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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根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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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妹缝的、我平日里百看不厌,象旋转的罗盘屁股补丁,还让人喜欢呢;心中跃然升起一股高兴或喜悦,情不自禁地用右手在左袖口抚摸了好几个来回,居然觉得比没有缝的时候漂亮得多呢。我们家大人那时那有闲心去管我的衣服破还是不破,只要我不说穿着土气,不如武汉孩子,不去吵着要新衣服就行了。弟弟知道不会说,舅舅、舅妈也许看到了,也没有闲心去问,母亲呢,还是在大姐到武汉来顶替她照顾小姐姐,带着我和弟弟回蒋场后才发现的,当时她睁着发着亮光的眼睛,惊讶般地问了一句:
“这是谁给你缝的?!”那表情似乎只顾欣赏、赞美缝衣人的手艺去了,既没有责备我弄破了衣服、也没有指责我隐瞒了她,也许是那时衣服已经太小,穿不了太长的时间了吧?哈哈!
虽然我觉得衣服缝补得比没有破之前还好,但母亲、舅舅、舅妈会这样认为吗?大人的看法总是和小孩子不一样,这一点读者都知道,我年龄还小,却不知见识过多少次了呢!我心中有愧啊,忐忐忑忑地,走出大桥家的门,就有意将左手膀缩在屁股后面,带着弟弟蹑手蹑脚、近乎鬼鬼祟祟地遛回舅舅家。
路过厨房时,偷偷地探头往里面瞧,舅舅正在忙活做饭菜,我们猛闪过厨房门。房间的门开着,家里没有人,我俩总算是长嘘了一口声。
进到屋里,我只感觉到浑身发软,仰身倒在床上,软绵绵地、全身放松、好舒服,尽管我感觉到,在我衣袖被扯破之后,弟弟怕我受责备,担心的程度似乎比我强烈得多,但既然没有遇到被惩罚的危险,就把弟弟抛到了脑后,哎!这也不怪我吧,过河撤桥也是人之常情嘛,哈哈,人可能都这样。。。。。。
与往日不同,舅舅所在的这整个半边楼层,空荡荡地,房间四周静悄悄,能清晰地听见厨房里舅舅做饭炒菜的声响。心平静下来后,嗅觉的灵敏度也提高了,直觉得一阵阵香喷喷的美食的香味直往鼻子里灌,扑得我喘不过气来,口水又开始一个劲地在嘴里转个不停,让人心烦意也乱。哈哈,我那时真是没有什么出息!
第五十三章
“你哥摔跤特别厉害?”一个娇小柔和的声音在说话。我偏一下头,循声望去,见隔壁的青青正在门口与弟弟说话。
“你听谁说的?”弟弟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地答道。我是有点累了,回过头又软绵绵地仰躺在床上。
“别人都这么说呢!”我也不知道他指的别人是谁,不过心里还是暖乎乎地。
“我不知道。”没想到弟弟会这么说话,还带着一种否定的语气。
“你哥在乡下天天摔跤?”青青却兴致不减。
“在乡下我们不摔跤,只是捡柴啊、割草啊。。。。。。”弟弟的话还没有说完,青青大惊小怪地尖声叫道:
“捡柴、割草干什么呀?”
“烧火啊,给牛吃啊。”弟弟的声音很平淡,似乎还有点答非所问,也许他是按他最直觉的思路在说让他感受最深的,乡下孩子的生活吧:
“有时候割草会割伤自己的手指头。”他好像在回忆,又好像在自语一般。
“那怎么办?”青青有点儿惊诧地叫起来:
“上医院吗?”
“不是。”弟弟马上解释道:
“我小姐姐就会捂住伤口。”看来我们乡下的生活在他心中是以小姐姐为中心构成的:
“揪好多绊根草尖放在嘴中嚼,我也嚼过,嚼得碎碎地,很苦。”我抬头看他一眼,他认真地讲,青青正专心地听呢:
“然后敷在伤口上,用手一边在地上划十字,一边闭着眼,口中谂叨:
“天上雾雾神,地上绊根神;十字吖,十字吖,快点给我好它。”我心想他胡扯这些干什么呢?不过他的话语让我想起活生生的,和小姐姐在一起捡柴、割草的情景,心中疑疑惑惑地:他又没有参加过几次,他怎么记得,讲得这么真切呢?
