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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岸马-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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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焰

孟天笛闪身窗前,待将跃身而出。

秦老人叹息一声说:“算了,让她去吧!”

孟天笛的意思,其实也只是想窥伺一下她们到底离开这个客栈没有,秦老人这么一说,他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其实方才,秦老人和他,都有足够的能力,猝然施展杀手,或是强行把那个姑娘留下来。

他们却都没有这么做……

随着关上的窗户,阁楼里才似恢复了原有的宁静。

孟天笛匆匆把熄灭了的灯点着,这才发觉到那位“钦差大人”王越和李师爷,仍然木头人儿一般地伫立在那里。

或许是站得太久了,加上连惊带吓,又冷,两张脸都变成紫色了。

孟天笛无暇招呼秦老人,救人要紧,便闪身来到王大人身前。

武林中“点穴”手法,擅者甚多,可是像方才长身少女,能够运施内力,透过剑身,以“剑气”点制对方穴道的人,可就不多了。

孟天笛功力精湛,足可解除。只困于方才少女向王大人点穴时,未能看清是向哪里出手。待将以内力直由王大人头顶“百汇”穴路直灌而下,强行打通。

一旁的秦老人似已窥知其意,忽然出声制止。

“不可以……”

孟天笛回身望时,才发觉到,秦老人静静地落座一角。

或许是方才出手迎战大敌,耗力过巨,看起来显得有些累了。

“老大人穴路凝结过久,吃不住你的大力,这么一来势将喷血而死……”

一言惊醒梦中人,孟天笛“啊”了一声,由不住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番显而易见的道理,他一时只顾了救人,竟是昧于无知,若非秦老人一言惊醒,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一时望着秦老人微微点头,表示感激钦佩之意。

烛影阑珊,映照着秦老人瘦削的脸影,他功力深湛,无庸置疑,即使见解,也超越常人。

“孟兄弟,不要逞强,听我吩咐行事,才不至误事!”

“是……”

孟天笛嘴里应着,一双眸子已转向当前的王大人。

秦老人哼了一声:“看来老大人是为陶妪师徒独门真力‘冷焰’点了穴道。这门手法,江湖罕见,怪道你一时不察,却是难我不住……”

经他一提,孟天笛才知道白发老妪与少女之间并非所谓的“母女”关系,原来是“师徒”二人。那“穿心冷焰”,若非老人提起,自己连听也没有听过,看来武学一道,诚所谓博大精深,切切自大不得。

心里正盘算着如何出手,秦老人已徐徐说道:“你的功力沉厚,应该习过‘童子功’吧?”

孟天笛心头一惊,更加钦佩,点头应了一声,顿有所悟道:“你的意思是要‘气走玄关’?”

“对了!”秦老人目光里颇有赞许:“要用童子功里的‘纯阴’劲道,手法要轻巧,心里更要灵敏……这一切,只有你自己摸索了……”

孟天笛一悟百悟,也就无待他再多指点,当下施展“童子功”里的“至阴”劲道,徐徐运行两掌,分贴在王大人的一双“气海俞穴”之上。

秦老人看到这里,默默地点了一下头,也就不再多说。

孟天笛功力精湛,当下连施玄功,以意引力,合“纯阳”而留“至阴”,缓缓向老大人一双气海穴内,徐徐灌入,这番施展,端在心思灵巧,自己体会,明眼如秦老人,也只能在一旁默默观察,无能助力。

渐渐,王大人那一张已成紫色的脸,竟变成了原有红润,沁出一片密密汗珠。

随着孟天笛收回的双手,霍地倒了下来,却为他即时延臂接住,转入内室。

把王大人安置睡好,再回头救李师爷。

李师爷较王大人更不济,才一倒下来,便已昏昏入睡。

其时王大人已能开口出声,但极是微弱。孟天笛知道他心里想的,随即由身上取出暂为保存的大颗明珠,交到他手里。

明珠入怀,宽心既放,千恩万谢,一时意在不言之中,向着孟天笛点了一下头,王大人便睡着了。

这个王越,豫省浚县人氏,进士出身,历官山东按察使,右都御史,先后协助“平虎将军”刘聚大胜入侵三边的“阿罗出”人,成化九年,再胜强敌“满都鲁”、“孛罗忽”族人于漫天岭、红盐池,两日夜率部西行,深入秦州、安定,深入八百里,将敌全部就歼,斩杀活捉无数。

