐上绑,有时候老头子骂急了,还待动手用刑,是我他娘看不惯,一再阻止姓金的施暴,我说啦:老金哪,人家儿子和你有仇,做老子的可不曾得罪各位,掳劫人家老子来胁迫儿子,手段上业已有欠光明,如若再对老头子横加凌虐,就怎么说也说不过去了;姓金的对我这种态度,当然是不痛快,头一两次我出面劝阻,他还能忍耐着不发作,到末了一遭,谷老头为了姓金的言词不敬,当众立予呵责,姓金的一怒之下,扬手就打,我抢上去拦住了他,双方免不了又起争执,更差一点发生冲突,我还以为都是自己人,吵过算完,却做梦也想不到姓金的已对我兴了杀机,便在今天上午,姓金的故意诱我与他讲话,没讲上几句,他那伴当‘太阴掌’池通突然由我背后偷袭,连发三掌之下,我因猝不及防,倒结结实实挨了两记,在中掌的一刹,我就知道不妙,只觉天旋地转,双眼透黑,内腑亦像挪了位般的翻腾着,幸而我这匹宝马就在不远,当时也顾不得许多,一头冲到马上,没命的往外狂奔,这一颠一震,人竟晕死过去,要不是遇到你,老兄,我就惨了……”
一口气说到这里,玄三冬禁不住又带了喘,圆胖的面孔也涨得通红;谷唳魂强自忍住内心的愤恨,轻拍着玄三冬肥厚的肩膀:“你的内伤也才刚刚有了起色,千万激动不得,玄兄,看开点,看淡些,不要气,只要记,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迟早碰得上,那时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连本加利一齐结算,岂不强似自己干呕?”玄三冬自行调息了一回,待平静下来之后,方才悻悻的道:“老兄说得是,奈何我不提便罢,只要一提起这档驴事,我便又恼又恨,你倒评评理,人与人相处,意见不合乃是常情,牙齿与舌头都有咬着的时候,人的作风更哪来这多的融洽顺贴、严丝合缝?就为了行事的观念不同,便下这等毒手,是不是太也冷血、太也狠酷了些?”谷唳魂一笑道:“那是一群野兽,玄兄,野兽只有兽性,怎能以人性相求?”怔了片歇,玄三冬喝了声彩:”真是一针见血,一言惊醒梦中人!奶奶个熊,那可不正是一群野兽?是人有这么寡绝无情的么?怪只怪我认识不清,觉悟太晚,活该受这等窝囊罪!“
谷唳魂缓缓的道:“玄兄,不算晚,一点也不晚,朝后的日子,尽是讨债的辰光,人家给了你什么,你大可奉还人家什么,能以保住性命,即是老天对你的应承了!”
凝视着谷唳魂好一阵,玄三冬蓦地伸出双手,神色挚诚的道:“说得好,老兄,你这个朋友,我算是交定了——”
握住对方伸来的手,谷唳魂安详的道:“但蒙不弃,就算我高攀玄兄吧。”玄三冬抽回手来,怫然不悦:“这是什么话?老兄是在阴损我么?”谷唳魂笑道:“喜怒不蕴于内,情绪诉诸颜色,正表示玄兄是直心直肠的爽快人,我生平最愿结交这等血性汉子,若有失言之处,亦请玄兄莫怪!”玄三冬立时转嗔为喜,咧开大嘴道:“这才够意思,哥俩有诚心,朋友才交得深契,交得长远,老兄——呃,笑话笑话,弄到现在,竟尚不知老兄尊姓大名,真正失敬之至,老兄的万儿,还请见示,往后称呼起来也较方便。”谷唳魂眨眨眼,道:“其实,我的姓名,玄兄早就知道了。”玄三冬微微一愣道:“我早就知道了?怪事,我怎会早就知道?”
