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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否再爱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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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整个班级里面的孩子都很用功，但又都很爱假装自己不用功。班主任是一个年级不大的猥琐中年大叔，有点冷幽默，经济头脑倒是极好，我们快高三的时候还听说他一门心思炒房子，大赚了一笔。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了，又读一遍文科班让人很是倦怠，文学社那边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忙，我的心里却空空如也。
不知道什么时候，程敬远默默地站在我的桌子旁边，一言不发。高高地投下一片阴影，我莫名地感觉到有些发冷，抬起头，“怎么了？”
“这么多天没有消息，也一直想不起来我，是不是？”他的目光里，隐约透着些我看不懂的怒气跟失望。
“没有，我……我以为你不方便联络……”我有些心虚，支支吾吾地说。
“你……”程敬远气结，无奈地看着我。半晌，朝我伸出手来，“走吧，一起去吃饭。”
我傻傻地看看他骨节分明的手，再看看他的脸，他的表情极其诚恳，好像完全忘记了暑假时候那件事一样。啪，我拍了他的手一下，“傻啊你，被教导主任看见怎么办，我可不想被开除。”说着当先一步，走了出去。
已经到了夏天的末尾，阳光还是很足。天空难得的清澈透明，盈盈的蓝色中点缀着絮絮的白。我跟程敬远肩并着肩走在林荫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不知怎么的，话题竟绕到了他的家世。
他父亲原来是靠计算机行业发家，到如今，已觉得这个行业快要饱和，正在谋求企业转型。而林秋晨，则是一个房地产商的女儿。林家与程家一直交好，林秋晨跟程敬远当然就是那种俗套的青梅竹马。两个孩子从小玩到大，不用说，家里当然可能会有联姻的想法。
然而，高中时候，林秋晨没能跟程敬远在一个学校。她去了c中，程敬远却出乎大家所料地来了b中。
“所以呢？你觉得跟喜欢的人天各一方，结果发现了个跟她很相似的姑娘，所以谈起了恋爱，是吗？”我没好气地踢着地上的石头子。
“你吃醋了？”程敬远那个变态居然乐了。
“鬼才吃你的醋，我要分手！”我跳了起来。
“乖媳妇，”他完全无视我的话，温柔地摸摸我的头，“一会儿想吃什么？”
我打掉他的手，“你确定你对我动心，没有她的因素在里面？”
程敬远僵在那里，皱着眉头看着我，瞳孔微微紧缩。半晌，他转过身，一言不发地走了。
、初吻？未遂……
文科生的生涯就这么别别扭扭地开始了。中年大叔班主任申博，总是挂着一副你们都是好孩子，都不用我教的高深莫测的笑容。那个永恒不变的微笑混合着盛夏独有的焦躁，让人觉得压力很大。没过几天，班主任申博就告诉大家可以随意组队挑座位。我比较无所谓，反正谁都不熟。不过……对于某程姓男子一直瞪着我的眼神，还是假装没看见为好……在坚持独自一人好久之后，我终于被老师硬塞到角落里的一个单人座。
可惜没过多久，像是硬要打破我执意给自己营造的孤僻环境一样，一个新来的女生坐到了我的旁边。她的名字叫陶夏，笑起来两个酒窝，眼睛眯起来，给人一种干净清爽的感觉。我对她的印象不多，应该是属于重生前没怎么说过话的范畴。
同桌之后，我们仍然不常说话，偶有话题也是她在讲个不停，关于她喜欢玩的QQ游戏泡泡堂啊，她在网上认识的有爱的大叔啊，还有她纠葛了好多年的名字昵称叫小白的男生。陶夏是教师子女，无论成绩如何都可以待在这个文科实验班，所以对于学习这方面的事情并不热衷。可能正因为如此，反而比那些每天学的发疯的孩子们更真诚、更洒脱。
前桌的一对女生是唐晓玮跟姜语，唐晓玮身材娇小，白白净净，一张圆圆的小脸，可爱极了。姜语则肤色有些暗，长长的马尾辫一丝不乱。不知道是不是条件反射，我总觉得马尾辫的女生很凶，所以没怎么敢跟她套近乎，还是觉得重新跟她们一个班级有点不太真实。每日里听她们八卦、讲冷笑话，渐渐地，我也有些习惯了这种生活。