便是如此,边防大定,稳住了明室的半壁江山,王大人论功行赏,官也就越干越大,“统制三边”而“钦差大臣”,以至加官“太子太保”,细想起来却也“实至名归”。

他的官声素来良好,不但为朝廷立了大功,同时也赢得了百姓的爱戴。

所以,孟天笛,秦老人这等隐姓埋名的奇侠,才会不甘寂寞,破例出手为他管了闲事。

孟天笛再次返回前室,秦老人却已离开。

彼此既已照面,这个“缘份”便已接上,想不见面也是不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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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游清波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经过了这场大劫,王大人再也不敢多作停留,前道方传路通,他便下令开行,一行人马在当地州府严谨保护之下,正合了孟天笛的心意。

算算时间,秦老人应该休息得差不多了。

晚饭之后,又俟了好一会,孟天笛才起身来到了他所居住的北面客房。房门未锁。

轻轻敲了两下,没有回音,孟天笛便推门进入。

大冷的天,床上竟然放着帐子。

一盏青灯,耸耸欲动,摇散出一屋的凄凉……

孟天笛只当是自己走错了屋子,定睛再看,秦老人就坐在帐子里。

显然他的到来,老人已经知道了。

“你请坐!”

声音传自帐内。紧接着素帐双分,现出了秦老人瘦削的坐姿。

盘腿跌坐,那样子像是入定方醒。

“王大人走啦?”

“嗯!”

孟天笛在一张凳子上坐下来,就着昏暗的灯光细细向对方脸上打量着。

“赫赫……”秦老人连声笑着:“我的喘病又犯了。”

“我听出来了。为什么?”

“前天夜里……”

轻轻“哼”了一声就不再说下去。

“前天夜里,你用功过巨。”孟天笛苦笑道:“我想到了,所以昨天不来打扰。”

他站起来走过去,把灯光剔亮了一些,就手端起,走向帐边,向老人脸上照着。

一照之下,顿吃一惊。

“你,受伤了?”

秦老人垂下了头。

孟天笛说:“是姓陶的那个老太婆……”

“凭她也配!”

秦老人脸上现着倔强,眼睛里流露出的光采,更有慑人之势——人的“形像”很奇怪,前天子夜以前,他在孟天笛的眼睛里,充其量不过是个斯文体面的病老人而已,一俟他现出了本来面目,以神功力惩陶妪师徒之后,便已脱不掉他“不世奇侠”的武者形像,即使在病弱之中,亦有不容侵犯的神圣气质。

透过他雾样的眼神儿,孟天笛感觉出一个强者的超然形像,不禁想到了白发老妪嘴里所谓的那条“病龙”。

是了……

“病龙”秦风,便是此人“写真”。

奇怪的是,孟天笛以前竟没有听说过。

也许正因为如此,眼前这一条病龙,才带给他更多的憧憬与好奇。

他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像银发老妪陶妪师徒,她们的来龙去脉又是如何?

一切的一切,这些谜团,可都有赖眼前这条“病龙”的自剖与解开了。

像吟经似地,秦老人鼻中呼噜呼噜,一个劲儿地响着。

随即自他小腹开始,像是波浪般地起伏不已。

孟天笛顿有所悟。

秦老人眼前所施展的是一种武林中罕见的气功——提呼一气。

他必已十分虚弱,只得借助于此充实体力,只是却不能为此止住他越形剧烈的哮喘。

无论如何,他虚弱的精神,却像是奇迹般地得到了充实,看来精神多了。

“你说得不错!”秦老人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我是受伤了,却不是伤在她手,而是伤在我自己的手里!”

