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二三事-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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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下课了。今天是五组的抬琴。没错，抬琴。


二小有多穷？校服之后，这回再来说说。教室条件先不说，就说这音乐课。没有音乐教室，全学校共用一台琴。还不是钢琴，是个老旧的风琴。所以哪个班要上音乐课，就要提前先去办公室抬琴。离办公室近的还好说，离得远的，像是前排的，那就有的累了。所以基本低年级的，都在后排，年纪越高距离办公室越远。这也是对低年级的就近照顾。


董二三第一次上音乐课的时候，就深深的被震撼了。这都不是穷了，这都穷出风格来了。回家忍不住跟家里人说了，结果董丞说，“学校老师真是用心良苦，这是在培养你们的团队合作精神啊~~”董二三一时就闭嘴了。后来张妈想把家里富余的钢琴捐给学校，被海赫格和董二三同时拒绝了。

这不是在搞慈善，如果董二三不在二小念书了，是可以捐的。但是，她一不毕业二不转学，这东西，就不能捐。


一个音乐课都上成这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似的，对歌咏比赛没有斗志和热情，董二三真的特别能理解。但是全校师生都是这种破罐子破摔的劲头，这对曾一直把高要求高水准高目标当做学习准则的董二三来说，真是看得好无奈啊！！没有条件，可以创造条件嘛，让家长知道，比赛赢了有加分政策，估计很多家长都会乐意配合的啊，可学校提都不提，真的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似的。要不要这么不争气啊！！！做了不见得会赢，不做就一定稳输啊！！自我放弃才是最丢人的！

不过董二三在不甘心，也不**的事，一年级，就是当观众的啊。等到她能参赛了，如果学校还是这种疲赖态度，董二三非弄根鞭子来抽打他们不可！！


音乐老师是高年级的一个班主任，主教语文数学的。这点董二三也无语了，学校里老师，各个不是没本事的，随便找一个，上任何年纪的任何课程都完全没问题，怎么就这么没斗志没激情啊？难道真的是太老了？董二三看着音乐老师慢悠悠走出去的胖胖背影，大概是太懒了吧。。。。。。照这样下去，这些老师一退休，这学校也离关门不远了啊！！

算了，董二三摇摇头，张妈说她想的太多，她确实想的太多了。还是随大*的过日子吧。。。。。


一年级和放琴的老师办公室，就隔一面墙，很近。专门照顾吧。但是还是要十来个孩子一起抬的。董二三六只，都在五组，是按照作为划分的，最后一组。加上前面四个孩子，正好十个人。


抬琴也是看人品的好机会。风琴很旧了，把手的地方在就没了，所以能放手的地方特别少。没抢到沿子这类地方的孩子，就要弯腰驼背的，抬着风琴最底下。累不说，还要最使劲，而是还会弄一手的土。所以基本上，谁都想抢沿子。关系好的组，会轮流，关系不好的，每次都要吵一会才能有动作。但是无论是什么组，还是都很照顾女生的，不会让女生弯腰撅屁股的扣底。


这动作做着不好看，女生也不愿意啊。董二三和袁素凉就是最不愿意的两个。袁素凉是觉得动作太难看了，董二三纯粹是觉得太丢人。但相比于袁素凉的只管开门关门，董二三是不会做这种落人口实的事的。她会跟着一起抬，但也就是个辅助的作用，有没有放手的地方都无所谓，她只会用手扶着琴，也不会使什么力气。


但如果有人让了放手的地方给她，董二三就会真的使劲抬的。她的力气是真的不小的，练武不是白练的，虽比不上江逸的天生大力，但是三年级的孩子，她一脚踹倒，绝对没压力啊~~


一百二十二章　飞镖


对于董二三偶尔这种明目张胆的不使劲，和袁素凉的从来不使劲，同组的孩子也不会说什么，同班的孩子对着她们俩，也不会说什么。董二三一直是公认的家里最有钱的。也是最有威信的，全班的孩子都很听她的话。不单因为她去年的一战成名，也因为她真的很聪明博学，问她什么都会有答案。而且她还总是面带笑容，说话细声细气，却很清楚明白，就算最闹腾的孩子面对她，都会收敛很多。因为被董二三那双眼睛看着，真的是一点也闹不起来。

