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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岸马-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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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右手牵动长衣,却在坐处左右,现出了两样物件,却是一口钢刀,一个小口陶瓮。

刀式平常,那陶瓮更像是散置荒山野岭,盛装死人骨灰的物件,只是小得多,不过拳头般大小,黑黝黝毫不起眼。

孟天笛再经辨认,才觉出这两样东西,原来一直为老人随身所携带,却不知置之何用。

像是无穷感慨,他拿起了那口带有皮鞘的刀,缓缓抽开来!

刀式笨拙,分量不轻。

或许是长年未经打磨,已有斑斑锈痕,然而看上去仍似极为锋利。

这口刀一刹那间,带给秦老人太多的感触,忍不住两行泪水夺眶而出,洒了满脸都是。

“你怎么了?”

孟天笛似乎突然兴起了一阵奇异的感觉,仿佛是什么不祥的兆头……

秦老人坐着苦笑了一下,抬起了手,用肥大的袖子,把脸上的泪痕擦了一擦。

他冷冷地说:“你知道吧?六十年以前,当我还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曾用此刀,结束了一个人的性命……”

孟天笛心里一动,却是忍住不发。

秦老人苦笑道:“你可知道那个人是谁?”

“是谁?”

“他是我父亲!”

“啊!”一霎间,孟天笛眼睛里奇光迸射:“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助他的魂魄不死,转为来世的再造之机……”秦老人缓缓说:“对于我们修道修仙的人来说,这种自我了断的手法叫作‘兵解大法’。”

“兵解……”

“嗯!”秦老人默默点了一下头:“对于一个修真习道的人来说,这也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悲哀,说明了今生的无望,只好寄望于来世……但是较诸一般寻常的死,即所谓的‘形神俱灭’,却又大大不同,险多了!”

话声未已,只听得一旁默坐的叶灵,发出了凄惨的一声尖叫。

这声尖叫,正由于混杂着极其凄涩幽杂的笛音,乍然入耳,真有毛发悚然之势。

孟天笛由不住吓了一跳!

()

 断肠泣血

只是叶灵虽仍是盘膝坐地,其时长发披散,面色惨变,显然频遭巨变。

随着那一声凄厉惨叫之后,她整个身子更像似遭遇到某种外力的入侵,已是失去自制,剧烈颤抖不已。

孟天笛立刻明白了。

笛音!

不用说,叶灵这一霎所以如此,全系“天长”、“地久”联手双奏的断肠笛音所使然。

事实上孟天笛之所以幸免,固然由于定力远较叶灵为坚,另一原因却在于对秦老人的凝神专注。

这一霎,一经转念,乃觉出空中笛音之凄厉断肠,已至有迫人耳鼓,不忍卒闻之势,一经入耳,顿时心旌摇荡,一霎间六神俱摇,眼看着难以自己。

却于此要命关头,耳听着秦老人大发咆哮地吼出了一个怪异音符——“哒”字。

有似冰露着体,当头棒喝。

孟天苗心头一震,乃得再一次宁静下来,却已是大汗淋漓。

再见叶灵,其势亦略似少缓,却仍在剧烈颤抖之中。

秦老人凄凉地由鼻子里发出了一声长哼。

“孩子,暂时只能如此,逃过此幼,大家有救,否则玉石俱焚,先不要管她了……记住,关系重大,切切不可乱了阵脚……”

眼前形势越见紧迫,他已不能多作说明,却也不能过于草率其词。

他更知道,天长地久的断肠笛音,正是用攻心,瓦解己方意志的先头“尖兵”之战,一俟笛音结束,便大举攻入。

彼时,更凄厉惨烈的“白刃”之争,便自展开。

秦老人之所要把握,之所能把握,便在于笛音结束之前的片刻之间。

焉能不速速行事?!

“记住!”秦老人目光凌厉地向孟天笛直视着:“眼前我要你做的,正是六十年前,我父亲要我所做的一般无二——对我行此‘兵解’大法!”