一霎间,他脸上现出了沮丧。

“错在我不该施展玄功‘鱼游清波’……”

“鱼游清波?”

“这是一种极上乘的内气!”秦老人微微闭了一下眼睛:“你也许还不知道,普天之下,会这门功夫的人,很可能只有我一个人,陶老婆子怕的就是这门功夫。二十年前,她败在了我手下,就是这门功夫,二十年后的今天,她依然不能取胜,迫她认输、负伤离开的,仍然是这门功夫!”

一丝惨笑,绽现在他脸上。

“现在你应明白了!”他说:“让我受伤的,就是我自己的这门功夫……话儿又说回来了,若非我施展出这门功夫,陶妪也不会负伤而逃!”

孟天笛微微点了一下头,总算明白了这个道理。

“我太糊涂了!”秦老人苦笑着说:“只为了一时兴起,急于取胜,竟忘了……你可知道,这‘鱼游清波’应是我如今大忌,施展不得的……那是因为……我的病……我的病……”

“九更秋露?”

“不错,你说对了!”

秦老人苦笑。

孟天笛神色不免有些黯然。九更秋露、九命亡魂,久走沙漠的人,谁都知道,染上这种病的人被喻为即使有九条命,也完定了。秦老人何其不幸,竟然会染上这种怪病。

只是,秦老人非比常人,容或有所不同……

孟天笛用迫切的眼光,向面前的老人注视着。

“忘了这件事吧。”

秦老人置之一笑地说:“这可要谢谢你的人参,难得一见的千年野参,要不是它,这会子说不定我已经死了!”

说时,他已离床站起。

孟天笛上前一步,意欲搀扶。

秦老人说:“不碍事……”

“这种天,我这个身子,在这个地方……遇见了你这个人……谁能说不是个‘缘’字?”

他的一只瘦手已然搭在了孟天笛的肩上。

孟天笛心中一惊,肩势下沉,陡地旋身打转,待将甩脱对方这只瘦手,其势已有所不及。

一阵子奇痛砭骨,眼前金星迸射,不经意,肩胛要穴“分水”穴位,已吃对方两根手指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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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丈云

这个突然的举止,岂止反常,简直令人防不胜防。

怎么也没有想到,秦老人竟然会向他猝然出手,眼前情况,孟天笛即使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是无能为力。

惊诧只是霎间的事。半边身子已到了人家手上。

别瞧秦老人那么削瘦的身子,一经出手,可真正透着“高明”。

俄顷之间,孟天笛全身打了个寒噤,已是动弹不得,右面肩胛“分水”穴道,已吃对方鸟爪样的两根手指紧紧拿住。

若当他病中无力,可就错了。

眼前秦老人施展的是奇异的“拿穴”手法,透过那一只枯瘦手指,仿佛有两道电流,自他指尖透出,霎时间已传遍全身。

孟天苗再次打了个哆嗦,心里明白,眼前已是无法出手,这条命已是人家的了。

“拿穴”与“点穴”不同,前者只是穴路为对方拿住,是暂时性的,固然一样可以致命,却无碍出口说话,随着对方的松手,穴路也就可以解开,“点穴”可就不同,一经“点”住,设非内行人的出手解开之外,时间一久,便只有“血凝”而死亡一途。

眼前孟天笛所幸只是为对方“拿”住了穴道,尽管是移动不得,却照样可以说话。

“你……这是干什么?”

说话的当儿,大颗汗珠子已淌了满脸。

“忍着点儿,死不了……”

一霎间,秦老人脸上显现出了狡智的笑。

“有几句话,咱们先得交代清楚了……”

终是“病”势不弱,说了几句话,秦老人已喘成了一片。孟天笛不舒服,他这边也不是个滋味,张着嘴,吸着大气。

“哼哼……”孟天笛沉声道:“难道你老人家还疑心我什么?”