很多时候，孩子们都忽略了，她也是个小美人的事实。


因为袁素凉一直是公认的最好看最文静的女生。但是面对她，就不会跟面对董二三似的，那么畏手畏脚。不时的，就会有男生扥她头发，藏她铅笔之类的事情发生。只能说，这些孩子现在还不明白，什么叫气度吧。


班上有什么脏活都不会轮到她们俩，就跟一种无形中的约定似的，都没人会叫她们做。另外，班里的孩子都潜意识里的很注意仪表，这也是去年董二三被数落的那个原因。可渐渐发展下来，一年级的仪容仪表评比，一直都是全校第一的。连田老师后来都不得不承认，这也真的成了一个好榜样了。。。。。。

可从某种角度来说，董二三和袁素凉，也是超不讨喜的那类孩子了。


董二三一手扶着琴，另一只手提着张栋琪的马尾。这孩子敢什么都是最卖力的，一抬琴，就撅着屁股，一点不在意形象和衣服，扣着风琴底，呲牙咧嘴的使劲。偏偏张妈妈喜欢女儿们留长发，姐妹俩都是长长的马尾，张栋琪一抬琴，就嫌头发碍事，开始都咬在嘴里。董二三看着太脏了，就一直帮她提着头发。


放好琴，关好门，几个孩子出来，张栋琴和袁素凉就帮张栋琪拍衣服。董二三落后几步，春天就是容易尘土飞扬，这一拍，土更大了。钱宝走过来，“给，你守着大虎的零食，不然他老吃！”董二三没接，“你自己放我桌斗里去吧。。。”白虎是瘦不下来了，体育课男生都不喜欢和他玩，就是嫌他胖，跑不动。


钱宝想逼着他减肥，被董二三不落痕迹的破坏了。人介爹妈都不觉得自家儿子胖，你这么饿着人介儿子，算是怎么回事啊！后来找机会暗示了白龙一下，才由白一张发话，让钱宝管着白虎的零用钱，限制他的体重。可钱宝也是纸老虎一只，嘴上说的狠，白虎一生气，他就乖乖掏钱了。结果白虎的零食也没少吃多少。但也有效果，只要他吃的多了，钱宝就把零食给董二三收着。白虎绝对不敢找董二三要的。


白虎在前面，瘪着嘴，要哭不哭似的，特别委屈。董二三看的想笑，其实白包子胖点也挺好的，只要不影响健康，也是富态不是，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董之画那个审美有问题的，都觉得白虎好看呢。。。

忽然，董二三感觉视线里出现一个闪光的东西，直直的向着白虎飞了过去。董二三立马窜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


几个孩子都傻傻的，看着白虎白胖的胳膊上，扎着一根闪亮的缝衣针，针鼻里还穿着两根细细的彩色毛线。这，什么情况？暗器？飞镖？董二三果断伸手一夹，就把针给拔了下来。这是哪个孩子自己发明的飞镖

。。。。。。还是一片寂静。


知道白虎一声呜咽，哇的哭了出来，几个孩子才回了神。张栋琪跳起来，“谁扔的？站出来一对一！！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台词背的真溜。袁素凉一边掏纸巾一边叫董二三，“怎么办怎么办，流血了，要用嘴吸嘛？二三二三！！”姑娘，你也电视看多了。张栋琴回身去办公室找老师，钱宝急的团团转，拍着白虎，“别哭啦，别哭啦！！又不是打针！！”


董二三把针别再了白虎的衣服上，拿过零食倒了一把塞进他嘴里，立马，这孩子不哭了。嘴巴里嚼着东西，还哭什么啊！钱宝见了，赶紧把身上的零食都给了他。这时，班主任也被张栋琴找来了，周围看热闹的孩子也围了上来。