孟天笛倏地睁大了眼睛,由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不要害怕,”秦老人说:“你一定能做到的,你也一定要做到……要不然……我便魂兮无主,同陶老婆子一样,化作厉鬼飘荡流离,最终消于无形,便是真正一事无成,枉度此生了。”

他的凄惨,一霎间,化为信心,激励着孟天笛,终使他无能推却。

一旁的叶灵,更似百般无助,在在都等待着他的拯救,一切的一切,都促使着他不能消极。

他终于点头答应下来。

右手持刀。

左手持瓮。

火光明灭,冷焰袭人。

那个小小的陶瓮,竟是为了收取秦老人魂魄所用,这时拿在孟天笛手里,似有万斤。

小小陶器,画满了各式符咒,揭开盖子,里面黑黝黝似有阴风迂回,便是秦老人魂魄之将所栖息之处。

秦老人更传授了他一套“七字真诀”,举凡挥刀、开罐、收魂,都有一定规矩,切切不可乱了方寸。反之,差之毫厘,谬之千里矣。

()

 陶罐收魂

交代了惊心动魄的“兵解”、“收魂”一系列法事,便是眼前要紧的“执刑”时分。以秦老人之坚定沉着,面临着当前“生死”时刻,亦不禁有些感伤。

他凄惨的眼神,无比眷恋地向孟天笛望着。

“这魂罐,你要好好为我收着,直到有一天你道成之日,或是有缘地遇合,你便会知道,如何处置,这里我也就不再多说了。”

说到了仙缘遇合,有一句要紧的话,如鱼鲠在喉,秦老人定是非说不可:“半生以来,我所要追寻的一个异人,你要牢牢记住,他的俗家名字是……周天麟!”

“周天麟”三字入耳,孟天笛几乎呆住了,继之心里一阵狂喜!

“原来是他?!”

叶灵再一次发出了尖厉的惨叫,一时状若疯狂地跃身而起。

笛音忽止。

便在这一霎,孟天笛挥出了手上的钢刀。

刀光一现,劈中秦老人赤露的颈项。

这一刀有分寸。

随着他拉开的刀式,圆圆地划出一圈刀光——秦老人项上那一颗人头,西瓜似地滚落下来,不偏不倚,恰似在那一圈闪亮的刀光之中。

“哧!”

大股血箭,真像是正月里玩放的花炮那般,足足喷起来丈许高下,哗啦啦溅发出满天的血雨。

却有一团青蒙蒙的光华,蓦地破血而出,一发如矢,直向洞外驰出。

怪在青光包裹之中,一人不及方寸,形貌一如秦老人,维妙维肖,正是秦老人穷半生炼魂之功,所炼就的一点“元神”。

这一霎间,元神奇快如箭,眼看着已将消逝洞外。

千钩一发之际,孟天笛口颂真言,依照老人生前嘱咐,手上陶罐开合之间,就空一晃,“嗖”的一声,已将老人化作青光的元神收落罐内。

情势之快,不及交睫。

随着孟天笛收起陶罐的同时,正为秦老人无头尸身倒下的一瞬。

一切配合,恰当其时。

尽管如此,孟天笛触目惊心之下,亦不禁吓了个魂飞魄散。

便在这一霎,洞外传过来阴森森的一声冷笑:“秦老儿,你纳命来!”

话声方止,疾风如矢,“嗖嗖嗖”三条人影呈“品”字形。长射直入。

身法之快,无异鬼魑,一起即落,现出了一老二少三个人来。

大功告成的一霎,孟天笛第一个所想到的便是叶灵。

可怜的叶灵,其时已奄奄一息。

情势发展之快,惊心动魄。

盂天笛闪电般来到叶灵身前的一霎,正是对方一老二少三人闯进的同时。

其时叶灵显然已为笛音所慑,全身上下像抽了筋一般的无力,整个瘫了下来。

孟天笛大喝了一声:“起来!”