这天，我跟往常一样去八班找余浅，离教室还有很远，就看到走廊上眉头紧锁的路凡跟余浅。浅浅背对着我，声音里隐隐带着无奈，“所以呢？我能怎么办？你现在每天都这样，这是理科班，班级里那么多男生，难道我每天都得跟个哑巴似的不说话才行？”
我迅速躲到一个拐角，继续偷听。路凡的声音传了过来，“浅浅，我不是不放心你，不，我也不是小心眼。你听我说好不好？哎……是我错了好不好？”
“你错哪了？”余浅没好气的说，“说好了不能总吵架，你现在每天都要跟我找茬生气。不管多大点小事都这样。”
我正要听下去，楚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你这是干嘛呢？”
“嘘……别打岔，我正检验成果呢……”我急急忙忙地给楚笑打手势，要他小点声。笑笑抿起嘴角，朝那边的两个人看了一眼，转过头对我努努嘴，挪掖道，“被浅浅发现她最好的姐妹这么算计她，不会挠死你吧？”
什么？！我长大了嘴，不可思议地望着楚笑，“你才跟小鱼混了多久？怎么这么快就连说话语气都变了？”
楚笑一脸坏笑地望着我，我没用错形容词，真的是一脸坏笑。可惜他刚要说话，就被一个粗暴的声音打断了。
“楚笑，你给我记住，以后离我媳妇远点！”我们俩一起转过头，只看到路凡扬长而去的愤怒的小背影。
我脑海中又闪过李天博浑身是血的画面，浑身发冷，“笑笑，要不……我们适可而止吧？”
楚笑什么都没说，只是微笑着望着路凡的背影，摇了摇头。
走廊的尽头，传来了教导主任暴走的嘶哑声音，“你媳妇？谁是你媳妇？！你是哪个班的？！你还赶跑？”
……神出鬼没的教导主任是多么可爱而又善良的物种啊！我跟楚笑怀着内心里对教导主任深沉的爱默默往各自的教室走去。
一级级地上着楼梯，走过楼梯拐角，再一级级地上楼梯。我发现我现在唯一的乐趣，就只剩下每天关注楚笑余浅路凡这几个人的动向。其他的事都浑浑噩噩的，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正走着，忽然被大力拉进一个陌生的怀抱，我挣扎着刚想大喊，一个压低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自习课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时候在走廊上大喊，会有什么后果，你应该清楚吧？”
沉默地走到了操场的边缘，我终于忍不住开口，“程敬远，你又要搞什么花样？”
“搞什么花样？”他眯起眼睛，有些愠怒地看着我，“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你呢？你把我当成什么？可有可无是不是？”
“把我自己丢下不管的是你，谁知道你想的是谁……”我有些心虚地转过头，轻声说。
“我承认最开始跟你说话，让你好好学习，可能都是因为你跟她长得有点像，习惯使然而已。”程敬远压抑着怒气说，脸色却微微有些红。“但是，我对林秋晨，却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从来都没有。”他拉起我的手，轻轻放在他的胸口。
扑通扑通的心跳毫无阻碍地透过薄薄的衣服传递到手掌，我怔怔地僵在那里，手掌心烫的吓人。
程敬远慢慢低下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对不起，我……我可能……还没有准备好，”我放下手，匆匆转过身，捂着发烫的脸头也不回地朝实验楼跑去。穿过整个操场，差点被乱飞的足球砸到，“这不是苏小末么？”身后不知是谁的声音在诧异，也不知是谁的脚步在追逐。
一路跑到了文学社在实验楼的办公室门口，才想起来，刚才出来的太急，根本没有带钥匙。我走到窗口，深呼了一口气。操场边缘，程敬远的身影还固执地站在那里。我无力地坐在走廊上，一动也不想动。这是怎么了呢？他是你的男朋友，你已经决定要努力爱上他，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反而会临阵脱逃呢？可是……我内心深处始终有什么东西在抗拒，在不停叫嚣着，让我始终没办法坦然。
不知道坐了多久，一个高高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挡住了对面窗里的夕阳。我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臭丫头，本少爷不主动跟你说话，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了？”李天博蛮横霸道的声音从头顶砸了下来。