“真的,就好了!”弟弟兴奋地突然一叫,声音轻松愉快多了:
“捡柴、割草的空隙小姐姐和她的同伴也跳绳、抓石子、踢毽子的,她们总把这些东西带在篮子里。”他总算说到正题上来了:
“我和俊儿有时捉青蜓、有时抓蝴蝶。”他越说越有滋味的口气了:
“有一种蛾子叫老家,它们总是围绕着一棵树转,有时为了捉住一只要赶好远,抓不住,它飞得找不到了,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它还会飞回到那棵树上来呢!”
“太好玩了!有机会一定到乡下去看看!”青青兴奋地说,哈哈,真被她说中了,不久知识青年就上山下乡了,我们蒋场就去了好几个呢。但不是为了好玩去抓青蜓。。。。。。
“一点也不好玩,小姐姐捡柴、割草都弄出病来了。”弟弟的声调低了下来。
“不会吧,怎么会呢?”
“我想是的!”弟弟的话语好像还非常肯定呢。
听青青咯咯一串笑,看来她不以为然吧:
“听你这么说,好像你们那就你们一家人似地。”
“我们那不象这,我们住的地方没有别的孩子。”
“那你哥是怎么会摔跤的?”
“不知道,在这里学的吧。”
真让人哭笑不得,在乡下我也摔的,只是他不知道!人天生就会摔跤!就象狗天生就会游泳一样,这还需要向谁学吗?!
“你摔跤吗?”
“不摔。”
“你还小,长大一点后,你可让你哥交你摔跤。”
“不!长大了,我也不摔!”弟弟用肯定的语气说:
“我不喜欢摔跤!”他为什么不喜欢摔跤呢?我没有问过他,后来他长大了,我也没有见过他摔过跤,也许摔跤打架在他幼小的心灵中已经产生了一种恐怖感。但回乡下后,他所表现出来的勇气却比我大多了,居然还支撑和保护我呢。
第五十四章
我是第一次听弟弟讲这么多的话,听起来够懂事的,也难怪长辈们说他比我懂事,不让他们操心,而我却只知道打啊、吃啊、玩啊,让妈和其它长辈们伤透脑筋。 说老实话,其实我也不是不懂事的。。。。。。哈哈!
我从床上抬扭起头,看看他俩,正想说话,看见青青正偷瞄着床上的我呢,见我在看他们,马上收回那种我感觉有点儿异常的眼神:
“我去拿玩具来和你们一起玩。”说完转身离开了。
青青小学一年级,苗条文静,一双大眼睛长在她白晰娇嫩的瓜子脸上,显得也是太大了一点,平日里总是见她笑眯眯的,从她那跳绳、跳行时的得意、自我陶醉劲头,就可看出她是一个好手,当然模样也美、让人欢喜,哈哈!很可能是看她漂漂亮亮的,才觉得她做游戏的水平高吧?
听说她的父母是上海人,很可能是在武汉怀的,上海出生后,又在武汉长这么大的,我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她应该算是上海人呢,还是武汉人;孩子们也不知道从那里听来后,又说给我听的,反正中国的小道消息胜过大道信息,准确信也比大道息信高得多:说她是独生女,全楼层最娇已被孩子们视为理所当然;什么衣服啊、鞋子、袜子、玩具等等全是楼层中最好的,虽然她说的话与武汉女孩好不太一样,但没有人说她是乡下人。上海是什么地方,我当时没有问,还以为武汉最大呢,后来知道了,也就知道武汉人为什么不把她当乡下人看了。
当她拿来什么汽车、火车,身上还挂着一个水红色望远镜在房间和弟弟摆弄的时候,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心中痒痒地看着他们,是什么东西阻碍着自己不好意思掺和进去呢?一时半刻地说不清道不明。
和小姐姐们的割草拾柴的女伴一起玩好像没什么,但我还从来没有和别的与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在一起玩过呢,也不知道怎么和她们在一起玩,只是觉得心中别别扭扭。哈哈,她也确实太吸引人的注意力了,让人有一种难以克服掉的、想多看她几眼的感觉呢!在我们乡下的那个时候,有不少娃娃亲,武汉也许也有吧,她长得这多水灵,应该已经有小丈夫了吧?当她那双象会说话的大眼睛看着我闪光的时候,我心里的上述想法,哗的一闪而过。
在她的眼里,我那有点儿发呆的样子是不是近乎于无动于衷呢?摆弄了一会后:
“叫上你的哥到我们家去玩!”她站起身来,很有一种不提起我的兴趣,就不善罢甘休的意味:
“我们家还有好多好玩的玩具呢!”说完和弟弟一起拿起玩具,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回头对我说:
“来啊!你肯定会喜欢的!”