就势拔出了长剑,指向当前三人。

来者三人,正是对方主力所在。

当前老人,皓发银髯,生就一颗三角形的怪头,一身银色长衣,闪亮而有光泽,却非一般丝质品柔细,看上去极具韧性,正是传说中的“天蚕织绵”。

自然,使孟天笛怵目而惊的,并非是这一袭“天蚕织绵”的长衣,却是裹在这一袭长衣之内的一条“独腿”。

只有一条腿。

一条右腿。

那么,应无疑问,来人便是传说中两个老怪物之一的“地久”了。

()

 斩鹰折翅

休道他一条独腿。

眼前这般立架,却像是打进地里的一根钢柱,看上去纹丝不动,衬以修长瘦躯,真有“一柱擎天”之势。

却在这个怪老人手里,持有一根半长不短的手杖,看上去非金非玉,尤具弹韧之力,便是传说中两个老怪物仗以成名的独门兵刃“天蚕杖”了。

紧随在“地久”身侧左右的一双少年,也同主人一般怪样。

一个黑脸,一个白脸,各人一口“孤形”长剑,抱持胸前,却同主人一般,穿着“天蚕织绵”的长衣,腰上系着鼓膨膨的一个革囊,白脸人浓眉细眼,黑脸人狼齿翻鼻,唇红如血。貌相虽有不同却是一样的瘦削,十分狰狞。

一老二少三个人的忽然闯入,势若迅雷,一发如电,带进了满洞的狂风,却是一发而止,动静如一。

只看眼前这一式起落,即知来人之非常身手,显然大非易与之辈。

孟天笛一声暴喝,随着他掌势的一式力拍,叶灵乃由昏沉中蓦地醒转。

却是那般的茬弱无力,几经挣扎,才抖颤颤地站了起来。眼前的一切把她吓呆了。

比她更吃惊的,却是那个刚现身的“地久”,似乎在进入之初,他即为眼前的一片血腥所诧异——这一霎目睹着秦老人倒于血泊的尸身,以及那一颗滚落地上的“六魁阳首”,不用说为之大大吃了一惊。

秦风已死?

像是一阵风般地掠身而起,飘落于秦老人尸身当前。

一霎间,极其诧异,一双细长的三角怪眼里,凶光四射,简直要喷出火来。

他死了!

值此同时,身边的一双瘦长少年,也已双双掠身而近。其中之一,那个白脸少年,陡地弯下身子,一把抓起秦老人地上人头,转身示向“地久”。

“地久”神色一变,点头道:“不错,就是他。”

便在这一霎,孟天笛倏地挥出了手上长剑。

长剑如虹,爆射出匹练般的一道银光,直迫向当前的白脸少年。

孟天笛怒发如狂,这一剑汇集了全身功力,不啻有惊天动地之势。

眼前各人正震惊于秦老人之死,孟天笛这一剑诚所谓“攻其不备”,以“地久”之缜密阴沉,亦难能兼及。

白脸少年,首当其冲,孤形剑抡出一半,即吃孟天笛剑光挥中左臂,血光飞溅里,那一只持有秦老人首级的左手及半面肩骨,一道斩落下来。

有如狂风一阵。

盂天笛叶灵各挥长剑,其势若狂,已自双双脱身而出。

一脚跨出洞外。

直觉得天光刺眼。

叶灵其时仍然十分虚弱,但人到生死相关的要命关头,常常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支持。

虽说这样,瞧在孟天笛眼里,却是无限同情怜惜。

“叶姑娘,你忍着点儿,出去就好了!”

话声方出,迫不及待地一把抓住她的右腕,施展轻功“一丈云”身法,腾身直起,向着侧面岭陌间纵身而出。

身势方落,耳边上响起了刺耳的一声尖鸣,一双飞鹰流星天坠般已临当头,喙爪齐施,直向二人凌空猛袭而来。

孟天笛反手一剑,划出了大片剑光。

这一剑菁华内聚,显非寻常。对于空中一双扁毛畜生,他实已吃足了苦头,眼前一剑,纯以“剑气”相催,实不可等闲视之。

银光绕处,其中之一,首当其冲,腾身未已,已吃剑光劈中,“呱”的一声,一只左翅,竟为之连根劈落,红血雪羽,溅飞满空。

这只向为主人所疼爱、惯以侮人逞恶的硕大厉禽,就此一命归天,鸣声未已,箭矢也似地向着深深涧谷栽落下去。

另外一只,虽未吃“剑气”直接命中,尾部却为剑芒扫了一下,断了几根尾翎,自是饱受了虚惊,长鸣一声,便束翅而回,翩翩落栖于当前巨松之下。

有人严阵以待。

仍然是一老二少。

乍然一见之下,以为是先时入洞的老少三人,细认之下,才知略有差异。

关键之处,乃在于对方老人“时欲微笑”的一张瘦脸,以及长衣掩饰之下的一只独腿——

—只左腿。

孟天笛一念及此,慌不迭拉着叶灵转过身子。

人影翻飞。

眼前又多了老少三人。

显然是“地久”入而复出。

孟天笛冷笑一声,向着背后的叶灵说:“要死我们死在一块,你挺着点儿!抱紧了!”