谷唳魂道:“没有错;我也姓谷,谷公朝旭老爷子,正巧是我家父。”猛的从地下跳将起来,玄三冬张口结舌,两颗小眼珠子几乎弹出眼眶:“你你们……
你是……你是谷——“拱了拱手,谷唳魂从容的道:”在下谷唳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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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第九章施计
目瞪瞪的望着谷唳魂半晌,玄三冬才骤然打了个寒噤,喃喃的道:“还真是让他说对了,这天下是何其辽阔、又何其狭小?相处在这等形势下的两个人,却竟鬼差神使的碰到一头,我的佛祖,莫不成果然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谷唳魂沉声道:“是的,冥冥中自有定数,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玄兄,你出自善念,照应了家父,老天便叫他的儿子来回报你,良知不泯的人,总会后福无穷!”
吸了一口气,玄三冬苦笑道:“谷老兄,你这份修养,可的确到家了,身逢如此大变,居然不惊不慌,和个没事人一样,要是换成了我,早他娘坐不稳啦!”
谷唳魂静静的道:“焦躁恼恨,与事无补,反倒误了大事,其实我何尝不急不忧?但空自怨叹,解决不了问题,不如定下心来,筹思因应之策,方是谋求补救的道理。”
玄三冬有些窘迫的搓着一双手道:“有关令尊老大人的事,我感到非常抱歉,无论如何,还希望老兄恕过才是……”
谷唳魂和悦的道:“我没有怪你,玄兄,在你与我毫无渊源情份的立场下,你能这样本诸良心,维持正义,发挥悲天悯人的胸怀,我已是感念不尽,却怎会如此不识好歹?”
玄三冬急切的道:“谷老兄,我看咱们行动得快,第一要务,就是先把令尊老大人救出来,否则他们拿老太爷来胁迫你,恐怕掣肘之处甚多!”
点点头,谷唳魂道:“他们玩这一手实在是阴毒,我也必须在对方尚未找到我之前抢先相制,要不然,便将难以动弹了!”
玄三冬道:“那干王八蛋预定囚禁老太爷的地方,是东去十八里处的‘白石岗’,岗顶向阳的所在有幢石屋,座落僻静又坚实,正是囚人的理想环境;眼下他们约莫也才抵达,趁机会潜入救人,最是适当不过!”
谷唳魂道:“玄兄可曾到过‘白石岗’?”
玄三冬干笑道:“没有去过,但既然知道地方,应该不难找,怕就怕他们临时变卦——”
沉吟着,谷唳魂道:“变卦的可能性不大,金八刀他们在重创于你之后,或许认为你性命不保,或许判断你危在旦夕,却决不致想到你会有这么一段遇合,在这种情形下,他们便没有放弃原定计划的必要,我们待留神的乃是对方有些什么人监守家父?投鼠往往忌器,不能为了要救家父反而害了他老人家!”
玄三冬道:“临守老爷子的人,我现在知道的只有三个——金经魁、池通,还有个杀千刀的陶云峰……”
皱皱眉,谷唳魂道:
“‘飞燕子’陶云峰?”
玄三冬道:“正是这个狗娘养的,生得又瘦又小的一副身架,活脱晾在竹竿上的风干鸭子,走起路来却轻飘飘的脚不沾地,像是随时都能腾云驾雾浮向他奶奶的南天门去,好个姥姥不亲、舅子不爱的德性!”
谷唳魂慎重的道:“此人号称‘飞燕子’,轻功之佳,堪为一绝,玄兄,一朝和他遭遇,务必要多加小心,这家伙不是容易相与的货!”
哼了哼,玄三冬道:“除了能蹦能跳,我看他的能耐也有限,娘的,三根筋吊着个脖子,两枚卵蛋捣个鸟,阴阳怪气之外,没什么惊人之处——”
谷唳魂笑了:“人不可以貌相,玄兄还是谨慎些好;这陶云峰除了轻功特佳,双手那一对转轮刀亦霸道十分,刀随形动,越见凌厉,别看金经魁一向人五人六,遇着陶云峰,大概也得让他一步。”
玄三冬道:“对这陶云峰,老兄你似乎相当熟悉?”
