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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绮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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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要凭自己的实力,”陆见欢停下手里动作,若有所思地微笑,“看来我低估这小子了,心气儿真是高得很。”

赵丹凤失落托腮:“那岂不是没人教我下棋。”

“彦生明晚开始来,每天一个时辰,你自个准备准备。”

“诶?”赵丹凤惊喜道,“他不是对棋谱没兴趣?”

陆见欢挑眉一笑。

“喂喂,你是怎么做到的,告诉我,”赵丹凤丢下纸笔,兴冲冲地跑到陆见欢跟前,一脸谄媚笑意,“你怎么说服夏彦生的?”

“去给我倒杯酒。”

哼,真会坐地起价。赵丹凤不满意地斟酒,满怀期待地递过去。

陆见欢接过一饮而尽,啧着嘴叹道:“唉,好酒。”

“现在可以说了。”

“你把金丝软甲脱了,我就告诉你。”

赵丹凤拉长了脸,半响爆吼一声:“你找死!”

她紧张兮兮地捂住胸口瞪着陆见欢。

“不肯算了,我从来不强迫女人脱衣服。”陆见欢嘻嘻哈哈地躺回床上,翻了个身,脸朝里面睡去了。

赵丹凤气哼哼地扭身坐下继续赶作业。灯火明明灭灭,笔尖在光影下跳动,她顿了顿,忽然回头看陆见欢一眼。

陆见欢躺在床上背向着她,身体随着呼吸均匀地微微起伏着。这样看安静时刻的背影,却也不是那般讨厌。

待赵丹凤趴在案头睡熟,陆见欢从床上坐起。

窗外闪过一个人影,陆见欢回头,借着月光看一眼赵丹凤,她依然睡得很熟。他推门出去。

“你来了。”

门外等着的那人轻功卓绝,两腿倒挂在廊梁上,身形隐没在黑暗里,压低声音:“属下不便在此久留,少爷找属下到底什么事。霍容那边有动静?”

“乔太傅的人,可以肯定就在这名单之中。这里面的人你都拿去查一查来历。”

陆见欢拿出一物,正是那一夜从邓玄书房取到的一份文件。

那人接过,迅速地塞入怀中:“属下遵命。”

那人又想起一事:“对了,前些日子属下审问奸细,虽然仍不知道霍容他们已经搜集到了多少关于舅父的证据,然而却得到一个可靠消息,这国子监内,除了霍容,乔太傅还有一个帮手。”

陆见欢微微一诧:“谁。”

“不知道,没亮身份,连那奸细也不知,我上了大刑,那家伙样子不像说谎。”

陆见欢略一沉吟:“知道了。”

那人转念一想,道,“少爷,你说为什么我们不干脆把霍容这小子给剁了,不省事儿得多?燕王早就倒台,也没人给他撑腰,我们何必瞻前顾后?”

“小不忍则乱大谋,霍容这半年来旧案新翻,不会这么简单,背后定有人为他撑腰,这藏在暗中之人才是我们的对头,要将这股势力诱出来……”

那人点头,做个狠狠一刀的手势:“再一锅端了。这样一来,还有谁敢和老爷叫板。”

“树大招风,父亲当年就险些败在行事张扬,如今也算吃到教训,你还不长点记性。”

“少爷教训的是,属下记住了。”

“你退下。”

“是。”

陆见欢悄无声息地回房,掩上门,看一眼赵丹凤,她趴在桌上睡得正沉。陆见欢俯下身,将她打横抱起,走到床边。

他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赵丹凤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呼吸依然均匀。

“醒了就醒了,装什么。”

赵丹凤还是没反应。陆见欢低笑,低头把嘴凑到抵在她唇边,以一动作就会与她嘴唇相触碰的距离说着轻佻话儿:“喂,再装的话,我可要亲你了。”

赵丹凤睁开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别乱来。”

她一动嘴唇,就会和他的唇相接,只好咬牙切齿地说话。

“有个真理你还不知道,女人的伪装,在我面前可是会无所遁形的唷。”

陆见欢撑着手臂坐在床边,自上而下看着赵丹凤,说话间,两人的睫毛互相接触着,痒痒地挠着对方的脸。赵丹凤的粉润的脸颊被男子的鼻息吹得滚烫,在月光下都能看出变了颜色。

“你都是这样欺负女人的么?”