不知何时,叶灵已俯身盂天笛背上,却把一只柔弱的手腕,攀向孟天笛结实的肩头。

情势的演变,山雨欲来,已到了“生死存亡”紧要关头。

“天长”、“地久”两个老怪物,东西各踞,四弟子分立四方。

由于四弟子中,手持乾坤双圈的侯双,以及另一名白脸少年的双双负伤,且又伤势极重,致使对方一个极厉害的“勾魂四灵”阵势,不能预期从容施展。

但这一切,都不及秦老人的自了身死,使得二老感觉震撼,而至深深遗憾。

愤怒的矛头,指向了当前的孟天笛二人,再不容他二人有所施展。

()

 天马行空

当前的银衣老人,皮笑肉不笑地喃喃说道:“秦老头的那点鬼把戏,岂能瞒得了我们?哼哼,难为他想出了这个主意,以‘兵解大法’留住了残魂一缕,以期来日的转世为人!”

说着他发出了一阵子阴森冷笑,那声音真比哭还要难听。

“不用说,装有秦老头炼魂的那个法器,在你身上吧!”

怪笑了一声,身影突晃,宛若轻风一缕,己到了孟天笛身前。双方相距,不过丈许之间。

却在此同时,身后风紧,另一个老人“地久”鬼魅般地已现身背后。

二人动作一致,来去如电,却似飞花落叶般的轻巧,落地无声。

孟天笛感觉出身侧前后,为一种沉实的力道所箝制,力道之强,前所未见。

他力持镇定,故作不惊,倒也悠悠难量。

天长老人哼了一声,徐徐点了一下那颗三角形的怪头说:“小小年纪,倒也难为了你,小伙子,我们来讨个商量吧!秦老头临死之前,可交给了你一件什么东西?”

孟天笛冷笑不言。

“这样吧!”天长老人冷森森地笑道:“那样东西其实对你是一点用也没有,弄不好还要身受其害,只要你把它和秦老人的‘元神’一起交出来,我就放你们两人一条活路,要不然……小伙子你是聪明人,结果怎么样,你自己应该心里明白。”

孟天笛心里一动,忖思着秦老人生前所言非虚,对方两个老怪物之所以千般逼迫,果然志在那一册“七宝金禅”。

摇了一下头,他仍是一言不发。

“这样你便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话音未已,身后的“地久”已陡地切身而入,长袖猎猎声中,一只左手已凌然作势拍落直下。

白云一片,彩蝶翻飞。

喻之为“地久”眼前的一掌,当作如是之观。

孟天笛顿时觉出,全身上下,连同背后的叶灵,俱在对方那一掌势控制之中。

更厉害的却在于当面老人手上的那一根银色短杖——“天蚕杖”。

随着“天长”老人的一式前指之势,手上短杖,蓦地暴长如虹,尖风一缕直向着孟天笛咽喉要害刺扎而来。

两般出手,势若狂风。

孟天笛身形疾转,来不及递出长剑的当儿,右面肩头,已吃地久幻为蝶影的掌式擦落而过,一片肩衣,生生为之扯落下来。

所幸他扬起的剑势,架住了正面而来的“天蚕”银杖——却不知对方杖势奇特,变化万千,微妙之处更在于杖质的坚韧弹性,收放自如。

眼前一式交接,竟似丝毫不着力道。

只觉着手上一软,孟天笛这一剑直似砍了个空,随着对方杖势的一收,有若银蛇打转,一口长剑,已为对方化为绕指柔的杖紧紧缠住。

“呛啷”声响中,长剑已脱手飞出。

便在这一霎,孟天笛身势旋风似地转了出去,险险乎落身于寻丈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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