“你……”我惊讶地抬起头。
“你什么你，你躲到实验楼上面来干什么？！跟我下去！”他简单粗暴地说。
“我不……”我咬着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有些无奈地看着我，“走吧，那么黑，你一个人在这不害怕啊？”他朝我伸出手，无奈地笑了，“放心，他……已经回去了。”
我摇了摇头，“算了，反正也逃了课，不如等到下课再回去。你也逃课了？”
李天博见劝说无效，只好在我旁边的楼梯上坐下。“我体育课踢球呢，你刚才干嘛一个人像疯了似的往这边跑，差点被球砸了知不知道？”
“咳咳……”我不好意思地别过头。
谁知道他不依不饶地用胳膊肘碰碰我，“哎，被你对象欺负了啊？”
“你可以闭嘴了……”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哦，”他识相地沉默了。
没过多久，“你们怎么大白天的也敢逃课？不怕被老师骂？”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没事，都是文学社的，自习课上不上老师基本上也不管。”
“对哈，你现在好像是什么文学社社长了吧？”他像才想起来似的，“哎，你当初不是还说让我进文学社么？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你……”我怎么有点后悔让他留下来陪我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要考试了，今天更文，攒人品攒人品，嘿嘿~~
、运动会（1）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楚笑与小末的对话，改成楚笑回忆小末年轻时候的性格。
我跟程敬远再次陷入彼此不尴不尬的危机之中，一直关注我们发展动向的林妍和许卉每次中午吃饭的时候都跟我唉声叹气。尤其是林妍，每次都怨念深重地劝我给阿远道歉。许卉看向我的目光也有责备，只是没有表现在明处罢了。道歉道歉，我拄着下巴叹气，回想刚认识阿远的时候。他好像一直都是个犀利的书呆子，虽然偶尔有点毒舌，我们相处起来却很轻松。可是为什么已经决定开始在一起了，反而这么步履维艰呢？
“你知道吗？”我试图给桌子对面正吃饭的林妍解释，“我就是不喜欢一直被人推着走的那种感觉，我不是不认真啊，只是想慢慢来而已。可是他给我压力很大，好像如果我不立刻以同等的感情回报他的话，我就是千古罪人一样。”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林妍有点不高兴地低着头吃饭，嘴里鼓鼓的，“阿远究竟哪里对你不好？”
“很好啊……但是……”我有些说不出来话。
“那不就得了，”林妍抬起头，圆乎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么好的男生你还挑什么？你要是伤了他，我也对你失望了。”
“……”我瞪大了眼睛，想解释点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是不是只要一个人对你很好，就可以？我拿这个问题原封不动去问许卉，许卉横了我一眼说，“当然不是了，谈个恋爱而已，你怎么这么奇怪，要不要整的这么痛苦啊？”
于是我只好一个人痛苦着。偏偏程敬远好像死活不愿意我闲着，每天一堆小纸条短信飞过来，疲于应付之下，我只好每日趴在桌子上昏睡。
这种日子没有持续多久。
有天课间，我正一如既往地跟周公探讨人生，忽然被晓玮一把推醒了，“小末，别睡了，门外有人找。”
有人找我？我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一个朦朦胧胧的身影站在窗前，手撑着窗台，正往远处眺望。
我笑着走到他身边，微微仰起头，“在看什么？”
“你看，”李天博低下头有些腼腆地笑了，指着远处一扇窗户，“从你这里能看到我的教室呢，就在那……”
“是吗？我怎么从来没发现呢？”目光转过去，好多扇窗都人影晃动，其实哪一扇都没有太大的区别，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有丝丝缕缕的甜。“咳咳……你、你女朋友呢？”我有点不自在地说。