“人心隔肚皮,这个年头儿,对谁都是防着点儿的好,小兄弟,先忍着点儿……”

孟天笛只觉着全身一个劲儿地直打冷颤,对方手指上传来的那两道“冷电”,极短的一霎间,已经遍及全身,猝然使他想到对方先前所谓的奇异的内功“鱼游清波”,看来真同于鱼一般的滑溜。

真正“好没来由”。

“你不是孟寒沙,叫孟天苗,人称‘天岸马’,一向在天山南路出没,是不是?”

声音里可是透着冷。

孟天笛几乎想笑,却实在是气不过。

“只为这个?姓陶的老婆子不是早就说过了!”

“她是她,我是我!”

可能是姓陶的自发者妪道出孟氏真相时,秦老人不在现场,所谓的“光棍眼睛里揉不进沙了”,陶妪瞧出来了,秦老头自然也瞧出来了。

“不错!”孟天笛说:“孟天笛就是我……‘天岸马’只是人家的一句戏称,当不得真……”

“你不必自谦!”秦老人说:“年纪轻轻,能练成这么一身功夫,极是不易,很是难得……”

孟天笛哈哈一笑,没有吭声。

秦老人兀自拿着他的穴路,并无丝毫放松。

“你我虽是第一次见面,我却留意你很久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为什么?”

“不要打岔!”秦老人深深地吸进一口气,接着说:“现在我还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可要实话实说,若是语涉支吾,或是交代不清……哼哼,休怪我心狠手辣,你应该知道,在你肚子里的两条小鱼儿……随时都能要了你的性命……”

这么一说,再无可疑,便是孟天笛头一回听说过的天地奇功“鱼游清波”了。

性命攸关,他也只好效金人之“三缄其口”了。

单看对方问些什么?

“孟九渊是你什么人?”

“他……”孟天笛神色一震:“是我早已故世的父亲,你……”

“嗯!”

秦老人神色已见轻松,却依然没有松开捏在对方肩上的一双手指。

“那么说,孟家的轻功‘一丈云’你学会了?”

“这……”

孟天笛不大情愿地“哼”了一声。

“怪道有如此身手……”

秦老头微微赞许着点了一下头:“方才我见你出战陶妪,身手颇有可取,除了你家学渊源之外,还有别家,你父亲死了以后,你师承何人?”

照说这些都不能说的,盂天笛冷冷哼了一声,取了个巧,反问道:“你说呢?”

“‘青城雷门’,可有交往?”

孟天笛心头一惊,没有出声。

“说!”秦老头头顶上的几根白毛,一霎间宛若鹦鹉样的支了起来。

孟天笛知道无法相瞒,便叹息一声。

“青城雷门堡的雷旭公,是你什么人?”秦老人盯问了一句。

“他是我的父执前辈!我从他学过两年的内功,却无师徒之谊!”

“这话可是真的?”

“用不着撒谎!”

秦老人没有吭声,一双细长的眼睛,霎时间已在对方脸上转了五六个来回。

“我姑且信了你就是!”

他却也非松手不可了。话声出口,两根紧紧拿住对方肩胛上的手指突地松开,脚下一个踉跄,倒退数步,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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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更秋露

孟天笛猝然打了个“跌”,才把身子站稳。

反过身来打量秦老人———霎间的逞强之后,他竟然又软弱了。

较之先前更软弱了。

婆娑的灯光影里,秦老人那一张削瘦的脸浮现着一层惨淡的“灰”色,乍然看过去,真有点骇人。

先前的忿恚,在猝然接触到秦老人的一霎,顿时瓦解冰消。

孟天笛吃惊地看着他:“您怎么了?”

秦老人望着他只是苦笑。

“参……人参!”

颤抖的手指,向着床角那个包有铁角的小木箱子指了一下:“就是你送给我的……那根人参!”

不说卖而说送,显然是十足的领情了。

孟天笛匆匆打开了小箱子,取出了那根野参。

却只见用红线绳紧紧缠着,破口处还敷着红泥——对于这个行当,孟天笛是内行,随即用老人箱内自备的小小玉刀,比着先前的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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