钱宝火大的一通叙述，班主任摘下针，仔细看看，还真是飞镖呢，这在学校可是很危险的啊。。。“董二三带着白虎去办公室找田老师要点药水抹，你们都赶紧回班的，这个老师先没收了。”钱宝还一个劲的叫嚣，让老师找出凶手，要凶手受惩罚。董二三叫上他跟着一起，带白虎去抹药水，他才算是消停了。

一个针眼，真的就冒了几滴血珠，田老师有点老花眼，找了半天也看不着针眼在哪。还是董二三接过，帮白虎抹上的。谢过老师之后，董二三又带着钱宝和白虎出来。


“你先带着白虎回家吧，书包放学我带回家去。”钱宝这么闹，留下来也不是好事。老师肯定不会找什么凶手的。“回去洗洗澡就没事了。”难得董二三这么细心的嘱咐，钱宝和白虎都很听话的转身回家了。一点没有他们在逃课的自觉。


等班主任过来，董二三直接说，“白虎有点被吓着了，钱宝先送他回家了，我帮他们跟您请个假。”班主任笑笑，“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上课吧。。。。。。”董二三笑着点头，“老师，这种玩具真的很危险呢，那是真的针这得亏是扎在肉厚的白虎胳膊上，要是赶巧的炸在了眼珠这样要命的地方，可就太吓人了。。。。。。”就算找不到扔针的人，也要郑重的面对这件事。


白虎在学校里，算是她的人，还在她面前被扎中了，董二三不能不理。班主任要是想模糊的敷衍过去，她可是不会答应的。只要把刚才的话往班里一传，那明天学校就等着家长的到来吧。。。。。。额，不过，这里的民风，家长虽不都是那种喜欢干预老师烦学校的类型，可还是有几个喜欢闹腾的，在加上白虎的母亲大人，那战斗力就完爆学校这些懒洋洋的老师们了。


张忠还是面带微笑的低头看着董二三，“好的，谢谢你的提醒，老师知道了。明天就会让校长开了校会，公开批评这种危险行为。这种与学习无关的东西，还是不要带来学校的好啊。。。。。。”这孩子，真不可爱，白瞎了这张脸了。。。明明看着这么可爱又不问世事的。。。。。。眼睛好看啊。。。。。。


董二三心里一转，这是在威胁她？她课上看的书，都是跟现在课本无关的，“老师说得对。学校嘛，就是学习的地方，多看书学知识，才是最要紧的。我以后看书有了疑问，一定会来请教您的。。。。。。”希望脑子没变的懒洋洋喽！！


张忠笑容微微一僵，这孩子看的书，好些还都是洋文的，他那点洋墨水，早就忘脑后去了，让他怎么回答！！“好好，赶紧回班吧。。。”真不可爱！！董二…头，抬脚回了教室。


第二天，校长果然在课间操的时候，重点说了这件事。言明校规规定，不许携带任何危险物品，更不许把针当飞镖玩具。同学间互相监督，一旦发现，立即告知班主任老师。有包庇不举报的，一样重罚。


虽然觉得没找到凶手，有点可惜，但是校长都专门开校会说了，钱宝也就没什么火气了。就张栋琪还学大侦探似的，一个劲的问董二三当时的情况，不抓到凶手不罢休似的。董二三其实早就在留意了。可以肯定，不是班里的孩子。


那，就只有隔壁二年级的了。可这么多人，也不能一一看清楚表情，那种毛线也很普通，线索太少了。董二三就直接告诉张栋琪，凶手是别的年级的，她点头，立马拿着放大镜往二年级那边去了。这孩子真不傻啊。


二小就参加一个歌咏比赛，别的比赛，高年级个别孩子，有参加的，被教课老师推荐，比如画画或者心算这种。董二三在以前，基本是比赛王，只要有好处她又有把握的比赛，她都参加。乐器她不行，别的从绘画书法，到写作算数，在到后来的理化实验，她都可以。可那时因为她想拿好处，她缺。现在，她什么都不缺，就没这份心了。更别说，她一个一年级的，什么比赛都参加不了啊。大部分的比赛都是要求三年级以上才可以参加的。董二三也没想当个神童，就一点都没在关心了。