她拿来的玩具我见到过,只是比表弟的汽车、火车好看一些罢了,真想玩玩她的望远镜,可挂在她的身上,连多看几眼都觉得不好意思,就更别提直接开口要了。。。。。。
楼上楼下,杨晖、大桥、重庆、小黑、小龙家,还有好几个我现在记不住姓名孩子的家我都去过,和舅舅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就没有去过,紧挨舅舅隔壁的她家,好像也没有见过别的孩子进去过。
走进她家,与男伙伴家的感觉完全不同啊,用现在的话说可能就叫着整洁、素雅吧,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让人在神清气爽中升起一股莫明的陌生感,我略有所炫、所思地环视:一张铺着白底蓝花床单的精美小床上,放一个绣着金鱼的枕头,小床边靠着墙放一只可爱的灰色小布熊。。。。。。
“你傻看什么呢?”听见青青一声清脆的问话,我回过神看她,她已将一个漂亮的大箱子从床下拉了出来,我走近箱子,她低下头打开,哦,里面的玩具好多,摆放得整整齐齐的。
弟弟蹲在箱子的旁边,伸头往箱子里面看,但没有动手去拿。青青蹲在弟弟的旁边,看看我,看看弟弟:
“这些都是我小时候玩过的玩具,里屋还有呢。”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大似地说完,站起来。。。。。。
母亲说我只会瞎折腾,不会收捡,总把房间弄得乱糟糟地。。。。。。也许是我把她家弄乱了,也许是上海人比武汉人更不喜欢乡下人,也许是她父母严禁她不要让外人进入她们家吧,总之,在她爸妈满脸兴奋地走进房间时,立马就换上一副阴沉沉的脸,营造出的那股怪气势将我们逼出房门之后,我就没有再去过她家了。
谁让她家大人出去不将她带在身边呢,舅舅叫我们吃饭的时候她家可惨了:各型玩具、乒乓球、还有我第一次见到的羽毛球弄得满屋都是;金鱼缸四周全是水,什么墨龙啊、一点红啊。。。。。。都可能咽咽一息了。我最喜欢的是她的万花筒,放在眼前用手转动筒身,能看到各色各样的花,真是太美了,后来她偷偷般地送给我了,不过玩的次数多了,也失去了刚开始的新奇感。青青现在怎么样了,我不知道,也许她已经老了。。。。。。
第五十五章
“刻勉!”母亲亲切而熟悉的声音从房门外传来,这时舅舅刚排好菜,正背向着房门解他的围裙,我坐在床上望着香喷喷的一桌好菜馋涎欲滴、肚中咕咕叫,全力增援味去了的单薄听觉,似乎还能听到坐在旁边的弟弟饶有兴趣地嗡嗡说着在青青家玩的感受。
母亲的声音比满桌的菜、更别提弟弟幼儿的兴趣,有吸力得多,我俩惊悚般地仰起身向门口望去,喷出浑身热情,却被母亲进门侧身让进来的一个人给凝住了。。。。。。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胡大夫!”母亲满脸堆笑,如同捧回了一颗救星似地,冲回过头的舅舅高声叫着,好像没有接收到我们兄弟们丝毫半点的气息一般。
舅舅将围裙几乎是扔也似地,丢到了墙边放的自行车上,将双手在身上又擦又揩,急匆匆、满腔热情地迎上去,双手捧住胡大夫的不知是那只手,头一个劲地点,腰一个劲地躬,嘴里一个劲地“好!好!好!”个不停。
舅母扒开布帘牵着威威从里屋走了出来,站在布帘前笑嘻嘻地:
“您来啦!光临!光临!辛苦!辛苦!哈哈!我们盼好久了!”这种情景就连盲人也能够看出,胡大夫的到来给全家人带来了希望,从而也带来了喜悦。