“在那边……”他用手指了指图书馆的方向，“她在分校，跟这边不是一个楼。”
“对哈，我给忘了。”我咬咬嘴唇，“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这不是快运动会了么，我合计要不要弄一个运动会专访。”他难得一本正经地说。没有办法，那天之后，还是让他进了文学社。不过进是进了，他这么上心还真是头一回。
“真的？！”我激动了，“老……咳咳……你好帅啊！”
“嗯哼……”他也乐了，不好意思地掩住嘴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地，“请叫我厉害哥哥……”
“噗哈哈……自恋的家伙……”我捂着肚子，半天才缓过来，“对了，我想做一个人气作者的访谈录，采访你……”
李傻子好像有点被我乐傻了，“我？我有人气么？”
“有啊有啊！你在校刊上发表了那么多作品呢……”我诚恳地眨眼，“再说了，访谈完了不就有人气了么……”
“嗯，那回头我看看吧。运动会时候我找你，挺多运动员我都认识，应该能挺好说话。那我走了？”
“啊？”我有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来了句，“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他转过头，忽然伸出双手，贱贱地来了一句，“抱一下？”
我心里一跳，嘴上却故作镇定，“滚蛋……”
飞快转过身，还没来得及卸下满脸的笑意，就对上了程敬远的眼睛。我的笑容立刻全僵在了脸上。
他斜靠着门框，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我……那个……”我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他只是懒懒地站直了身子，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进了教室。
九月中旬，周杰伦的第六张专辑《依然范特西》大卖，一股似怀旧又非怀旧的感觉席卷而来，一切正如我所说。如果说怀旧代表一个人已经衰老，周杰伦，这个年轻叛逆的大男孩，自此也开始老去。
我跟楚笑一起听着周杰伦的歌，他颇有些感慨地跟我说，“以前还有些半信半疑，现在真的有点相信了。以前的小末，我是说，初中时候的你，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嗯？”我有点好奇，“哪里不一样？”
“我印象中的你好像一直是个清高孤傲的女生，”楚笑的眼神有些迷离，紧锁着眉头，陷入了回忆，“小学的时候还很假小子，上了初中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你都很少说话，每天除了读书，就是一个人在操场上闲逛。”
“额……有没有那么夸张啊？”我有点发窘，“话说好像真是这样……唉，装深沉的花样少女啊，你当年的扑克脸难道是跟我学的？”
楚笑无语地望着我，说不出来话了。
运动会如期举行，火辣辣的大太阳下，以主席台为中心，每个班一个场子，把整个操场都围了起来。每个班级的场地都经过了精心布置，场地四周插着彩旗，第一排的桌椅前面挂着条幅。有的班级甚至租来了几把大型的伞，遮去了毒辣的阳光。还有的班级在自己场地上空挂满了五颜六色的气球。整个操场外围人声嘈杂，热闹非凡。
陶夏、晓玮、跟姜语一起坐在后排，我跟程敬远坐在她们前面。自从他看到我跟李天博在教室门口有说有笑，就一直不冷不热的，每天的小纸条没有了，中午也不强拉着我一起吃饭了。要说我一点都没有感觉轻松许多……好吧那是假的，不过这样的程敬远，还真是让我不习惯。本来今天我没打算跟他坐在一起的，可惜扛不住班里的舆论压力。果然，运动会开始还没几分钟，我已经有些坐立难安。
“那个，阿远，你还生我的气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这家伙表情很臭，看都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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