等到歌咏比赛前五天，二小的老师们才开始挑孩子，准备比赛队伍。据张栋琪说，李自华所在的东风小学，早在一个月就准备的差不多了。。。。。。二小这次比赛挑人的标准，第一，当然是唱歌好，第二嘛，就是服装问题。二小这次的比赛服装，要求白上衣黑裤黑群白布鞋。这两条是并列的基本要求。也就是说，如果你唱歌好，但是你没衣服，那也不行。

冷不丁的听见这个标准，董二三也跪了。这年头，开个学校真心不容易啊！！当初那些把孩子送来二小的家长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出门脑袋被门夹了？！

董二三坐在车子后座，忍不住瞄了眼正在开车的海赫格。这位一定不会被门夹，是被两艘航母夹了！！


海赫格从后视镜里看着女儿，“难受？”董二三摇头，海赫格还是慢下了车速，“对了，今年暑假，你们学校要改建了，知道嘛？”这话题董二三感兴趣，“盖楼？”东风小学和那个什么中心小学，都是楼房，厕所方便的很。董二三最在意的就是这个了。

“对。”海赫格笑，“原地推平重建，盖新的教学楼。到时，连操场都是新的，更别说厕所了。”这下女儿该满意了


一百二十三章　本心


沉吟下，海赫格接着说，“去年冬天不是有个孩子，中午放学为了抄近路，赶冰掉冰窟窿里淹死了嘛？二小的老师们就一直在反应这个问题。想在学校里，中午设个小食堂，远道的孩子就可以不用中午着急来回往返了。。。”


董二三眉头微皱，那件事闹得很大，是现在四年级的孩子。听说那时，学校还开了追悼会呢。董丞害怕，好几天没让她上学。所以董二三没能亲见那个场面。但是过后听素凉说，老师和孩子都哭了。还是个十岁不到的男孩子啊。。。


这就是公共教育发展不到位的问题。有些远的镇子，完全可以和周围的镇子一起办个学校，可是，根本办不起来。整个东风镇算是很大的，大大小小数个镇子，还加一个外交馆和教区，才十所小学，初中只有东风城和上流镇才有，而高中，就只有东风城有。到也没听说有大人不让孩子上学的，但是每天徒步走很久来上学的孩子，真的很多。他们好似也觉得这是正常的，就算会抱怨早起好困好冷，却从不会想，为什么学校这么少，距离他们家还这么远的问题。董二三以前生活过的地方，大学都是很普遍的，可这里，连小学都这么少。这是国家难题，也是世界难题。董二三不会多想。


但是很多问题，明明是可以避免的，可这社会就是这样，总要到问题发生之后，才会警醒。总要在有生命消逝之后，才会戒备。好似以前就都平安无事一样。那孩子，绝不是第一个。难道非要死亡叠加到一定的数量，才能算是应该被重视的问题嘛？一条人命的重量，和数条人命的重量，就相差这么多？董二三活的艰难又现实，所以她一直很尊重生命。没有什么比活着更伟大的了，可很多人，都在轻视自己甚至轻视别人的生命，这和畜生有什么两样？

董二三脸色恢复，“这是好事啊，希望到时伙食费能花的物有所值吧。。。”


海赫格低声警告的叫了声女儿的名字，“好好说话。”董二三扭头，微微抿嘴，“是我失言了。”她的思维方式，现在越来越让海赫格在意。只要她稍微思想一偏颇阴暗，海赫格就会警告她。董二三明白这点，很多时候都只会在心里嘀咕几句，但是因为刚才的闪神，让她又失言说了出来。这是她的疏忽。


因为海赫格不是在厌恶她的话语和想法，而是在纠正她的思维方式。他从没有想改变董二三，他一直想的就是让董二三能多一种或几种的思维方式。不再是以前阴暗单一的，要更人性化，更正派，更全面。不要只循着以前的老思想来走，那会让路越走越窄。

董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