我感觉房间一下子小了好多,下意识地将身体往后仰了又仰,就为徒劳地为房间腾出更多一点的空间,两只眼盯着胡大夫看,真想能看出来一个什么究竟来,看来看去也没有看出他与我平日里见到的、普普通通的芸芸众生有什么不同来:
他中等身材,脸色红润,略胖,理着平头,很壮实,40多岁,一点也不象神话中的白发白须,来去飘逸的神仙。哈哈,我是中国小孩子嘛,已经受到几乎原根于我们民族的:名医都有祖传秘方、神仙就有宝贝、武师就有绝招的真理性教育了。
舅舅又是看坐,又是沏菜,接着就是恭恭敬敬地奉烟。
“我不抽烟。”胡医生坐在里边靠着隔板的座上宾的椅子上,手捧着茶杯说。
虽然舅舅家简陋,但中国的规矩还是不能破的,贵客就得坐上席,我们蒋场乡下叫上宴或叫上眼什么的。
“不抽烟好!”舅母还站在原处牵着威威,眯着笑眼,用学着点的眼神瞟一眼舅舅:
“我的小杨一天总要抽二、三包烟。”看来她可能觉得母亲这回找来的不仅是医生,还为舅舅找了个不抽烟的榜样呢。
母亲接替舅舅准备饭菜去了,而我和亮亮也不知道怎么从床上下到地面上来的,只知道从脚落到地面时开始,就好象房间里没有我们立足之地似地,不由自主地让来挪去,畏畏缩缩挤站到了房门与床的夹角处缩站到了一块。
舅舅紧靠胡医生坐下来,说着恭维话,叽哩呱啦的,谁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我是一句也没有听清,一脑子全是浆糊。
当母亲将菜上齐,摆上杯筷,如果还有什么,小桌子上也再摆不下的时候,舅舅干咳了一声,好正式地:
“您一定能够妙手回春地治好小惠那不治之症的!”胡医生却象对待舅舅的其它恭维话一样,泰然处之,微微点头。医术高啦,恭维话听得多了,这饭前的恭维话或许与他听过的别人的恭维话比,是太少啦,太不够味了。
“你们俩跟我来。”只听见母亲站在我身边说话,还没有等我回过神来看她,就感觉到母亲的手已经抓住了我的右膀,回望着头看她的时候,身子已地被母亲拉出了房门,弟弟紧随着我,被带到了厨房。
第五十六章
母亲浑身的神经就象紧蹦着的弦,每个细小的动作比平日里快出了许多,有些让我眼花缭乱。才见她盛了两碗饭,饭便塞入到我俩还没有伸开的手中,把原放在灶台上的小碗中留的两块鱼和肉往我俩的饭碗中夹,连珠炮的话语就从嘴中冲了出来:
“菜不够,就来房间里让我给你们拈!”话音没落,身子已转向厨房门,撒腿遛也似地,陪她一心系着的胡大夫吃饭去了;我端着碗,探头向房间里望,威威正坐在他母亲身边津津有味地吃呢。
厨房里充满假日闲散情调,静悄悄地,青青家煤炉上嘟嘟煮煮的、浅红色砂锅中冒着白色蒸气,散发着诱人的煨排骨清香,声音显得格外悦耳;满厨房来不及散尽的蒸气和炊烟,还夹带着舅舅做饭菜后余留来的油香和菜香,更让我浮想联翩。
室内吊挂着的一只白炽灯泡,被油烟薰得黄黑,发着灰暗的光。厨房煤炉全都燃着,比房间暖和多了。油香气味真让人开胃,我和弟弟默不着声,大口大口地吃着饭,我口中发出的巴嗞巴嗞的吃饭声比平日里也更欢更响。舅舅说过我好多次,让我改掉从小养成的吃相好多回了,说我这样吃饭象猪吃食一样的响,不文雅也不文明,可我就是改不了,哈哈。。。。。。
碗中的菜确实太少了,饭还有一半,就连我和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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