一声叹喟,谷唳魂道:“他和严渡交情不错,往常时而到堂口走动,有一次,严渡身边一名侍从不小心跌碎了严渡一尊极为珍爱的玉罗汉,老严在盛怒之下,抓起仅剩的半截雕像便摔掷过去,老严的内力深厚,出手劲势强浑,那半玉雕像如果砸到那小子身上,非要他的命不可,当时我正在厅门边的太师椅上和陶云峰并坐聊天,见状不妙,腾起飞拦,然而我的身形才起,陶云峰已经反掠回来,左手攫着半截玉罗汉,右手提着那名侍从衣领,眨眨眼便都送出了门外,你说,此人的提纵之术高是不高?我那时就曾想过,异日此人若能收为己用,乃是一个绝好帮手,反之,则又是一个祸患,如今看来,他果然已投向严渡阵营,对我方而言,不啻威胁更增……”
玄三冬舐舐嘴唇,道:“这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姓陶的原本就和严渡有交情嘛,人要选择伴当,自是先挑情份深的的搭伙,理字义字往往便朝后摆了!”
谷唳魂默然片刻,才低沉的道:“玄兄,我爹他老人家,会不会再受金经魁他们的折磨?”
玄三冬不安的搓着手道:“老实说,这很难讲,有我在那里的时候,一定会阻止他们动粗,如今我不在场,情形怎么样便保不准了,令尊老爷子心性耿直,方正不阿,脾气也拗得很,是种宁折毋弯的个性,假如他老人家肯稍稍委屈一点,尚不致受什么苦,怕就怕他不愿凑合,不予颜色,那……那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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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冷森森的一笑,谷唳魂道:“我爹如果麻烦了,金八刀他们便会有十倍于我爹的麻烦,全是一群无胆无识的卑鄙匪类,有种该冲着我来,却挟持这么一位连自保都无力的老人,算是哪一种称字道号的人物?真是可耻到了极处!”
玄三冬有些讪讪的道:“老兄骂得好,但是和这干人熊,却谈不得道理,扯不上仁义,他们全是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东西,所以我才同他们搅合不下去……”
谷唳魂道:“我不是影射你,玄兄,请勿误会。”
玄三冬忙道:“我明白,我明白,只是心中歉疚,总要表达一、二抬头望望天色,谷唳魂道:”玄兄此刻可已觉得身子顺畅了些?能否即时行动?“
伸臂抡舞一圈,玄三冬呵呵笑道:“不是吹牛,我对医理自有一套,治人治己,妙手足可回春,别看我伤得重,要痊愈亦快当得很,药到即能病除,你瞧瞧我这模样,岂像个片歇之前犹奄奄一息的活死人。”
谷唳魂站起身来,将大氅斜披:“如此,还要借重玄兄与玄兄坐骑的大力。”
又是一声大笑,玄三冬一骨碌爬将起来,几下子掸灰拂尘,旋身抬腿,显得意态昂扬,豪气干云,那等勇健之概,还真叫谷唳魂担心他会来上一阵仰天长啸哩。
“白石岗”果然名符其实,一条横向迤逦的半高山岗,尽是嵯峨嶙峋,姿态各异的灰白岩石,岩石凝成各种各样的形状,贸然望去,活似千百年来风化了的人兽飞禽,它们端看亘古不变的恣势,默默峙立在这一片幽僻之间,岗上岗下的冷寂僵漠,大约早也冻结了那些挣扎中的呜咽了岗上寸草不生,岗脚下亦仅有几丛单调的杂木材,这里的光景,十分空泛枯燥,挑着这个地方办事的人,也必然不会是有什么情趣的角儿。
在远离“白石岗”里许之外,谷唳魂与玄三冬就下了马,拴好了马儿,两个人很快的潜行至岗下,眼瞅着那满岗横竖遍布的灰白色岩石,玄三冬不禁摇头叹气:“我他娘号称‘土儿遁’,钻地挖洞最是在行,只是碰着这等鬼地方,就叫没辙了,到处都是坚岩硬石,便和铜墙铁壁差不多,再怎么‘遁’也‘遁’不出去,金八刀选择这处所在囚人,我怀疑这老小子莫不成是冲着我来的?”