“我从来都不得罪女人,”陆见欢又是一声低笑,眼里流光皎皎,笑意浮荡,“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赵丹凤仍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听你这话,像是有好多女人。”

“你指什么样儿的,”陆见欢做出思索的神情,“萍水相逢金风玉露的倒不少,不过像你这样朝夕相对的……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嗳,你说我们两人住一屋,是不是挺刺激,挺有意思?”

有意思个鬼!赵丹凤知道自己武功打不过他,不敢强来,只好脸上堆笑:“是挺有意思,不过你能先把手拿开么,有话好好说,靠这么近干啥。”

“有吗,近吗,”陆见欢说这话时,又是和她的樱唇轻轻相接,又轻轻擦过,□地挠着她的肤触,“不过我觉得靠近一点商量事情会比较有诚意。”

“什……什么事。”

“十天后有个律法小考,你这么用功复习,不如帮我打几份小抄?”

赵丹凤张大了嘴巴。搞半天,原来是想让她帮忙作弊。

“这还不简单,成,没问题。”

“要七份先,不够再跟你要。”

“你要那么多干嘛?”

陆见欢笑着眨眨眼:“总要照顾一下亮猴儿他们不是。”

“行行行,那你……”可以闪开了,别烦本公主睡觉。

“我就知道你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陆见欢一笑,眼底华彩粲然,惹得赵丹凤粉脸又飞起一片红,“那我替弟兄们谢谢你了,嗳,要不要我亲你一下表达谢意?”

赵丹凤正在发愣,嘴巴上就触到一片温润,安静的室内忽然“啵”地一声。

“陆见欢……陆贱人!”

随之而来的是赵丹凤怒不可遏的咆哮和横飞而来的枕头。

第二天戊时一过,夏彦生准时来授棋。

“师父请进。”

“慢着,别叫这么亲热,”夏彦生竖起手掌隔开赵丹凤,一脸嫌恶,“我只是随便指点你些步法,别来师父徒弟这一套。”

“是是是。”

半个时辰后——

“我最讨厌蠢才。”

“你没有做棋手的天分。”

“为何不吃这一片,白子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你脑子长在何处,涌泉穴吗?”

赵丹凤挨完训,浑身发抖地站起来,苍白着脸:“彦生,我去喝口水……”

夏彦生冠服齐整,肃然地坐在棋盘对面,一脸蔑视地瞧着她:“我最讨厌上课中途开小差的人。”

赵丹凤把陆见欢扯到一边,暴跳如雷:“怎么不早说他是这么个难伺候的主!”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陆见欢兜住她肩膀悄声道,“你学的是下棋,又不是讨好夏彦生。”

“话是这么说……”但是那家伙也太极品了。

“别光顾自己喝,给彦生倒一杯去。”

赵丹凤颤抖的手捧着杯子,不攥这么紧她实在自己不会把这一杯水泼到夏彦生脸上。

好容易捱过剩下的半个时辰,送走了夏彦生,赵丹凤四肢瘫软地趴在棋盘上,哀嚎一声:“他明天还要来!不如你教我算了?让他歇息会。”

“彦生的棋好过我,他来教是你的福气。”

“哼,你就这么怕麻烦?”

陆见欢躺在床上枕臂而笑:“说对了。我这人虽然喜欢姑娘,但不喜欢缠人的姑娘,你千万别犯这个我忌讳的毛病。”

“我缠你,你确定不是你在缠我?”

“有个真理你还不知道。男人缠女人顶多一阵,女人缠男人那是一生;男人的纠缠可以制造情趣,女人的纠缠只能制造悲剧。所以对于缠人的女人,我坚持避之则吉。而对于值得纠缠的女人,我会死缠到底唷。”

莫将戏事扰真情

歪理邪说。

赵丹凤没好脸色地嘟囔着,一面整理书册,把准备好的律法考试小抄塞进陆见欢的书箱。

……

“小师父,小师父!”赵丹凤兴冲冲地跑进教室,手里拿一本《棋番》。

夏彦生慌忙地以袖遮面,四下张望所幸没人注意,他压低声音:“我说了不要在人多的地方叫我师父!”

“我昨天晚上发现一着棋,跟着谱子的不一样,却也可以破解棋阵,你看看?”

夏彦生随手在案上划了几道格,赵丹凤在格子间复画棋阵。夏彦生轻而易举地指出赵丹凤的破绽,一着定乾坤:“下在这里,只要不出昏招,白棋必胜。”

“唉……是我看错了。”

夏彦生意料之中地斜睨她:“这是前代国手韦冲和大师仲凡的名局,能被你瞧出破绽,岂不没天理了。”

“果然一点下棋的天分都没有,”夏彦生眼睛翻起,高傲地抱着手臂,“勤能补拙,做不成国手,做个高手还有希望,少给我丢人。”

第二天——

“小师父,小师父,我想出这一步啦!”

“蠢才,说了不要在大庭广众下这么叫!”

第三天——

“小师父,小师父,昨天我该挡不该冲的对不对?”

“挡个屁,本来就是危局,还不放手一搏,无知!”

第三天——

“小师父,小师父!”

“唉……又有什么新发现?”

第十天——

赵丹凤换了崭新的衣裳跑进教室,她原本唇红齿白脸如桃花,被这齐整干净的新衣一衬更显明艳,夏彦生见了不由得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今儿是比赛,又不是考仪表,你打扮花里胡哨有什么用?”

赵丹凤瞧一眼夏彦生的衣裳,比自己的还要笔挺光洁,笑吟吟指道:“小师父你不也是?”

“哼,这叫做对围棋的尊重,无知。”

班长邵泉进教室,手里攥一份名单:“报过名参加国子监围棋比赛的同学跟我来。”

比赛场地设在率性堂,赵丹凤第一轮抽签的遇到的对手来自外班,她笑眯眯地作揖行礼:“同学,请指教!”

赵丹凤抬头,无意中发现霍容站在主持棋赛的邓大人身边,正以极为不悦的目光盯着自己。

那眼神好像是在无声责备她,不该贸然参加这样的比赛。

赵丹凤鼓起眼睛回瞪霍容一眼,满不在乎地偏过头。又见夏彦生正在不远处的一摊棋局前,仪态端方,神情凝注,颇有国士风范。

夏彦生唯有面对围棋的时候,会流露出饱含杀气的神情。一旦上了棋盘,便可在那一方属于他的天地里纵横自如、肆意挥洒,此刻他周身如同被异光所笼罩,炫目耀眼。轻松落子间,时时转换,每招出人意表,将对手逼得首尾不能顾。

赵丹凤这边才开局,夏彦生那边又是中盘取胜。他周围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绕满观众,不住发出惊赞之声。

赵丹凤听见那边欢呼,知道夏彦生又拿一局,立刻稳住自己,也潜心投入比赛。

“单小风!”初赛结束,霍容便匆忙找到赵丹凤,纵然他面色平静,口气里也微露不快。

“先生,我也没有想到自己随随便凑个热闹,就会真的进了复赛呀。”

霍容懒得听她狡辩,反正无论他说什么,赵丹凤一律要跟他杠上,索性开门见山:“我是来通知你收拾行李,明日起来敬一亭进行为期三日的赛前集训。”

唉?她愣住了。

“那我的导师是……”指导围棋的导师一共三人,祭酒邓玄,司业孙文,博士霍容。

霍容咬咬牙,一字一顿道:“就是我。”

与其把公主扔到狼嘴边,还不如自己时刻紧盯着看好,万一出了什么差错,那便是砍头的大罪。

赵丹凤回寝舍收拾行李书籍,为集训做准备。她一面叮嘱陆见欢:“听课笔记都在桌上,月底有小考,你别忘了复习。”

“这三天是你和霍容难得的独处机会,比起考试,还是好好掂量怎么把握这三天罢。”

“他一直当我学生看待,好像也没什么特别优势。”

“你的优势在于,霍容已经知道你是个女人。”

“这好像应该算弱势。”

陆见欢翻身从床上坐起,正色道:“不的哦,有个真理你还不知道。”

每每这个时候,赵丹凤就会自动摆好洗耳恭听的态度。

“好好利用自己的弱点,化弱势为优势,就可以以弱胜强。”

什么意思?