谷唳魂轻声道:“凑巧罢了,姓金的还没有恁玄的神机妙算,猜不到那么远去!”在灰黯的天光下,玄三冬的脸孔轮廓有些模糊,他压着嗓门低语:“向阳的方位是朝东,谷老兄,咱们朝东去找,包管找得着那幢石屋!”打量着山岗的形势,谷唳魂边道:“岗子方圆不大,目标不会难找,玄兄,我们行动之间却需加小心,金经魁的刀快,陶云峰的反应更为敏锐,可别叫他们有了准备,否则救起人来就棘手了!”玄三冬道:“我省得,投鼠忌器嘛。”
于是,两人悄然朝山岗上摸过去,在初垂的夜幕掩遮下,很快就找到了那幢向东的石屋,石屋不大,而且砌建得相当粗糙、但坚实性却无可置疑,拿这里来囚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石屋前面的一间,开有两扇小窗,现在,小窗里透着灯火,两方晕黄在夜色中微微摇晃,却予人一种森寒诡异的感觉。谨慎的往前接近了一段,谷唳魂目光闪灼,细语如丝:“屋子没有后门,也没有后窗及侧窗,连屋顶也是由石片铺成,除了正面的窗门之外,并无其他出口,玄兄,这有点麻烦!”
玄三冬也在仔细观察着地形地物,一面看,嘴里一面咒骂:“这干天打雷劈的孽种,却挑得好地方,石墙石瓦石壁,那扇前门也是厚实的栗木包铁角,老兄,你再瞧瞧两扇窗子,窗外还镶嵌着铁条,这等光景,只怕一次袭击不易成功——”
谷唳魂探着双眉道:“我们没有第二次的机会,一旦打草惊蛇,给了他们抵抗的余暇,即可将家父做为人质,反制我们俯首听命,情况假若演变成那样,就大大坏事了!”
咽了口唾沫,玄三冬呐呐的道:“娘的,这却如何是好?”
半伏着的谷唳魂静寂不动,也没有回答玄三冬的话,过了许久,他才凑近到玄三冬耳边,悄声道:“事到如今,说不得也只好冒他一次险,玄兄,还得偏劳于你,设法将对方诱骗出来!”
玄三冬困惑的道:“只要老兄你吩咐一句,我他娘便赴汤蹈火,亦万不敢辞,问题是我拿什么计策把屋子里的人诱骗出来?他们一见到我,即知来意不善,新仇旧恨结成一遭,岂有不益加戒慎警惕的道理?”
谷唳魂小声道:“说得不错,玄兄,但如何用计,则由我来相告,首先,你当然不能以这副没事人的姿态出现,你要将午前受创之后的情势延伸到此时,换句话说,此时的你,虽仍大难不死,却已气息奄奄,不管你是回头向他们求助或是误打误撞来到这里,造成他们初步的反应必然是疑惑迷惘,因为你扮的是个半死不活的人,可能不致引起对方太大的警惕,人性都有相似的弱点,对于一个并不十分构成威胁的对象,往往会掉以轻心,玄兄,我们要的就是这类疏忽,哪怕仅仅是瞬息间的疏忽也够了!”
仔细聆听着,逐渐的,玄三冬笑了:“倒似一条好计,难为你怎么想得出来?只不过我有言在先,扮得像不像,可不敢给你老兄打包票!”
轻轻拍了拍玄三冬的肩头,谷唳魂恳切的道:“想想我历经磨难的老父,想想他们是如何冷血寡情的暗害你?玄兄,你就一定会扮得像了,我对你有信心,你不但会扮得像,还会扮得十二万分的像!”
胸膛一挺,玄三冬不由热血沸腾,义愤填膺怀:“是,我一定会扮得像,一定会扮得十二万分的像,我非将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邪盖龟孙引出来不可!”
谷唳魂再一次打气:“事成与否,但看玄兄的表演逼真到何等地步了!”
玄三冬却又起了犹豫:“我……我他娘真的行么?办这种把戏,还是小姑娘上轿,头一遭哩……”
谷唳魂低沉的道:“你绝对行,玄兄,不曾试,你怎知道不行?拿出信心来,包你马到成功!”
用力一点头,玄三冬咬着牙,一副慷慨赴难的悲壮情怀:“好,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去,我他娘豁上了!”
是这样求真求似的迫切心绪感染着玄三冬,以至他一开始就爬着朝外走,爬行间,人在颤抖,在痉挛,喉头断续发出闷嗥般的呻吟声,一时里,谷唳魂不免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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