“他知道你是女人,就会自然地站在男人的角度保护你,你现在是女扮男装,不是真爷们儿,别把自己当男人使,当弱则弱,逼他站出来保护你。这样一来二去……”

赵丹凤一乐,像是不信:“就会日久生情?”

“那要看你的造化了。勾引这两字儿,可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赵丹凤一大早就搬进了敬一亭的集训宿舍。

学棋和睡觉地点都在一处,是一个宽敞的条形房间。外面一溜的棋盘和大摞实战书籍堆积,最里面是一溜学生睡觉的通铺。赵丹凤把行李放下,看见霍容正被学生们簇拥着,和其中一人下指导棋。

用罢午膳回来,赵丹凤往大通铺上四仰八叉地一躺,边上有同学道:“霍先生在讲顾师言的名局呢,你不去听?”

“刚吃过饭,睡会再去。”

对方很不屑地走开,心里认定这是个不上进没竞争力的对手。赵丹凤翻了个身,看见通铺边上还坐着一个学生,右手抱膝左手拿一本《左氏春秋》在读,赵丹凤侧过身对着他,用手支起脑袋:“同学,你怎么也不去听?”

那学生过了半响,才试探性地发出微弱的声音:“你……你你你叫我?”

“嗯。我说你怎么不去听霍先生讲棋?”

赵丹凤瞧了这人一眼,他的脸蛋挺白净,体格有几分瘦弱,一双眼睛生得特别秀气,说话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见赵丹凤盯着自己,不由得脸上一红,微微低下头去:“我……我不过是被拉来凑数的,对下棋没什么兴趣。”

“啊我知道,你喜欢看书嘛,”赵丹凤觉得这人害羞得挺有意思,“我是单小风,你叫什么名字?”

“翟秀年。”

咦?赵丹凤愣了愣,半响反应过来,食指指着他不敢置信:“你就是那个每次国学算法律法每次都拿第一的翟秀年?我们班的翟秀年?”

翟秀年又把头低了低,不好意思地笑,脸上红晕更浓:

“啊,那是是是是……运气罢罢,罢了。”

同在一个班赵丹凤竟然不认得同班同学,这却怪不得她,因为翟秀年平日在班级里实在太低调,几乎不出声,除了考试放榜查成绩那一天,他都隐形得让人可以完全忽略他的存在。

“你天生说话结巴?”

“不不不,不是的,”翟秀年双手摇摆着,结巴得愈发厉害,“我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平平日我只,只跟女子说话时口吃。今,今天……好奇怪。”

赵丹凤吓了一跳,暗忖不好,遇到个天生的性别鉴定专家,还是避之则吉。连忙脸上敷衍地笑笑,躺下翻个身不再说话。

不知不觉入夜,赵丹凤身边睡大通铺睡不着,便打算出去走走。

春天的夜里还有些微凉,赵丹凤在庭园中闲步,忽见假山后立着个黑影,凑过去仔细一瞧,竟是夏彦生。

“小师父,”赵丹凤笑吟吟地走过去,却见夏彦生一语不发,她低头仔细一瞧,不禁也愣住,“你怎么了?”

对着月光,夏彦生布满血丝的眼中,显出极度疲惫之色。

“累成这样还不回去歇着?”赵丹凤挨着他坐下,“小师父你不用太操劳自己,凭你的技术,要拿第一还不容易。”

“全监的第一,有一次和祭酒对弈的机会。”

赵丹凤心想,原来他是在担心和邓玄对弈的输赢。

“小师父你还是过虑,邓大人都活了几十年了,等你到他那个年纪,超过他不成问题。”

夏彦生眼中寒光一凛,看得赵丹凤心尖微颤:“几十年?纵然他活得到,我也等不了。”

“什么……意思?”

且可随缘道我赢

“邓玄毁了我们夏家,我对着祖先灵位起誓,此仇不报,不配沿用我夏家姓氏。”

“胜败乃兵甲常事,下棋总会有输赢,邓大人赢了你爹,我不觉得这算什么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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